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別這麽浪

第37章  “別這麽浪。”

回到寝宮, 江北塵意識到了不對,門微微打開,空氣中, 彌漫着香粉的味道。

這樣的場面,他早已見怪不怪, 這些年來,主動給他送人企圖讨好他的,不在少數,他沒想到江臨州如今也來這套。

看着芙蓉帳內一個隐約的倩影,江北塵皺了皺眉,“滾出來。”

一陣風拂過, 他不可避免地被空氣中香粉的味道嗆到, 見裏面的人遲遲未動,他徹底不耐煩了, 快步走了進去, 毫不猶豫地将簾子掀開,罵聲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 在床上躺着的人, 竟是陸允慈......

“嗯......”她渾身在抖, 面頰緋紅, 連衣帶都松了,嘴裏輕哼着,聲音軟到不成調子。

她整個人意識混沌,難受到腳背繃緊, 胡亂蹬着, 身下的被子,早已皺成一團。

江北塵心下大震, 她的腿蹬到了他身上,他順勢握住她的纖細腳踝,她的皮膚在發燙。

“睨睨......”他輕喚。

他知道自己該就此止住,不該多看,否則又要釀成大錯,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道她怎麽了,為何會整個人都泛着潮紅。

好難受......

陸允慈咬緊嘴唇,苦苦捱着,耳朵若失聰般聽不到外界聲音,耳畔盡是嗡嗡一片。她整個人像是被關進了什麽地方,頭腦裏,只剩下那檔子事。

她如溺水般,喘不過氣來。

“睨睨,怎麽了?”他喑啞着聲音。

“我難受,難受......”她幾乎是帶着哭腔,欲要将身上的束縛全部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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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塵呼吸一滞,原來江臨州口中的“大禮”,是被下了藥的她。

霎時,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傳召江臨州。

宴會結束後,江臨州并未及時回府,這一晚,實在是太精彩,他還不想早睡。沒一會,他應召來到養心殿。

看到江臨州的那一刻,江北塵的怒氣再也遏制不住,他擡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算什麽東西!敢拿她來給朕獻殷勤!”

一巴掌不夠,江北塵幾乎要把他往死裏打。

江臨州沒料到他會反應這麽大,趕忙伸手抵擋。

“皇兄不是心心念念皇嫂麽?這是這麽多年裏,最像皇嫂的一個吧 。”

“你懂什麽?敢替朕做主?”江北塵目眦欲裂。

“五年前,皇嫂的死與皇兄脫不了幹系。這麽多年來,皇兄一副情深不壽的做派,不迎新人,坐懷不亂,怎麽,如今堅持不下來了?這樣看來,皇兄對皇嫂的深情不過如此嘛!”

江臨州說着,眼中閃着異樣,愈發興奮起來,好像窺見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江北塵毫不客氣,又是一巴掌,随之用力将眼前人踹倒在地。

嘴角滲出了血,臉都有些腫了,江臨州滿不在乎地用舌頭頂了頂。

“其實皇兄對皇嫂的感情,不過和臣弟一樣罷了。只是可惜,皇嫂當年毅然離去,要不然......”

“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麽?”江北塵打斷他此刻的胡言亂語,眼底盡是陰翳。

江臨州混不吝地笑了,“酒水中摻入了的一點烈.性.藥而已。”

“解藥呢?”

“什麽解藥,沒有啊......”

“難道皇兄不想?”

“方才席間,皇兄的眼睛可是一直沒離開過她呢,臣弟看得清清楚楚。皇兄若是沒遇到過藥美人的情況,不如臣弟給皇兄先示範一下?”

江臨州不知死活地繼續說着。

“江臨州!”盛怒之下,江北塵将殿中的劍拔了出來,直直朝江臨州揮去。“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你毀了朕和她最後一點可能你知道嗎!朕明明還是有機會的,可是你......”

