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質問

“稍微等我一會哦,工藤君。”

女孩清澈的語調輕輕柔柔,盡管不知道她接下去要做什麽,柯南還是非常直接地順着她的話,應了聲“嗯”。

聽筒裏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輕輕關上。

聽到這樣聲音的柯南疑惑,帶着疑惑的語調,他喚了電話那頭的少女:“平冢?”

“嗯,我在。”女孩的聲音輕如羽毛。

“你……出門了?”

“嗯。”

得到的是肯定的答複。

很快,柯南就聽見了女孩因為開始奔跑而逐漸變得急促起來的喘息聲。

猜到對方的意圖了,柯南心裏無奈,可他也明白對方已經這麽做了,就算他說着阻止的話,也是無濟于事。

最後,他只好這麽說了一句:“你跑慢一點吧。”

女孩停頓了幾秒,音調欣喜地回應道:“好!”

柯南再度嘆了口氣,他拿着手機,亦從博士家中走了出來。

深夜的走道靜僻得如同連時間都被凍結了一般,冰冷的空氣帶着穿透感,一直刺進血脈裏。

柯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一手拄着拐,一手拿着手機,一點一點從門口走出,直至走到了路邊。

他遠望着巷子的那一頭,視野內逐漸收小的通口就那麽順着距離的遠去而埋入了漆黑的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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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偵探事務所和阿笠家的距離僅僅隔了三條街而已,路程并不遠。如柯南預想的那樣,沒過多久,在他所看去的方向,闖入了少女的身影。

這種形似深夜幽會般的戲碼,有點神奇。

平冢泉按斷了通話,她遠遠就看到了站在阿笠家門外的小小身形。把手機收進衣袋,她朝着那個小小的身影揮了揮手。然後,走到了對方的面前。

柯南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算太明亮的路燈将她的面孔照亮。溫婉的五官柔着柔和的氣質,她的睫毛如同兩面小扇子,在她的眼睑處投下一層淺淡的陰影。

女孩的情緒有些訝異:“工藤君怎麽知道我一定是來見你的。”

“沒有其他答案了吧?”他彎了彎眼睛,眸底閃着睿智和自信。

“也是呢。”平冢泉擡手将臉側滑落的碎發勾到耳後,上前一步扶住了行動不便的柯南。接着,她的語調挂起了擔憂:“抱歉工藤君,是我自作主張大晚上還這樣跑出來,也沒想過你會站出來等我。腳傷還好嗎?”

“我沒事。”

柯南在意的是平冢泉所說的,她所隐瞞下的事。不阻止平冢泉往外跑,他也有點私心。因為如果今晚不從平冢泉這裏聽到點什麽,他恐怕會因此而夜不成眠吧?

“我們進去再說吧。”

“可是阿笠博士和小哀已經睡了吧……”

“小聲一些,不會吵到他們。”

小聲一些,動靜要小。

真像偷情,雖然并不是。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沒有開起最亮的那盞照明燈,只是打開了玄關處的燈,算是給一片漆黑帶來了一點光亮。

平冢泉的坐姿一貫很端正,背脊挺得筆直,姿态規規矩矩的。配上無辜又純良的面孔,乍一看的确是一個好少女。

她把外套脫了,裏面穿着套純白色的睡衣。看樣子她還是要趁着半夜跑回去的,因為這根本不是白天能夠出門的裝束。

“工藤君想問什麽就問吧,只要是工藤君開口的,我都會回答。”

是平冢泉先開的口。

如柯南要求的那樣,她的音量壓得很低很低,低到人耳聽到的更多的,是由于人聲過小而像被強調了般的氣息聲。

坦誠的模樣讓柯南的那些介意之心又有些動搖起來,他沒有開口,而是像平冢泉回答問題時的那樣,把問題反問了回去:“平冢,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他擔心由他一開口,就掉入了對方的節奏裏。然後,就再也摸不到他想知道的那部分信息了。

語落,平冢泉彎起了眉毛,看起來似乎有點點為難。她的雙手抓着外套的下擺處,看起來在因為緊張而不停地揉捏着。

“那我……從綁架事件的最初說起吧。”

彼時,平冢泉開了個頭。她的眉心還是蹙的很緊,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開始了敘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其實早在之前和蘭去商店街買衣服的時候,我就有感覺是不是被跟蹤了。”

“跟蹤?”

