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修)
chapter 5(修)
老爸的手術挺成功的,但得住院觀察後續情況。
術後第三天,老爸悄悄将病房換到三人間去了,因為知道了單人病房一晚上的價格是兩千塊,就說什麽都不願意住了。
舒怡沒有強求,擰不過。
不過晚上舒怡就沒讓老媽陪床,那個從護士站借來的折疊床,她年輕人躺着都難受,別說中年人的老媽了。
晚上十點,病房關了大燈,房間裏安靜下來。
但這還不是舒怡睡覺的點,她就躺在躺椅上玩手機。
她看了眼白天沒回的消息,有以前同事跟她八卦先前實習生經手的那單合作黃了,公司領導挺生氣的,還說估計過兩天總監會聯系她讓她回去繼續上班。
離職的時候鬧得那樣不愉快,舒怡根本不可能回去的。
她回了個“好馬不吃回頭草”。
然後看到了陸青珩發來的消息,他說旅行結束,準備回國,太想她了。
這幾天陸青珩發來的消息舒怡會回,但基本都是很久後。
舒怡問他幾點的飛機。
消息幾乎是剛發過去,陸青珩的微信電話就打了過來。
還好舒怡給手機調了靜音,否則這會兒突兀的鈴聲響起能把病房裏的三位傷患都給吵醒。
她想了想,到底還是起身,輕手輕腳地從房間裏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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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空無一人的樓道裏,舒怡才接了陸青珩的電話。
也許是這幾天舒怡的冷淡讓陸青珩察覺到了什麽,所以在舒怡将電話接起來後,他的聲音帶着幾分謹慎。
“舒舒,你下班回家了嗎?”
“我沒上班。”舒怡問,“你什麽時候登機?”
“還有十分鐘檢票,所以看你回消息了我就給你打過去。舒舒,我給你買了……”
“那還有十分鐘把事情說清楚,”舒怡輕嘆了一聲,“陸青珩,我們分手吧。”
他的旅行終于結束了,她終于可以将這句話說出口了。
舒怡說完後,陸青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懸浮的心終于落地的感覺,“你就是生氣我沒有提前跟你商量就出國玩了,是嗎?”
舒怡在陸青珩之前談過兩段戀愛。
一段是和大學學弟,社團裏面認識的,能玩到一塊兒。
每天一塊兒吃飯,吃完飯牽牽小手,逛逛校園。
等舒怡找到校外實習上班後,兩個人漸行漸遠,沒有正式說過分開但都默認分手。
第二段是工作一年後,公司新來的分給她帶的實習生弟弟。
有點小暧昧,下班後會一起去吃個飯喝個酒。
在上頭的時候這個實習生弟弟要去國外念研究生了,倆人談了幾個月的跨國戀,最終輸給了六個小時的時差。
一條他十個小時前的消息她沒回,也不想回了,後來他也沒再追問。
但陸青珩又有點不一樣。
舒怡跟他談了三年的戀愛,雖然一開始也沒想到會談這麽久,但這的的确确是三年。
就算結束,也該有個儀式。
舒怡收起思緒,非常平靜地跟陸青珩說:“你知道的,我不會因為你出國去玩生氣,但你卻反複問我擔心我生氣,因為你有別的事情瞞着我。”
“我……”
“小魚喜歡你吧?”
疑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陸青珩頓了頓,片刻後才開口。
“我跟她就只是朋友,如果我喜歡她的話,也不會跟你在一起。”陸青珩解釋道,“舒舒,這次一起來的還有別的朋友,不是只有我跟她,我和她保持距離了。”
果然是這樣。
所有的猜測在這一刻被驗證。
舒怡很輕地笑了一聲,“那我也不會跟一個曾經和我表過白的人一起去旅行,你的朋友大概也知道小魚對你的感情,那麽這趟旅行的真實意圖又是什麽呢?陸青珩,我知道你做不出腳踏兩條船的事情,但我介意這件事。”
那天晚上,舒怡打開了陸青珩的微博,在他的關注列表裏面找到了小魚。
她的微博很好找,跟微信一樣的昵稱。
她的微博狀态不多,十多條的樣子。
三年前的某一天,她發了個哭哭的表情。
舒怡為什麽對那天記得那麽清楚呢,因為那天陸青珩在朋友圈裏官宣了和舒怡的戀情。
那條微博再往前一個月,小魚發了條“被拒絕咯”的狀态,陸青珩回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小魚回他“你這樣我更難過了”。
登機廣播聲将舒怡的思緒拉回,她跟陸青珩說:“你回國之後把放在我家的東西拿走吧,密碼你知道的。”
“舒舒,等我回國我們好好聊聊。”
“我們其實聊不起來的,不是嗎?”舒怡堵上了陸青珩的緩兵之計,“十分鐘到了,你去登機吧。再見,陸青珩。”
“舒舒——”
在陸青珩登機前跟他分手,舒怡有點故意為之在裏面。
在接下來的十多個小時裏面,他可能會着急,會坐立不安,會思考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他就是沒辦法聯系舒怡。
就像她這幾天翻來覆去地想,為什麽她跟陸青珩沒辦法推進關系。
因為他們聊不到一塊兒去。
他們可以一起吃飯,一起旅游,他們在身體的契合度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可一旦涉及到未來,涉及到規劃,陸青珩沒辦法給舒怡一個确切的答複。
他對自己的人生尚且都處在一個迷茫的狀态中,又怎麽給舒怡一個答案?