看着此刻瘋瘋癫癫的江北塵,江臨州有些不知所措。江北塵在說什麽?什麽最後一點可能?江臨州一頭霧水。眼看劍就要劈頭蓋臉砸來,他慌張躲閃,利劍劃破了他胳膊,鮮血一時迸出。

“嘶......”

難不成江北塵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婢女?可她終究不是嫂嫂,江北塵自以為的一片癡心其實不過如此,遇真一副相似的皮囊,便可移情別戀,實在是荒謬。

他不無惡意地想着,同時愈發興奮,自以為終于窺見了江北塵虛僞的一面。

“快去給朕叫太醫!滾!”江北塵渾身發顫。

片刻,他再度朝裏走去,看到陸允慈在哭。她的衣衫已然被自己掙脫,虛虛垮垮地挂在身上,抱着枕頭就往懷裏蹭。

“江北塵......”她低聲喚着,整個人若出水芙蓉,楚楚可憐,衣衫被薄汗浸透。

江北塵喉嚨微微滾動,硬生生咽了一下。他慌張走上前,輕拍着她的背,想讓她好受一點。

“睨睨,太醫馬上就來,你堅持一會,乖......”

她聲音細細的,貓兒似的叫着,令江北塵頭皮發麻。

片刻,太醫院來人了,但都是些無名小卒。除夕夜,宮中一貫不會出什麽事,幾位有名的老太醫早已回去,太醫院便只剩下了他們。

聽着陸允慈的聲音,他們一個個面紅耳赤,但都無能為力。

“廢物!”江北塵很着急,但夜色已深,若是此刻将太醫急喚回宮,恐怕還要再等上一個時辰。

可陸允慈的情況,根本耗不起。

他抱着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臨州隔岸觀火,但耐不住床上人細軟的聲音不斷鑽入耳畔,他的心莫名有些發癢,不禁浮想聯翩。若是陸允慈還在,她意亂情迷時的神态,與床上之人相比,恐怕不會有絲毫出入。

就這樣想着,他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這時,陸允慈主動拉過江北塵的手,難受地咬着,神情迷離。

江北塵鼻子一酸,用臉頰輕輕去貼她的臉頰,低聲道:“睨睨,朕什麽都不知道,這不幹朕的事,你醒來後,不要怪朕,可以麽?”

江臨州站在一旁,怔愣住。

“滾,都給朕滾。”江北塵冷冷地說着,太醫們紛紛告辭,江臨州也只好退下,方才已經挨過一劍,倘若他繼續不知死活,真的會性命不保。

寝宮內,瞬間寂靜了下來。他輕輕将她剝幹淨,她整個人縮成一團,連膝蓋都泛着緋紅。江北塵內心早已蠢蠢欲動,可是發生過之後呢?他與她之間,究竟該怎麽辦?

他再度抱住了她,她輕哼着,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恨不得整個人都挂在他身上。

江北塵微微一愣,苦笑:“睨睨,朕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主動抱朕了。”

窗外,雪花飄落;屋內,春意正濃。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四目相視間,她看清了他眼底的矛盾與掙紮,她想要他就此止住,又想讓他徹底放縱。

一陣又一陣寒風,呼呼作響,摧折着脆弱的枝幹。

他将她翻過身,與她十指相扣。

陸允慈眼前白茫茫一片,親密的接觸反而讓她更難受了,她扯住枕頭,又想去蹭。

下一刻,她的指尖被他輕輕咬住,他含住她那纖纖玉指,就那樣吮着,她禁不住渾身一顫。

“睨睨,朕是誰?”他忽而湊至她耳畔,問道。熱氣惹得耳朵發癢,她難受地搖頭,欲要掙紮。

可他不依不饒,“睨睨,你知道的,朕是誰?”他輕輕咬了咬她的臉頰,而後故意違背她的意願,不動了。他執拗地想要從她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她先回答,他再給她。

陸允慈撐不住了,不上不下的感覺,前所未有的難捱。

江北塵輕輕嘆了口氣,哄誘道:“睨睨,朕是誰啊......”

