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雙更合一◎

三天後, 艾斯溫格公館被不明勢力襲擊，艾斯溫格上将又一次失蹤。

除此之外，被收押在最高監獄等待審理調查的沙遜一家一百多人, 一夜之間被發現全部死于食物中毒。監獄給出的通告是, 檢測設備老化，線路斷線。不明勢力趁機入侵了監獄的安保系統，造成惡果。

兩條消息一前一後全網通報，十分鐘之內引發全聯邦嘩然。

荒謬，又震驚，更多的是無法理解。

這些消息明明每個字都認識，湊在一起卻讓人認不出的荒謬。所有人都感覺到荒謬，到底是誰襲擊艾斯溫格上将, 且目的不明地一夜滅口了沙遜一族。到底什麽不明勢力可以有這麽大的能量, 能夠在防範如此嚴密的主星悄無聲息的完成這些令人無法理解的事。

如果聯邦存在這樣的勢力，是不是離崩盤不遠了？

事實上, 自從五年前艾斯溫格上将突然精神暴走，嚴重失智退化成野獸，然後消失在公衆視野。就已經引起公衆的懷疑。

政府的公信力是容不得挑釁的, 但一次可以是意外，次次那就是能力問題。

這消息爆發，迅速被搬運到各大論壇。哪怕主流媒體在帶節奏, 希望像以往那樣靠着各種奇葩事件引流，讓這件事悄無聲息地平息下去。但他們低估了斯諾德在聯邦公民心中的分量。

涉及到聯邦守護神斯諾德*艾斯溫格上将，無論怎麽壓制, 也壓不住公衆的關注度。

上将才回歸社會這短短幾個月內, 目前已經遭遇了兩次不明勢力的襲擊。第一次在帝王星系, 以星際海盜襲擊做借口。第二次還是在帝王星系, 這次又要以什麽借口。

在遲遲得不到解決的少女綁架案的激化下，政府的無能成功點燃了所有人怒火。

所有人都在猜測，不明勢力到底是怎麽進入主星的？又是怎麽進入艾斯溫格私宅？帝王星系不是沒有完整的軍事力量，相反，帝王星系作為聯邦最核心的政治經濟中心，第一軍就鎮守在主星附近。第一軍已經衰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另外，聯邦的最高監獄的圍牆是爛尾樓嗎？還是說內部系統養得那些家夥全是廢物？

沙遜家族一百多人，不是一個人，就這樣說死就死了。理由只是簡單的食物中毒？中的什麽毒？什麽人供給的食物？當天晚上又是誰看管的最高監獄？

這些都沒有給出解釋。只是簡單的歸結為檢測設備老化，未免太可笑了。

衆多憤怒的網民紛紛在湧入政府官方賬號下面謾罵。高頻次的辱罵由于太過激憤，直接造成官方平臺服務器燒毀，卡頓到官網白頁。

官方無法承受，最後強制關閉留言區。

激憤的網民見官方居然關閉留言區，又開始在各大平臺開貼。源源不斷地湧入軍部總部的官網下發瘋，勢必要把主星的笑話捅得全世界都知道。

“果然這個聯邦政府要完了吧？”

“上千名少女失蹤，綁架案件持續一百年沒有人發現。八十萬失蹤兒童也調查了十三年，到最後，就只是處決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中層人員。布瑞巴哈的地下城奴隸案，器官買賣案，審理的結果也只是換掉一個布瑞巴哈的星長。現在又輪到了斯諾德上将被刺殺？果然沒有最廢物，只有更廢物！”

“第一軍團養的就是一群光拿錢不幹正事的廢物！作為帝王星系擁有大規模攻擊性武器的武裝力量，空間站的守衛軍居然連這點攔截都做不好。聯邦每年撥款幾百億軍費，給他們供給最先進的武器，又有什麽用！浪費資源！”

“難道最先進的C100神經網絡為節省能量一直處于全面關閉狀态？不然誰來解釋那些戰機用什麽辦法避開了雷達和信號探測設備開進主星的絕對制空領域？”

“他如果再說出一個C100神經網絡也因為線路老化而暫時性關閉的理由，這個軍團也沒有任何可信度了。蟲族越來越泛濫，邊境還等着上将修養恢複後回歸。而他們這些拿着高額酬勞卻待在主星享受和平的人，連基本的安保工作都做不到。真是令人失望！”

“我懷疑，這些事情根本就是他們自己幹的！監守自盜，其他的推辭根本就是借口！”