他受傷退役,畢業,又gap的這一年時間,舒怡給他提供情緒價值,陪伴他。但她炒了上司回到家裏面對的是空無一人的家,回家照顧老爸手術也是她一個人。
太多的原因導致他們的分手了。
而說完分手的人,也沒有多舒坦,挺累的。
又覺得心髒某處地方被挖了一塊兒出來,空蕩蕩的。
這大概就是,失戀的感覺吧。
“上一段感情因為什麽原因分手的啊?”周應淮重複了相親對象的話,很認真地思考他跟褚琳的分手原因。
沉吟片刻後,周應淮很真誠地回複對方:“說起來有點複雜。”
相親對象哦了聲,“沒事,不方便可以不說的。主要我覺得你們在一起十年,就算分開了,也很難徹底斷掉聯系吧?”
“偶爾會有聯系。”周應淮不會說謊,他跟褚琳的确會有聯系。
在股權轉給她之前,他們有工作上的聯系。
公事上分隔清楚後,褚琳也會在微信上告訴他有朋友給她介紹對象,讓他幫忙參謀參謀。
不過和前女友還保持聯系這種事是忌諱,相親對象聽到後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
沒一會兒,她手機響了起來,去接了電話回來後就說待會兒還有點事情得先走。
周應淮客氣地問了句需不需要他送,相親對象說不麻煩了。
等人走了,姚瑤過來收拾杯碟。
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老板,這是你這個禮拜黃的第三個了!”
沈主任和周映央發動人脈給周應淮這周密集安排了好幾個相親對象,但一個都沒成。
第一個覺得他年紀太大,可能雙方在一起會有代溝。
第二個對他目前的工作不太滿意,覺得以後沒有保障。
還有就是剛才那位,介意他過去的那段感情。
真的就應了沈主任那句“現在是別人挑你”了。
姚瑤見周應淮一點不着急的樣子,又說:“你得撿好聽的說啊,比如你給這個咖啡廳投了七八十萬,你有輛奔馳大G,還住着大別墅!最好再不經意間透露你的銀行存款!”
周應淮笑:“膚淺。”
姚瑤把咖啡杯放在托盤上,用抹布将桌子擦幹淨,回了一句:“老板,在年紀上你已經沒有優勢,你只有錢了!雖然很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雖然周應淮将公司股權全都給了褚琳,但這些年他還是賺了錢的,有些投資,倒也不至于分個手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見姚瑤還想說點什麽,周應淮道:“現實是,你要再對老板指手畫腳,當心我扣你工資!”
周應淮平時沒什麽老板架子,和店裏員工關系也挺好,平日裏也會開上幾句玩笑。
姚瑤收好杯碟去清洗,周應淮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還好不是沈主任或者周映央打來批評他又相親失敗的。
他接了電話,“喂,溫老師,有事兒啊?”
“沒什麽大事兒,就跟你确定下時間。”
“每周一、三,下午兩點到三點。”周應淮說,“我把這兩個時間段都空出來了,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爽約。”
“實在是太感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沒什麽,搞不好回頭我還能再挑個人來我店裏幫忙。”
“孫煜在那邊一切都好吧?沒給你添什麽麻煩吧?等我周末過去看看。”
周應淮往吧臺那邊看了眼,這會兒店裏不忙,但孫煜也沒閑着,仔仔細細地清理着吧臺,那臺面上幹淨得都能把他人臉映出來。
周應淮回:“特別好。”
“唉,那我就放心了。”
周應淮之前在海城的時候跟褚琳他們開過一個雇傭殘障咖啡師的店,但投入大營收低,最後閉店了。
不過店雖然閉了,但周應淮一直在了解相關信息。
回黎陽開店的時候,他就跟學校那邊聯系過,詢問有相關技能的學生。
跟周應淮打電話的溫老師是特殊教育學校的老師。
他們學校教職業技能的老師懷孕了,但胎像不是很好,得在家靜養。
臨時去找個教特殊學生的老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溫老師就想到了周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