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恩,王婉她說好多念兒聽不懂的詞,男女之情還有那個……床第之事。”
善念舉着手指認真的回着姐。
師姐仍舊是捧着善念的臉沒有松開,臉色反而越發的嚴肅,像是打量的問道:“沒有別的麽?”
“還有她說師姐跟那個王晉以後會有男女之情,師姐跟念兒就不可以有男女之情的……”
善念說着說着越發小聲,腦袋低低垂着,喪氣極了。
身旁的師姐手環繞着,将善念摟在懷裏,低聲說道:“念兒真傻,王婉她定是騙你玩的,怎麽能輕信了她呢。”
善念擡起埋在師姐懷裏的頭,有些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師姐映着昏黃燈光的面容猶豫的問道:“那師姐能和念兒有男女之情嗎?”
師姐卻突的不回話,看的善念緊張的接連眨了好幾下眼。
一直不回話的師姐,手指輕輕的纏繞着善念垂落的發絲嗓音略微緊張的說着:“念兒,師姐都不知男女之情為何物,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念兒才好。”
善念乖乖的窩在師姐懷裏應着:“原來師姐也不知道啊。”
“不過想來就大約是此生摯愛一人,生死不離吧,如此想着念兒自然是能跟師姐有情的,師姐心裏自然是只想着念兒一個人的。”
師姐松開善念的發絲細聲地說着,眉眼間沒了方才的嚴肅,溫柔的目光凝望着善念。
得了這回答的善念,其實也沒有想明白,不過在知道師姐也不知道之後,驟然放松了下來,伸手拉着一旁的被褥蓋在兩人身上。
善念眯着眼貼近師姐的耳旁小聲地說着:“念兒也只想着師姐一個人的。”
師姐嫣然一笑,指尖輕輕的劃過善念的臉頰應道:“那念兒下回不要聽王婉說的胡話,知道了嗎?”
“恩。”善念側頭蹭了蹭師姐的臉頰,而後又忽地問着:“對了,師姐那床第之事師姐呢?也是王婉說來騙念兒的麽?”
師姐忽地側身背對着善念,伸手一揮将那一旁的燈盞熄滅,低聲說了句:“念兒時候不早了。”
哎?這會好像才戌時呢,師姐怎麽突然就困了呢?
善念湊近着額頭貼着師姐的後背,小心的蹭着,心想着難道師姐忘了今天還沒給的親親了嗎?
身子忽地被師姐攬在懷裏,臉頰上沾染着溫熱的氣息,被柔軟唇瓣觸碰着,一動不動的善念睜開眼好奇的看着。
閉上眼眸的師姐神情是專注的,就連擁着善念的手也會輕撫着,間接溢出的呼吸急促而又溫熱,這一切都是善念和在平日裏看到的師姐是不一樣。
稍稍拉開距離的師姐,卻有些害羞的伸手遮住善念不斷注視的眼眸,嗓音細膩的說着:“念兒這時候該閉上眼才是。”
善念伸手捧着師姐的掌心應着:“恩,念兒下回一定閉上眼。”
可師姐剛才那樣子也很好看呢。
緩緩的拉下師姐的掌心,善念看着師姐嫣紅的唇瓣,心口處不明的感覺就是在小螞蟻咬着一般。
難受可又不覺得疼,反倒有一種漲漲的感覺萦繞在心頭,善念不自覺湊近着親吻着師姐的臉頰,輕吻了一下,縮在師姐懷裏小聲地說着:“念兒也要每天給師姐舒服的親親。”
師姐側身輕撫着善念的手臂,指間在上頭輕輕的轉着圈,即使悶在被褥裏,善念仍然能清晰感覺到師姐灼熱的目光粘在自己身上。
若是平日裏親親之後,師姐最多也就是緊緊的摟着自己,可今日好像有點不太尋常。
善念側頭看着慢慢靠近的師姐,那原本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如同藤條一般緊緊的貼着。
熾熱的呼吸貼近着,随之而來的是師姐的面容,耳旁響起師姐低啞的聲音。
“念兒……不是想知道床第之事嗎?”
話語未落,善念便感覺師姐把半個身子壓了過來,柔軟的唇瓣輕輕的碰觸着善念的耳垂,而師姐的手透過衣裳輕輕的按在自己心口處,慢慢的向上移着。
這般奇特的親親,善念整個人都是蒙的。
讓善念回神的是師姐的唇瓣忽地向下移着,呆愣的善念順從的側着頭,不合時宜的問了句。
“師姐這不就是親親嗎?”
師姐忽地停了下來,呼吸落在善念的眼前,低頭直直的看着善念,恍然間的拉開距離。
那原本停在善念心口處的手略微顫抖的離開,蓋的嚴實的被褥被拉開。
善念不明白的看着師姐,還想去詢問時,師姐伸手替善念系着散亂的衣帶,氣息紊亂着,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師姐。
有些害怕的善念伸手握着師姐的手稍稍湊近着問着:“師姐怎麽了?”
