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午餐
第26章 午餐
第一句情話就被怼得瓷瓷實實, 赤井秀一剩下的話自然說不出口，只能耙了耙微卷的劉海，問道：“算了。既然要一起共進午餐，那黑澤先生有推薦的餐廳嗎？”
琴酒無所謂地搖頭：“你決定吧，反正是你請客, 我都可以。”
不是都可以, 而是懶得想。
赤井秀一深知他的性格, 心裏暗嘆，面上卻依然笑着：“游樂場裏新開了一間餐廳，聽人說那裏的豬排飯味道不錯，去嘗嘗？”
豬排飯？
這個出乎意料的接地氣的選擇讓琴酒挑了挑眉：“我以為你更喜歡西餐。”
“牛排紅酒吃多了也會膩，快餐就更不用說了，對我來說, 那與豬食無異。”赤井秀一微笑着把過去吃得最多的兩種食物貶得一文不值, “不過，若是黑澤先生想吃西餐, 我現在預約也來得及。”
讨厭麻煩的琴酒聞言，想也不想地搖了搖頭：“不用, 就豬排飯吧。稍等一下, 我跟白馬他們打聲招呼。”
“好。”赤井秀一繃住險些開裂的笑臉, 故作大方地點頭。
琴酒環顧左右，發現他帶來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田沼和夏目聊得熱火朝天, 看樣子一時半刻注意不到自己, 琴酒不打算過去打擾他們。
源賴光與快鬥各自拿着一個手機在玩游戲, 自诩王者的快鬥帶領青銅源賴光在日服裏大殺四方，估計再過不久就能吃上雞。
白馬探則在跟服部平次、柯南分享他發現的線索，神情嚴肅，應該是案情進展到了關鍵時刻。
想了想，琴酒沒有打擾田沼幾人，而是走到白馬探旁邊。
白馬探正思索着幾條線索之間的聯系，忽然發覺琴酒走近，他疑惑轉頭：“怎麽了？”
“我和赤井……先生現在要去吃午飯。”平時赤井先生長赤井先生短叫的還算自然，可是一到人前，琴酒便覺得這個稱呼莫名的拗口，語氣多少有些不自在，“需要我幫你帶一份嗎？”
白馬探抿嘴一笑，暧昧的目光掃過一旁等待的赤井秀一，再輕飄飄落到他身上：“你們關系很好嘛。”
清清嗓子，琴酒不接他的話茬，只把要不要帶飯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白馬探笑意漸深，正想再調侃他兩句，旁邊的服部平次卻看不下去了，別別扭扭地湊上前來，冷冷道：“不用你帶，等案子破了，我請他吃大餐。”
琴酒雖情感淡薄，基本的情商還是有的，自然從服部平次的種種反應中看出了些端倪，當即以牙還牙，将白馬探之前的暧昧打量還了回去。
“既然如此，我就不幫你帶飯了。”拍拍白馬探的肩膀，琴酒唇角微揚，露出淺淺的略帶促狹的笑意，“對了，走之前記得跟黑羽他們說一聲，一會兒見。”
說完，也不等白馬探回答，他施施然轉身就走，和赤井秀一一起相攜離去。留白馬探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與服部平次相顧無言，渾身不自在。
……
赤井秀一說的餐廳位于游樂場的休息區，店面很大，分為上下兩層。
一樓是自助餐廳，菜色衆多，有日式料理也有西餐，搭配着各種特色小吃，吸引了不少食客，上百張桌椅幾乎坐滿。
二樓則是普通餐廳，座位被珠簾分成一個個小隔間，人少，也相對幽靜一些。
赤井秀一帶琴酒上了二樓，坐在角落一個靠窗的雙人座。服務員很快抱着菜單過來詢問，赤井秀一照舊讓琴酒先看，而琴酒也照舊将菜單推還給他，讓他決定。
琴酒是雜食動物，給什麽吃什麽，從不挑剔。正因如此，他患有輕微的選擇困難症，不喜歡有很多選項的事物。
就拿點菜來說，他無論跟誰一塊兒出去吃飯，負責點菜的人肯定是對方。
“兩份豬排飯，兩杯咖啡。”還頂着諸星大身份在組織招搖撞騙那會兒，赤井秀一就對琴酒的習慣了如指掌，熟門熟路地接過菜單掃了一眼，然後點了相同的餐點。
他原本就是帶琴酒來吃豬排飯的。
服務員偷偷擡眼看離自己較近的琴酒，紅着臉問：“兩份豬排飯，兩杯咖啡，還需要什麽嗎？”
“暫時就這些。”
赤井秀一說着，見服務員目光灼灼地盯着琴酒看，眸光一沉，冷冷斜了她一眼，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心悸不已，連忙鞠躬跑開。
琴酒因他幼稚的舉動感到好笑：“你是不是看誰都像情敵？”
“未雨綢缪罷了。”赤井秀一托腮看着他，眼神溫柔綿密，像一張無形的網，恨不得将他從頭到尾束縛起來，只為自己所有，“我倒是希望黑澤先生能少釋放些魅力，這樣，我也不必時時留心費神。”
抛開那句口誤般的土味情話不提，赤井秀一的情話段數比之常人不知高了幾倍，和他沉靜穩重的外表很是不符。不僅如此，那些甜的膩牙的情話由他說來，雖有暧昧，卻不輕薄，連暧昧的成分也是恰到好處，絲毫不惹人厭煩。
琴酒覺得，這家夥以後就算在FBI混不下去，靠開戀愛教習班也能養活自己。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希望今天赤井先生能為我解惑。”端起服務員端來的咖啡，琴酒拿勺子攪了攪，不疾不徐地問：“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赤井秀一仍看着他，目光片刻不離，似乎要向所有路過的人宣告自己對他的情意。
聽到琴酒的詢問，他淺淺一笑，早已打好腹稿似的說：“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你什麽，你的一切我都喜歡，但卻說不出具體的明目。愛情原本就是唯心主義的東西，我道你好，千夫所指你也好；我道你不好，萬人敬仰我也不稀罕。”
