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第 53 章
第53章
僖嫔卻瞬間明白端嫔的意思, 這是想着等稻米成熟後,皇帝如果分給身邊人。
誰最受寵,誰就能得到稻米。
端嫔這是讓郭珍珠當出頭鳥去問皇帝, 皇帝要有這個意思就算了, 要是沒有,郭珍珠豈不是叫皇帝不高興了嗎?
她這算盤珠子都快蹦到僖嫔的臉上來了,僖嫔給端嫔來了個大白眼道:“你想知道,自個去問皇上不就行了?”
端嫔忍了一下,才沒回僖嫔一個大白眼。
她是想親自問,也得見到皇帝才行啊!
皇帝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在座的最近能見到皇帝的,不就只有郭珍珠了嗎?
要不是這樣, 端嫔怎麽會厚臉皮到永壽宮來打聽皇帝的消息?
端嫔壓下郁悶說道:“我想問, 也得見着皇上才行。這不是順嫔剛見了皇上, 又跟着皇上去了西苑,我才會這麽問的。”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不免酸溜溜的。
她們見不着皇帝就算了, 皇帝自個跑去西苑做了什麽也沒說, 居然誰都不帶, 只帶了郭珍珠去看了,自己能不羨慕不嫉妒嗎?
僖嫔伸手在鼻尖下揮了揮道:“我怎麽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你們聞着了嗎?”
宣嫔沒聽懂, 郭珍珠無奈,也不好翻譯這個。
宜嫔倒是難得配合僖嫔, 點頭笑道:“我聞着了,怪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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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嫔聽着,臉色都黑了:“我就不信你們不想去西苑看看皇上種的稻米, 肯定跟一般的不一樣。”
郭珍珠沉默了一下:有沒可能,在座的跟她一樣,就沒見過田地裏的稻米,只見過擺在桌上熟的那種?
僖嫔很快也反應過來,好笑道:“仿佛你以前見過別的稻米一樣,哪怕你去了西苑,估計走到田地附近,都分不清哪些是稻米了,還好意思說跟一般的不一樣嗎?”
當然,她還是贊同的,皇帝親自種的稻米肯定跟一般的不同。
但是讓僖嫔贊同端嫔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
看僖嫔和端嫔快要吵起來了,郭珍珠只好說道:“這稻米還沒熟,最先熟的要留種。等其他的稻米熟了之後,皇上自有安排,咱們在這裏說什麽都沒用。”
皇帝做什麽決定,反正她們也不可能左右,如今兩人吵來吵去也沒有意義。
僖嫔和端嫔想想也是,撇開臉沒繼續吵了。
郭珍珠沒想到禦稻米的吸引力那麽大,不但讓皇帝天天往西苑跑,還險些讓後宮嫔妃都吵起來。
好在天沒那麽熱的時候,西苑田地裏其他稻米就熟了。
皇帝換了衣服親自去收割,看着其他人幫着裝進箱子裏,他大手一揮道:“都送回宮去,朕這就讓老祖宗和皇額娘也嘗嘗自個種的稻米。”
他先讓人送去宮裏的庫房,堆得滿滿當當的,比想像中要多,于是又道:“給後宮也分一分,嘗嘗朕種的稻米跟平日宮外采買的有什麽不同。”
李德全連忙問道:“皇上,這稻米要怎麽分?”
皇帝看了看道:“貴妃、溫妃和順嫔那邊都送上一箱子,其他嫔位每人半箱,如果還有剩下的,就給貴人們大概分一分。”
這麽一說,李德全就心裏有數了。
他先吩咐人把箱子規整好,先送去貴妃、溫妃和順嫔那邊,然後再把半箱的送去另外六個嫔那裏。
然後剩下的并不多,貴人們大概能每人分上一捧,也夠做一頓飯來嘗嘗了。
聽說是皇帝親自種的稻米,後宮嫔妃收到後一個個都十分驚喜。
有的都舍不得吃了,想要好好收起來。
有的收到後直接就煮了,畢竟吃進肚子才是最安全的,沒得哪天被人拿了去,那不得更虧了嗎?
