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疫苗 不是叫，是嘶吼
第17章 疫苗 不是叫，是嘶吼。
女護士眼神呆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廖醫生在說什麽。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滿目驚恐，身體都忍不住的開始微微顫抖。
“不一定是發病。”
苗晨安撫她道：“身體太過疲憊導致免疫力降低的發燒是有可能的。”
雖然目前的可能性很小，但苗晨的說辭至少讓女護士眼中的惶恐減少許多，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拼命點頭：“對、對是這樣的，我沒有發病。”
“驗完血就知道了。”
廖醫生的一句話，讓女護士甩開小熊的手，沖到人群前面。
“現在就驗！”
她急于撇清自己發病的嫌疑，快步朝門口走去。
苗晨幾人見狀也立即跟上，走到門口卻發現熟悉的一幕，窄小的木框玻璃門緊緊關閉着，任憑女護士怎麽推都推不開。
寵物店的門竟然再一次的反鎖住了。
史同檢查門鎖後氣道：“md又鎖上了！到底是誰鎖的！？”
苗晨擡起左手，看着機械表上的時間。
“九點半。”
小熊回過頭：“和之前的時間一樣，是不是我們只要安靜地待一晚明天會自動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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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是這樣。”廖醫生扶着眼鏡：“但并不能排除其他意外。”
“……什麽意外？”女護士喉嚨一緊。
廖醫生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這一眼卻讓女護士的臉色如白紙一般，因為她身為醫護人員，這些天又照顧了那麽多的病患，對于狂犬病發作後的情況比誰都清楚，慢得七天身亡，快得二十四小時就能發展到神志不清狂躁傷人。
一旁的史同忍不住數落起來：“你一個大男人老吓唬她幹嘛？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安慰安慰人啊。”
廖醫生反駁道：“隐瞞事實的安慰只會讓她在知道真相後更痛苦。”
女護士聞言深吸口氣，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懼意，勉力一笑：“廖醫生說得對，你們放心，我今晚單獨睡，不會影響到你們的。”
史同：……
眼見史同還想說什麽，苗晨沖他搖搖頭，很明顯女護士是十分信任廖醫生的，其他人不管說什麽對于她而言都只是外人。
第二次被迫留宿在寵物店的幾人已經有了經驗，快速的搭建好桌椅，把冰涼的瓷磚地鋪上毛絨物品，因為女護士的執意要求，将她安置在了門口的貨架旁。
小熊怕門口漏風，把自己的毛毯給了她。
一切安頓好後，廖醫生看着放在貨架頂端的寵物牽引繩說道：“把繩子拿下來。”
幾人裏唯一184海拔的史同不理解道：“要那玩意兒幹啥？？”
苗晨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局促不安的女護士，原本不想插手兩人間的事，還是上前勸阻兩句。
“廖醫生，這樣做是不是太不人道也為時過早，她還沒有明顯的症狀出現。”
“等到明顯的症狀出現已經晚了。”
廖醫生的話引起了大家的不滿，小熊皺眉道：“護士姐姐已經選擇睡在門口了，為什麽還要綁她？”
讨伐聲中，女護士卻主動站出來替廖醫生解圍。
“沒關系，把我綁起來是對大家人身安全的負責，我能接受。”
史同看着她簡直無語了，氣笑道：“他是不是救過你全家啊讓你啥都能接受，得得得，我們也是多管閑事，你倆愛怎麽着怎麽着，玩捆-綁play我們都不管。”
說着史同就把貨架上的牽引繩拿下來扔到了廖醫生手裏。
廖醫生拆開塑料包裝，用兩根牽引繩結結實實的綁縛在女護士身上，使她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分毫。
這件事算是短暫的告一段落，苗晨幾人靠坐在前臺附近休息，因為都明顯沒有困意，他就把背包裏剩下的面包和火腿拿出來，均分給了還沒吃晚飯的大家。
史同以食洩憤，幾口就吞下一根腸，扔掉包裝袋啧啧抱怨。
“魚肉腸味道忒差，失策了，應該多買雞肉的。”
“這是魚肉？”
小熊迅速吐出嘴裏的食物：“我對海鮮過敏。”
