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豔殺天下(53)
53、豔殺天下(53)
回了宮, 自然免不了被宴凜拉着一通颠鸾倒鳳, 等到**初歇,宴凜枕着蕭藏的肩頭,握着他的五指與他溫存着。
蕭藏被他擁在懷中,被汗微微濡濕的頭發披散了一身, 宴凜的左臂,環着蕭藏的腰身, 右手撥開他披散在肩的墨發,去吻他露出的那一截雪白脖頸和脊背。
蕭藏在想方才宴寰與他說的事, 垂着眼睫, 怏怏的也不說話。
“在想什麽?”宴凜看他似乎在走神。
蕭藏搖了搖頭, “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就在這裏睡一會,我去看會奏折。”
蕭藏‘嗯’了一聲,看着宴凜将他放開之後,掀開明黃的紗幔,從榻上下去了。
榻上還殘存着淡淡的腥氣,蕭藏耳畔, 又響起了方才在宮外遇到宴寰, 宴寰所說的話:‘宴凜是先皇□□所出, 這樣的人, 生來就注定了與常人不同。’事實也确實是如此,宴凜從前不近女色時,還理智自持,自那天碰了他之後, 就如同猛獸出閘一般,一發不可收拾。長此以往,只怕真的會如宴寰說的那般。
蕭藏從帳中起身,将散在榻上的衣裳撿起來,披在身上。
宴凜已經整齊了衣冠,坐在禦案前,翻閱奏折,他聽到聲響,轉過頭看蕭藏從榻上起來,就開口道,“怎麽起來了?”
“叫宮人看到,怕是要傳出不好的話來。”蕭藏低頭系着腰帶。
宴凜笑了一聲,語氣卻透出些狠毒來,“誰要敢胡說,我就拔了他舌頭。”
蕭藏頭發披散,四周又沒有鏡子,正在想着該如何整理衣冠的時候,宴凜朝他招了招手,“過來,我幫你束發。”
蕭藏走過去,宴凜握着他綢緞似的發梳理了一會,就貼上去吻他的脖頸,蕭藏側過頭,推了他一把,宴凜就沒有別的動作了。等到叫蕭藏的頭發梳好,讓他在自己旁邊坐下,就繼續批閱起奏折來。
蕭藏看到其中一本奏折上的內容,擡手将他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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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奏折宴凜已經看過了,自然知道上面寫了什麽,看到蕭藏拿起來,也沒說什麽。
奏折上是蘇戚的,他借口年事已高,想要離朝還鄉,緊挨着那本奏折的,是明光王宴岚的奏折,他舉薦蘇雲翳入朝。本來蘇家世代為朝廷盡忠,蘇戚的位置由其子蘇雲翳接替,也無可厚非,再加上有明光王舉薦,所以宴凜方才已經用朱筆批了個‘準’字。
蕭藏看完,臉上也沒什麽變化,将奏折合上,放了回去。會與蘇雲翳同朝為官,他早前便預料到了。
……
除了蘇雲翳入朝,還有一件事也很快傳遍了朝野——宴凜要選妃了。
這個消息一出,許多家中養着嬌女的朝臣們便坐不住了,從前他們因聽過宮中的風言風語,從未覺得宴凜能真的做皇上,如今大局已定,那些因為擁簇宴寰,而害怕宴凜根基穩了之後報複的大臣們,都挖空了心思想将自家的嫡女送給宴凜,若是能做個妃什麽的,也不必整日裏提心吊膽的了。
但奈何宴凜對選妃一事不怎麽上心,大手一揮,将此事全交給了蕭藏來處理。
衆臣從上次夜宴,也知道了,如今蕭藏于皇帝,就如蕭雲于先皇,那都是惹不得的人物,他們巴結過蕭雲,如今自然也能巴結蕭藏。一時間,蕭府門口門庭若市,除了些送畫像的大臣,還有些自己用轎子,直接送自己嬌女來蕭府見蕭藏的。
蕭藏跟随宴凜這麽些年,多少也能揣測出他的心思,他也想遴選幾個能叫宴凜喜歡的女子,分些在他身上的精力,讓他好過一些。一番精挑細選之後,幾個性子溫順的,家勢煊赫的嫡女,就被蕭藏送進了宮裏。
宴凜本來看也不看,就要把她們送進後宮裏的,還是蕭藏勸了他,他才去朝露殿裏看了一眼。
六位嫡女,早就等候多時,見宴凜過來,齊齊彎下腰,姿态萬千的行禮。
宴凜瞥了一眼,直接走過去,在位子上坐了下來。
“皇上可有看中的?”人是蕭藏按着宴凜的喜好挑出來的,但宴凜的反應,卻不如他預料的那樣。
宴凜有些心不在焉,指節無意識的敲擊着桌面,“既然是你選的,就沒什麽好看的了。”
下面一衆女子,聽宴凜的話,都不由的對視了一眼。
“是為皇上選妃,皇上還是上心一些。”蕭藏道。
宴凜這才收起不耐煩的模樣,擡首掃了一眼,他從前做太子的時候,就有人送了他許多侍妾宮婢,他沒有那樣的心思,自然也從沒有碰過,現在又有了蕭藏,對這種事就看的更淡了一些,但他又不好拂了蕭藏的意,讓女子一個一個走到近前細看。
看了幾個,宴凜都有些興致缺缺,到第四個的時候,忽然坐正了一些,“你上前來。”
蕭藏看着他看中的女子,乃是朝中戶部尚書的二女,長得豔若桃李,宴凜若是喜歡……
