第69章
第69章
◎雙更合一◎
說實話, 自從身高拔升到一米七八，寧安已經聽不得別人說她矮。
但現在這情況，作為一個階下囚, 她好像也沒什麽資格和立場去吐槽別人說話沒禮貌。而且, 這小姐誰啊？長得跟南希一個款式，但明顯是兩個人。該不會又是哪個大人物的克隆體吧？
“你在找你的同伴嗎？還有一部分人被關在別的房間哦。”凱特緩緩走近，高跟鞋踩在地板磚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輕響，“我在跟你說話，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那是因為你的問題很無聊。”
抱歉，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又是伊甸園的誰？”
“我嗎？”凱特歪了歪腦袋，微笑地說, “你可以叫我凱特。”
……凱特？不認識。
寧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 傷口已經長好了。被砍碎的那塊布料透着風，吹得後背涼涼的。她扭頭看向旁邊, 尼爾還在醫療艙昏迷中。
其他的醫療艙都是關閉的，目前就一個醫療艙打開了艙門。此時泰倫正安靜地盤腿坐在醫療艙上，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向外面的金發少女。
寧安才發現, 除了她這一間，正對面還有一個同樣大小的地牢。裏面也擺了醫療艙。
“泰倫學長，你醒了？”
泰倫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掃過寧安, 輕輕點了下頭，目光又銳利地刺向玻璃外：“現在什麽情況？”
“我們被伊甸園的自衛隊抓了。”寧安言簡意赅道，“現在應該在伊甸園中。”
凱特眨了眨眼睛, 趴在玻璃窗外面好奇地看着說話的兩人。
錫伯納爾的學生在聯邦全息網上有多受推崇, 也只有經常在網上沖浪的年輕人才清楚。凱特自從讀過《初戀》這本書後, 就對聯邦的軍人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之後也有去特意了解軍校生的日常。深入去了解, 更清楚錫伯納爾的含金量。
她現在的心情，就比較像對這個學校的學生有一種刻板印象似的瞻仰。
這次聽說阿莎米老師出去一趟帶回了一批錫伯納爾的學生，她瞞着教習老師偷偷跑來看。
雖然只看到了兩個，但凱特發現，錫伯納爾的學生看起來确實跟一般男性有很大不同。不僅僅是長相有多獨特俊美，一副進化的很完美的樣子。他們身上還有一種讓人看了一眼就臉紅心跳的強者氣息。凱特的目光落在泰倫的身上……嗯，這個看起來更有威懾力。
“你們做了什麽，居然會被關到這裏來？”凱特也不在意兩人不回答她，繼續好奇的發問。
“我們伊甸園對外是非常愛好和平的。非必要，不會跟外界起沖突。”凱特說，“你們居然能驚動自衛隊親自去抓人，闖的禍不小哦。”
寧安沒說話，快速檢查了身體，發現光腦等通訊設備全被人卸了。
醫療艙陸續被打開，一個一個的學長坐起身來。
凱特瞪圓了眼睛用欣賞的眼光一個接一個看，越看越覺得自己果然總結得沒錯。這個學校除了第一個矮個子歪瓜裂棗，其他都是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優等獸血種。
不止寧安，在場所有人的通訊設備都被摘除。
伊甸園的人把他們抓了，關在這，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理他們。
“通知教官了嗎？”西利亞跨出醫療艙，觀察了一下地牢的空間。
“來之前就通知過，還不知道校方什麽反應。”
彌勒*科博爾是機甲系大三生，這次要不是他緊急關頭拉了一把發瘋的西利亞。西利亞這瘋子恐怕就死在修女老師的鐮刀之下了：“那等吧。他們沒把咱們當場殺死，還安排了醫療艙。應該是不會弄死咱們的。估計有要求要跟學校談，等着學校領導找上門呢。”
