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混亂
晚飯的地點是平冢泉選的，在地下街的一間意式餐廳。
餐廳很小，位置更是在一個相當不起眼的角落裏。不過，廳內的內置卻十分精致，環境一點也不輸給某些高檔餐廳。這晚除了坐在靠窗一角的平冢泉和工藤新一，餐廳內便沒有其他顧客了，氛圍安靜得令人舒心。
工藤新一極快地浏覽了一遍餐廳的四周，優雅的裝潢襯出一種古典靜心的美，真沒想到這樣的餐廳會開在地下街。
“平冢，也虧你能找到這樣的地方。”
女孩掩唇笑了笑，面露出幾分羞赧，“不瞞你說，其實我打工的地方就是這裏。”
“原來是這樣。”
“我有提前和佐美姐說過要過來，啊佐美姐就是店長，楠木佐美。所以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人，等于我利用職務之便給你包場啦，不過……”平冢泉停頓了一下，四下看了一圈，臉上浮起些許疑惑，“不過感覺有點怪怪的呢，除了我們倆，佐美姐也不在。”
“的确有些奇怪。”
一個正常營業的門店竟然沒有人看着。
“我感覺佐美姐是誤會了什麽呢……”平冢泉小聲叨念了一句。想着或許是楠木店長想要成人之美，才把空間故意空出來給兩個人獨處吧？
“你什麽時候和店長說我們要過來？”
工藤新一這麽問道，他覺得很微妙。
主動用合理的理由邀請晚餐，還提前和店長打了招呼。又是這樣一切似乎都被計劃好了的發展，可是卻又挑不出毛病。
他凜起目光，眼前的少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捧着自己的臉，随即，言語柔和地解釋道：“其實今天來找你原本就有請你吃飯的打算，出門之前就已經和店長說好了。”
工藤新一找不到理由反駁平冢泉，女孩的話語間邏輯通，卻又有一股莫名的違和。他仔細盯着平冢泉看了數秒，柔美的臉龐根本看不出什麽惡劣的陰謀氣息。
或許……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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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工藤新一盯着自己看，平冢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工藤君你在擔心什麽呀？有我在還會擔心沒飯吃嗎？”
“诶？”
說完，平冢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交疊地并在身前，然後微微欠身，“這位先生，如果看好菜單了的話，我可以為您點單了嗎？”
“噗！”
工藤新一被逗笑了，女孩開啓工作模式的樣子居然有種別樣的萌感。他止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遍平冢泉，職業性的笑容和規範的言行，她工作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工藤君！你好歹配合我一些嘛。”平冢泉垮下了臉，從工藤新一手裏抽走了菜單在他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好啦你不要再笑了！我去廚房，馬上回來。”
“嗯。”
比起平冢泉，更奇怪的是這家店。倘若不是平冢泉解釋說她和楠木店長打過招呼，這裏簡直就像被裝扮成意式餐廳的空殼。
工藤新一也沒再多想，默默等着平冢泉。可後者這一去，卻過了許久也沒有回來。
就算是親手做現成的料理，也應該做好了吧？
餐廳內的氣氛越發的詭異起來，工藤新一決定到後廚房去看一看。
店長不在，服務員也沒在，平冢泉自己去廚房的話……或許廚師也沒在。
這還算是餐廳嗎？就算是為了請他吃飯而特地留出的空間，也不至于整個店內只剩下他和平冢泉兩個人吧？
廚房的門口挂着非工作人員勿進的牌子，門板只是虛掩着，前廳橙色調的燈光透過縫隙在內側的地面上印出一道光痕。
敲了門也無人應答，工藤新一索性直接走了進去。
這一進所看到的場景讓他十分訝異，後廚房竟然是一個比前廳要大兩倍還有餘的空間。這裏的燈光要比外側陰暗太多，壓抑得令人有些難受。
往裏走了幾步之後，腳下感到踩到了什麽。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咖啡豆被胡亂地撒了一地，像是出了什麽事的樣子。
“平冢？”
工藤新一喊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空曠的空間裏響起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他很快将後廚房的全局掃了一遍，與其說這裏是廚房，倒更像是廚房和儲物室的雜亂混合體。整個空間內的布局比較複雜，曲曲折折的環路看着也着實非常不舒服。
