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ouple 情欲

第37章 Couple 情欲

她的聲音聽上去迷迷糊糊的。方晚的聲線其實是很溫柔的, 好好說話時像含了塊蜜糖,甜甜的,類似撒嬌。

陳亦青一聽, 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現在沒有心思去考慮她是怎麽進他家的, 喉嚨裏低低飄出一句“待着別動, 我馬上回來”, 便挂斷電話。

李雲揚說:“怎麽了陳總?”

“方小姐在您家嗎?需要我把飯盒和體溫計一起送進去嗎?”

陳亦青立刻拒絕,劈手一把奪過袋子,“不用,你先回去吧。”

“給我就行。”

鬼知道她又穿成樣子。

他又怎麽能讓除他以外的人看見。

……

确定李雲揚徹底離開後, 陳亦青這才打開自家家門。

房間裏昏暗不堪。

陳亦青借着微量的月光,掃視片刻。他沒開燈, 筆直地豎在玄關, 像高大的青松。

玄關連着走廊,視野空曠。

陳亦青根本不需要費多大勁,就能鎖定正蜷縮在沙發上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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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形看上去是這麽迷你,像雨後剛剛冒出的春筍。小腿疊起來,兩只手牢牢地環着, 腦袋也埋了進去。

皮膚泛着微微的嫩粉, 乍一看小腿和胳膊的圍度幾乎一模一樣的。

陳亦青胸膛滾燙而沉重, 他疾步走去。

“你怎麽在這兒?”

陳亦青伸手握住她的肩膀, 往後一掰,女孩子迷糊的臉龐浮入視野。

距離忽然縮短,方晚擡睫,緊緊地凝視他。

眼底水蒙蒙的,像被一團霧氣環抱的美麗孤島。

溫熱的體溫燙傷了他的手心,陳亦青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斥責的話從嘴邊又彈了回去, 陳亦青立刻嚴肅起來,“你喝酒了?”

“方晚,你是不是瘋了?你的腸胃炎才剛好你又開始做這種蠢事?”

陳亦青是個不會說髒話的傻瓜。他能想到最惡毒的語言居然就是一個“蠢”字。

有時候方晚真想教教他怎麽罵人。但想想最後都是要反彈到她身上的,又只好作罷。

方晚可憐巴巴的,“我不開心……”

“……”

“為什麽?”陳亦青聽到自己的聲音又不由自主的軟下來。

“因為哥不理我……”

她嘟着嘴,像在撒嬌。酒精的作用下,臉蛋紅滟。聲音同剛才在電話裏聽到的如出一轍,甚至軟綿綿的,要更矯揉造作。

他嘆了口氣,“我哪裏不理你?”

“哪裏都沒有。”方晚抱怨,“這幾天哥都不找我,也不關心我。像個陌生人,連招呼都不和我打。”

陳亦青安靜片刻,“抱歉。”

他不動聲色地把視線挪開。

離近了,他才發現方晚穿得有多單薄。僅一片短短的吊帶裙遮蔽身體。這裙子不像睡裙,蜜合色真絲面料,昏暗的光線下色澤潋滟,如果他再走神些,還會以為她沒穿衣服。陳亦青看不懂這又是什麽時尚,視覺卻粗暴地顯示,方晚領口很低,一半雪肉溢出來,吊帶又極細地,不松不緊地綁在肩膀上,看上去随時都有墜落的風險。

陳亦青喉結滑動,順着玲珑的腰線向下望,她的衩也開得極高。

明明危險近在咫尺,她卻像只不谙世事的粘人小貓,把腦袋壓在他的臂彎裏。

飽滿圓潤的半圓往兩邊散開,又推擠着,夾住他。

很軟的滋味。

熨在男人孔武有力上的爪子還開了花,陳亦青骨頭發癢。

“哥不要總說抱歉。”方晚說,“我不喜歡聽你道歉。”

“那你想聽什麽。”陳亦青拿過毛毯,圍在她的身上。

方晚想掀開,但陳亦青牢牢地壓着,不許她這麽做。

于是她把毛毯展開,掀起其中的一角,把陳亦青裹到自己的世界。

“不許再拉了。”方晚威脅他,“不然我就不蓋了!我今天就讓自己感冒!”

終于有句話奏效了,陳亦青沒動了。

方晚心滿意足地眨眨眼。

她擡起頭,把下巴壓在男人的肩膀上。

熱絡的空氣在過近的距離裏流動。嘴唇也距離他的耳垂越來越近。

他們的體溫交疊在一起,呼吸也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可方晚柔軟的身體也在不斷上滑。她臉上的絨毛瑟琴地剮着他,磨蹭之間,兩相厮磨,他們密不可分,像大地和樹根,狂熱又熱情地纏繞在一起。

陳亦青覺得自己現在大概病了,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緊,血液狂沸。

少女濕潤的紅舌輕輕點了點他的耳朵。

她在他的耳邊只說了一個字。

她回答他剛剛的問題,你想聽什麽。

這一個字讓陳亦青臉色大變,觸電似的,瞬間站起來,“方晚,你幹什麽?”

“你今天是不是瘋了?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好嗎!”