……說的也是。真想殺，在地下實驗室就全宰殺了。
幾個人略一思考，幹脆泰然地原地坐下來。說實話，伊甸園的醫療艙還真的挺不錯的，比學校的還好用。他們好多人之前還有一些暗傷懶得去弄，現在都治好了。
“哎，你們……”
凱特見這群人居然不管她，自顧自的聊開。剛想說話，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腳步聲。
她瞬間收聲，看向走廊的方向。
見走廊有人影攢動，立即就牽起裙擺，從另一個方向快步小跑着離開。
寧安看着她離開的方向，不動聲色地扭過頭。目光不其然地與外面穿着統一黑色制服的中年女性相遇。出現在玻璃窗外這批人中為首的，正是将她們帶來伊甸園的自衛隊長官。
阿莎米的目光在這群年輕人臉上移動，然後冷冷地收回視線：“一個一個審。”
……
伊甸園在提審學生時，主星的關于尖刀營強行入侵阿勒法，擅自核打擊阿勒法古戰場一案開庭。
斯諾德冷着臉端坐在被告席，關注着伊恩的消息。
湯姆不是一個擅長交涉的人，跟伊甸園交涉還得伊恩去一趟。
伊恩接到命令，此時正在前往仙女星系的路上。
斯諾德神情淡漠地交換了交疊的雙腿，身體斜倚在椅子自扶手上。對面的公訴機關在長時間拿不出關鍵性證據後，場面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對方的辯護律師額頭冒汗，仔細翻找着能夠提供的所有證明。
他們手中握有的信號捕捉記錄，影像資料，以及關鍵證人的證詞，全都無法從正面指明阿勒法的核打擊是源自于尖刀營。不僅無法證明尖刀營的身份，他們在阿勒法星球附近攔截的軍艦，也只能證明是軍艦，實現不了指向零號部隊的可能。
甚至，他們提供的部分視頻還在畫面展示過程中，透露出聳人聽聞的場景。
例如，03號駐軍基地的駐軍戰士，對去阿勒法訓練的學生發起了掃射。
這畫面一經播放，迅速引起一片嘩然。
軍事法庭上喧嘩的聲音越演越烈，斯諾德的神情冷漠得像是事不關己。
他低垂着鴉羽似的眼睫，挺拔的身體不怒自威。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慢慢地敲着。寧安的賬號發來的消息，停留在一張三四歲少女被關在籠子裏的照片上。
雖然不清楚後續的情況，但停留在這個照片上，令人十分擔憂她的現狀。
現場的氣氛僵持了将近十分鐘，實在拿不出指向性明确的證據，最終還是确定了尖刀營核打擊阿勒法的罪名不成立。反而由于對方提供的部分飛行器內部記錄儀展示的畫面，而對第四軍03號駐軍基地的軍事行為産生的非常大的質疑。
這場公訴，造勢盛大。關注着衆多。畢竟被告是聯邦軍校生的偶像，斯諾德*艾斯溫格上将。結果庭審視頻洩露，第四軍被03號駐軍基地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所有人都在譴責和質疑駐軍基地，他們這些年到底在古戰場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什麽要對無辜的錫伯納爾學生開.槍？！
當然，這些是第四軍駐軍基地要向公衆解釋的事，與尖刀營無關。
斯諾德耐着性子等待軍事法庭宣判結果，在考慮單獨聯系艾米麗*伊伊斯卡多的可行性。
廢棄廠區的地下實驗室，已經不是睜只眼閉只眼就能忽略掩蓋下去的小事。不止是寧安被卷在裏面那麽簡單。事情的起因，是伊伊斯卡多家的小兒子親自發現了綁架案。
這件事的內情一經暴露，伊甸園必定會在一夜之間走下神壇，形象崩塌。
非必要，斯諾德并不想跟伊甸園撕破臉皮。如果能以一個迂回的方式既不破滅伊甸園的光輝形象，又能取締這種非人性的地下實驗室，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伊甸園選擇破罐子破摔。企圖以粗暴的手段殺光所有知情人，讓已經洩露的事情不存在。那就有的扯了。
走出法庭院落，斯諾德立即聯系了昆德拉*埃爾斯：“廢墟裏還能找到什麽？”
是的。伊甸園自衛隊在确認逃跑的人沒被抓回，資料庫的手稿也大部分丢失的情況下。将最下面一層的克隆體全部帶上了飛行器，并啓動了自毀裝置。