女子走到近前,宴凜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女子‘呀’了一聲,往前踉跄一步,險些跌到宴凜的懷中。宴凜是覺得她眼睛有些熟悉,剛才一時想不起,但當女子含羞帶怯的望了他一眼之後,他才恍然發現,是像蕭藏。
蕭藏正在想事,沒有注意到宴凜側頭看了他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名叫白若依。是戶部尚書的女兒。”
“白若依。”宴凜喃喃念了一遍,“确實是好名字。”
蕭藏看宴凜留了白若依的牌子,目光一動,心裏就有了主意。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六個女子,都入了後宮,畢竟宴凜要靠她們拉攏她們在朝為官的父親的心,只是旁人都看得出,宴凜最屬意的,還是那個白若依。
蕭藏私下裏找了白若依一回,白若依在入宮時,已經聽了父親的囑托,對蕭藏恭敬的很,見到他就盈盈一拜,“蕭大人。”
蕭藏直接說明來意,和她講了宴凜的喜惡,聽的白若依一陣感激,“多謝蕭大人提點。”
蕭藏也只是想借她,分散些宴凜在他身上的精力,聞言道,“皇上登基不久,勤于朝政,後宮空虛,白姑娘性子溫順解意,陪在他身旁,若是博得他喜歡,以後就是做皇後,也不是什麽難事。”
哪個嫡女,在家裏沒有做過母儀天下的美夢,聽得蕭藏這麽說,白若依也頗有些激動。
蕭藏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瓷瓶。
白若依怔了一下,卻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蕭藏同她解釋,“此香名為‘襄王夢’,是宮中秘藥的一種,只需滴幾滴入香爐中,香氣入鼻,便會使男子情難自已。”
白若依也不是蠢鈍的女子,馬上便明白了蕭藏的意思,“多謝蕭大人!”
蕭藏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幾日之後,宴凜就封了妃,雖不是立後這樣的大事,但一些必要的禮節也沒有省,當晚,宴凜留宿在冊封為妃的白若依宮中。白若依在他來之前,便已經握着那個瓷瓶等待許久了,直到聽到宮人的通傳聲,她才咬牙起身,打開香爐上的金頂,将瓷瓶中的東西,抖落了幾滴到香爐裏。
宴凜走了進來,他倒不是真的要寵幸妃嫔,而是古往今來,皇上封妃的當夜,都是要留在妃嫔的宮裏的。
白若依将瓷瓶收好,她見宴凜走進來之後,就站在屏風旁,沉默許久,才鼓起勇氣叫了一聲,“皇上。”
宴凜轉過身,少年俊朗,又有黃袍加身,實在如懷春女子夢中的郎君一般。白若依在燭光映照中呆呆的看了他片刻,而後臉頰上,就浮上了淡淡的緋色。
宴凜只因她眼睛生的好看,所以比起其他女子,更偏愛她一些,但也只是比起其他女子而言。
“皇上?”見宴凜只望着她不說話,她閃躲開目光又怯怯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就如同驚醒了宴凜似的,他閉上眼呼出一口氣,“我在這坐一會便走。”
白若依見他尋了個位置坐下,女兒家的矜持,又讓她說不出別的話來。她只看了袅袅往外散出香霧的香爐一眼,咬緊了下唇。
宴凜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擡手扶額,白若依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皇上,天色不早了,我們……”
宴凜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煩意亂的,他看了白若依一眼,見她一雙和蕭藏有三分相似的眼睛,在此刻卻有了九成相似,眼波流轉間,也像極了蕭藏……他起身站了起來,慢慢走了過去。白若依見宴凜走到自己面前,伸手過來,也沒有躲閃。從前她便知道自己是要入宮的,只是她一直以為是嫁給宴寰,沒想到世事無常,是宴凜做了皇帝。不過這也沒什麽,宴凜生的,比宴寰更英俊……
香爐中的霧氣,更濃郁了一些。
尋常男子都三妻四妾,皇上便更不可能獨守一人,宴凜心思浮動,但卻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是個女子,即便眼睛和蕭藏有幾分相似,也是女子。
手指觸碰到的肌膚,滑膩如玉脂,是和平常掌握的人,全然不同的觸感。
落在脖頸間的吻,有些粗暴,白若依躲開了一些,嬌嗔道,“皇上,輕些……”
宴凜‘嗯’了一聲,确實輕了許多。
環着她腰肢的手收緊,不似那柔韌的腰肢,而是更為纖細,好似一臂可盡攬。宴凜與她耳鬓厮磨一陣,忽然掀開眼睛,問了聲,“你是誰?”
