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展示
展示
哈？
她是來陪小狗，還是來陪他？
“你不要說的這麽……”陸錦岚的表情一言難盡，“我可以多照顧一下小狗。”
“沒有別的意思。”範殊直勾勾地看着陸錦岚，随後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你想到哪去了？就是照顧小狗呀。”
明明是他自己故意那麽說，居然還倒打一耙，說她想多了。
“那我覺得我先收養它也沒關系，反正也一直想養。”她可不想慣着範殊的睜眼說瞎話。
“不不，還是放在我這裏吧。”範殊剛剛維持的神态自若模樣消失了。
雖說他去找她也一樣是見面，但總歸還是少了點什麽。
陸錦岚的表情有點奇怪。
總感覺他們像在争奪孩子的撫養權。
對自己這個念頭覺得好笑，陸錦岚瞥了他一眼，“其實你直接說想讓我來陪你也無所謂。”
表白都說過了，只是想見面卻要找很多借口。
他明明在追求她哎，好歹讓她感受到更明目張膽的愛意吧。
她又不是讨厭他，雖然還在考察期，但範殊表現得更直接一點會更有效吧？
因為陸錦岚直白的說法，範殊不自覺一怔，轉念想了想，釋然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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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一向不是遮遮掩掩的人，什麽時候居然也患得患失起來了。
喜歡不就應該完全表露出來，如果他不說，她又怎麽能感受到呢？
“對，我是很想見你。”想到什麽就直接去做了，範殊語氣更堅定了一點，“每天都想見你。”
雖然是自己要求的，但真聽到他這麽說了，陸錦岚還是不免有些臉紅。
溫度上升的同時，她的眼神飄到一邊，不敢直視範殊。
要不幹脆在一起算了。陸錦岚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既耗時又耗力，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為什麽要繼續這種無意義的堅持呢。
只是因為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嗎？
陸錦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內心的別扭感從何而來，但她也很難再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個人。
不過，如果範殊真的夠堅定，也能撫平她的不安，讓她的心裏更安定吧？
想通了一些，陸錦岚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首先享受一下被追求的感受好啦，至少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回應是無關緊要的，也是能夠及時抽離的。
不再回避他的眼神，陸錦岚選擇大膽直視範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來的。”
雖然說想及時抽離，但面對他直接了當的在意，她還是願意作出相應的回應。
範殊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句話的含義基本相當于鼓勵了。
追人總歸是要拿出點誠意來的，這一點他也知道。
但有時他也會感到迷茫，不知道什麽樣的做法才是對的。
湊太近怕她覺得反感，離太遠他又接受不了。
他雖然感覺陸錦岚應該是對他有好感的，卻也怕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現在她願意給出明示，範殊想，或許他可以更大膽一些？
*
春節将近，林靜已經為了過年的事情焦頭爛額，但她發現女兒好像還在和她鬧別扭。
在發現這一點之後，她很快做出了自己的補救措施。
“小岚，我給你買了一條新的手鏈。”
陸錦岚看着母親手中精美的盒子，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說，連範殊作為外人的立場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她媽媽怎麽就是不懂呢？
忍了又忍，她還是有些諷刺意味地開口：“之前的那條呢？他們根本沒打算還給我吧。”
“……”林靜沉默了一下，沒對這個問題做出什麽回應。
“算了。”陸錦岚也不想計較這麽多了，接過林靜手中的盒子。
林靜的臉色有些忐忑，眼睛一刻也不停地觀察着她臉上每一個紋路的變化，“快打開看看喜歡嗎？”
陸錦岚垂眸，手鏈亮閃閃的，上面墜着一只展翅翩飛的蝴蝶。她用手摩挲着，面上扯出一個微笑來，“好看。”
破繭成蝶，真正被束縛的人是誰呢。
她不想讓母親難看。
但有些裂痕一旦出現就再也無法閉合。
林靜像是松了一口氣，勉強笑了一下，“喜歡就好。”
“那我就先把它放回房間了？”陸錦岚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她坐在自己床上，又将手鏈放回盒子裏，和床頭那張兩人合照放在一起。
“就這樣吧。”陸錦岚喃喃道。