郭珍珠也沒想到皇帝那麽大方,直接就給她送了一箱稻米。
這麽多的稻米,夠她吃一段時間了。
郭珍珠讓小禮子用這稻米做了米飯,她嘗了一口,沒感覺出跟現代時候吃過的稻米有什麽不同,不過味道也不差就是了。
她一連吃了好幾天,箱子裏的稻米稍微下去了一點。
郭珍珠不心疼,林嬷嬷看着倒是開始心疼了,問道:“主子,這禦稻米吃一點少一點,不如混着其它稻米一起煮?”
這樣禦稻米就能省一點,可以吃得久一些了。
這話叫郭珍珠笑了:“皇上親自種的稻米,混了其它的一起吃,反倒不美。而且今年的吃完了,不還有明年的嗎?”
所以放着做什麽,趁着稻米還新,趕緊吃掉才是,總不能放成陳米才吃,那就不好吃了!
皇帝進來的時候聽見這話就笑道:“你說得對,稻米剛下來是最好吃的時候,就該盡快吃起來。今年的吃完了,明年朕還繼續種!”
郭珍珠連忙起身相迎,她也習慣了皇帝神出鬼沒,時不時忽然出現在永壽宮。
皇帝落座後,郭珍珠擔心他會怪罪林嬷嬷的多言,于是笑着解釋道:“臣妾也是想着趁稻米正新鮮的時候,就能品嘗它的味道,必然是最好的。只是看着臣妾吃得這麽痛快,臣妾是灑脫了,身邊人倒是開始替臣妾心疼了。生怕都吃完了,回頭想吃的時候就沒了。”
“臣妾要是天天惦記着,身邊人卻變不出皇上種的稻米來,怕是恨不得箱子自個能多長出稻米來了。”
皇帝聽得一笑,揮揮手示意林嬷嬷下去:“你倒是會疼身邊人,朕還沒怪罪,你就開始給她開脫了。”
郭珍珠知道皇帝肯定看出來了,笑笑道:“畢竟林嬷嬷也是為臣妾好,看臣妾吃得香,她高興之餘也怕臣妾把禦稻米都吃完了,臣妾回頭才開始心疼,這不先提醒臣妾一聲。”
皇帝笑了笑,聽說郭珍珠吃着他種的稻米吃得香,自己心裏也是高興的。
他聽說後宮有些嫔妃把那些稻米收藏起來,尤其貴人們只有一捧米,更是難得,恨不能把稻米供起來。
這叫皇帝心裏有點不高興,稻米種出來就是讓人吃的,收藏起來供着,這不是要放壞了,也糟蹋了他種出來的稻米嗎?
但是皇帝還不能直接說,于是就溜溜達達過來永壽宮,看看郭珍珠會怎麽辦。
她是趕緊吃了,還是收起來不敢吃?
哪裏想到,皇帝剛到門口就聽見郭珍珠身邊的嬷嬷勸她少吃點,或者混上其它稻米一起吃,就能吃得久一點。
他正有點不高興,自己種的稻米跟別的混在一起,哪裏能吃出他那些稻米的好味道來?