這樣的言論一條比一條觸目驚心，軍部總部的老頭子們眼皮子直跳。

第一軍總長艾斯沃克*武德手拿噴壺，差點沒把自己心愛的精靈草給澆死。這些花草是他讓手下人花了大價錢，從魔羊座的邊緣星系小行星手工采摘回來的。像神話裏的小精靈一樣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燈光下，花朵像小精靈一樣輕盈的舞蹈。

但是脆弱的很，水多澆一點，或者空氣濕度不夠就會枯死。

他單手拄唇咳了咳，讓秘書先出去，調出新聞和評論，越看越臉色陰沉。

聯邦最近冒了不少事。他們沒動靜，不代表不知道。

在主星的這群老家夥們，誰的心裏不是門兒清？

一個羅斯柴爾德，一個沙遜。這兩家禿鹫獸血種從流亡紀年開始就嘴臉貪婪。尤其這些年查爾斯走上臺前，行事張狂，小動作不斷。這次更是借機吞掉了沙遜家族。

那只老禿鹫現在估計又盯上了穆理家族。

“也就亨利這蠢貨還自以為是。”艾斯沃克冷笑。

亨利*穆理那蠢貨的腦子早就壞掉了，他根本就分不清形勢。艾斯沃克已經連嘗試勸說他都懶得勸口舌，現在就等着這蠢貨被趕下臺，第四軍重組。

不過到時候第四軍是被打散了并入其他軍團，還是換個更傻的東西上來，那就是他們要考慮的事了。

軍部十一支軍團隸屬于軍部，有十一個總長。平時看似各自為政，其實有明确的職責分工。

零號部隊負責駐守邊疆，作為最強防線守衛聯邦的安寧。第一軍緊随其後，拱衛聯邦政治核心的帝王星系。第三軍負責鎮守聯邦資源星球，第四軍和第十軍守衛伊甸園。第六軍護航，擊殺星際海盜。其他軍團則根據各自的地理導向，守衛各自的星系。

但這個格局其實并非固定不動。會根據事态變化而做出調整。

他們這群老家夥确實都忌憚斯諾德這個過于優秀的後輩，忌憚零號部隊的聲望，和斯諾德在聯邦公民心中的分量。同時，他們也是都不希望斯諾德真的死去的人。

畢竟北辰星海，靈魔星海，最遙遠的宇宙黑海鏡湖……這些地方又窮又苦，還充斥着無數未知的危險。

斯諾德一死，零號部隊再一散，他們這些老骨頭可就得頂上。

如果年輕個一兩百歲，他還敢拍着胸脯頂替小年輕上前線。現在都快退休了，誰還願意去邊境吃風沙？再說，那幫蟲子經過幾百年的進化，早就不知道變态成什麽模樣，打不打得過還另說！！

“那幫雜碎！”低低的罵了一句。

艾斯沃克緊急按響內部通訊：“幫我接通裏安*華莎和沃頓*卡文迪許兩位總長的視訊。”

……

輿論的巨浪壓都壓不下去，聯邦政府大門也被憤怒的民衆給堵得水洩不通。

有斯諾德的狂熱崇拜者直接沖到政府發言人面前破口大罵。指責政府和軍部的不作為。甚至有極端的人當面指責官方是不是反人類，正在密謀着滅種計劃！

甚至有民間高手，通過特殊技術查到了所有相關機構負責人的名單。

其中包括，關押沙遜家族成員最高監獄的典獄長諾菲特*史密斯，當日安保系統負責人瓊斯*戴維德。以及最高監獄餐品供應商卡布裏*羅斯柴爾德。八十萬兒童失蹤案的涉案人員名單，布瑞巴哈地下城的最大主顧名單，以及各大少女綁架案在廢舊廠區出沒的人員構成。

這三份絕密名單通過清晰的脈絡圖，将所有人都做了背景都梳理清晰。

名單一經公布，就在全系網絡瘋傳。

雖然傳播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全網封禁，名單上的人卻被公衆所熟知。

不得不說，這個走向是老家夥們始料未及的。

從來都只準州官放火的老家夥們猝不及防，憤怒不已。尤其幾份精準的名單中，羅斯柴爾德和穆理等幾大老牌家族姓氏出現的頻次太高，以至于兩家一夜之間被推上風口浪尖。

尤其，亨利*穆理是第四軍的總長。這些年第四軍的名聲越來越差，風氣差到軍校生在畢業後都不願進入第四軍。這些事牽扯到穆理家族，等于雪上加霜。

查爾斯*羅斯柴爾德等人笑不出來。卻是着實沒想到回旋镖轉一圈，竟會紮中自己！

老家夥們終于坐不住了。

他們可以玩弄別人，高高在上的笑看蝼蟻掙紮求死，卻不允許自己沾染半點污名。名與利是相輔相成，名聲一旦出現污點，對他們來說是切身影響收益的。尤其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繼承人羅布斯還等待着下一次大選，繼承祖父的衣缽，進入上議會。