“江北塵,江北塵......”她難受到哭出聲。

她話音剛落,他便埋下頭,賣力伺候着,“櫻.桃.核”波紋深刻,他輕輕含着,她舒服地直哼哼,臉紅到快要滴血。

水漬在江北塵唇上停留,他意猶未盡,悉數舔入口中。

陸允慈眼眶紅紅的,眼前好似一片霧氣蒸騰,她無意識地說着:“要壞了......”

他的手指試探着稍稍弓起,她受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模樣,烏黑的頭發若瀑布般落下,纏在白裏透紅的皮膚上,實在誘人。

他從未見過她這樣,這般主動,主動迎上來卻紅着臉。

她嗚嗚地叫着,像小貓。

沒一會,眼淚“唰”地落下,她哭到停不下來。

舒服到連連抽氣,卻也羞恥到了極致,這實在太矛盾。江北塵輕輕捉住她的手,放于某處,她感受到了凸出的形狀,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樣......”

“會壞的......”

她失了神,快感迅速炸開。

江北塵小狗似的舔了舔她的嘴唇,輕聲問:“好一些了麽?”

她不說話,用手遮蓋住臉。

他用臉頰蹭她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拱開。

四目相視間,她漆黑的瞳仁水洗般的澄澈,就這樣愣愣地看着她,如迷路的困獸,像是根本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他喜歡她這樣溫柔地看他,高興地去吻她的眼睛。

一段冗長的靜默,江北塵不願打破。

片刻,他緩緩開口:“睨睨,不欺負朕了好麽?”

她默不作聲。

他無奈地笑了,端起未涼的茶水,一飲而盡,随即渡入她唇中。她一直貓兒似的叫着,嗓子啞了可怎麽辦。

她慢吞吞地咽着,連帶着他的氣息都悉數吞了進去,擡眼看他,眼底春意蕩漾。

唇齒交纏間,江北塵覺得自己快要走火入魔。

隐隐約約,陸允慈恢複了一點意識,心裏難受起來。

他吻她的下巴,纖細的脖頸,又開始像小狗一樣,又舔又咬。

她的頭昏昏昏沉沉的,沉淪間,不由伸手将他輕輕抱住。

不知為何,她又哭了。

藥效并未消退,很快,她意識再度模糊了起來,欲望愈演愈烈,身體卻早已疲憊不堪。

“好累......”

江北塵一言不發将她摟入懷中,她輕哼着,說着最直白的話:“還想......”

“睨睨還想什麽?”他明知故問,光.裸的上身肌肉紋理分明,汗水滑落,堅毅硬朗,粗壯的手臂輕輕一攬,便能将她整個人禁锢。

窗外,雪靜靜地下着。屋內,他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他喜歡她觸碰自己,享受這種她給予她的親昵,盡管是在她意識模糊的情形下,但依然讓他興奮不已。

頭抵着他肩膀,他的又一個吻,她堪堪避過,将自己聲音壓至最低,被迫說出了那句他想聽的話:“想要你。”

下一刻,她整個人失重下墜,江北塵猩紅着眼,發了瘋般。

“漲......”她受不住了。

“睨睨,朕的......”他再也克制不住,整個人的狀态與被下.了.藥的她并無不同,甚至更加嚴重。

她的眼睛閃着盈盈淚光,牙齒用力,咬上他肩膀。

“別欺負我了,你別欺負我了......”

江北塵快要崩潰了,他愛她愛到了日思夜想,沒了他活不下去的地步,他怎麽欺負她了?