然後皇帝就聽見郭珍珠的回答,真是說進他的心坎裏了。
他一時明白林嬷嬷為何心疼了,畢竟郭珍珠是真的認認真真每天都吃,箱子裏的稻米都吃得下去了一小半。
皇帝就好笑道:“你要是喜歡,朕那邊還有剩下的稻米,回頭你吃完了,就叫人送過來給你。”
郭珍珠想着自己要吃完一箱子的稻米估計要好長一段時間,沒那麽容易吃完。
不過看皇帝挺高興的樣子,估計自己親手種的稻米有人喜歡吃,還是挺叫人歡喜的。
于是郭珍珠就笑着應下道:“其他姐妹要知道臣妾太能吃,吃完後還跟皇上再要稻米,估計一個個都要跟皇上要了。”
皇帝就笑笑道:“朕只留下了一點,估計只夠你吃了。其他人想要,怕是沒有的。”
郭珍珠就是南方人,比起面食更喜歡吃米飯,于是高高興興笑納了。
皇帝能吃新鮮的貢米,但後宮大多的稻米種類是粳米、老米和高麗江米。
粳米雖然也是新的,只是煮好後口感偏硬。
老米就不用說,是米放陳了之後才用。也不是特地送不新鮮的米來,而是旗人很喜歡老米的口感,能慢慢咀嚼,細細品味。
而且特別手段陳化過的老米,煮後香味更是別具一格。
老米最高級別是老黃米,也叫紫米,是皇太後和皇後才能有的。其他人一般是老米,或者白老米了。
反正郭珍珠是品味不出來,只覺得這兩種米都太硬了,吃得腮幫子都要疼。
高麗江米要稍微好一點,口感沒那麽硬,卻更偏向糯米,吃多了感覺有點消化不良。
所以郭珍珠得了皇帝種的稻米,吃着口感偏軟,別提多喜歡了,險些淚流滿面,她還是更偏愛這種軟軟的米飯!
這稻米的顏色還很特別,是淺紅色的,也叫胭脂米,是北邊的玉田稻。
皇帝吃過一次後很喜歡,于是就帶回來種了。
可惜玉田稻好吃是好吃,唯一的缺點是長得特別慢。
北邊九月之後很快就要冷下來了,玉田稻這時候收割,偶爾碰上提前霜凍,這稻米就要凍壞了。
所以皇帝才會想着帶回來,看能不能改善一下,縮短玉田稻成熟的時間,沒想到真讓他種成功了。
雖說只有一株稻米變異了,能提早成熟,但是用這個良種繼續種下去,就能讓新的玉田稻,也就是禦稻米能盡快收成。
在江南這樣比北邊暖和的地方,更是能做到一年兩熟了。
不過能讓皇帝吃慣各地送上來的貢米後,都覺得好吃的玉田稻,自然也很好吃。
果真皇帝優選是真的,郭珍珠吃得一本滿足。
皇帝過來,除了來看看郭珍珠吃禦稻米的情況,也有另外一件事:“你之前托朕給家裏帶去的小東西都送到了,三官保就托朕的人把莊子最近收上來的瓜果蔬菜也一并送進來。”
說完,皇帝又挑眉道:“你們倒是很會使喚朕的人,還有來有往的。”
郭珍珠看得出皇帝不是真的生氣,于是也笑笑道:“畢竟皇上派去的人最是妥當,尤其這莊子還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家裏人避暑用的。他們心裏對皇上感激,說是把這些莊子出的瓜果蔬菜送進來給臣妾,何嘗不是想讓皇上也嘗一嘗?”
皇帝笑笑道:“也罷,正好朕嘗嘗你這小廚房的味道如何。”
一車瓜果蔬菜送進來,小廚房裏的小禮子聽說今天要給皇帝做飯,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問道:“李伴伴,奴才這要做什麽樣的為好?”