“嗯,當時和蘭待在一起,我沒有想過目标會是蘭。我還以為跟蹤我們的……是那些人。”

在“那些人”幾個字上,平冢泉加重了讀音。她和柯南交換了個眼神,後者很快就明了了話中的“那些人”,指的是黑衣組織。

“我一直都以為他們的目标是我,所以沒有再提這件事,也沒有告訴工藤君,選擇了隐瞞,因為我不想讓工藤君再陷入危險了。”平冢泉抿了抿唇瓣,再度深吸了一大口氣,“從佐美姐的事件開始就是了,後來米花大樓的爆|炸,工藤君又傷了腳,我一直都很自責……”

柯南倒是沒想到平冢泉會提起組織,因為仁科宗介的事件根本和那個組織沒有任何關系。

最多只是有可能,仁科的死亡方式,和那個組織的某種藥物挂鈎,仁科宗介只是巨大陰謀中的某一環罷了。

想到這些,柯南的表情不禁變得嚴肅起來。

“工藤君不要想那麽多啦。”平冢泉探手過去,戳在了柯南下意識皺起的眉心處,“事實證明,跟蹤我和蘭的與他們無關不是嗎?犯人是那個叫做仁科的男人,所以,不要想那麽多啦。”

“希望如此。”

話是這麽說,柯南還是覺得綁架事件不容小觑。和組織有關也不無可能,況且,還是從平冢泉的口中提出的關聯。盡管這只是一個假設,可也說不定,是平冢泉想要暗示什麽。

柯南猜不透平冢泉的心思,他只能把對方的每一句話都記牢,然後慢慢仔細推敲。

“其實這一次,受害的不是蘭,我反倒心裏感覺輕松了一些。”

“為什麽?”

“你看啊,蘭有自己的家庭,有最光明最溫暖的生活,如果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亦或者犯人直接撕了票,會有很多人難過。”平冢泉說到最後,語氣弱下了不少,似乎是情緒中染進了些許哀傷,她的眼底閃着失落,“我啊,就不一樣了……”

“你在說什麽傻話,怎麽會沒有人擔心你呢。”

柯南打斷了她繼續這種自怨自艾的話,他伸手拍了拍平冢泉的手背,後者卻因此怔然。

那雙透亮的眼眸朝着柯南眨了眨,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微微眯起。平冢泉也彎起了眉毛,擺出了一個演技成分明顯過頭的擔憂表情:“難道工藤君會像擔心蘭那樣擔心我嗎?”

問題問的相當刁鑽。

要柯南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在看到仁科宗介發來的威脅視頻中,畫面淩亂悲慘的樣子,柯南看着委實揪心了。可在這個“擔心”的定義之上,平冢泉又加了個對比條件,偏偏還是和毛利蘭的對比。

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論是肯定還是否定,柯南知道,都是不正确的回答。

正當他糾結之時,卻聽到了女孩輕笑的聲音。他擡頭對上少女的臉,後者眉眼彎起,盡是柔情。

“抱歉工藤君,我就是覺得看你為難的模樣,很可愛。”平冢泉非常老實的就把心思說了出來。

“可愛不是用來形容男生的吧……”

好像……又偏了重點。

柯南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明知道眼前的少女很擅長揣摩人心,可還是自然而然地陷入了對方拿捏娴熟的節奏裏。

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蓋在平冢泉手背上的手掌,平冢泉便主動把自己的手掌從他的掌心之下抽出,反過來在他的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随即,少女擺正了坐姿,像是做好了什麽準備的模樣。她順着柯南的心緒,說出了柯南想進行的的談話:“那麽,請工藤君來問我問題吧。”

這般問心無愧的姿态,柯南再打量多少遍,都會覺得眼前的少女或許真的沒有任何疑點。不過機會就在面前了,還是平冢泉主動的,他當然不會放過。

那麽,就從有着最直接證據的問題說起吧。

柯南拉起了衣袖,指着肘窩處。那裏是已經快要完全褪去,幾乎看不見印記了的針眼痕跡。

“平冢,你對我注射了什麽?”

疑問的句子,陳述的語氣,明擺着就是篤定了平冢泉一定做了這件事的說法。

柯南直截了當地質問着最明白的話,把平冢泉逼迫得緊。

他沒有問小兔布偶裏竊聽器和發信器,也沒有提當時把灰原哀騙去米花大樓的威脅視頻。比這些問題更直接的,就是他肘窩處的兩個針眼。

話已出口,柯南不介意将問題描述得更加尖銳,于是又補充了一句:“一次是在你家,第二次是米花大樓的爆|炸事件之後,你在我家裏。”

他的目光就将平冢泉牢牢捕捉,後者不論再擺出怎樣柔弱溫和的模樣,他也不會再心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想寫,柯南看出來泉妹穿小蘭的睡衣【你為什麽穿品如的衣服【不是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哈哈哈,不玩這個梗。

小偵探開始質問啦,一個無法逃避掉的最直接的問題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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