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動不動的師姐,卻忽地說着:“那再有下回便是念兒摘抄那內功心法五百遍如何?”

哎?善念一下的覺得不好了。

師姐轉過身來,先前緋紅的臉頰已然退卻下來,嫣紅的唇瓣緊了緊,卻又沒再說什麽了。

指尖輕輕劃過善念垂落着的掌心,悄然離去。

有些癢癢的。

擡頭望着的善念,握了握自己的掌心,有些不明白握緊着掌心。

兩人洗漱過後,便下樓用了早飯,外頭的雨雖是停了。

可道路泥濘不堪馬車都不好早,再說前頭山路被堵,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因此客棧停了不少的人,并未上樓的善念跟着師姐坐在一角,看着客棧大堂裏人來人往。

昨日那小女孩一家人好似也無法趕路所以便坐在一處商談着什麽。

二樓突的下來的一個佩戴着面罩的男子,善念捧着茶水望着,靈敏的嗅到這男子身上所萦繞的血腥味。

客棧門前卻忽地響起一聲巨響,善念側頭看向大門,只見門外一匹馬倒地不起。

像是因為連夜的趕路勞累致死,那一旁站着的一個淡綠色衣裳的女子,面露不忙站在一旁。

臉色頗為不好的走近了這客棧,許是這女子看起來太兇了,又或是她随身佩戴的那長鞭,客棧裏的人都有些畏懼。

發愣的店小二被掌櫃推着向前走着,笑着問道:“這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哼!本姑娘有急事,快備些好菜省的誤我事了。”

“好嘞,您稍等。”

四周好似又恢複先前的熱鬧,善念捧着茶杯吹了吹小口的喝着。

師姐突的看了過來,輕瞥着那淡綠色衣裳的女子,而後看了看那佩戴面罩的男子,眉間緊皺着。

“師姐?”善念小聲地喊着。

并未等到師姐回話,那佩戴面罩的男子忽地拿出一個小瓶子,那裏頭飛出來幾只細小的蟲子。

若不是善念如今視覺極其靈敏,恐怕都看清那細小的蟲子正飛向那淡綠色衣裳女子。

只見師姐食指輕沾着水,悄然一彈,那幾滴水迅速的穿過來來往往的人們,精準無誤的擊中那幾只細小的蟲子。

原本生龍活虎的蟲子撲通地垂直落了地,被忙活的店小二給踩在腳下。

“姑娘這是本店幾道招牌菜。”

“我問你這裏是虎崗亭?”那淡綠色衣裳的女子問着。

店小二手裏捧着盤子點頭應道:“是,平日裏從虎崗亭山頭一出,無論是去曲東國,還是去青峰劍派都是極近的。”

“可惜昨日山頭被連夜的大雨給堵了,恐怕沒有幾日功夫是沒發通過的。”

那女子皺着眉頭,用了甩了甩茶杯,自顧自的吃着飯菜。

店小二聳肩轉身去招呼別的客人,幾乎沒有人察覺到方才發生了什麽。

“念兒,今夜恐怕是個不眠之夜了。”師姐細聲說道。

只見先前還在客棧的佩戴面罩的男子已然上了樓。

善念放下茶杯問着:“師姐認識那個人嗎?”

“恩。”

師姐輕聲應着,卻又瞥開了視線,又說道:“念兒應該也是認識她的。”

善念看了看那女子,低頭望着褐色的茶水,想了想而後搖頭回着:“念兒一點也沒有印象。”

師姐卻也不作多的解釋,只是向店小二招手,低聲說道:“勞煩你将那位淡綠色衣裳的女子安排我的隔壁。”

說完,師姐還給了店小二銀子,店小二笑着點頭。

善念看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師姐所做是為何。

閑待了一日,入夜早早的師姐便帶着善念回了房。

可明明已經是入夜,師姐穿着許久未曾穿過的那身黑色的男子衣裳,好似要出門似的。

剛沐浴完的善念手裏握着長長的帕巾坐在床榻之上,只見師姐擦拭着佩劍,而後将佩劍收起。

“念兒快把頭發擦幹,否則待會就沒時間了。”師姐走近着說道。

“哦。”

手裏的帕巾被師姐拿走,善念只好乖乖的坐着。

微涼的發梢輕輕劃過善念的臉頰,屋外的雨又開始下了起來。

待善念穿戴整齊後,便随着師姐靜坐在房間。

亥時,外頭的雨停了下來,隔壁房間忽地傳來打鬥聲,師姐起身說着。

“念兒待會注意安全。”

“恩。”