李德全就是知道小禮子膽子小,聽說要給皇帝做飯估計得吓破膽,才會親自過來交代兩句:“你看着做就行了,沒必要太費事,禦膳房那邊也會送禦膳來。”
小禮子頓時懂了,他也就做一兩道菜給皇帝嘗嘗,算是助助興,并不是做一桌菜的人。
這叫他松了一口氣,讓自己做一兩道菜不難,做一桌菜那真是愁死人了。
于是小禮子看着一車的瓜果蔬菜,琢磨了一下,就确定了兩道菜式。
郭珍珠原本也以為讓小禮子做一桌菜,那就太為難他了。
後來得知小禮子只需要用這些莊子送來的食材做一兩道菜,給皇帝的禦膳湊趣,她這才松口氣。
小禮子的動作很快,禦膳送來的同時,他就親自來上菜了。
他一共做了兩道菜,低頭介紹道:“皇上,這是一道翠綠五絲卷,另外一道是翡翠白玉。”
郭珍珠先夾了一只翠綠五絲卷試吃,畢竟這時候又不能讓太監過來試毒,倒不如她親自來算了。
她嘗了一口,很快就道:“外邊是圓白菜,裏頭包着茄子、香菇、胡羅蔔、篙白和瘦肉對吧?”
小禮子笑着點頭道:“是,圓白菜只需要簡單燙熟後,用這五種食材切成絲包上,再上調料蒸一會兒。”
郭珍珠點頭道:“這道菜做法簡單,調料也不多,完全保住了蔬菜的鮮美,皇上可以嘗嘗。”
她吃過後沒什麽問題,皇帝也就能吃了。
皇帝卻看了郭珍珠一眼道:“朕自個來就行,哪裏還要你幫着試吃?”
他自然是信得過郭珍珠的,也覺得她把小廚房管得很好,壓根就不需要試毒。
倒是郭珍珠謹慎,就先自個吃了,皇帝都沒來得及攔住。
不過看郭珍珠吃得香,皇帝示意李德全給他夾了一筷子,低頭嘗了一口也點頭道:“确實還不錯,五種食材的鮮美都被圓白菜鎖住,裏頭的湯汁也很鮮。”
被皇帝誇贊,哪怕就一兩句,小禮子都激動得不行。
這事他能吹一輩子!
至于那道翡翠白玉,名字是很好聽,說人話其實就是白菜豆腐湯。
郭珍珠估摸着莊子上種的最多的看來是圓白菜了,吃着确實新鮮,吃不完的還能腌起來做酸菜。
冬天這邊太冷,新鮮蔬菜就少。
想想冬天的時候燒着地龍,暖呼呼的殿內吃一吃熱騰騰的酸菜炖排骨,郭珍珠感覺這日子就能過!
聽說郭珍珠想讓人腌酸菜,皇帝就笑着道:“你小廚房的太監未必會做這個,還是得讓禦膳房那邊幫着來。”
禦膳房做酸菜的禦廚是做了幾十年,經驗十足,做出來的酸菜更是不容易翻車。
郭珍珠想想就點頭道:“那回頭臣妾把蔬菜送過去禦膳房,讓禦廚幫忙做一缸酸菜吧。”
禦膳裏頭有一道醬鴨特別入味,她不知不覺吃了半盤子。
皇帝看了她兩眼,郭珍珠就尴尬道:“臣妾今天的胃口十分不錯,倒是吃得多了。”
聞言,皇帝好笑道:“朕還不至于吝啬得看你多吃兩口就不行,只是看你胃口好,吃着不錯,看來做醬鴨的禦廚該賞了。”
他看了李德全一眼,後者低頭應下,回頭就去賞賜那個幸運的禦廚。
皇帝看着郭珍珠吃得香,也感覺吃得比平日多一點,心情還不錯。
郭珍珠真是個适合的飯搭子,吃飯毫不扭捏,看着她吃就感覺這飯菜的味道必然不錯。
皇帝就問道:“明兒你想吃什麽?”
郭珍珠面露吃驚,她蹭皇帝的禦膳還能點菜呢!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臣妾忽然想吃酸菜了,酸菜炖肉之類的。”
皇帝點頭道:“這有何難,禦膳房那邊應該還有去年的腌酸菜,非常入味,炖肉最适合不過了。”
他光是說說,郭珍珠感覺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皇帝看她滿臉饞着這一口的樣子,不由笑道:“你這剛吃飽,怎麽看着又餓了?”
