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誘惑
龍沒有讓他摔着,在他将要着地的時候龍爪抓住了他,接着又是一番騰雲駕霧,讓宿遺祯體會了一把高空過山車的刺|激——刺|激到想死。
龍落地之後也沒閑着,趁着宿遺祯暈頭轉向的時候把他鋪在草地上揉了一輪,龍爪子撥楞着小小一個人,翻來覆去地撥楞,覺得十分有趣。
“蒼铘,我、我□□、□□大爺!”宿遺祯的怒吼聲沒有半分威懾力,醉酒的龍只會覺得更加興奮——這軟軟的小人兒還挺嚣張呢,有意思!
龍爪子握住宿遺祯的腰,把他放進蓮池裏涮了涮,涮掉了沾在衣服上的草葉子和灰塵。宿遺祯覺得自己就是涮火鍋時人們常愛點的羊肉卷,在筷子底下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連給這龐然大物當下酒菜都不夠塞牙縫的。
龍還沒玩夠,把宿遺祯往龍角上一挑便剛好塞進了角叉裏,叉着他下了水開始游泳。宿遺祯累得肌肉顫抖,一邊蹬着龍頭一邊撐着龍角才能勉強把頭伸出水面不被嗆到,他欲哭無淚,開始哀求:“師尊饒了我吧,徒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跟師尊動手了,師尊想抱就抱想親就親,想做什麽都可以還不行嗎?徒兒真的好難受......”
龍不為所動,搖了搖頭把他往角叉裏塞得更穩固了些。
宿遺祯又求:“師尊快放我下來吧,我要死了,我受了好重的傷,身上都是血,師尊快看看呀!”
龍仍然不為所動,他聞得到周圍有沒有血腥味。
宿遺祯見這老妖精油鹽不進,把心一橫便往他龍角上親了一口,違心地說道:“師尊我愛你!我愛你好久了!你放我下來我就嫁給你!我真的嫁給你!”
龍聽了微微一滞,停在水中不再游動。宿遺祯見這方法有效頓時受到了鼓舞,握住龍角就開始摩挲,還十分猥瑣地上下搓了幾把,放軟了聲調哄道:“師尊最好了,師尊最疼徒兒,怎麽舍得看徒兒這樣吃痛受苦?師尊你放我下來,我們來做更好玩的事好不好?”
腰部的承載力忽然消失,宿遺祯“嘩”的一聲砸在了水裏,接着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托了起來——他被一個沒穿衣服的精壯男子抱在了懷裏。
蒼铘的醉意仍然沒消,那雙眼睛滲着水霧,情意綿綿地凝視着宿遺祯。宿遺祯根本不敢和他對視,索性攀着他的肩膀把臉埋在了臂彎,由他把自己抱上了岸。
但是要動他的小菊|花,休想。
宿遺祯裝出一副溫良模樣,偎在蒼铘懷裏濕慘慘地嘤咛:“師尊,我冷......能不能給我倒杯酒?”
蒼铘受了迷惑,伸手把酒壇拎了過來,剛想倒上一杯時卻被宿遺祯接了過去,聽他道:“不用倒了,師尊和我親都親了好幾回,也不會介意共飲一壇吧?”
蒼铘茫然地搖搖頭,接着便看見宿遺祯屈起一條腿半躺在草地上,濕衣勾勒出誘人的曲線,複又伸出舌尖在壇口舔了半圈,魅惑的眼神穿過薄霧落到他的眼裏,而那疊帶着水珠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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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太過美好,蒼铘覺得某個地方不安分地跳動起來,血液一陣陣洶湧而至,燥熱從四肢百骸開始彙聚于某處,叫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宿遺祯仰頸豪飲,桃釀順着嘴角綿延至鎖骨凹陷處,仿佛注入一泓清泉,令人見了便想跳進去撒個歡兒。蒼铘是龍,對水有天生的渴望,此時這一泓清泉就是他的渴望,此時宿遺祯就是唯一能解他渴的水。
蒼铘驀地掐住他腳踝,不由分說地擠進他兩腿之間,将人按在地上便要撕開衣衫。宿遺祯強忍住逃跑的沖動把酒壇塞在蒼铘懷裏,伸出拇指拭去嘴角殘酒,淺笑盈盈道:“師尊啊,想要我,就把這壇酒全喝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個真男人。”
蒼铘沒經住誘哄,拎着酒壇便将剩下的桃釀全喝了。
桃釀順滑卻解不了他的渴,絲絲甘甜挂在喉間遲遲不肯入腹,正如他渴望而不得時的焦愁,吐不出來又壓不下去。
他望着宿遺祯,不明白這樣一個人到底有什麽好,更不明白為何此人會比水更叫他渴望。他探身上前欲知究竟,他撕開這人的衣衫欲知究竟,他最後将舌尖伸進這人的口中随意翻攪,欲知究竟。誰知這究竟始終不得解。
一陣頭腦昏沉,酒勁兒快速湧了上來,蒼铘醉倒在他身上,無法再探索究竟。
宿遺祯把他掀翻過去,方才強裝出來的鎮定在此刻終于土崩瓦解,渾身開始止不住地戰栗。
宿遺祯啊宿遺祯,從此以後再也不要用這樣作死的招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宿遺祯後怕地想。
他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啪”的一巴掌拍在色龍的臉上,拍完又覺得這種行為太過龌龊,伸手為他揉了揉。“老妖精,你認得我是誰嗎?”宿遺祯問。
蒼铘被他拍得睜開了眼,老實地回答:“宿遺祯。”
宿遺祯:“我打你你生不生氣?”