他不滿地開口:“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負朕,睨睨別欺負朕了,好麽?朕愛睨睨,愛到想讓睨睨時時刻刻陪着朕。”

她哼哼了幾聲,像是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麽,環于他腰側的腿不自覺收緊。

江北塵大腦霎時一道白光閃過,他低聲咒罵,湊至她耳畔,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喑啞着聲音:“別這麽浪。”

突兀地被他的話刺激到,陸允慈咬着嘴唇,不動了。

“睨睨,朕受不了了。”他劇烈喘.息着。這五年來,日夜累積的思念、欲念、妄念,在這一刻,無形化作有形,皆得以發洩。他與發.情的畜.生沒什麽兩樣,被欲望支配,沉溺聲色。

捏過她臉頰的剎那,他意外地察覺到她滿臉淚痕。

他徹底慌了,定睛一看,發覺她哭得厲害。

“睨睨怎麽了,是朕讓你不舒服了麽?”

“......你幹嘛要說我浪,我也不想這樣。”泣不成聲,不知為何,意識模糊之際,她格外脆弱,江北塵不經意間的葷話在她腦海中被無端放大。

他心如刀絞,方才,是他得意忘形了,實在是該死。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頰,一遍遍道歉:“是朕錯了,朕不是那個意思,朕不該那樣說。”

她不依不饒,委屈極了:“幹嘛那樣說我......”

江北塵吓壞了,渾身發顫地将她抱得更緊。

“是朕的錯,睨睨最好了,朕太喜歡睨睨了,是朕不自重,不知廉恥,一味地要貼着睨睨。”

她不說話,就是不想原諒他,沒一會,意識又混沌了起來。藥效令她身不由己,盡管倔着臉,但她還是蹭了蹭他,輕輕将他抱住。

江北塵再也不敢亂說話,沉默着,用臉頰去貼她的臉頰。

她不熟練地翻坐于他身上,迅速坐了下去。

下一刻,她就直不起來,倒抽一口氣,低伏于他滾燙的胸膛。

她低着聲音,紅着臉說出來:“你幹嘛又不動了啊......”

“睨睨好可愛。”他下意識說着。

聽到她這樣說,她耳根紅了一片,那顆紅痣,快要灼灼燒起。

“不可愛。”她咬着嘴唇反駁他。

他輕輕咬着她的臉頰,對于她方才的要求,乖乖照做。

沒有人比你更可愛了。

你那麽善良,那麽愛哭,離開朕,誰保護你啊......

睨睨那麽善良,那麽好,可憐可憐朕吧。

他在心底默念,沉溺中看到她清冷好看的眉眼,他哭了。

末了,她再一次舒服到腳背繃緊,瞳孔失焦。

恩賜般的,她的嘴唇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一個淺淺的吻。

“睨睨,答應朕,醒來之後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傻事了,好麽?”他絕望乞求着,指尖輕輕劃過她手腕處的疤痕。

他不敢想象那一晚,她睡在他身邊,是怎樣用力咬出鮮血的,那得有多疼......

她自顧自地“嗯.嗯.啊.啊”地喚着,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

大雪落了半夜。

天微微亮時,陸允慈整個人虛脫到不成樣子。

他輕輕蓋住她的眼睛,哄孩子般将她摟入懷中,輕拍着她的背:“睨睨睡覺吧。”

她剛合上眼睛,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看着懷中人的睡顏,江北塵有種前所未有的安穩。

上早朝的時辰到了,禦前公公前來提醒,踏入殿內,卻不敢繼續朝裏看。

隔着薄紗,映出江北塵擺手的影子。

“今日不去了 。”

這是江北塵自登基以來破天荒第一次。

......

他一直在床畔坐着,明明應當困頓,卻舍不得閉眼,一味地盯着她看。

陸允慈醒來時,他倏地站起,頭腦一片混亂,如初經人事般,下一刻,膝蓋落地。混亂中,他竟不受控地跪在地上,尋求安全感般拉住她的手,俨然一副求愛的姿态。

心髒砰砰直跳,他緊張到呼吸快要停滞。

誰知,在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她無措地蒙上被子,将臉蓋得嚴嚴實實。

“睨睨?”他輕聲喚她。

她不應,只有烏黑的發絲散落在被子外。

片刻,靜悄悄的,察覺不到任何動靜,她試探般地将被子掀開一角,卻猝不及防與他四目相視。

一時間,兩人都僵住了。

她連連咳嗽了好幾聲,江北塵立刻給她端上好燒好的茶水。

就在他要扶她坐起來時,手碰到了她肩膀,她立刻排斥地躲開,不知怎的,就給了他一巴掌。

江北塵偏過頭,回味過來後,握住她的手就往唇上放。

“手不疼麽?”