郭珍珠想了想道:“可能最近天兒沒那麽熱了,臣妾的胃口就變得好了很多。”
不過她還是得悠着點,不能把自己吃胖了。
想想那些新裁的衣服,郭珍珠要是胖了,那都得重新做一遍!
雲蝶錦是做一件少一件,她可不想浪費了這麽好的料子。
吃過飯,皇帝也要回去禦書房繼續忙了。
前線收尾的工作處理得差不多了,內閣因為索額圖起了頭,順利解散掉,皇帝終于不用聽群臣聒噪阻攔自己收複臺島之事。
另外禦稻米的良種已經保存好了,就等明年開春後再次種下。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只等最後的收獲了。
皇帝很喜歡這樣的節奏,就跟種田一樣,種下了适合的種子,細心播種和耐心除草除蟲,最後收獲的時候會格外的歡喜。
他剛到禦書房,就收到了福建加急的密信。
皇帝發現是施琅送來的,立刻打開來看,想着是不是福建和臺島那邊有了變故。
等看過後,他眉眼一揚,哈哈大笑道:“好!”
李德全難得見皇帝如此高興,連忙笑着道:“奴才恭喜皇上。”
皇帝笑過後,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乖覺,不知道是什麽事就恭喜朕了?”
李德全笑眯眯道:“皇上如此高興,奴才知道必然是好事。”
皇帝點頭道:“确實是好事,還是大好事!真是天助朕也!你這就去叫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來禦書房議事。”
李德全得令,很快吩咐小太監跑腿,去把兩位大臣請了過來。
兩人過來的時候心裏有所猜測,果然到了禦書房行禮後,就聽皇帝開口說道:“鄭經突然去世,如今他幾個兒子正內鬥,正是攻臺最适合的時機。”
不用說,叫兩人來,自然是調兵遣将,然後開始安排送糧草之事了。
之前不贊同皇帝收複臺島的大臣都被撤職了,這兩人自然不敢有異議。
只兵部尚書疑惑道:“皇上,微臣記得鄭經尚未年過四十,怎的忽然死了?”
是病死?還是被人刺殺死的?
不管怎麽說,正值壯年的鄭經忽然死了,确實對他們收複臺島十分有利。
這人手握大權,又相當聰慧狡猾,如果鄭經還在,攻克臺島只怕要費勁功夫,還得耗費不少兵力不說,甚至要拖上不短的一段時間。
但是他一死,權力落在年輕的兒子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皇帝點頭道:“福建那邊打探的消息,說是鄭經突然暴病而亡。臨死前,他讓長子繼承。只是這長子為寵妾所生,繼承家業後卻沒能服衆。”
“他的手下就集結人手,誣陷他并非鄭經親子處死,如今由更年幼的次子繼承。”
說到這裏,皇帝嗤笑一聲,說什麽繼承,長子不過十七歲,次子更是只有十歲。
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掌什麽權,不過是鄭經這些手下的傀儡而已。
皇帝不由感慨鄭成功和鄭經都算是個人物,可惜人一走,子孫卻不争氣,無法服衆甚至被弄死了,實在叫人頗為唏噓。
雖說唏噓,該下手卻絲毫不手軟,尤其皇帝絕不能錯過這麽好的時機!
這些手下只是一部分,并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背叛鄭經,讓他的次子做傀儡。
此番內鬥尚未結束,他們鬥得越是厲害,無法擰成一股繩,就是最薄弱的時候,也是皇帝出手最好的機會!
兩位尚書自然明白,這麽好的機會不能錯過,于是加緊商議起兵力和糧草之事。
姚啓聖之前等待機會,一直訓練水師,并沒有落下。
施琅接手後,更是一刻不敢放松,随時就能出發。
幸好如今是秋收的時候,周邊的糧草直接運過去,就不必再費心費時調配運送了。
商議到宮門都快落鎖了,皇帝派人送去八百裏加急的旨意,讓施琅可以準備開始了!