“嗯?”嬌喘微微的白若依愣了片刻,才道出自己名姓。
宴凜已經鑽進她裙子中的手抽了回來,轉過身也不再看她,平複了一下焦灼的氣息,對外面的宮人道,“召蕭藏過來。”
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為何……
宴凜也說不清,他如今做了皇上,即便三宮六院,蕭藏也是他的人,但他就有些不想碰旁人。
蕭藏近來一直都住在宮裏,即便以及入了夜,很快便也被召來了,白若依依還以為是宴凜察覺出了她使的手段,心裏惴惴的等候着,等到蕭藏進來,宴凜一句話也沒說,只擡手讓蕭藏過來。
蕭藏見宴凜神色不變的坐在桌子後,以為他是有事要與自己商議,走過去時,宴凜忽然捉住他的手腕,帶着他往寝宮裏走去。
宴凜的手心,燙的異常,讓蕭藏恍惚間生出了一種,被火炙烤的感覺。
進到寝宮中之後,蕭藏還未開口,宴凜就已經将他抵在床柱上,甚至來不及去解他的腰帶,直接就這麽去掀他的衣擺。要是在宴凜的寝宮裏,蕭藏還會仍由他胡鬧,但現在,這裏是宴凜封的妃嫔的宮殿,今夜是宴凜的大喜之日,他們怎麽能……
“皇上!”蕭藏按住他的手。
宴凜已經忍耐了許久了,他口中吐出的氣息,都是熾熱的。他像是沒聽到蕭藏的聲音似的,手掌探入他的衣擺胡亂的摸着。
蕭藏看到一道細長的影子,從外面落進來,他知道那是誰,他緊握着宴凜的手,不讓他再動作,“今晚不行。”
宴凜還未被他拒絕過,眉宇蹙了起來,粗聲粗氣的問蕭藏,“為什麽不行?”
為什麽?
還要問他為什麽嗎?
“今晚是你封妃,你不要胡鬧!”蕭藏也不知,宴凜竟會對他這樣執着。
“她是妃,你是後。”
“宴凜!”那滴入香爐中的‘襄王夢’早已經燒盡了,蕭藏此刻神志清明。正因為他清明着,所以才知道宴凜說的話,做的事有多麽的荒唐。
宴凜一手攬着他的腰肢,一手抱着他的胸口,毫不避諱門外,就是他才冊封的妃子。蕭藏見宴凜不動了,以為宴凜要收手,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宴凜沉聲道,“雲妃,今夜你去永春殿歇息。”
宴凜的話一出,不光蕭藏呆住,連門口的白若依也呆住了。
大喜之日,召大臣過來,還将她趕到別處……這,這……
心思白轉千回,白若依還是聽話的應了一聲,“是。”
被抵在柱子上的蕭藏,忽聽裂帛之聲響起,而後他的背,便袒露了出來。
……
今日宴凜沒有上朝,自他登基以來,還沒有這樣的先例。宮人也不知道緣由,和群臣等了許久,才等來從雲妃宮裏來的奴才的通禀,說今日罷朝。
蘇雲翳站在下面,在議論紛紛的群臣中,他的視線落到了蕭藏的位子上。
今日,他也沒有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渣作者:你知道你這種做法叫什麽嗎?
蕭藏:……
渣作者: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