主星那個廢舊廠區的地下實驗室，現在已經淪為一片廢墟。
“聽說實驗儀器的部分數據在被毀損前，已經被錫伯納爾的學生上傳到校方的資料庫。”昆德拉言簡意赅的彙報說，“人證物證都有。”
“嗯。”
既然人證物證都有，就等待伊恩跟伊甸園的交涉結果。
他這邊，今天的庭審當庭宣判了結果，他就可以帶領尖刀營離開主星。斯諾德緊急部署完接下來的事，安排了一批人留守，必要時候給錫伯納爾的校方施以援手，就立即駕駛飛行器離開了加絲福亞。
……
此時此刻，伊甸園的南區，希利爾跟沙耶爾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執。
作為雙胞胎姐妹中較為健康的那一位，希利爾一直作為副手輔助并支持着沙耶爾的所有決定。但這不代表沙耶爾可以為所欲為。她早就警告過沙耶爾，無數次，讓她放棄她那瘋狂又殘忍的計劃。梅爾黛加拉的地位再崇高，也經不起她這樣泯滅人性的瘋狂。但她都沒有聽過！！
現在事情暴露了，地下實驗室被人一鍋端了。
多年的心血和投入都化成泡沫，伊甸園即将面臨無法挽回的崩解。
希利爾無法接受，她想一想都覺得呼吸要停止了：“你以為抓走這幾個學生就能解決問題嗎！這批學生背後的世家，錫伯納爾校方那些人，涉案的主星警方、甚至是軍部……都攪和在裏面。不久，所有人都會知道梅爾黛加拉到底是個怎樣邪惡的存在！你毀了梅爾黛加拉！！”
“把知情者全部抹除掉就行了。”沙耶爾果然想法極端，并絲毫不講人性。
此時，沙耶爾雙眼通紅，靠在沙發上。虛弱的身體無法支撐太激動的情緒，稍微情緒波動大，她的眼前一陣一陣的反黑。
“怕什麽？只要死了就死無對證。沒有人會知道那個地方是我們的實驗室。”
“全部抹除？你說的倒是簡單！”希利爾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懂她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這裏都有什麽人嗎，你就敢說殺掉！你殺得完嗎？”
“為什麽殺不完？”
沙耶爾不以為然，“總共也不過一千多人。一場空就難足以解決問題。”
不以為然地吐出這樣的言論，希利爾都震驚了。
“你瘋了？”她雙手掐着沙耶爾的胳膊，劇烈的搖晃。像是把她腦子裏的水都搖出來：“這麽做就不怕人群起而攻之？！”
“我沒瘋，是你瘋了。你居然為了這件事跑來跟我吵架？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沙耶爾憤怒于她的短時，直接直接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被迫松開了手的希利爾整個人都懵了。
沙耶爾理了理被她掐皺的衣袖，平複了幾下呼吸才冷聲開口：“你該不會以為這種事就我一個人能完成吧？希利爾，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如此的愚蠢！”
“……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沙耶爾冷笑：“你太天真了希利爾，你永遠都在不服氣，永遠不懂最後住在這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卻總是不會去思考為什麽。”
她靠近希利爾，用一種嘲弄的語氣說着：“因為你膽小，因為你軟弱。因為你總是瞻前顧後，總是會被虛名和所謂的道德底線絆住腳步。你的眼睛，你的腦子，你所有的一切，根本看不清楚也區分不了什麽是重要的。你只會說，這不符合梅爾黛加拉的姓氏，這太殘忍……”
“我的目标，不止是為了自己能長久的活着。更是為了伊甸園的未來。”
“改良版強血種女性沒有生育能力，衆所周知。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不可再生資源都有消耗完的一天。即将老的要揮不動手中的鐮刀的天使之劍，還能護衛伊甸園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就算最長護衛一百年好了，那麽一百年後呢？你準備讓伊甸園的孩子們再回到被豢養的過去嗎？”