出了房間,走廊外已是一片狼藉,站在師姐身後善念看着走廊的黑衣人,明明身上已經滿是傷痕,卻還是在揮劍。

師姐舉起長劍,走至那客棧大堂,只見白日那佩戴面罩的男子像是看戲一般的坐在那角落。

而淡綠色衣裳的女子胳膊上已然受了傷,長鞭仍是不停的反擊着那像是沒有只覺的黑衣人。

“念兒在這待着。”師姐輕聲說道,而後舉劍,輕身而起,直逼那佩戴面罩的男子。

一群黑衣人迅速轉而保護那男子,師姐的劍鋒游刃有應付着這些黑衣人。

按照常理來說,這些黑衣人身中數劍也應該死了,可反常的就在這裏。

師姐轉身揮向那幕後男子,數枚銀針逼得那男子不得不逃串別處。

沒了那黑衣人的擁護,師姐揮劍直刺向那男子。

“啊!”那男子肩上受了一劍,倒在地上,面罩掉落在一旁。

“說!你們想怎麽對付青峰劍派?”師姐冷漠的詢問。

男子冷笑道:“你殺了我,你們連出不了虎崗亭的。”

只見那男子嘴裏突然冒出來暗黑色的血跡,沒了氣息,就連方才的一群黑衣人也突然倒在地上。

一切仿佛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了一般。

善念抱着包裹跳過滿地的屍體,停在師姐身旁詢問着:“師姐他們是人蠱嗎?”

“不算是,只是他們中了某種幻術而已。”

那淡綠色衣裳的女子握着長鞭,不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狠狠的踩了一腳走了過來。

“呵!柳緒雪你還知道出來,四年未曾見過,連故人都忘的幹幹淨淨的了。”

就算善念聽不懂這人的話,可還是明顯的看到她幾次探來的眼神裏,藏着某種複雜的探究。

師姐毫不在意她的語氣,收起佩劍輕聲應道:“王小姐倒是一如既往的性情。”

“哼!”這女子瞥過頭,瞧着這四周說道:“既然舍得出山了,那江湖的渾水攤上可由不得你又突然消失了。”

師姐側頭伸手詢問着:“念兒把藥膏拿給我。”

善念低頭打開包裹,從裏頭的瓶瓶罐罐裏頭拿着兩小瓶出來。

“早些擦藥吧。”師姐遞着藥瓶,似是猶豫的又說着:“王婉你想多了,我此次出來也只是為了念兒,其次才是為了師門,其他的已無暇去顧及太多了。”

王婉?

原來是這個女子的名字。

原本被師姐握在手裏的藥瓶,忽地被這王婉伸手砸向一旁牆壁,摔得粉碎。

“柳緒雪,你糊塗!”

善念還未弄明白任何情況之下,這王嫣忽地揮起長鞭,而方向卻正好朝向自己。

長鞭來的突然,善念顧慮一旁的師姐會受到連累,也不好躲。

挨了這一鞭的善念,整個人從窗戶甩了出去。

雖然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可因為外頭下過大雨,泥水什麽的總是躲不了的,而這會山林裏霧氣籠罩,背後忽地有什麽東西襲來,善念下意識的躲開。

可如同□□控了一般的繩索緊緊捆綁着善念,冰涼的指尖輕挑起善念的臉頰。

面前的女人,散落着長發臉上有着長長的疤痕,縱橫交錯着,看起來尤為煞人。

同時善念感覺這人身上有一股如同屍體腐壞的味道,就像是死人一樣“既然是溫教主想要的東西,那我不客氣帶走了。”

善念回神便看見在不遠處追來的師姐,連忙回手想去拿武器,才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被捆的結結實實。

風呼呼的吹着,善念不知道這人速度有多快,只知道自己好像被白霧給包圍着。

“突然想起來,她們的人頭好像也是溫教主交待的呢。”

哎?善念嘴巴被布堵上,整個人被扔在一處樹杆上,看着這人速度極快的朝一個方向趕去。

悄無聲息的山林最是詭異,善念掙脫不開這繩索,只好豎起耳朵聽着。

善念隐約的聽見刀劍碰撞的聲響,可又一下的消失。

磨蹭着站起身的善念,從樹上狠狠的甩了下來,身上捆着的繩索突的自松開。

善念這才看見原來這是一條蛇,驚訝的握起随身攜帶的武器。

可這蛇只是嗅了嗅善念,而後像一處溜走。

傻眼了的善念追着這蛇跑着,直到聽到明顯的打鬥聲,才停了下來。

“把她交出來!”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山林的霧氣很是奇怪,善念無法看清不遠處交錯的人影哪個是師姐。

只是善念卻看見那個蛇突的向其中一個人影悄悄的移近着,壓低着身形就像是要偷偷的攻擊一般。

這條壞蛇一定是去害師姐的!

善念心裏這般想着,雙手握着匕首準備去逮住這條壞蛇。

正當善念一刀下去,見這蛇一下的倒了下來。

“豈有此理!”這聲怒斥吓得善念握着匕首的手都有着顫抖。

可漸漸逼近的兩個身影,善念卻有些猶豫不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直至善念忽地落入溫暖的懷抱裏,師姐揮劍斬向那女人。

“我的手!”

随着一聲慘叫,善念嗅到濃重的血腥味。

善念來不及去看,眼前便被師姐溫熱的手給覆蓋着,師姐像是松了口氣,而後耳旁便響起師姐溫柔的聲音。

“念兒居然沒認出來師姐,師姐該怎麽懲罰念兒才好呢?”

哎?善念腦袋裏第一時間想到就是摘抄那內功心法五百遍。

突然有些發愁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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