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演戲

第21章 演戲

“關于蕭知遠,我這邊不會再管他,除去他手頭正在進行的項目,以後不會有其他任何形式的幫助,我會讓他為三年前的事情道歉。”

“我還以為祁總多有誠意?您說的這些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麽?當初溫言跟在你身邊,你明着捧一個暗着捧一個,溫言蒙在鼓裏毫不知情,還以為是自已被上天偏愛了一回呢,你護着的時候自然沒人敢在他面前說三道四,但你放棄他的時候,說風涼話的可不少,誰不笑話他自作多情癡人說夢?”

沈祺回想起當初溫言受到的冷嘲熱諷,心裏氣憤,剛剛松動一點的态度又堅決了起來。

“倒是這位蕭知遠,玉面長相,閻羅心腸,一手陰招玩得多漂亮,祁總倒是把人護得密不透風,現在想回頭,輕描淡寫的一句讓他道歉就想抹去過往,呵,祁總未免太小看溫言了。”

聽着沈祺的控訴,祁遇安其實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也是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已跟溫言說的那些解釋和補償有多好笑。

明明是自已欠他的東西,還硬要跟他說是補償,就好像有人來還你錢的時候還高傲的對你說你必須得感謝我一樣的惡心人。

祁遇安一想到這些年溫言的處境,就心疼的想給自已一耳光,又一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已造成的,就愧疚的想死。

他低着頭,沒人看得到他充血的眼睛,垂在兩側的手都緊緊握着拳頭,死死的控制着自已的情緒,才勉強忍住給自已一巴掌的沖動。

沈祺不關心自家老板此刻崩潰的心情,他只是說了實話,更多的細節并沒有告訴他,這都受不了,那溫言當初怎麽受下的呢?

沈祺親眼看到溫言是怎麽受下了,所以他太過心疼溫言,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想法,哪怕這個人是會影響自已的前途的老板,他也據理力争不願意讓步一丁點。

“祁總現在如果想清楚了的話,以後就不要再來打擾溫言了,他沒有你也會很好,你也放心,我會照看他,看他擇佳友,看他遇良人。”

沈祺說完轉身想走,祁遇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為什麽,要對溫言這麽上心?如果僅僅是看顧一個年紀小的弟弟,我覺得你做不到這個份上。”

沈祺停下腳步,頓了片刻:“大概是因為當初的那份包養的合同,是我拿給他,看着他簽下的,合同放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是有猶豫的,但那時我告訴他“這是你最好的選擇”,于是他就簽了,所以他的不幸我也得付一部分責任。”

沈祺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祁遇安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良久,祁遇安拿出手機,連着打了幾個電話。再進去的時候,溫言已經做好妝造換好戲服在等待拍攝了,今天要拍的兩場戲很有反差,一場是戰場殺敵,而另一場卻是追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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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拍的是戰場戲,此刻的溫言一身黑色勁裝,頭發高高的束起,少年将軍意氣風發英姿飒爽,祁遇安一時有點看呆。

很快導演那邊也準備就緒,對講機簡單對接了一下,溫言便上了場,祁遇安沒有離開,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靜靜的看着溫言拍戲。

溫言吊着威亞,騰空,俯沖,後空翻,側踢,少年眼神堅韌,身姿輕盈,招式利落。

祁遇安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溫言一連串潇灑的動作,他的心仿佛一直跟着溫言在半空中懸着,随着溫言的動作上上下下沒着落。

明知道這種戲份會安排人提前檢查好設備,但祁遇安還是認為後面的鋼絲過于細,無法保證溫言的安全,他的視線緊緊跟随溫言的身影,生怕錯過一點不對勁。

有那麽一瞬間,祁遇安想着,把人綁起來,綁在家裏,就安全了。

很快腦子就清醒了,他想得到溫言有很多種方法,但任何一種,溫言都會恨他。

他被溫言妥善愛了三年,連現在溫言的無視都受不了,更別說溫言仇恨的神情了,只是想想,心髒就痛的發慌。

随着導演的一聲“咔”,溫言終于被放了下來,導演誇了一句:“你這打戲不錯呀,一遍就能過,下了不少功夫吧?”

溫言額頭上的汗都來不及擦,聽到導演誇還不忘皮一下:“導演,會誇你就多誇點,愛聽,謝謝。”

沈祺走上前,給溫言遞紙巾擦汗,順便把他的水杯撈過來讓他喝兩口補充水分:“別貧,喝點水。”

溫言接過水杯,卻把腦袋湊了過去:“祺哥給我擦汗,我沒手了。”

沈祺無言,看着古靈精怪的溫言,一時分不清他到底知不知道祁遇安在盯着看。

無奈的笑笑,還是配合着伸出了手。

溫言喝了兩口就表示不要了,沈祺接過來,擡手示意化妝師過來補妝。

祁遇安在角落看得眼眶都紅了,看着溫言對導演開玩笑,又對着沈祺撒着嬌,再對着化妝師笑。

溫言對每個人都溫柔和善,唯獨自已,一靠近,他就開始防備起來。

可原本,那般柔軟的溫言是屬于自已的。

許淮書站在自家老板身側,眼看着老板臉色越來越差,周圍氣壓越來越低。

“唉,追妻路漫長啊”他不禁為自已老板感嘆一句,當然,也就只能在心裏悄悄地吐槽,他可不敢說出來。

那邊的溫言簡單修整了一下又開始拍攝了,幸好這次是在地面拍,祁遇安好歹沒那麽緊張了,認真的看溫言演戲。

溫言進入狀态很快,導演一句“Action”,溫言身上的氣勢立馬發生了變化,相比去剛才,此刻的他已經有些狼狽了,頭發淩亂,臉上身上到處血跡斑斑,但眼神狠厲,眼底都是紅的,好像是一個真正在戰場殺紅了眼的将軍,眼看着自已身邊的土兵一個個倒下,援兵還沒有看到身影,他努力的讓自已多殺幾個。

祁遇安驚訝于他的演技,更驚訝于他的轉變,在他的印象裏,溫言一直走得是青春的路線,以前演的也都是青春偶像劇校園劇這些,這些劇本好演,他本身形象也适合,是有不少粉絲的。

沒等他回憶完,溫言這邊已經到了最後一個鏡頭,一只箭從遠處射來,四周的空氣被淩厲的箭氣帶動,發出“啾”的一聲,直直的射進溫言的胸口。

一瞬間,周遭的空氣仿佛都靜止了。

“噗”溫言吐出一大口血,體力已經透支的他再也撐不住,手拄着長槍,單膝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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