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wife 算賬(1)

第50章 wife 算賬(1)

身邊走來一波一波青澀的面孔, 他們有的是情侶,有的是朋友。

說說笑笑,手牽着手, 一起走進房子。

陳亦青注視着不遠處, 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方晚盯着他, “你在生氣嗎?陳亦青。”

“有一點。”他并不否認。

一點?

僅僅是一點而已嗎?

方晚垂下眼睫, 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她的手從包裏一點一點剝離,空氣冰冷不堪。

“我離開的那幾年,你都在做什麽?”

我想知道你離開的那幾年都做了些什麽。

是否真如李雲揚所說,為了見我而努力。

李雲揚沒必要編造謊言騙她。

從某些角度來說, 李雲揚應該是最不希望他們在一起的那個。

陳亦青:“工作,健身, 練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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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沒別的了?”

“你希望我做些什麽?”

“……”

陳亦青突然擡起來, 稍顯嚴肅的反問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他看她的眼神也逐漸趨向淡漠,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方晚抿着唇,不知道說點什麽。

陳亦青又突然問:“那你呢,你都做什麽。”

“學習,吃飯, 睡覺, 參加派對。”

“你自己做飯?”

“有的時候是我做, 有的時候是周川柏做。但大部分時候都是他, 或者他的傭人,我做飯很難吃。”

即便說了這麽多話,方晚仍覺得不夠。她還有很多想要告訴他的。但她更希望聽他說,陳亦青的聲音總是清亮而富有力量感的。現在卻顯得如此無力,柔軟。

你在想什麽呢,哥?

“看來你過得很好。”

陳亦青話鋒一轉, “這套房子是你們租的嗎?”

“不是,是周川柏買的。”方晚納悶,“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沒有,随便問問。”

陳亦青轉身,“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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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邊回來,方晚覺得精疲力竭。

倒在床上卻仿佛倒在浴缸裏。身體陷入柔軟的床榻,泡沫從四面八方上浮。

從這些泡沫當中她似乎看到了陳亦青的臉。

他的臉幹淨而嚴肅,頭發理得短短一茬,眉毛也總是緊緊地蹙着。那兩片唇裏很少冒出什麽好聽的話,有人說薄唇之人必薄情,陳亦青也是嗎?

方晚翻了個身,接着門外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你睡了嗎?”是陳亦青。

“還沒,你進來吧。”

陳亦青定的酒店一共有兩個卧室。一個主卧,一個次卧。

她睡主卧,陳亦青睡次卧。

這段時間他們沒有同床共枕過。

這樁兒戲般的婚姻似乎并沒有為他們的關系帶來多大的變化,他們還是如從前那樣過。

陳亦青推門而入,他手裏還拿着傘,“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有點事兒要辦。”陳亦青說,“很快就回來。”

“李雲揚一會就來了,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注意辨別對方的身份,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知道了,別把我當小孩子行不行。”

“你不就是小孩嗎?”

方晚嘟着唇,兩頰圓鼓鼓的,像只河豚。

陳亦青打完招呼便徑直離開了。

随着五分鐘後的關門聲響起,方晚這才确定陳亦青真的走了。

他的行蹤向來神秘,方晚也不好打聽。

百無聊賴之際,她坐起來,從包裏翻出那本結婚證。

晚上的倫敦依舊很熱鬧,他們還住在市中心,時不時便能聽到警車鳴笛,或者機車摩托的加油聲。

方晚嫌吵,起身去把窗戶關上。

馬路對面停了輛熟悉的車。

但方晚沒注意到,她仍盯着結婚證看個不停。

陳亦青不過才離開了幾分鐘,她就開始想他。之前的不愉和憤恨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好,是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

她想到小時候從補習班回來,哥去接她。方晚牽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兩個人因為猜拳決定誰先走一步而晚到家無數次,每次回家爸媽總會責備陳亦青沒有哥哥的擔當。方晚慶幸自己不是他們之間最年長的那個,不然該要承擔多少責任。

她摩挲着照片上那張人臉。心裏有點恍惚。

對了,陳亦青找到他的家人了嗎?

那天和李雲揚聊天的時候,她得知,陳亦青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他的家人。

有了大概的脈絡,線索。甚至還得知了對方的住所。

但陳亦青一直沒去看他們。

方晚也不知道陳亦青為什麽不去找他們。能生下陳亦青這樣好看,脾氣好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麽壞人吧?

大門适時地響起。

是李雲揚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方晚把結婚證扔到沙發上,順手掀起件外套便出去了。

“李雲揚,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剛……”

方晚拉開門,迎面撞上的人瞬間把她所有的話都逼了回去。

是周川柏。

周川柏連夜從國內趕來,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他們下榻的酒店。

他現在毫無發型可言,衣服也亂糟糟的,聽見她口中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臉色更是瞬間陰沉,“李雲揚??”