“哪裏蠢?”方晚反駁,也跟着站起來。

毛毯從她的肩膀上滑落,她拽着陳亦青,“你不是說你是我哥嗎?妹妹和自己的哥哥擁抱一下怎麽了?親一下怎麽了?我們小時候不是經常親親的嗎?哥每天都會給我一個晚安吻。怎麽現在我連開點玩笑都叫蠢了?”

她踮着腳,需要把頭仰得很高,才能看清男人的面龐。

可他的表情卻如此琢磨不定,甚至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覺得你是在開玩笑嗎?”

陳亦青冷冷地說。

方晚沒吭聲。

好,既然被看透,她索性也不裝了。

她握着他粗壯的小臂,“哥。我們在一起吧。”

“你又來了,我說了,我不喜歡你開這種玩笑。”

“沒有,這次不是玩笑。”

方晚鄭重其事地望着他,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嚴肅。

她承認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是有些混蛋了,她不斷試探着陳亦青的底線,不斷挑戰他的神經,甚至不惜裝醉,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獄。

可她做了這麽多,只是因為她很在乎他。

“哥,其實我一直懷疑當年你推開我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我不敢相信哥會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抛棄我,也不敢相信哥會選擇別人。”

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就算沒有那層關系,也早已把對方當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叫你哥也不是因為你真的是我哥哥,只是我從誕生開始,就這樣稱呼你。

習慣是很難改掉的。擁有的時候不當回事,更沒想過失去的後果。

直到噩夢降臨,才幡然心痛。

比得到來得更真實的感覺是失去。可是我們為什麽一定要殘忍地割掉彼此的心頭肉呢?為什麽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呢?你是我哥,我們永遠在一起,有什麽問題嗎?

“你說過,只要有一天我是你妹,你就會管我一輩子。”

方晚向前走了一步,“哥,你現在還管我嗎?”

陳亦青死死地盯着她,他的呼吸很粗重,又把臉轉過去了。

“你看着我,回答我。”

她嚴肅地說:“還有,不要叫我方晚,請叫我的小名,我想聽哥叫我灼灼,不想哥再這樣生疏地看我。”

她伸出手去掰他的臉,兩只手捧着男人的下颌。

他的鬓角刺刺的,還很涼,像塊冰。

現在被迫看她,眼睛裏也沒什麽溫度。

做完之後方晚并沒有收回手,而是極其自然地盤在他的後頸,往下拉。

他們湊得很近了些,方晚用力過度,不小心撞到了他高庭的鼻梁。

她痛得冒起了淚花,但比起生理意義上的疼痛,她現在更需要陳亦青緊緊地看着她,眼睛裏只有她。

方晚噙着眼淚:“你還愛我嗎,哥?”

陳亦青沒說話,嘴唇正微不可聞地蠕動着。

他想說什麽呢?他的嘴唇正顫抖着是想說點什麽嗎?他想說一個字還是兩個字呢?方晚不知道陳亦青到底在想什麽,但她确信,她只想聽一個字的答案。

兩個字也行,但必須沒有否定詞。

要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回答她,很愛。

我很愛你,灼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好久以後,陳亦青才嘆了口氣,“灼灼,你不該這麽做。”

“在別人眼裏,我們一輩子都是兄妹,這樣做不道德。”

“有什麽不道德的?我們又沒有血緣關系,難道社會還不允許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結婚嗎?”

方晚好憤怒。兄妹,兄妹,又是兄妹。為什麽陳亦青是她哥?為什麽他們要在一個家裏遇到?為什麽他們之間明明什麽關系都沒有,陳亦青還是這麽忌諱?她愛他分明天經地義。

如果他們是兩個正常相遇的情人,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方晚突然冷笑一聲,“陳亦青,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着兄妹旗幟,是不是想拒絕我?”

“沒關系啊,你不喜歡就不喜歡我呗,我無所謂的。”

陳亦青否認:“不是的。”

“那哥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推開我?”

她捉住了他話語裏的漏洞,像身處下水道的蛆,急不可耐地往外鑽。

陳亦青,你知道嗎?這幾年我好恨你,我好恨你當時推開我,恨你選擇他們,和他們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卻把我抛棄了。

哥,我當時多麽希望你能堅定不移地選擇我站在我的身邊。”

我已經失去過媽媽了,失去過一次家了,你不能再這樣殘忍地對我。

方晚把臉埋在他的懷裏,拼命地咬他。這五年來的憤恨似乎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她連着衣服,扣子,皮脂,血肉,惡狠狠地撕咬。血腥味轟的炸開,男人的胸口頓時浮出兩排深深的牙印。

口腔被哥塞得滿滿當當,她空蕩蕩的心才終于能有一絲滿足感。

有時候方晚也覺得自己很專制獨裁,像個暴君,她不允許陳亦青和別人有任何的親密接觸,連看別人一眼她都不舒服。

她只能接受哥看她,想她,抱她,即便有一天他有可能成家,他也必須這麽做。

聽起來很荒謬吧,但是陳亦青是她唯一的依靠,這輩子都是。

什麽妻子,什麽嫂子。他們才是外來者,她和哥早就開始了。他是她哥,她有權利使喚他一輩子。

想着想着方晚又揚起臉,把嘴唇壓在他的嘴上。

他巋然不動,像塊木頭。

可這一瞬間,他的嘴唇終于不像身體那樣冰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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