沙耶爾一手撐着桌子，狠狠怕了一下，站起身來。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自己軟弱又天生的姐姐，眼神兇狠：“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歷史重演，我會用自己的辦法再造出一支鋒利的天使之劍。”
“你……”
希利爾倒吸一口涼氣，心情十分複雜。
事實上，她當然知道強血種沒有生育能力。尤其是伊甸園這支改良過基因的強血種，她們的腺體從一出生就被切除。她們甚至壽命都短過五百歲，更別提生育。但是，但就算沒有強血種的武力保護，聯邦律法也可以保護食草性女性的……
現在聯邦政府已經有了系統完備的女性權益保護法，還專門設置了護衛女性的兩支軍團。
“愚蠢！性別不同，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沙耶爾根本不信這種東西，“他們嘴上說憐愛，內心是真的能懂女性的痛苦嗎？不，他們不懂。他們也是觊觎雌性信息素的一份子。之所以聽從指揮，只是因為他們享有擇偶優先權。這樣的存在，只要一點誘惑就可能會背叛！他們就是一群骨子裏欺淩弱小的劣等生物！當你有一天真的聽話的祛除自己的利齒和利爪，結局只會是淪為他們的食物。”
“但你不是他們，你又怎麽知道？”
希利爾覺得她太極端，也太悲觀主義，“這個世界，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人是有理智的高等智慧生物。不是純靠本能的野獸。沙耶爾，你總是這樣憎惡世界，總是覺得所有人都會害你。”
“文明發展到任何程度，本能依舊是本能！”
沙耶爾憤怒異常，她無法纾解胸中這種不被理解的憤怒，更無法茍同自己姐姐這天真愚蠢的本性。白到透明的臉上一時間全是激動的血色。
深呼吸許久，她放棄跟希利爾争執這些無用的事。她們倆，總是誰也無法說服誰：“而且，你以為實驗室為什麽不設在仙女星系的任意一個星球，而是大喇喇的設在了主星？你以為這個實驗能進行到今天不被人發現，是因為手下的人藏得好？”
一次性說太多話，她呼吸困難。捂着胸口，她劇烈的咳嗽着。
“不，是因為主星有大把的人比我更迫切的等待實驗結果。他們的壽命即将走向終點，但仍然不願離世。是因為就算一切龌龊被人發現，也沒有人敢說出去。因為即便任何人想逞英雄，結局都是沒走出主星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明白嗎？你不明白。”
希利爾被她的這個論斷給驚到了，瞠目結舌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妹妹。
“群起而攻之？”沙耶爾緩緩地笑起來，“呵呵，笑死了。我怕他們？有本事來啊！實驗室被發現被毀，老家夥們只會比我更緊張，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真相暴露。”
希利爾張了張嘴，想到來之前家族微妙的态度，說不出話。
“你信不信，如果不是自衛隊的人将那幫多管閑事的學生帶出來，他們此時已經死在主星。是我好心救了他們，你懂不懂？”
“……”有的時候，希利爾完全無法立即自己的同胞妹妹。
明明她們是雙胞胎，她們卻是這個世界最不心靈相通的一對雙胞胎了。
“既然你堅信你的真理，又為什麽允許阿莎米放過這幫學生？”
“當然是給那幫老家夥們找點麻煩。”
沙耶爾嘴角惡劣的勾起，露出詭異的微笑：“那幫老家夥妄圖不弄髒一根手指頭的享用我梅爾黛加拉堵上命運的實驗成果，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弄髒梅爾黛加拉家族聲譽，沙耶爾也不想的。如果可以不弄髒，她寧願自己不姓梅爾黛加拉。