一旦涉及利益糾紛，那麽不管過去再好的交情也維持不了現在的和平。各大世家為了各自的利益，都選擇了甩鍋給別家，摘除自己。

他們突然的動作，成功打破了平衡。

不怕他們有動作，就怕他們沒動作。動的越多，露出的破綻就會越多。

果然，被卡着遲遲得不到進展的少女綁架案，反而取得了顯著的進展。警察被殺一案終于得到了确切的證據，被關了快一個月的涉案學生終于宣布無罪釋放。

衛斯理等人走出警察署，重歸訓練營，人都有點恍惚。

先不說警察被殺一案提前解決，校方在無人區組織的短期實訓計劃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就說警察被殺一案水落石出，往上順藤摸瓜，很順利地就揪出了警察系統的大老虎喬納森*沃伯格。

由此又牽扯到了要求喬納森提供幫助的拉紮德生物實驗室。

這是一套連鎖反應。

一個被抓，沒法斷臂自救就只會越扯越多。

拉紮德是十項偉大項目的主要技術負責人，是成神的關鍵。誰都可以獻祭，但拉紮德家族不行。

為了能保全拉紮德，老家夥們果斷選擇了獻祭伊甸園。

事實上，如果不是雷恩*奧蘭多和亨利*穆理聯手壓住消息不外傳，沙耶爾*梅爾黛加拉早就被祭天。考慮到後續實驗還需要梅爾黛加拉，他們才容忍了沙耶爾那個瘋子繼續活着。但現在不同，梅爾黛加拉的名聲再好用，沙耶爾*梅爾黛加拉也比不上一個總技術顧問。

輿論發酵了一整天，成功蓋掉了斯諾德上将的失蹤和沙遜家族一族被殺。S級閣下沙耶爾*梅爾黛加拉利用伊甸園之名綁架未成年少女，秘密進行非法的人體實驗一事，火速驚爆了眼球。

當消息徹底在網絡猶如一記悶雷炸開，所有人都面臨幻滅。

伊甸園在當今社會的地位有多高，梅爾黛加拉在女性心目中的信仰有多崇高。沙耶爾所做的事情都輕易擊碎了一切。

當伊甸園主要負責人之一的梅爾黛加拉為了少女迫害者，這個世界就徹底魔幻。

民衆開始猜測斯諾德上将的接二連三遭遇襲擊，是否是因為強硬地端了反人類的人體實驗組織，才惹來報複。而這些不明勢力之所以沒被察覺，只是因為勢力來自于伊甸園。

衆所周知，各大星系對伊甸園的禮遇是無條件的。

如果伊甸園強勢要求軍方或者政府在她們出行的某個特定區域，關閉雷達探測系統，規則上是可以說得通的。并且，伊甸園是唯一擁有駐軍免查權的組織。

還別說，老家夥們這一招張冠李戴，春秋筆法非常有效。成功轉移了焦點。

只不過伊甸園要面臨的問題，就像天塌了一樣的殘酷。

此時此刻，不論是伊甸園內居住的女性，還是外界向往伊甸園的女性，都感受到了信仰的崩塌。她們心目中的聖地成了煉獄，人生的希望都由此破滅了。

這件事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終于，伊甸園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刻。

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如果特權變成了藏污納垢的庇護傘，那麽，終将面臨被收回的結局。

而聯邦女性和伊甸園為了獲得這一份特權，先輩們流了多少熱血，犧牲了多少條鮮活的生命。只有長眠在伊甸園墓園的屍骨知道。歷史書上簡短的幾句話，根本描繪不出先輩們經歷過的慘烈。

凱特不允許他們因此毀掉了先輩的心血，更不允許沙耶爾毀掉伊甸園。

也是時候讓梅爾黛加拉的神話變成只是神話，剝離掉梅爾黛加拉家族在神話蔭蔽下所獲得的不屬于他們的特權。

沒有人可以代表伊甸園，梅爾黛加拉也不行。

“将我準備好的公告發布到官網。”