蒼铘:“不生氣。”
宿遺祯:“很好,你還是爛醉的時候最容易相處。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能不能認真回答?”
蒼铘:“回答。”
宿遺祯滿意地點頭:“很好很好。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東天守護神青龍的兒子?”
蒼铘:“是。”
宿遺祯:“你母親是誰?”
蒼铘:“魔。”
宿遺祯:“你母親是狐,不該是妖嗎?”
蒼铘:“妖為情所困,變成了魔。”
宿遺祯:“......”合着蒼铘一家子都是情種呢。
父親是神母親卻是魔,難怪當初神魔大戰時青龍英勇戰亡卻不被授予功勳,連東天際妖物趁機禍亂人間時天界也不曾派兵增援蒼铘,天界的器量也不怎麽地。
他又問:“第二個問題,當初宿家莊一場地火焚了上千人,你降下大雨撲滅山火時真的不知道山洞裏還有別人嗎?還是說,你知道有人,但你選擇放棄他們?”
蒼铘神色迷茫:“不知道,不知道有人。有人?”
宿遺祯嘆息,他是真的不知情啊,這個仇真的沒法報。
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真的不記得對誰動過情嗎?司命君,你好好想想這個稱號,他對你來說是不是很特殊的一個人?”
蒼铘喃喃自語:“司命君,司命君......不記得。”
宿遺祯不死心,循循善誘道:“再好好想想,你的三思劍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司命君送給你的?他對你來說是不同的,他是很重要的一個人,對不對?”
蒼铘蹙了眉頭:“司命君......三思劍......陸,陸......”
“陸什麽?再想想,陸什麽?!”宿遺祯搖晃着他,急切地想聽到一個答案,然而對方卻開始合上眼簾,陷入朦胧睡夢。
宿遺祯頹然坐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不得不把陸拾遺和司命君往一塊兒想,可他又不敢想。拾來青衫為蒼铘穿上,他費勁地把這醉漢架在肩膀,一步一步朝浮屠塔走去。
待将人安置好以後宿遺祯幾乎完全脫力,他低低咒罵一聲老妖精,而後回到了原先自己住的那間房,鑽進了棺材裏。
司雷殿剛一出來宿遺祯就撲了過去,作勢要掐他的脖子卻只抓了兩手空,不禁氣道:“你這挨千刀的狗屁仙官,你說實話吧,把我弄到這地方來到底是什麽目的?我跟你的頂頭上司司命君到底有什麽關系?”
司雷殿驚訝不已,絞着手指嘻笑道:“你知道了啊,就知道瞞不了多久。那個......這件事怪不得我,我只是個跑腿的,官職小,奉命行事而已。”
宿遺祯:“別廢話!叫你領導來見我。”
司雷殿:“嘿,小東西,要領導來見你啊你還不夠格,但是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不過你得考慮清楚,知道了真相未必是好事,到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宿遺祯:“啰嗦什麽,現在就帶我去見他,我當面問。”
司雷殿:“好,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你以凡人之軀進不了天界的大門,我只能把你元靈抽離,你的肉身就會呈現死亡的狀态。”
“等等,”宿遺祯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司雷殿:“可能會大小便失禁,去還是不去?”
宿遺祯咬牙:“去!”
話音未落,眼前一黑便陷入了虛無之中,整個人失去了着力點,似乎一直在墜落。宿遺祯伸手胡亂去抓就抓住了一根硬硬的東西,他往手裏一看,竟看見了一根龍角。
“怎麽會有龍角?”宿遺祯不解。
“不是龍角,”司雷殿的白袍出現在黑暗中,他道,“那是你想象出來的。”
宿遺祯再看去時龍角真的不見了,他手中空無一物。“怎麽又不見了?”宿遺祯問,“小坐墊,我們這是在下降嗎?上天界不該是往上升才對?”
司雷殿:“虛無之境,無上無下。”
宿遺祯:“什麽時候才能到?”
司雷殿:“這就到了,注意遮一遮眼睛。”
宿遺祯依言遮眼,忽地一道光線從指縫中洩露,他二人便到了一處宮殿。
這宮殿裏空空蕩蕩,除了瓷白的玉璧便只有瓷白的梁柱,從裏到外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傷眼得很。宿遺祯瞧見宮殿中央的地上有無數幾何圖形構成的一個大玉盤,走近了看這玉盤裏還盛着七彩雲霞一樣的流體,質地如綢,能照出人影。
“奇怪,”宿遺祯道,“我的元靈怎麽還是宿遺祯的模樣?不該是本來的模樣嗎?”
司雷殿:“你本來該是什麽模樣?”
宿遺祯:“當然是陸拾遺的模樣。”
司雷殿笑笑:“你可以是任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