苗晨一愣：“中午你吃的也是魚肉腸。”
背包裏就沒裝別的口味，因為史同囤的全是這個。
幾人的對話被廖醫生聽到後，開口就是一個問診：“腹脹腹痛惡心嘔吐，皮膚瘙癢荨麻疹等症狀都有嗎？”
小熊搖頭，她什麽反應都沒出現。
醫生斷言：“你沒過敏。”
話音落下，苗晨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他檢查着手裏的包裝袋及配料表，上面清晰的寫着以魚肉為主要原材料，但是通常來說對海鮮過敏的人應該會對海鮮的腥味非常敏感，如果食用後沒有任何反應……
“這恐怕不是魚肉。”
苗晨把吃了一半的腸放下，眉頭緊皺。
史同啊了一聲，震驚道：“那是啥肉？老子不會在這還能被摻假肉的騙錢吧？！”
苗晨不能确定，他只能把手裏的腸遞給一旁的廖醫生。
“麻煩廖醫生明天做個肉類PCR檢驗。”
廖醫生沒有拒絕的接過。
晚上十一點鐘，大家早早地把燈關了準備睡覺。
聽着耳邊不斷翻身的聲音，這個夜晚注定幾人都睡不安穩，那根未知的肉制品腸也像一根針一樣埋藏在心底讓人惴惴不安。
苗晨摸着手腕上冰涼的機械表盤，心中已經有一個不好的猜測，但他強迫在真相沒有揭露前不給自己增添無謂的壓力，然後盡量放空大腦，平穩下心緒，安靜的閉目休息。
本以為一夜無夢能夠安心度過，苗晨卻在後半夜時被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驚醒。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睜開眼靜默的盯着天花板幾秒，随後坐起身來迅速掃視一圈，還仔細地看了一眼門口坐在椅子上正在熟睡的女護士，排除是她發出的異動後又靠在牆邊側耳聆聽，可是耳邊只剩下史同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和夜晚的陣陣風聲。
“晨哥，你也聽到了嗎？”
身後傳來小熊壓低的聲音，苗晨回過頭，發現她也靠在牆邊。
“你聽到的是什麽聲音？”苗晨問。
小熊不确定道：“好像是……有人在叫。”
不是叫，是嘶吼。
苗晨聽到的是一聲嘶吼。
“晨哥，要不要把史叔他們叫醒？”
苗晨想了下，怕發生什麽危險來不及逃命，他和小熊兩人還是把史同廖醫生兩人都喊了起來。
然後幾個人就一直沒敢再睡，坐在前臺一起默默守着，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也沒有再出現任何奇怪的聲音。
被迫坐了三個小時的史同打着哈欠：“你們倆是不是聽錯了啊？哪有什麽聲音。”
廖醫生也表示自己沒有聽到異響。
時至早上七點半，太陽升起天色大亮，女護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門開了！”
幾人走到門口，果然那扇木框玻璃門的門把已經可以輕易擰動。
小熊幫女護士松綁，看着她比昨晚還差的臉色擔心道：“還是不舒服嗎？”
女護士臉色微僵，搖頭道：“睡了一晚已經好多了。”
只是她扶着牆站起來踉跄的身體并沒有顯得多好。
五個人一大早就離開了寵物店，先是去診所每人挨了一針疫苗，然後苗晨三人又回家抓緊補了覺。
躺在床上的苗晨始終沒有睡踏實，期間他還給存在手機裏的座機號撥了四-五通電話，盡管一直是無人接聽，但這些天苗晨都沒有放棄過，在不同的時間段嘗試着撥打這個電話，就算他猜測着“陳教授”已經離開了號碼的所在地。
電話打不通，苗晨又點開今天的新聞資訊，毫不意外的看着短短幾天時間市內上漲到十萬的死亡人數，如此誇張的數目已經不是成倍增長，而是幾十倍的增長。
就算是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在這個增速下不出一個月也會面臨人口滅絕。
苗晨放下手機揉揉酸澀的眼睛，起床走到客廳後發現史同和小熊也沒睡覺，兩人都默默捧着手機在刷。
苗晨拿出幾包泡面扔給他們。
“補充一下體力。”
好像急需做點什麽分散注意力的史同打開包裝袋，對着面餅直接咬了下去，還感嘆道：“挺香，比昨晚的破火腿腸好吃多了！”
小熊也學着他幹咬方便面，提到肉腸，她一邊吃一邊看向苗晨。
“晨哥，你能吃出那個腸是什麽肉嗎？”
苗晨搖頭，他一個廚房小白，連鹽和味精都分不清。
“等廖醫生的檢查結果吧。”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苗晨迅速掏出手機接起電話，同時打開免提。
聽筒中傳來廖醫生冰冷的三個字。
“是狗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