“這他媽又是誰?”

周川柏快要氣瘋了,血直往天靈蓋沖。

李雲揚?不是陳亦青??她身邊究竟還有多少男人???

方晚對他的到來也很意外,但并沒有持續太久。

她站在門口,完全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

方晚皺眉,“你來幹什麽?”

“你說我來幹什麽?”周川柏怒氣沖沖地,“陳亦青呢?你的奸夫去哪兒了?”

“陳亦青,陳亦青——”周川柏一邊說一邊推開方晚,徑直沖進酒店。

他瘋了似的喊陳亦青的名字,每走一步,音調就拔高一分。

方晚把門關上,火速拉住他,“周川柏,你是不是瘋了?”

“什麽奸夫?我麻煩你說話放幹淨點。”

“他不是奸夫是什麽?方晚,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才和我分手多久啊就和陳亦青搞在一起了?你說,你是不是給我帶綠帽子了!”

周川柏正要說下去,晃眼瞥見了沙發上的紅本。

結婚證完全攤開,停留在照片那一頁。

持證人,方晚。

結婚對象,陳亦青。

紅底照片,兩個人穿着白襯衣,看上去極其登對。

他們的笑顏狠狠地刺痛了周川柏的心,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

結婚證……

他們結婚了嗎……

空氣一瞬間變得很安靜。

密布着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窒息感。

質問的話全都卡在喉頭。

連如假包換的結婚證都在提醒他。

周川柏,這次,你真的出局了。

周川柏艱難地轉過頭,“方晚,這是怎麽回事?”

“還能是怎麽回事。”方晚平靜地說,“如你所見。”

她把結婚證拿起來,舉到周川柏眼前,逼迫他直視,“我和陳亦青結婚了。”

“他不是你所說的奸夫,我們是合法夫妻。”

周川柏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長久以來他都以她的男朋友,未婚夫的身份自居,他适應了這個位置,完全沒想到有一天地位翻轉,他反倒成為了那個第三者。

他呼吸不上來,眼睛紅得快要滴血。

“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

“上個周。”

“上個周?這不就是你剛跟我提分手那陣子嗎?”

“嗯。”方晚說,“你冷靜點,周川柏。”

“冷靜?你要我怎麽冷靜?我的未婚妻跟別人跑了,你要我怎麽冷靜?”

“現在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結果你轉頭就嫁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周川柏突然沖上來,猛地擒住她的手腕。

力度大得出奇,幾乎要将她的骨頭粉碎。

“方晚,我告訴你,我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你。”

方晚的火也騰的一下上來了,“我管你往哪兒擱。周川柏,你好賴話聽不懂是吧?造成今天這樣難道沒你的份兒嗎?誰讓你求婚了?是我逼你的?我們明明都分手了你來我家逼婚幹什麽?”

原先對周川柏的歉意完全消失,看到他現在聲嘶力竭,還貶低另一個人的樣子,方晚覺得真是醜陋陌生。

她使勁地甩開他的手,拉開門,“這兒不歡迎你,退婚的事情我已經告訴外公外婆了,我想你父母也應該都知道了。你要還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國再說,請你現在立刻出去。”

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面報警了。”

周川柏抓得很緊,她根本掙不開。

他甚至強行抱她,還有要湊上來吻她的意圖,方晚使勁推搡,情急之下,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周川柏被打蒙了,動作也停了下來。

方晚見狀立刻從他懷裏逃出,把門給拽開,“周川柏,你在這樣別怪我報警了!”

她全身都在發抖,連骨頭都在顫栗。

但為了不讓周川柏看出自己的害怕,她用力地克制着。

她不是在開玩笑,态度十分堅決。

手機上也摁好了報警電話。

周川柏咬牙切齒,“你以為你和我分手,和他結婚就會好過嗎?”

“方晚,陳亦青不是你能駕馭的男人,他是瘋子,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千方百計地撬牆腳,這樣沒道德的人,你指望他以後能對你多好?”

方晚冷笑,“總比剛剛那個叫嚣着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人好吧?”

周川柏愣了一下。

剛剛實在太生氣,他一下口不擇言說了一些不該說。

這下被方晚抓住了把柄,他無從辯解。

“還不滾?”方晚質問他。

周川柏憋屈爆炸。

可那又如何呢?他擅自闖入酒店本來就不合法,方晚要是真的報警,他指不定連國都回不去。

周川柏深吸一口氣,猛地一砸門,揚長而去。

電梯下行。

與此同時,樓底出現一輛熟悉的車。

陳亦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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