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車上

第27章 車上

快鬥氣鼓鼓地背對琴酒他們坐着。

坐一會兒, 不見有人理他,便悄悄地轉頭拿餘光掃向身後,看到白馬探不知說了句什麽話,惹得琴酒眼底都浮出幾分笑意,他好奇心驟起, 立馬抛下剛才那點怒火加入讨論。

“什麽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不生氣了?”白馬探笑問道, 紅棕色的眼瞳像月亮般散發着溫潤的光。

快鬥故作大方地擺擺手:“我是那種會為芝麻蒜皮大的小事生氣的人嗎?诶你快說, 你剛才說了什麽?”

“白馬說,過幾天就是鈴木財團的那位老爺子生日,有個神秘人提前給他寄來了生日禮物,是一顆53.8克拉的鑽石,比戴比爾斯世紀之鑽稍輕一點,珍貴程度卻不比這顆享譽世界的名鑽低。”琴酒代白馬探回答, 順便略帶促狹地看了快鬥一眼, “據說,那位老爺子打算用這顆鑽石作餌, 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引出基德。”

琴酒說的鈴木財團的老爺子自然就是與基德數次鬥智鬥勇并且樂在其中的鈴木次郎吉,也只有他這種有錢有閑腦子還有坑的超級富豪, 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名貴的寶石引誘基德與其決鬥, 這在日本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快鬥卡了下殼:“這、這樣啊?”

撓撓頭, 他的目光心虛地飄來飄去,猶豫半晌又問:“那……鈴木老爺子的生日在什麽時候?”

琴酒和白馬探是在場唯二兩個知道他怪盜身份的人, 聽到這話, 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

“具體是哪天我不清楚,不過按照那位老爺子的性格,最遲明天,他就會在報紙上登報給基德的戰書。”白馬探用篤定的口吻說道。

他是基德的宿敵,對基德的了解不亞于基德自己,就連他其他的對手也不放過。柯南是其一,鈴木次郎吉是其二,他皆仔細調查過,做出判斷時自然底氣十足。

“你還真是什麽都知道啊。”白了白馬探一眼,快鬥托住下巴,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不久前擊傷自己的神秘組織成員,眼眸微微眯起。

他一直在等待的反擊機會,這不就送上門來了嗎?鈴木老爺子可以用名貴鑽石作餌引他出現,他為什麽不能利用自己引那個組織的人現身?反正他們的目标裏本來就有他。

“我有點兒事,先回去了。”思及至此,快鬥猛然站起身,随口敷衍一句後朝游樂場的出口跑去,甚至沒有給琴酒幾人詢問和回答的時間。

源賴光叼着鬼切買來的小魚幹,望着他跑開的背影一頭霧水:“他急急忙忙的幹嘛去?”

“幹大事。”從他手裏順走一根小魚幹,琴酒邊嚼邊說道。

“嗯。”白馬探若有所思地點頭,也順了源賴光一根小魚幹,施施然向不遠處的柯南走去,“我有事,先行一步,你們不用等我,想回去就先回去吧。”

源賴光低頭看着袋子裏所剩不多的魚幹,拽着難得解除隐身狀态的鬼切開溜:“我們去超市買零……咳,買點東西,回見!”

人一下子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琴酒和田沼面面相觑,而且看田沼的樣子,怕是用不了多久也會借口有事離開,琴酒索性先替他說了。

“你是不是也有事?”

羞澀地抿嘴,田沼點頭道:“我和夏目約好半個小時後一起逛游樂場,我想先去約定的地方等他。”

“去吧。”琴酒有種自家種的白菜要被拱跑的預感,把魚幹嚼得“咔咔”響的同時,從牙縫間擠出答複。

這棵白菜不過是在他這兒挂名而已,原本就屬于拱他的人,琴酒除了同意,還能怎麽辦?

想想心口就堵。

目送田沼邁着歡快的步伐離開,琴酒舔舔指尖,拍掉身上的草屑,起身走人。

童話區仍然因之前的案子而一片混亂,推理比賽的主辦人正舉着擴音器告知尚未離去的已報名的參賽選手下次比賽時間,但這些和琴酒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游樂場距愛豆小屋有将近三十分鐘的路程,琴酒走到大門外,看了看時間,決定坐公交回去。中途路過超市,順便把今日晚餐的食材買了,兩不耽誤。

不巧的是,在琴酒等公交的時候,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的天色迅速被陰雲覆蓋,沉悶的雷聲在雲層中炸響,鼓點般一聲聲敲擊在沒帶傘的行人身上。

濕潤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又朝四面八方散開,潮濕的水汽在空氣中湧動,不一會兒,雨便下了起來。

站臺上方有遮蔽物,淋不着琴酒,所以他倒是不介意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反而還有閑情欣賞倉皇奔跑在雨裏的行人和朦胧的雨景。

片刻後,他突然想到田沼、白馬探他們也沒有帶傘,再去看那漸漸增大的雨勢時不禁微微蹙眉,開始思考回家後要不要先給他們煮一鍋可樂姜湯。

據說這種飲料對預防感冒有奇效,就是味道詭異了點。

“琴酒,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有居家好男人的風範了?”

