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事實證明,對于聰明的孩子來說,就算前些年沒有讀過書,通過一個月的臨時抱佛腳,也能夠卡着線成功考上高中。
當然,也有學校特意給他們放了點水的原因。
中原中也看着自己以倒數第一的擦邊成績上岸,險些感動的落淚。
太宰治注意到中原中也的情緒波動,立馬嬉笑起來:“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考了倒數第一都感動得不行吧?”
中原中也瞪了一眼太宰治:“你們可是有基礎的,我啥都沒有好嗎?!”
陽太這回也站在了中原中也這邊,單手把太宰治按了回去:“沒錯,中也這個成績已經是超級不錯了。”
“幸好考前特意補習了可以拿分的那些知識,要是全都學一遍,是真的來不及,”中原中也其實還有點小慶幸,“意外的理科還不錯……”
這次的考試,主要還是數理化和國文幫他拉了上來,不然就外語那門的低分,真的是特別險。
中原中也平日裏對數理化是沒什麽研究的,能夠這麽順利地學進去,全靠這大半年裏時不時陪陽太研究網球招數。
衆所周知,陽太的招數裏面蘊含了很多數理化知識,他跟着研究,逐漸地學了大概,雖然無法精通,但用來應對補習中的數理化題目,意外的合适。
陽太覺得這是自己的功勞:“我就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嘛!”
“你的數理化要求有點高,”太宰治歪頭說道,“學基礎的就好。”
大家都是普通人,不是誰都能達到陽太這種解析阿基裏斯悖論的水平的!
陽太嘟囔道:“其實我也沒有完全解析啊,這叫做天賦好嗎?!”
太宰治不去理會他的辯解,拿出學校發下來的學習用品單,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我們得去買相關的用品了,文具什麽的姑且不需要,但是校服和書包還是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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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太湊過來看了眼,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說起來,濱崎小學的校服……”
“那個已經安排人設計出來了,生産商也找好了,”太宰治是負責接手濱崎小學轉型事務的負責人,對這些最為了解,“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正常發展。”
“這樣啊……我還以為可以自己設計校服呢,”陽太略微有些小失望,“不過,有專業設計這些的也不錯,比我這個半吊子好多了。”
他偷摸摸把自己畫的草稿藏起來,不讓人看到上面過于“狂霸酷炫拽”的設計內容。
眼尖的中原中也瞄見一眼,嘴角抽搐,甚是無語。
這奇奇怪怪的鏈子,漏洞的褲子,還有層次不齊的衣服邊緣……怎麽看都不像是校服,反而像是那種街頭風的服飾。
幸好陽太沒有拿出來,就這衣服,誰敢來上我們的學校啊,真的得被人怼死了。
中原中也催促着:“好了好了,我們先去買讀書要用的東西。”
“對,買東西!”陽太看了眼高聳在遠方的港口Mafia幾座大樓,對着太宰治慫恿道,“森先生有沒有給你發購買讀書用品的錢?”
太宰治:?
他略帶遲疑:“額,沒有?”
陽太握拳,義正言辭地說道:“那也太過分了!森先生可是你的監護人,怎麽可以不給孩子讀書花錢呢?這些錢應該他來付!”
太宰治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陽太拽着太宰治往港口Mafia大樓那邊跑:“走,我們去找森先生要太宰的學習經費!”
中原中也一時不察,就被他們兩個溜走,連忙叫道:“我在這裏等你們?”
“我們待會回來!”陽太回過頭,叫了一聲後,繼續對着太宰治念叨道,“我們要好好抗訴一下森先生的惡行,啊對了,他不是還讓你帶孩子嗎?我想看看那個孩子是什麽樣的……”
太宰治:“可以啊,我帶你去。”
更多的交流,中原中也已經聽不到了。
他看着這兩個人興致勃勃地準備去坑森鷗外,無奈地搖頭:“感覺森先生又要頭疼了,不過,管他呢,反正不關我事。”
又不是我去坑他的,養了徒弟,就要承受徒弟帶來的坑嘛,這就是一報還一報,誰叫森先生當年偏偏選了太宰呢?
中原中也在心中為森鷗外點了一根蠟燭,随後便快快樂樂地和蘭波說道:“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帶那麽多錢了,太宰絕對可以拿到他的學習經費,連學費和生活費都不用我們付了。”
蘭波眨了眨眼睛:“其實,五條家也發了一筆錢過來,說是給陽太的。”
中原中也愣了下:“五條家?說起來,陽太的戶口是落在……”
“他是自己單獨一個戶口,也不知道是怎麽辦到的,”蘭波捏了捏眉間,“按道理來說,未成年是不能自己獨立戶口出來的。”
中原中也對此倒是有點想法。
說不定是陽太那個讓他來到這邊并且發任務的系統做的呢?不然沒有戶口,陽太的公司怎麽開起來的?
