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難

平冢泉不對勁。

在反複思考了數次之後,柯南還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想起在女孩明明顯得無辜柔弱的臉上總會露出古怪的表情,柯南就放不下心讓毛利蘭和她獨處。因此這晚在和小五郎下樓之後,他又折回了平冢泉的公寓,撒嬌似的說也想要照顧平冢泉。

小五郎覺得小鬼頭麻煩,不過想到毛利蘭有在,也就順了柯南的意,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平冢泉的公寓不大,夜裏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柯南被兩個女生夾在中間,盡管就在平冢泉的卧室,他還是沒有機會半夜起來,去調查牆面上像是內部還有小隔間的縫隙。

一整晚就這麽平靜地過了,什麽異常也沒有。

翌日一早是毛利蘭起來做早餐,平冢泉睡得淺,在毛利蘭起來之後,她也沒繼續再睡。柯南更是一晚上沒有睡好,且不說因為事件尚未明了還有放不下的對平冢泉的戒心,光是在那張小床上左右都被女生特有的柔軟頂着身體,他就沒法好好入睡。

于是,這一早柯南就頂着張熊貓臉打着呵欠起了床,和已經在廚房準備好了早餐的兩位女生打了招呼。

“早,蘭姐姐,泉姐姐。”

看着滿臉倦意的柯南,毛利蘭鼓起了臉,“下一次不能這麽任性了啊柯南,我還要照看泉醬,你要是又出了什麽問題,我可照顧不過來了。”

然後,平冢泉笑了,“蘭你說什麽呢,我已經完全沒事啦,如果柯南出了什麽問題,我可以照顧他呀。”

“泉醬太溫柔了啦!不能這麽順着他。”

是真的溫柔嗎?

柯南在桌前坐下,雙手撐着臉打量着在廚房忙碌的平冢泉——溫柔,賢惠,還長得好看。

在平冢泉身上,他一點也看不出什麽異動的征兆,所以昨晚臨走前看到的冷笑……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柯南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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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吧,這是泉醬做的蛋糕。”毛利蘭在柯南面前放下盛着一小塊蛋糕的碟子之後,自己也迫不及待地用叉子挖了一小塊送到口中,“嗚哇,果然很好吃!”

看着毛利蘭一臉被美食迷到的幸福模樣,柯南也挖了一小勺送到了嘴裏。口感很細膩,完全不遜色與甜點師的水準。

“唔、好吃。”

在考慮好應該如何裝的像小孩子一些之前,柯南已經本能地作出了評價。

平冢泉聽完,則是雙手捧着自己的臉頰,似乎是受到了褒獎而感到羞赧,“啊太好了,你們中意就好,我還擔心自己做的不好呢。”

“是泉醬太謙虛啦。”

一個誇贊,一個謙虛,兩人一來一回地互相說了對方無數優點的對話聽得柯南有些無奈。眼前這兩個女孩根本就在開互誇大會吧?

柯南的關注點始終都落在毛利蘭身上,有時候這個疑似偷窺的視線會被平冢泉捕捉到,然後,這個看似清純溫柔的女孩就會朝他挑挑眉,也不知是在暗示什麽。

早餐的時間差不多在一片其樂融融之中結束,毛利蘭看了看時鐘,已經不允許她繼續待在這裏和自己這位老同學繼續敘舊互誇了。

“泉醬,我得和柯南先走了。”

工作日毛利蘭還得上課,平冢泉的住所離帝丹有一段距離,因此她必須提早出門。

她對平冢泉說完,側過臉很快就叮囑着柯南要抓緊時間:“柯南,吃完早餐收拾一下就趕緊走了哦。”

語畢,柯南才想乖巧地用拖長的稚嫩聲線回答“好——”的時候,身體卻突然感到一陣發熱。

“柯南,你怎麽了?”

這種骨頭都像被灼燒到快要融化的痛感對柯南而言太熟悉了——和在被琴酒喂下APTX4869之後,身體縮小時,還有吃下灰原哀制作的臨時解藥恢複身體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柯南?不舒服嗎?”

見柯南面色鐵青,雙手把胸口的衣服都抓皺了,毛利蘭擔憂地朝他走近想要看看他的情況。

“蘭姐姐我沒事,休、休息一會就好了。”

柯南強忍着痛楚吐出了完整的話,可是言語腔調間掩蓋不住的細微顫抖還是令毛利蘭愈發擔憂。

“诶?真的沒……”

毛利蘭再一次的詢問還未說完,柯南就從餐桌前的座椅上跳了下來,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轉身就往洗手間跑去。

柯南很清楚自己可能要變回來了,不論如何,他至少不能再毛利蘭的面前變回工藤新一的樣子。至于平冢泉,又該怎麽對她解釋都是後話了。

“诶這孩子怎麽了?”

“他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啊?”平冢泉也挂起了滿面的擔憂,兩條細眉應景地彎了起來。為此,她又特地挖了一勺小蛋糕喂給自己,像品酒那樣在嘴裏反複咀嚼了好幾遍,“不會是我做的蛋糕出的問題吧?今天的食材應該沒問題啊……”

“我覺得不是蛋糕的問題,泉醬做的蛋糕我也吃了的。”毛利蘭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又看了看牆上的鐘。出于擔心,她拉高了分貝又問了一次:“柯南,你真的沒事嗎?”

在柯南回答之前,平冢泉搶先開了口:“要不……蘭你先去學校,時間也來不及了吧。你就別擔心啦,這裏還有我呢,柯南有什麽問題我會幫忙照看以及會及時和你聯系的。”

“這……”毛利蘭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頭應下了平冢泉的建議,“嗯,那好吧,之後柯南就先麻煩你了。”

直到毛利蘭出了門離開公寓很遠,平冢泉也依然維持着一張擔憂之至的面孔。她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演員,在導演喊卡之前,不能停下。

當然,對平冢泉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導演。所以,這是一場沒有終結的劇本。

柯南還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裏沒有出來,平冢泉上前敲了敲門:“柯南,還好嗎?怎麽了嗎?哪裏不舒服嗎?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不要客氣和我說哦。”

透徹的音色滿是無可挑剔的關切。

而在洗手間內已然恢複了身體的工藤新一當然不能作出回應,且不說他此刻因為身體變大撐壞了柯南的衣服,只裹着洗手間裏唯一能蔽體的浴巾,他根本就不能以工藤新一的姿态出現在平冢泉的面前。

雖然毛利蘭是走了不必擔心毛利蘭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平冢泉是什麽人,工藤新一對她的身份定位還打着一個問號。能不能在平冢泉面前暴露身份,都還是一個風險位置的問題。

眼下工藤新一早已經将洗手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打量了好幾遍,他也沒有想到如何從這裏出去的方法。

洗手間的窗戶很小,如果是小孩的身體還好,只是現在,他不可能鑽出去。還有就是天井的排氣通風管道,只可惜打開之後,裏面被鐵絲網攔得嚴實,他根本不可能爬到上面暫時躲避。

而就在這時,敲門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然後——轉動。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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