有一兩日沒出聲的系統冷不丁開口,先是驚得琴酒眉頭一跳,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系統說了什麽,恍然一怔。

離開組織不過一周多時間,琴酒卻以驚人的速度适應了如今這種柴米油鹽、家長裏短的普通人的小日子。

不知從哪天起,他習慣了向客人介紹并出售咖啡豆,習慣了和租客們坐在一起吵吵鬧鬧地吃飯,習慣了用握.槍的手拿菜刀、記賬、給玉藻前梳毛,而這些事,都是從前的他完全無法想象的。

琴酒是組織前二把手,他的生存能力無論放在哪個地方皆稱得上佼佼者。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這麽快适應全新的生活,甚至快得他自己都沒發現,所有轉變就在他一念之間全部完成。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他仰頭看向站臺檐上滴落成簾的雨水,“以前,組織需要一個領頭羊,所以我成了領頭羊。現在,愛豆小屋需要一個居家型老板,所以我成了居家型老板。”

沒有哪個比哪個更好,不過是不同時期的不同選擇罷了。

系統輕笑一聲:“像你這樣的人,就算被扔到史前時期,應該也可以活得很滋潤吧。”

公交車來了,正好是琴酒等的那一班。他三兩步跨進車門,投了硬幣,左右逡巡一陣,發現車上沒空位了,于是抓住一只扶手,穩穩地站定。

“史前時期很刺激,除了沒有WIFI,其他的于我并無妨礙。”他一本正經地吹牛逼。

系統不假思索地回答:“沒WIFI可以用流量啊。”

琴酒:“……”

神TM流量。

你真skr小機靈鬼。

公交車劇烈晃了一下,停在一個站臺前。琴酒腳步一錯便穩住身體,順勢扶住坐在最後排中間被司機一個急剎甩出來的少年,神情平淡地接受他的道謝。

少年面頰通紅,趁車子尚未發動,一路扶着杆子回到原位,然後牢牢扒住椅背,生怕又來一個急剎讓他直接蹿到司機跟前。

就在車門即将關上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的俊美青年踏雨跑來,匆匆投幣上車,抓着拉環站在琴酒身旁。

公交車穩穩發動,在行人寥寥的街道上一騎絕塵。

剛上車的青年一手抓住拉環,一手拍打衣服上的雨水,不小心濺了幾滴到琴酒身上。

彼時,琴酒正倚着扶手閉目養神,感覺臉頰濺到了冰涼的水珠,他下意識睜眼,恰好與轉頭想和他道歉的青年四目相對——

“是你——”二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嘆,情感色彩卻截然不同。

琴酒的驚源自青年的身份,他正是琴酒的宿敵之一,安室透。

安室透的驚則是因為沒料到居然會在公交車上遇見雖然僅有過“一面之緣”,但卻讓他覺得十分危險的琴酒。

不知怎麽,在他的潛意識裏,總沒來由地感覺這個人離公交車這類生活氣息濃郁的東西很遙遠,哪怕他們只見過一次。

短暫怔愣之後,兩人又幾乎同時回過神來,禮貌地互相打了個招呼,再相對沉默。

他們并不熟悉,無論用哪個身份相交。

安室透抓緊扶手,目光在琴酒周身游弋,以一種不會令人感到被冒犯的姿态打量他。良久,才抱着奇異的緊張說道:“之前在愛豆小屋買的咖啡豆收到很多顧客的好評,不知店長今天是否開店?我想再到貴店買一些咖啡豆。”

“當然可以。”壓下“安室透跟我買咖啡豆”這種玄學事件帶來的荒謬感,琴酒若無其事地點頭,“正好店裏新進了不少新品種的咖啡豆,你可以慢慢挑。”

“說起咖啡豆,我有個朋友是個中老手,對咖啡豆了解頗深……”他一說話,安室透的緊張頓時緩解大半,笑意不由得從眼角溢出,竟非常自然地想起了琴酒,并說了出來。

由于他大半的注意力放在面前這個陌生,卻又令他很感興趣的人身上,故而在司機急剎時,他沒來得及穩住身體,腳下一晃便直直撲在了琴酒身上。

冷不丁被一個成年男子撞了滿懷,琴酒第一反應是抓緊扶欄,順便拽住頭頂的拉環卸力。

可惜,他低估了安室透的重量,也高估了司機的剎車技術,最終導致的結果是他被安室透雙手環抱着一起撞到了公交車後門上,發出“砰”一聲悶響。

作為墊背的琴酒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一轉頭,恰好對上了安室透的目光。

因為身高相當,二人的臉頰直線距離不超過三厘米,眼波流轉,呼吸糾纏,就連體溫也通過安室透環在琴酒腰間的手臂相互交換,姿勢可謂親密到了極致。

在這種詭異而又暧昧的時刻,琴酒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推開安室透,而是——如果讓赤井秀一看到這一幕,打翻的醋壇子估計能染酸整個東京灣。

※※※※※※※※※※※※※※※※※※※※

謝謝蝶夢小天使的營養液x1,謝謝鳳止阿房小天使的營養液x1,謝謝齊神本命小天使的營養液x10,謝謝林寂小天使的營養液x2,麽麽噠~(^з^)-☆

謝謝喜歡pizza的外星人小天使的地雷x1,麽麽噠~(^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