他看着她安安靜靜地将茶水喝掉,睫毛不停顫動,模樣近乎乖巧。

她膝蓋露了出來,上面泛着紅,是昨夜被他吮吻出的痕跡。

他有些心癢,悄悄伸手撫上她膝蓋,她敏感得渾身一顫,立刻将腿收回。

“不許碰我!”她皺眉反抗。

“不是朕給你下的藥,也不是朕把你帶到這裏。”他着急忙慌地解釋着,聲音委屈起來。

“睨睨,你知道的,朕在你面前沒什麽自制力的,更何況睨睨昨夜那般主動......”

“你閉嘴,不要說了!”她的臉頰瞬間漲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知他為何能說出這種話。

“睨睨,朕喜歡你,離不開你。”他顫抖着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她偏過頭,欲要避開他掌心的溫度,卻被他強行挪正。她被迫看向他,五年過去,光陰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他依舊是劍眉星目,恰到好處的眉弓與鼻梁,精雕細琢般完美。

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寫進戲文裏,用來編織俗套的才子佳人逸事,再好不過。

“睨睨不是說過喜歡朕麽?”他依然沉浸在五年前的那場夢裏,不願醒。

陸允慈不說話了。

他不死心,繼續誘導:“那睨睨讨厭朕嗎?”他以為任何事都是非黑即白,只要她不讨厭他,那就有喜歡他的可能。

陸允慈看着窗外紛飛的雪花,還是沒有說話。

他笑了,自說自話:“朕就知道,睨睨舍不得讨厭朕。”

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他的頭輕輕抵上她的肩膀,又開始像野狗般蹭來蹭去。

“睨睨,朕真的好喜歡你。”

陸允慈只是在想,他怎麽沒完沒了。

沒一會,禦膳房的餐食做好了。

江北塵将她攬入懷中,如從前一般,喂給她吃。近在咫尺,他趁機嘬了她好幾口。

體力消耗實在是巨大,陸允慈沒什麽力氣與他掙紮。

她太累了。

禦膳房又送來了湯羹,江北塵一口一口舀着,送入她唇間,無微不至。

末了,他輕聲問她:“睨睨要再睡一會嗎?”

她看着他,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萬劫不複。

重來一次,她竟還是這樣落入了他手裏。

一眼望到盡頭。

躺下去,江北塵從身後抱住她,拱來拱去,被子暖烘烘的,他聞到了她身上清淺的花茶香氣,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穩。

“謝謝睨睨讓朕好好休息。”

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唯有她在身側,他才能迅速入眠。

昏昏沉沉之際,她覺得自己徹底完了。

這一覺睡下去,有種不顧一切的決然。

她睡了好久,夢中,前世今生交錯,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閃過,像極了人在瀕死之際的回光返照。

五年的時光,彈指過。

蠟燭爆裂出聲,陸允慈皺了皺眉,醒了。

肩窩濕了一片。

江北塵啞着聲音,啜泣訴說:“睨睨為什麽就是不願給朕一個機會?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很好的,睨睨明明親口對朕說喜歡朕,怎麽就回不去了呢?”

他的眼淚順着她的鎖骨下滑,流至心口位置,灼燒的感覺,讓她的心猛地緊鎖。

“朕只是想和睨睨長廂厮守,怎麽就這麽難呢?”

自小,他便沒了父母的關心與愛護,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對他好的人,他只想緊緊攥在手心。

她怎麽就不能可憐可憐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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