“千夫所指”和“萬人敬仰”兩個詞一出，琴酒若有所感地眯起眼，攪拌的動作随之停下。
“你話裏有話？”
赤井秀一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不知出于什麽心情，琴酒笑了一下，又淡淡地問：“你對多少人說過這樣的話？你的愛情有多長期限？世上有那麽多人，我憑什麽要接受你？”
“不管你信不信，這些話，我只對你一人說過。”赤井秀一正色道，餘光瞥過琴酒搭在桌面上的手，他大膽地伸手握住，“我并不強求你一定要接受我，但是我可以保證，你若是接受了我，絕不會後悔。”
暖暖的溫度透過赤井秀一的掌心蔓延至琴酒手背，琴酒動了動手，卻沒有抽走，而是任他抓着。
“再說吧。”琴酒回答得十分模糊，有拒絕之意，但也留下了回旋的餘地。
赤井秀一的心意目前看來很真摯，可他暫時沒有開始一段戀情的打算。
這時，服務員把豬排飯端了上來，赤井秀一戀戀不舍地收回手，指節不自覺摩挲着，還在懷念那份溫暖的手感。
難得不被拒絕，真想多握一會兒。
赤井秀一如是想道。
琴酒假裝沒看到他眼中的留戀，若無其事地拿起筷子吃飯。
……
午餐結束後，田沼好不容易勸夏目回家休息，坐在草地上偷了會兒閑。一旁，剛破完案子的白馬探見他獨自坐着，趁服部平次跟警.察說話的空隙溜了過來，在他身邊盤腿坐下。
看到他們二人湊在一起，順利吃雞的光羽二人組連忙也挪過去，四人圍成一圈相對而坐，低聲說起琴酒的八卦來。
是快鬥起的話頭。
“你們知道嗎？那位赤井秀一先生現在正在追求我們的房東呢！”快鬥說着八卦的标準開頭，邊說還邊狗狗祟祟地環顧四周，生怕琴酒突然跳出來給他一個腦嘣。
“看出來了，那個醋味，逆風隔着十丈我都聞得到。”源賴光輕嗤一聲，一個個戳開手機應用，熟悉它們的操作，“白馬，你應該是赤井先生的重點關照對象吧？有什麽感覺，說來聽聽。”
聞言，白馬探無奈攤手：“你不過是聞了點醋味，我快被醋辣壞眼睛了你說我什麽感覺。”
“是啊，你承受的，可是雙倍的醋味。”田沼微笑着看了服部平次一眼，未盡之意溢于言表，讓快鬥和源賴光低聲悶笑。
白馬探張口結舌，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
“唉，一看你和黑澤先生就是沒談過戀愛的人，母胎solo對不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快鬥一把摟過白馬探肩膀，“來來來，本大爺給你出個主意。你看啊，服部平次父親和你父親都是警.察出身，你倆又都是偵探，門當戶對吧？我看不如你就答應他，跟他談場戀愛試試。反正你父親現在誤會你出.櫃了，索性你假戲真做，感受一下愛情的滋潤，說不定真能成一輩子的愛侶呢？”
白馬探抽了抽嘴角，正想讓他不要胡說八道。餘光一瞥，忽然看到琴酒從不遠處走來，于是他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說的有道理。”白馬探笑眯眯地給他挖坑，“你既然這麽勸我，那這番話是不是也要原封不動地跟黑澤先生說一遍啊？”
快鬥一時不察，跳進了他的坑裏：“當然要說，赤井秀一嘛……我認識，也了解，他可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黑澤先生配他絕對不虧。他們兩個要是在一起了，遇到什麽感情上的問題，我還能從旁指導一下……”
話未說完，快鬥耳朵驀然一疼，被人從旁邊揪了起來。他回頭一看，就見琴酒正用河鳝的眼神望着他，心裏頭立馬先慫三分。
“疼疼疼疼疼……”快鬥一疊聲喊着，順着琴酒的力道站起身。
“指導我？呵，你談過戀愛嗎？”琴酒冷笑着問。
快鬥癟癟嘴：“沒談過戀愛，但我見別人談過啊……哎喲！”
加重力氣将他的耳朵擰了一圈，琴酒松開手，眉梢輕挑：“那就等你談過戀愛再來管我要不要談戀愛的事吧，我看你就是作業太少，閑的慌。”
快鬥揉搓着紅通通的耳朵，唇角一撇，不服氣地嚷嚷：“哪有？我很忙的！而且我的愛情理論知識豐富着呢，就算沒談過戀愛，指導一般人也夠了。”
白馬探忍俊不禁：“愛情啊，還真是說不準的東西。即使是那些飽受愛情所苦的人，也往往說自己不懂愛情。”
“世上有真正懂得愛情的人嗎？”田沼捧着臉無意識捧哏。
“有啊。”琴酒的目光從快鬥身上掠過，“這不是有個母胎solo的單身狗要指導我談戀愛嗎？”
“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源賴光一槌定音。
快鬥：“……”
氣到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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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重點：胖友們，赤井老司機的情話可以學起來了千萬不能做快鬥這樣的行動上的矮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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