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不算什麽。”在爆破聲的回響中,威利聲音飄飄然鑽進淩啓耳朵裏:“之前那個威利沒有我完整的意識,他以為自己就是人類,與你談戀愛就只是談戀愛而已,沒有其他目的。”

“至于把你困在這裏……不是我的本意,單純是因為我現在沒有能力帶你出去而已。”

真正承載他力量的身體如今只剩下白骨,這副人類身軀太過羸弱,他尚且需要多方鋪墊、最後借助塌陷才把人帶進來,更不可能赤手空拳帶着淩啓破山而出。與其說這段時日是囚禁,不如說是他在等,等外面的人挖到差不多了,再順着洞道爬上去與救援隊會合。

淩啓不想信,但他清楚自己的信或不信在此時此地是最沒用的東西。這兒的溫度根本不适合人類生存,更沒有任何食物,若非依靠對眼前這個威利,他絕無可能健健康康地存活至今。

他只是覺得矛盾與割裂。

即便對方咬定威利是他的部分人格,言談間也偶爾會提到以前的事情,他還是無法找到這個人與他認識的威利之間的相通點。

那個與他朝夕相處的威利,是個直至分手都沒對他展露過負面情緒的人,溫和柔軟,完美到……比這個威利更不像人。

而眼前的這個人,時而刻薄陰森,時而冷漠沉穩,格外喜歡做些過分暧昧的肢體糾纏,看向自己的眼底卻始終都壓抑着一份仇恨。

是因為那段莫名出現在腦海中的過往嗎?

可這些天的庇護,又是對仇人該有的行為嗎?

淩啓不明白。

方才的爆炸聲其實距離很遠,大抵是因為山體內結構特殊,把聲音放大了許多,回聲久久不絕。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淩啓正皺着眉頭想事情,雙手又突然被威利牽起,手掌蓋着手掌,緊緊按在他的兩側耳朵。

“做什……”

疑問才在嘴邊,又是一聲爆破,震得石壁上簌簌掉下沙粒。

這一回的動靜比第一回還要更大,足足有十幾分鐘,回聲才逐漸消散。威利放松手上的力道,原地打着圈揉搓淩啓被壓麻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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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淩啓沒有說話,只是用寫滿審視的黑亮眼珠子看他。對視了兩三秒,威利忽然湊上前來,唇貼上淩啓的唇,發出極其自然的“啾”聲。

“想做愛?”他捏小貓似的捏捏淩啓的後脖頸:“你以前這麽看我,都是被我操一頓就好了。”

“沒有!”淩啓吓了一跳,慌忙收回視線。

又來了,又是這種無意識的親密舉動——全天下只有那一個威利會如此精準地知道他的敏感肉,也只有那一個威利愛用這種手法摸他。

淩啓敏感地瑟縮雙肩,表情有好幾秒的無措。被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拉開那只越界的手,咬牙切齒道:“從來沒有過!”

“不是那個以前,是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威利倒不生氣,表情甚至莫名其妙柔和下來。

再一次在淩啓大腿根上摸了幾把,他忽然發力,單手托着對方的臀部起身,另一只手松松攔住淩啓的背,直接抱着人開始走動起來。

“說了你也記不起來,就是欠操的。”語氣帶了點笑意,溫和到不像是在調情。

西方人血統的體型優勢還是很大的,淩啓自青春期後就從未被人用這種姿勢抱起,整個人挂在威利的身上,随着走動的颠簸死死抱住對方的肩膀。這個姿勢讓他視角稍高一截,他看到威利徑直走出了白骨牢籠,步伐邁得很大,卻不見半點急切。

“我不要和你做愛。”淩啓急急喊道。

被威利毫不動搖地駁回:“由不得你。”

視線一陣搖晃,膝蓋被迫以不太輕柔的力道着地,威利松開雙臂站直,垂着眼皮俯視淩啓,手掌輕輕撫摸他的發根。

除了第一天用手交流了一次外,實際上這段時日他們并沒有發生太多的什麽。

前面幾天淩啓沾了水又着了涼,好幾天都在發低燒,脆弱得要命,他也只能就這麽陪人睡睡醒醒,最多就用那物蹭蹭發燙的大腿根。到後來淩啓終于不燒了,身體卻還是虛,倆人就光聊天,比情窦初開時還要純情。

他千方百計設局才把人誘引到這裏,原本打算做的事卻幾乎一樣沒幹。今日聽外面的動靜,估摸着也差不多可以出去了,有些事情才終于可以放開手腳。

威利的手順着淩啓的頭發摸到臉頰,大拇指靠近弧度漂亮的嘴角處摩挲,在淩啓忍不住想要開口的一瞬間,猛地插進了他的嘴裏。

“乖,別說掃興的話。”他居高臨下地眯起眼睛,指腹壓在無處可躲的舌面。

一些讓人難以掙紮的把戲還是可以做到的,但威利不想,他愛看淩啓這種不情願卻不敢下死力掙紮的模樣。牙齒不輕不重地叼着他的指節,連咬痛他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擰着眉擡頭,色厲內荏地表達不滿。

威利淡金色的瞳色不大明顯地變亮了一點。

這才是淩啓的本性。

這個眼神,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模樣。

他抽回手指,推着淩啓轉身,把人按倒在白骨構成的牆面。單薄的背扭動掙紮,盡數被他一只手掌壓下,身體無處可逃地貼在骨面上,露出漂亮的腰腿線條。

“我不想做——”

淩啓提高了聲音,卻在看清白骨時戛然而止。

……這是,頭顱。

他的手撐在身前,頭骨眼部的窟窿就在他的臉邊,再往下,還能摸到參差排列的一嘴利牙,歷經時光依舊嗜血鋒利,似乎随時都會再度醒來。

有點涼,有點硌。

比起身體其他任何部位,頭骨給人帶來的感覺更加沖擊。

“不要在這裏……”

淩啓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下子就沒了氣勢,大腿軟綿綿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為什麽不要?”

“我不喜歡……”

“是嗎。”威利笑了。

他虛虛壓了上去,單手摸向淩啓腿間,那兒的東西不知何時已經硬邦邦地挺起。

“那你怎麽不用碰就自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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