系統:沒錯,就是我幹的:)
“我本來還想說讓你和陽太一個戶口,做個兄弟什麽的,”蘭波嘆了一聲,“現在看來,沒緣分。”
中原中也接受良好:“無所謂啦,我們做不了一個戶口,五條家也做不了啊,這不就挺好的~”
這種事情要看和誰對比,和五條家一比,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五條悟發現陽太後會不會幹什麽,正如陽太所說的,陽太親哥指不定啥時候就來了,還怕“野哥”搶走陽太不成?
中原中也琢磨了一下,就不再思考這些問題,快快樂樂地準備好出門的物品,等陽太和太宰要錢回來,再一起出門去買東西。
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內,文件被翻動與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音始終未停,只有在些許休息的時間才能聽到首領對着愛麗絲發出的“癡漢之音”。
森鷗外在和愛麗絲玩了一會兒後,不知為何,感覺眉眼直跳。
就如同俗話說的那般,眉眼一跳,指不定就要出什麽事!
被不祥的預感所籠罩着,森鷗外不由得思考起最近有什麽事情足以讓自己“出事”的。
“整體的發展勢頭還是很好,最近和高濑會的沖突都變少了,還多了一個新的合作對象,異能特務科要的東西也幫忙運進港……”
森鷗外算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問題,滿腹疑惑地看向愛麗絲:“愛麗絲醬~你說,為什麽我總是感覺不安全呢?”
愛麗絲玩着手裏的玩具,頭也不擡地回答:“林太郎估計是年老體衰,所以身體不舒服吧?”
森鷗外:……
“啊,我和年老體衰應該沒啥關系吧?”森鷗外尬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開始出現後退傾向的發際線,深刻地思考起動用美妝産品的可能性,“我聽說發際線粉很不錯,要不下次試試?”
大門推開,沒有通報便直接進入的太宰治送上了紮心一擊:
“森先生,就算你用發際線粉,也改變不了你禿頭的事實!”
森鷗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怨念滿滿地瞪了一眼太宰治。
這份怨念的來源有很多:例如說太宰治不通報就直接進了辦公室,又比如說太宰一見面就紮自己的心,還說自己禿頭,亦或者是太宰治自己進來也就算了,身邊還帶着陽太這個“大殺器”。
森鷗外雙手撐在桌上,下巴抵着手背,目光從這兩人的身上掃過,微眯眼:“太宰君,帶朋友回來也不打個招呼,我今天都沒有準備什麽好吃的呢。”
他将太宰治帶陽太進來的行為定義為“小孩子帶夥伴回家”,然而,這種形容只讓太宰治感到了無限的惡心。
太宰治:呸!港口Mafia也能當家?做夢去吧!
他毫不客氣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當場就給森鷗外展現一下“嘔”的動作。
“太宰君是出去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鬧肚子嗎?要不去醫療室看看吧。”森鷗外面不改色,仿佛太宰治只是在給自己展現精湛的表演技藝,話題卻順勢轉到了陽太的身上,“陽太君,你能幫忙送太宰君過去嗎?”
陽太:……不是很想參與你們師徒的表演賽呢。
太宰治火速收回了自己的表演,哼了一聲:“森先生真會僞裝!”
“感謝表揚,”森鷗外很是淡定,“淡定從容面對一切,這是大人的美德,小孩子還是不要學會比較好。”
如果可以表現得更外在就好了,方便我揣測你們的想法,從而做出應對的措施。
太宰治才不信森鷗外的鬼話,徑直地說道:“我是回來要錢的。”
是的,他從陽太那邊學到了不少的交流技巧。
例如說面對森鷗外這種家夥的時候,就該直接說,繞着彎子說話,自己這個閱歷還真不一定能說得過對方。
森鷗外動作微頓,腦子一轉:“是因為上學?”
除了這個,森鷗外已經想不出任何可以讓太宰治這麽理直氣壯來找自己要錢的原因了。
仔細想想,橫濱高中的學習用品購物單确實是這兩天下來,太宰治也該去買東西了,那他來找自己要這筆錢也不是不行。
“太宰君,錢可以給你,”森鷗外笑着,拿出了一張卡,明明是做出推給太宰治的動作,手卻死死的按住,不讓太宰治能拽走,慢悠悠地說出後面的話,“但是,太宰君要用什麽來換呢?”