凱特端坐在陽傘下，一條一條地翻看着近幾日來的新聞熱搜詞條。來自全聯邦的失望浪潮席卷了伊甸園，絕望的字眼一個字比一個字更深揪心。

“沙耶爾閣下的目的，也只是為了伊甸園能夠擁有一支更年輕更強悍的自衛隊。這樣曲解目的污名化她的所作所為，左.派如果看到，恐怕會走極端。”

左.派，指的是艾米麗死後，女子自衛隊拆分出去，支持沙耶爾*梅爾黛加拉的那一派。

凱特擡起頭，年輕青澀的臉上露出淺淡的微笑：“只有将這件事的錯誤推到一個人的頭上，這件事的影響才會被降低到最小，伊甸園就還是伊甸園。娜拉，你還是不懂。”

“可，可是……”如果這些消息公布出去，梅爾黛加拉家族真的會因此覆滅。

娜拉看着面前笑容無辜的少女，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

少女卻好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好脾氣的解釋：“事物生長，此起彼伏。一方強，另一方就會弱。沒有誰會永遠處于頂峰。就算沒有證據，我作為艾琳西麗家族的一員，也應該站出來表态。伊甸園不可能陪着梅爾黛加拉一起死，那麽，只有梅爾黛加拉自己死了。”

合上了手中的劇本，凱特戴着蕾絲手套的撫摸着紙質版劇本。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酷？”說着話，她手指指了指劇本的最後一頁，索菲娅說的一句話，“你方唱罷，我方登場，這才是正确的自然規律。”

凱特歪了歪腦袋，“梅爾黛加拉一直獨占鳌頭，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

娜拉垂在身側的手一抖，莫名一陣後脊梁發涼。

凱特目送着娜拉走出她的花園，擡手摸了摸盆栽裏的花瓣。細白柔和的花瓣十分柔軟，輕輕一掐就會碎掉。她想象着梅爾黛加拉家族最後的結局，哼了一首輕快的歌，爛漫地踢了踢小腿：“唔，該怎麽在芙芮和伊麗莎白下手之前，搶先接手左.派呢？”

左.派雖然激進，但戰力還是很穩定的。

天使之劍只有聚合到一起才會鋒利，伊甸園也才會重新恢複堅不可摧。

當伊甸園放出的官方對于沙耶爾*梅爾黛加拉的處理公告，又是引起一陣嘩然。

在所有人都在猜測處理公告是否等于承認了沙耶爾的行為，伊甸園要怎麽解釋主事人在背後進行如此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一事時，寧安和尼爾終于完成了踩點。

不得不說，寧安踩點的技巧非常到位。

“還別說，還真別說，”尼爾真不想吐槽，但實在忍不住，“小偷都沒你專業。”

“一般一般，以前幹過。”

“……”

寧安撥了撥長長的劉海，單手摳着樹幹，一點一點倒退地爬下樹屋。

在被關在斷電斷水的原始森林裏快一周，兩人在挨了爬了三座陡峭山崖，挖了一百米的不知道啥材質的石頭，成功練出了肱二頭肌，馬甲線，以及保持每天挨兩次的打的訓練任務以後，成功摸清楚這片林子的地形地貌，以及各個區域的植物特性。

尼爾蹲在樹下，皺着眉頭看寧安像個下樹的考拉一樣慢吞吞，“搞快點！”

先不說尼爾在挨了教官和學長們的好多頓打，發洩完了精力後，整個人都精神了好多。就說他倆趁着月色當空，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實訓基地。

離開了原始樹林，外面就是一個看起來挺落後的原始村莊。

說原始，其實是相對于賽博城區來說的。就是建築物破了點，一個接一個的老舊小別墅，看起來特別像城鄉結合部。道路泥濘了點，地上沒有鋪設水泥，全是最原始的土路。人兇了點，一個個長得跟殺人犯似的，臉上還帶刀疤的。以及草類植物茂盛了點。感覺要是把他倆給埋了，十年八年屍體都不帶被人發現的。但在這生活的家夥，五官特征看起來就都挺賽博好戰的。

寧安跟尼爾剛踏足他們的小破村，就被一堆長得跟加勒比海盜似的家夥拿着武器給包圍了。

兩人默默地舉起手來，非常識相的表示了無害。

“大哥，各位大哥，”其實可以直接動手一拳一個的，但，主要不認識路，“我們就是來找維修店。不知道哪裏有可以恢複記憶芯片的店鋪，價格好商量。”