師姐反握着善念的手,拉扯着被褥包裹善念躺下,低聲說道:“沒事,師姐只是……一下的忘了,念兒實在太可愛了。”
哎?
被被褥包裹着的善念無法靠近師姐,只好側頭看着師姐說道:“那師姐不繼續了麽?”
身着裏衣的師姐側躺在一旁,也不再抱善念,只是指尖輕輕的捏着善念的臉頰應着:“恩,念兒還小。”
“可念兒都十七了。”善念蹭着師姐溫暖的掌心回着。
師姐小心的移近着,拇指輕輕描繪着善念的眉頭。
“念兒十七也還很小,師姐都已經二十二了呢。”
“那……等念兒二十二了,師姐就會繼續了嗎?”善念直追着這個問題問着。
師姐原本溫柔撫摸着善念臉頰的手,一下的用力。
“念兒不準問這個問題了,還有床第之事這幾個字也不許提。”師姐收回手莫名其妙的說着。
善念睜大着眼,也看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師姐情緒好像一下的又變了。
而且剛才明明自己沒提,師姐先提的,可師姐好像還是生氣了。
這夜善念一直被裹在被褥裏,而師姐則是遠遠的躺在一旁,任憑善念怎麽眼神渴望也不再挨過來。
天微明時,善念偷偷看着師姐好似熟睡着,便往師姐身旁挪着,替師姐蓋着被褥。
嗅着師姐身上熟悉的味道,善念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這一閉再醒來時窗外已經是刺眼的亮光,善念眯着眼看着坐在床旁的師姐穿着衣裳。
待師姐整理好衣着,善念自個也爬了起來。
窗外噪雜的蟬鳴聲響個不停,善念低頭系着衣帶,只見師姐停在面前。
擡頭去看時,師姐卻忽地伸手撩開善念垂落的發,眉間微微一皺,像是嘆息了一聲的說道:“念兒,師姐給你重新梳一個發可好?”
善念一聽,連師姐方才的異樣情緒都抛在腦後,直直的跟在師姐身後老實的坐在梳妝臺前。
銅鏡上倒映着善念期盼的面容,師姐握着木梳,散開善念的發輕輕的梳理着。
梳理頭發時,善念無事可做,又不好亂動只好看着銅鏡,方才發現自己脖頸間想想有好幾處紅點,伸手摸着又不疼,正當善念好奇想去問時。
身後的師姐忽地開口說着:“念兒的頭發可以遮擋住這些紅點。”
“恩。”遮擋?善念摸着紅點有些不太明白師姐的意思。
待師姐放下木梳,善念伸手摸着垂落的發,師姐握着善念的手猶豫地開口:“不礙事的,應該……三五天就可消了吧。”
今日的師姐也好奇怪啊!
善念側頭看着師姐,見師姐臉頰染上一抹紅暈,伸手觸碰着師姐的臉好奇的說着:“師姐,今天也很熱嗎?”
明明這會才早上啊。
師姐卻只是低聲應道:“恩,大約今日也很熱吧。”
待兩人洗漱過後,趕往大廳時,王晉和王婉已經在那了。
“雪兒這是今早王家在華林國的其他分派松開的飛鴿傳書。”
王晉起身走近着說道。
師姐伸手接過信紙一看,低聲說道:“溫榭若是攜衆教徒殺過來,王晉你有何對策?”
一旁的王婉搶先說道:“來就來,我們王家又不像那些貪生怕死的小人。”
王晉緩了口氣應着:“我曾向華林國各門各派送過求援信,可無一回信。而青峰劍派的信則是根本送不出華林國。”
“華林國內大大小小的門派衆多,無一回信,恐怕不少部門也是兇多吉少。”師姐低聲說道。
王婉握着長鞭驚訝的說道:“不可能吧,華林國境內數百個門派他們可都是自诩名門正派,竟然都屈服了?”
屋外突的響起烏鴉的叫聲,師姐轉身推開窗便看見王家的圍牆之上立着許許多多的黑烏鴉。
善念跟在師姐身後,看着這群黑烏鴉便想起那回在南烏島被黑烏鴉圍攻的事。
可這會黑烏鴉卻只是圍在王家圍牆之外,并沒有立即攻擊。
“這難道是挑釁嗎?”王婉憤憤不平的說道。
王晉走上前來低沉的說着:“我在王家外撒過藥粉,如今看來沒有什麽效果。”
“我倒覺得這更像是威脅。”
師姐側身看着那群黑烏鴉淡漠的說道,眉目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善念湊近着伸手握着師姐垂落的手,師姐回過頭看着善念淺笑,輕輕的回握住善念微涼的手。
而遠處越來越多的黑烏鴉往這邊趕來,就像是厚厚的烏雲一般的在王家上空盤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