“他們不是想要永生嗎？以為那點臭錢就夠買到了？”沙耶爾眼睛裏全是陰涔涔的惡意，“我要讓他們知道，喝我伊甸園的一口湯就得割掉一塊肉！”
希利爾看着面容陰森如魔鬼的妹妹，放棄了跟她糾纏。
沙耶爾瘋了，她已經徹底瘋了。伊甸園的未來不是建立在這種手段上的。這個世界，草食性獸血種女性依舊擁有屬于自己的生存優勢。
——雌性信息素，就是草食性獸血種女性的生存優勢。
男性表現的武力優勢再強，最後還不是需要雌性信息素的撫慰？他們的成長發育，未來的人生根本離不開這些必要的過程。希利爾不能理解沙耶爾的思維。為什麽放着女性天生的優勢不去放大，卻要挖空心思提升一些本來就不屬于女性的特長。
這種放棄自己的賽道，非要翻到對方的賽道跟對方比個高下的行為，太愚蠢了！
沙耶爾：“沒有割傷人能力的武器，不算武器。”
……
兩人争執到最後，希利爾被沙耶爾的強勢碾壓，根本說不出話。
她們兩人，每一次争執都會走向這樣的結果。性格和行事作風完全南轅北轍。就像永遠不同頻的兩個平行線，永遠不同頻。
既然沙耶爾無法被說服，希利爾還是決定以自己的方式挽救伊甸園。
她不相信沙耶爾說的那些話，不認為主星那幫老狐貍會出手幫助伊甸園。那幫老家夥總是觊觎着伊甸園中最年輕的孩子們，用各種令人作嘔的理由請求給于他們合理進出伊甸園的資格。或許，他們巴不得伊甸園因為這次的醜聞解體，然後為所欲為。
沙耶爾總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太自負了！說不定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還在沾沾自喜。
“這件事，只有艾米麗能阻止她。”
如果非必要，希利爾絕對不會去找艾米麗。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家族鬥争根本不重要。希利爾離開了南區，前往東區。
之前撒拉曼德企圖将艾米麗送走，在離開前夕，被發現了。
艾米麗沒能順利離開伊甸園，現在正被幽禁在東區的地下囚牢中。
這個囚牢，曾經是用來囚禁一些擅闖伊甸園的家夥。為了能完美的控制住那些瘋狂的雄性生物，地牢采用的最嚴密無法打破的設計，并在地牢外圍設置了高壓電流。
一旦被非正常打開，地牢中的所有人都會被電流電成飛灰。
希利爾拿着解密鑰匙，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地下囚牢。
此時，艾米麗安靜地躺在玻璃罩中。瘦弱的身體平躺在單薄的單人床上，呼吸的起伏弧度幾乎看不見。希利爾趴在玻璃窗的一邊看着，臉上閃現出複雜的情緒。
如果不是雙方家族争鬥的太厲害，無法和平共處。希利爾是非常欣賞艾米麗的。
“艾米麗，艾米麗！”希利爾壓低了聲音，“你醒醒！我幫你聯系了奧蘭多總長，他大概會在明天晚上抵達伊甸園，我現在放你出來。”
躺着沒有動靜的艾米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希利爾：“發生什麽事了？”
希利爾咬了咬牙，表情掙紮。
但，斟酌了幾秒，還是選擇了誠實地将沙耶爾所做的一切全部說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伊甸園重要。
她說完，艾米麗瞬間坐起了身。
撐在兩側的手不住地顫抖，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她瘋了嗎！這個瘋子！！”
“……抱歉。”
希利爾為自己的妹妹道歉，“她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守護伊甸園。”
艾米麗沒有心情跟她争辯沙耶爾的動機是否商量。她扶着自己的孱弱身體，艱難地從單人床上往下移動。身體受到重創以後，她的健康越來越堪憂。
她冷聲喝道：“希利爾，你過來放我出去！我來想辦法。”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