再多的她也沒有辦法，有些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
電話鈴聲響起，陸錦岚恍然，從自己的思緒中被拉了出來。
“喂，怎麽啦？”見是範殊，她的口吻不自覺軟了下來，語氣中也沾染上一點笑意。
“我找到狗狗的主人了！”
“真的？”
陸錦岚有些意外。
當時那只小白狗才不過一兩個月大，渾身髒兮兮的。她都以為是主人不想要了故意丢掉的，居然真能找到主人？
“你等等我，我馬上過去。”沒想太多，沒等範殊回答，她就自顧自挂上了電話。
轉身拎起包，走之前看了一眼林靜，林靜嘴角嗫嚅了幾下，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麽。
……
去過的地方，陸錦岚還是記得很牢的。輕車熟路地走到了範殊家，按響了門鈴。
範殊打開門後有些欣喜。
她來的好快，只是因為狗狗嗎？
但之後還有什麽理由能讓她來找他呢，要不他也養只寵物？
走進範殊家，陸錦岚先是詢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怎麽找到主人的啊？”她的表情有些好奇，範殊這種大海撈針式的尋找方法居然也能找到？
“說來也巧。”範殊笑了笑，也沒賣關子，“我一開始只是在家附近貼了尋狗啓事，一直沒有人找來我都放棄了，準備自己養。帶它上寵物醫院檢查的時候，它卻被診所的醫生認了出來。”
“原來那天它的主人就是帶它來醫院做檢查，一時沒注意狗狗就跑丢了。後來我就根據醫院給出的聯系方式，找到了那個人。”
“找到了就好。”陸錦岚點了點頭，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屋內，“我還能再看它最後一面嗎？”
“欸。”範殊摸了摸額頭，“今天早上已經送走了。”
陸錦岚和他面面相觑。
那她這麽着急地跑來是為了什麽？
“……你怎麽不在電話裏說清楚？”
“因為你挂電話挂得很快沒來得及。”範殊笑了笑，表情很有幾分無辜。沒來得及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即使來得及他也不會說就是了。
陸錦岚睨了他一眼，還以為能看到小狗，這下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範殊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突然勾唇一笑：“看不到小狗，僅僅來看我不好嗎？”
“……你哪有小狗好看？”
陸錦岚說完這句話，就撇過頭不再看他，突然感受到耳側一癢。
“其實我也可以當你的小狗。”
範殊俯身，湊近陸錦岚的左耳，在她耳邊低語。
他的嗓音低沉，氣息噴灑而下，陸錦岚瞬間不自在起來。
她确實說過，他可以大膽表達自己。
但也不至于這麽大膽吧？
陸錦岚有些不自在，一把把他的臉推開，“說什麽呢。”
好好的人不當要當狗，他是有什麽m傾向嗎？她又沒有s傾向。
“我說真的，”範殊一點害臊的感覺都沒有，笑嘻嘻地又湊過來，“小狗可以陪你玩，在你不開心的時候讓你開心。小狗能幹的事情我都能幹，不僅如此……”他還能幹別的。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但陸錦岚一看他直勾勾的眼神。
？
他在說什麽啊？
陸錦岚的臉一下子變得滾燙。
“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範殊還在接着說。
他的距離靠得很近，嘴巴喋喋不休地還在訴說自己作為小狗的自薦理由。
看着範殊不斷張合的唇，陸錦岚突然就起了些壞心眼，趁他猝不及防之際，傾身而上，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而後臉一點點朝他靠近：“如果我考慮了呢？”
現在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一指，近到能看見彼此的毛孔。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靠近，範殊的話語戛然而止。
兩個人的眼神對視，不知為何轉變為了一場拉鋸戰。
首先發起這場戰争的陸錦岚完全不願意服輸，緊盯着範殊的眼眸。
範殊的表情并不平靜，眼睫幾乎是肉眼可見地顫抖着，呼吸聲漸重，噴灑出的氣息一一落到她手上，臉部溫度上升。
陸錦岚咬了咬牙，并沒有因此就離開，維持着兩人間的距離。僵持之下，範殊先敗下陣來，他先是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而後順其自然地垂眸，作出順從的姿态。
氣氛凝滞下，空氣中好像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真正掌握主動權之後，陸錦岚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幾分微妙。心裏一悸，面上看不出來。為了找補，她面不改色地說，
“……光說可沒什麽吸引力，不如展示一下讓我看看？”
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卸了些力道，身子緩慢後仰，轉瞬間就要離去。
範殊反手就扯住了她逐漸下垂的手臂。
“不是說展示看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