太宰治還沒發話,陽太就看不下去了。
“為什麽要拿什麽來換?森先生,你是太宰的監護人,給自家小孩交學費不是你的義務嗎?!”
陽太很不能理解森鷗外這種操作,理直氣壯地說道。
森鷗外搖了搖食指,微笑道:“陽太君,義務教育可是到國中三年就結束了,高中是非義務教育,我并沒有支付這筆錢的義務呢。”
陽太被噎了一下。
還真是這樣,義務教育是六年小學和三年國中,高中還真的沒有包括在內,這一點确實不能說森鷗外有問題。
但是這個說不通,但也可以用別的理由來反駁。
陽太哼了一聲:“不提義務教育,光是算太宰幫你們港口Mafia賺的錢,那已經夠多了吧?但凡裏面拿出百分之一,都夠太宰讀完高中和大學了!”
太宰治跟着點頭:“就是就是,你真摳!”
“此話差矣,”森鷗外搖了搖頭,“太宰君确實付出了很多,但我也給予了相應的報酬,幹部的地位和對應的工資待遇,這些不就是報酬嗎?學費已經是另外的部分了。”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可沒有哪個Mafia會給組織成員提供上學的學費,完全沒有這種先例哦~”
“沒先例也無所謂吧,”陽太并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太宰來找你要錢,是作為‘監護人’和‘被監護人’之間的關系,而不是港口Mafia的上司與下屬關系。”
見森鷗外不理自己,執意盯着太宰治,就是要太宰治付出點什麽,陽太覺得僵持下去不行,得放大招!
沒錯,他可是在路上就準備好了大招的,才不會給森鷗外任何拒絕的機會呢!
陽太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掏出了手機,快快樂樂地打通了政府舉報電話,張嘴就說:“你好,我要舉報,港口Mafia的首領虐待、監.禁小學生,把對方關在地下室,不給予義務教育。”
森鷗外:???
陽太搖了搖手機,笑道:“太宰不算義務教育,夢野久作應該算吧?”
森鷗外頓了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是Mafia,夢野君被我們關起來是事實,但你覺得政府會為了這點小事來管我們嗎?”
他覺得陽太還是太單純了。
要知道,當初收走夢野久作的時候,他們可是和異能特務科做好了協議的,對方不會管港口Mafia如何對待夢野久作,只要保證對方不會出來危害社會就行。
——至于危害其他的Mafia,那不屬于危害社會:)
陽太歪了下頭:“對啊,但我還舉報了別的。”
森鷗外愣了下,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還舉報你們沒有異能開業許可證,違規經營!”陽太叉腰,大聲地說道。
“衆所周知,Mafia的确可以是合法的,港口Mafia确實算是合法組織,但是,有異能力者存在的Mafia還需要拿一張異能開業許可證,而你們沒有,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就算是森鷗外,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是的,他沒有再顧忌形象,貨真價實地瞪大眼睛,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甚至,森鷗外不自覺地看向太宰治,試圖從對方那裏确定這個消息的真假。
真的假的?陽太真的舉報我們無證經營嗎?!
太宰治微笑回望:“真的哦。”
一句話,直接把森鷗外打入了谷底。
“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是,森先生不肯給太宰付學費和生活費,只能是走別的渠道威脅一下您了呢~”
陽太假作無辜地說着,手指在手機頁面上翻動着,慢悠悠地說道。
“其實呢,我覺得這個事情也挺好解決的,只要森先生付錢消災,就不會有多少的問題啦,畢竟夏目先生還在罩着你,不是嗎?”
他可是知道了,森鷗外的老師夏目漱石在異能特務科和軍部都說得上話,就算哪天森鷗外被抓了,也是有人罩着的!
森鷗外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按着卡的手,注視着面前的兩個小鬼,有些想不通對方這麽做的意義在哪裏。
不對,看他們這麽淡定的模樣,可不像是真的舉報了,更像是專門來唬自己一把。
是為了學費?陽太或許是這樣,但太宰應該有別的目的,難道是我曾經打算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森鷗外微皺眉,有點不好的預感。
他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麽,例如說,給予太宰治一個提醒,又或者是,警告。
森鷗外直視着太宰治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那雙鳶眸看到什麽,意味深長地說道:
“太宰君,我不知道你對港口Mafia有什麽想法,但我相信你一定很清楚,橫濱這片屬于Mafia的暗世界是離不開港口Mafia的,沒了港口Mafia,橫濱就會亂起來,濱崎會社縱然可以保全自身,卻無法改變亂象橫出的現狀。”
太宰治乖巧地應道:“沒關系,我可以請澀澤君過來這邊轉轉,送那些想搗蛋的家夥都去死。”
森鷗外:……
你認識“白麒麟”,你了不起,呵呵:)
拿走那張卡,太宰治走回陽太的身邊,輕笑道:“別擔心了,森先生,我們沒有舉報你無證經營,你自己也看得出來,不是嗎?”