主星有多大，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主星的哪一塊大陸板塊，也不知道。

寧安根據這些人的衣服和四周樹木的長勢判斷，應該在低緯度地區。非常有可能靠近海邊，降水很足。

一幫賊一樣的家夥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看起來像刀疤哥的家夥走出來。在寧安和尼爾之間，選擇了尼爾。

“你！”下巴一揚，示意他自己走出來，“出來。”

尼爾眨了眨眼睛，懵逼地走出來。

那人走過來，速度非常快地在他身上搜了一遍。确定什麽都沒有，将目光投向寧安。

寧安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默默地放下手，慢吞吞地走過來。

為首的人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小矮子，湊近看，越看越矮。

他眼皮上下一掃，注意到寧安穿了很多層衣服。不僅是個矮子，還瘦巴巴的。刀疤皺了皺眉，一般來說，厚衣服裏面最容易藏東西。雖然這兩小子髒兮兮的，看起來不像有錢人的樣子。但正好撞上了，他們也不介意打劫一下。蚊子再小也是肉。

就在這人手伸過來的時候，寧安眨巴着無辜大眼睛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

刀疤：“……”

所有人：“…………”

下一秒，所有人：“！！！！！！”

草！大意了！！

這倆窮逼玩意兒手裏還有武器呢！

“把你們手裏值錢的東西全拿出來，再送我們去找技術大觸，不然我就崩了你們老大。”

寧安這打劫的話說得要多溜有多溜，跟天生吃這一碗飯似的。

溜出訓練基地，被低緯度紅海區海盜打劫卻成功挾持了海盜老大的寧安和尼爾，終于在一個看起來特別像海盜內部交易場所的酒吧，找到一個據說百年來從無敗績的技術黑客。

寧安将手頭的記憶芯片都遞了出去，進行技術恢複。

寧安摳來的記憶芯片，其實大部分是實驗室下方的監控設備的。少部分則是一些看不懂操作儀器的主板的記憶體。這些主板記憶體有非常好的防水功能，并沒有發生繡損。只不過需要特殊的顯示器和讀取器，才能讀取裏面的內容。

“市面上沒有合适的讀取器？光腦不行？”寧安沒想到都星際了，還有這麽傳統的硬件設備。

“不行。”技術小哥很冷酷，“至少你光腦的版本不行。”

“哦。”

她老爺機，不行就不行呗！

寧安握住尼爾的手腕，提出來：“他這個最新版呢？”

“也不行。”

技術小哥是個猴子獸血種。也不知道什麽品種的猴，忙活的時候，人整個蹲在椅子上。

他一邊手指快速地操作，鏡片中的數字瘋狂閃爍上移，正修複記憶芯片的內容，一邊頭也不回地跟兩人說話，完全不耽誤他做生意：“不過我這裏有可以讀取的設備。有三種品牌的。一個三十萬星際幣，一個四十萬星際幣，一個五十萬星際幣。你們要嗎？”

“有什麽差別？”寧安看着顯示的數據恢複百分比，問了一嘴。

“五十萬的當然是最好的，可以在水下無幹擾操作。能在信號薄弱的環境中捕捉信號。”技術小哥扭過頭，沖兩人龇牙一笑，“剛從軍方手裏打劫來的新貨，你們要買嗎？”

“……”跟軍方打劫來的，你們還挺勇的。寧安撇了撇嘴，不知道是哪個廢物部隊。

“買一個，你給裝上。”

“好嘞！”願意買，那就是好客戶，小哥态度瞬間就熱情起來，“我給你包售後，加個我的聯絡方式。”

……這态度不太對啊，該不會被宰了吧？

寧安心裏嘀嘀咕咕，但還是加了他的聯絡方式。

大概三十分鐘，記憶芯片裏的內容就完全顯示出來。除了寧安親眼看到的地下負三層的沙耶爾複制體，以及負一二層的籠中少女，他們在裏面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面孔。

在他們進入實驗室之前的前兩天，一個長着寧安一模一樣臉的長發女人身影，從負三層走過去。

寧安幾乎目眦盡裂。

尼爾整個人趴在了顯示器上，盯着上面的人，又回頭看向寧安。

來回看了四五次，終于瞳孔地震：“你什麽時候進去的？哎不是，你，你有個妹妹？？”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