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種子

種子

溝通失敗，但好歹是從一步限制放寬到了五步。最令人意外的是，明明先前對她說過那樣駭人的恐吓之語，她的拒絕似乎并未惹怒他，或許是有一點的，像個讨不到糖吃的孩子，背過身去，賭氣不肯理人。

顏淡接過璇玑遞來的野果，悄咪咪跟小姐妹咬耳朵：“這人奇奇怪怪的，他以前就這樣嗎？”

“不是的，司鳳以前可好了，雖然剛開始也不愛說話比較冷淡，但對我們都很好的，從來沒見他兇過誰。”璇玑嘆口氣，“我問過柳大哥，他說司鳳回離澤宮後進過他們那一個叫十三戒煉獄塔的地方，歷練了有一年時間吧，出來之後性情就越發冷漠了，不過跟其他人都能好好相處的，可能他還在生我的氣吧。顏淡，我已經跟他道過歉了，還可以做什麽才能讓他原諒我啊？”

僅僅因為四年不聯系，也犯不着要殺了對方吧，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讓他厭惡褚璇玑至此呢？

想不通，顏淡一口咬下瞧着圓潤飽滿的野果，頓時被苦得兩眼一黑，旁邊璇玑嘗了嘗也沒好到哪去。

“這也太苦了吧，你從哪摘的？”

“就往那邊走，不遠的。那棵樹太高了，我本來想用法術把果子打下來，但這裏一點靈力都用不了，樹旁邊剛好插着根木棍，可是我碰一下就有一道雷劈我。”璇玑想着先把掉落的野果拿回來再跟他們說說這事，結果看到那疑似“親親”的一幕，給忘了，“顏淡，你剛才跟司鳳真的沒有要親親嗎？”

“當然沒有了！你少看那些話本子！”怕璇玑再說出令她招架不住的話來，顏淡丢下一句“司鳳也還餓着”，抓了一把野果就匆匆往司鳳那邊走，遠離這個小八卦精。

自從她和璇玑有一搭沒一搭閑聊開始，他這裏就沒聽見動靜，此時走近一看，原來是睡着了。

他無知無覺地微蜷着身子，看似放松的姿态可睡得并不安穩，眉宇間擰起兩道淺淺的溝壑。在她想着還是別去打擾他的時候，卻見眼尾一點瑩光滑落。

……

“今日酉時末還學不會教你的法術，就罰抄咒語兩百遍，晚飯也不許吃了！”

小小的身影跪在院中，朝遠去的師父行了一禮，出口嗓音稚嫩，帶着濃濃的疲憊：“是，師父。”

他知道師父是良苦用心，為了他好，哪怕對他的要求比其他弟子嚴格數倍，他也從未有過怨言。

離澤宮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外面也只會比這裏更加殘酷，而他生來是妖，更不被世人包容，他必須快速成長起來，才能不被旁人看輕，才能在此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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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起虛軟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練習，直到天色擦黑，終于練成咒法，得到師父認可過後，他慢吞吞地回了房。肚子早就餓了，但他已經不想吃東西了。

歇了片刻他恢複一點力氣，起身去看放在書桌上的小花盆，裏面放着一顆漆黑的種子。

他一開始也不知道這是花種，某天練功之時突然砸在他腦袋上，還以為石頭。柳大哥說像是蓮花種子。

他去藏書室翻閱了很多關于種花的書籍，可這都放水裏養了多久了，怎麽還不發芽？

看來離澤宮真的不适合養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