死寂的氛圍之中，工藤新一的腳步聲成了唯一的動靜。
越發詭異的氣氛不得不令工藤新一提高警惕，他頓時湧起了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這樣的氛圍之下，一點點的聲響都會成為十分突兀的存在。
在前方燈光交錯的最暗一角傳來的聲音更是讓他繃緊了神經，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前邁去，卻沒想到就在此時，他的手臂被人一拽，硬生生地将他拉到了離他最近的桌臺之下。
突如其來的力道根本沒有時間給工藤新一做好心理準備，他失去重心直接撞了下去。大概是這一撞有些過于用力了，耳邊響起了少女吃痛的吸氣聲。
盡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能很容易辨認出這是平冢泉無誤了。平冢泉把自己的聲音壓抑得很厲害，就像是怕人發現一般。
工藤新一也意識到此刻的狀況不對勁，因此相當配合地沒有出聲。可是他被強行拉下時正巧撞在的是女孩胸前的柔軟上，姿勢稍稍有些尴尬。那雙摟着他的手臂把他扣得死死的，因為空間很小的緣故，也只能維持着這個姿勢才能保證不暴露。
平冢泉垂在胸前的頭發紮得工藤新一臉頰發癢，他只好微微仰頭調整了一下自己靠壓的角度。昏暗的光線下依稀能看見女孩雙眉緊皺，那張溫婉漂亮的面孔此刻只剩下了凝重和不安。
彼時，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響起了腳步聲。皮鞋在地面敲擊的聲響略為粗重，初步斷定應該是個男人。
那個腳步聲并沒有朝着平冢泉和工藤新一躲藏的位置靠近，在漸遠之後，是開關門的聲音。再之後，腳步聲便完全消失了。
至此，平冢泉這才松開了工藤新一，然後，直接癱坐在原處，如釋重負地不停大喘氣。
“發生了什麽？”
工藤新一這麽問着，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在桌臺後側的碗櫥之前看到了一雙腿。上前一看，是一個倒地不動的女人。
摸了女人的頸動脈，早已沒有了搏動。至此，工藤新一對着還在發愣的平冢泉說道：“平冢，報警吧，她已經死了。”
聽到工藤新一的聲音之後，平冢泉才驀地回神。她随即跟到了前者的身側，在看見屍體的同時，她控制不住地尖喊了一聲：“佐美姐？！”
“她就是店長嗎？”
“對。”
“先報警吧，還有，小心不要碰到現場的東西。”
開啓偵探模式的工藤新一俨然散發着與平日裏作為普通高中生時截然不同的氣場，睿智，冷靜，還有莫名的可靠感。
極快地探查了一下現場的情況，除了剛剛進來的門之外，後廚房還有另一個門，也就是剛剛腳步聲消失的位置。很顯然，那個人就是從這一扇門逃跑的。
“是剛才的那個人做的吧？”
平冢泉這麽猜測道，得到的自然是工藤新一的否定。
“從屍體僵硬程度和屍斑的情況來看，她的死亡時間不長，最多不會超過3小時。”
工藤新一皺起了眉毛，現下的情況非常混亂，線索完全不清晰。不過光是從屍體的死亡時間來推測，平冢泉是最清白的人了，因為在死亡時間內，平冢泉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明人。
從屍體表面并檢查不出致死原因，因此也只能等搜查一課的人過來，進一步做調查。
“平冢，剛才這裏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躲在桌臺下面？”
“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我喊了佐美姐，可是卻聽到了槍的上膛聲。那個人一直沒走，我也不敢出來。我想着你在外面應該還好，畢竟靠着人來人往的方向，沒想到你也進來了。”
“那你知道逃走的那個人是誰嗎？”
“不清楚……”說着，平冢泉的表情變得沉重起來，她猶豫了一會，方才低低地再次開口：“只能是他們吧……”
“他們是誰？”
工藤新一正追問着，女孩卻突然擡起手抓住了他的雙臂，仰頭注視着他的眼睛，異常認真像是叮囑一般地說道：“工藤君，等警方來了做完例行調查以後，你不要再和我有關系了。”
“什麽意思？”
“現在佐美姐也被我牽扯進來了，對于那些人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如果他們發現了你，你必死無疑。”
女孩似乎是想到了令她恐懼的事，語序混亂得毫無邏輯。但是還是不難從她的話裏捕捉到她想表達的重點。
“他們……指的是組織嗎？”
提及這組織兩個字眼，平冢泉突然情緒失控地喊了起來，聲線顫抖的厲害，似乎非常害怕，“是夏布利！”
作者有話要說： 一出場就領便當的店長。
說起來我寫死亡時間的時候去百度了下屍斑的形成，媽嗨跳出來一堆屍體圖片吓屎寶寶了。所以最後我放棄了，選擇含糊其辭【喂！
以及我泉妹實力演技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