這邊皇帝又開始忙碌新一場的戰事,卻沒忘記把倉庫裏剩下的一點禦稻米給郭珍珠送去。
僖嫔見了,啧啧稱奇道:“皇上對你真好,我原本想着皇上種的稻米都分完了,誰知道還有剩下的,都送你這裏來了。”
郭珍珠笑笑道:“那天林嬷嬷擔心我吃得多,很快要把禦稻米吃完,勸我少吃點的時候,正好被皇上聽見了。”
“皇上估計覺得今年吃完了,明年還種,沒必要省着吃,聽着怪可憐的。見我又喜歡吃,于是就把剩下的都送給我吃了。”
僖嫔聽着就笑道:“你瞧着确實喜歡吃,每頓飯都吃這個,不帶換的。”
聞言,郭珍珠無奈道:“還不是粳米和老米太硬了,我實在有點嚼不動。”
她也不知道旗人怎麽那麽喜歡吃硬米,就不怕咀嚼多了,這咬肌都要變得更發達嗎?
還是說他們天生咬肌發達,才會喜歡吃硬一點的米?
不管如何,郭珍珠是吃不動的,只想吃軟一點的米。
她們正說着話,宜嫔就過來了:“姐姐,額娘給宮裏遞了牌子,說是要進宮來見一見咱們。”
郭珍珠詫異道:“不是剛讓人送來莊子上的瓜果蔬菜,怎麽額娘還進宮來見咱們?”
一年最多見兩回,這都第三回了,只怕郭絡羅氏這見面的牌子要被打回去。
宜嫔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事,原本貴妃派人來說額娘最近進宮太勤快了一點。”
這就是佟貴妃委婉勸阻,順帶想要拒絕郭絡羅氏這次的請求了。
“後來貴妃另外又派人來,說是皇上格外開恩,允了此事。”
郭珍珠眨眨眼,看來皇帝正巧在佟貴妃那邊知道此事,心情不錯就同意了:“那敢情好,咱們也算是趕上皇上龍心大悅的時候,又能見着額娘了。”
僖嫔在旁邊也羨慕了起來:“誰家額娘能進宮這麽多回,也就是你們可以了。”
換做她,只怕皇帝壓根不會格外同意。
“皇上最近是遇到什麽大好事了,心情這般好的?”
畢竟佟貴妃已經打回了要求,皇帝一般不會插手此事,免得佟貴妃這像是出爾反爾一樣,影響了她的權威。
難得這次皇帝竟然破例,愣是讓佟貴妃派人另外再跑了一趟,推翻了之前的決定,實在太少見了。
僖嫔又看了過來問道:“還是你做了什麽事,叫皇上這般高興而破例了?”
郭珍珠一臉茫然,她最近沒做什麽啊!
宜嫔卻道:“管他是什麽事,反正皇上允了,咱們又能見着額娘了。”
郭珍珠也是這麽覺得,第二天打扮了一番去外宮見郭絡羅氏。
她打量一番後道:“額娘看着氣色真不錯,看來夏天在莊子上避暑,要比往年舒服一些了。”
郭絡羅氏一聽就連連點頭道:“多謝皇上額外的賞賜,今年在莊子上涼快得很,夜裏我也能睡得沉了。”
往年天太熱,整個人跟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睡不好,她簡直難受壞了。
如今這莊子就在山腳下,晚上的時候夜風習習,別提多涼快的。
宜嫔又湊過來道:“我瞧着額娘的膚色白了一點,也細嫩了一些。”
郭絡羅氏這才想起自己進宮的要事來,小聲問道:“娘娘送來的白玉膏特別好用,我每天都用着,幾個兒媳用着也好。”
她說完,有點尴尬道:“就是用着太好了,等我和兒媳回家來。不是被鄰居追問,就是被做客的主家夫人問這白玉膏。“
“所以,娘娘你這個白玉膏也賣嗎?”
郭珍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