不然,森鷗外現在就不是松手讓自己把卡拿走,而是直接動武力和他們打起來了。
森鷗外無奈地搖頭:“但你們一定舉報了一些別的,對吧?”
陽太直接把真正的答案說了出來:“是啊,我們舉報了你們偷稅漏稅,相信查稅的很快就會上門了。”
森鷗外頓了下,試圖回憶自己的賬本有沒有什麽問題。
哦不對,身為Mafia,賬本有問題才是正常的吧!
糟糕,那豈不是要趕緊全員運作地改賬本了?麻煩了!
想到即将到來的工作量,森鷗外整個人都不好了,忍不住詢問道:“太宰君,我是哪裏得罪了你嗎?”
這種舉報偷稅漏稅的操作,雖然陽太做的出來,但絕對是太宰治慫恿的結果!
從這一點來看,太宰治分明是故意坑自己,就想看自己焦頭爛額!
太宰治看着森鷗外“真摯”的神色,微微湊近,低聲說道:“我知道了哦,在我們去京都的時候,森先生想派安吾去歐洲做點什麽吧,還有織田作,森先生這幾天都在查他,不是嗎?”
看森鷗外身子僵住的動作,他慢慢地勾起嘴角,認真地說道:“森先生,我對你的位置沒有什麽想法,也請你不要對我的朋友有什麽想法,不然的話,我也不介意多做點什麽。”
作為幹部,太宰治可是知道特別多港口Mafia的信息,這些東西要是爆出來,可不是簡單的應對就可以解決的。
別說太宰治爆消息後無處可去,濱崎會社就是太宰治的後盾,可以說,太宰治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
森鷗外也意識到這一點,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太宰君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啊。”
“是啊,”太宰治哼起小調,輕快地說道,“這還得感謝森先生派我出來呢~”
如果沒有與陽太相遇,這一切是不可能實現的,所以,必須要感謝森鷗外的自己送走鑽石之恩!
森鷗外:……
太宰治和森鷗外叽叽咕咕太久,陽太在門口處等的不耐煩,問道:“太宰,你們在聊什麽?”
“沒什麽,只是在祝福森先生檢查賬務的速度可以更快點~”太宰治擺了擺手,邁着愉快的步伐跑到陽太的身邊,“陽太,錢到手啦,我們去買書包吧,我看書包上面可以挂裝飾品,我們買三人同款的吧。”
陽太立馬就被太宰治的話帶跑偏了注意力,期待了起來:“可以啊,得好好選選樣式才行。”
森鷗外看着這兩個人離開,深吸一口氣,側頭看向愛麗絲:“愛麗絲醬,太宰君又欺負我!”
“林太郎活該!”愛麗絲毫不留情地說道,“都怪林太郎沒隐藏好,被太宰君發現,不然太宰君就不會警告我們了!”
“是啊,是警告……”
森鷗外打開抽屜,看着裏面有關織田作之助、坂口安吾還有歐洲某個軍隊出身的異能組織的資料,面無表情地把坂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的那兩份用打火機燒掉,最後丢進垃圾桶裏。
“好好的鑽石,沒有一個在我的碗裏,唯一一顆還跑掉了,難道我做老師就這麽遜嗎?”森鷗外略帶苦惱地說道,“太宰君真是一點也不懂我的心思啊。”
既然想要讓織田作之助脫離Mafia,那就幹脆一點嘛,偏生還不肯直接下刀,這不就是讓我有機會搞點事情嗎?
我也沒有打算做什麽啊,只是想要謀求一個異能開業許可證,到時候就會讓織田君脫離組織去做濱崎小學的保安,這不是雙贏的事情嗎?為什麽會如此警惕,甚至來警告我呢?
“織田君的異能力明明很适合吸引Micmic的人呢,現在也用不了了,”森鷗外略帶苦惱地說道,“到底要怎麽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呢?萬一被太宰君真的舉報無證經營,就麻煩了呀~”
愛麗絲搖了搖頭:“誰叫我們手裏沒有牌呢,真是難搞呢。”
森鷗外和愛麗絲相視一眼,同時發出了悲傷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