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舞池

舞池

課業不重的時候，晖華、淑桦參加了不少社團活動，每天過得充實。有時偶爾遇到肖竹勳，交往得多了，三人之間也會有小團體的默契。時間匆匆，又迎來了期末，肖竹勳也臨近畢業。畢業伴随着離別與不舍，學校配合着也展開了許多活動。

晴園旁有個舞廳，每周五都會舉辦舞會，舞廳的常客大多數為高年級學生。晖華因為還在大一，同學之間還有些疏離，相邀過來跳舞的人不多。肖竹勳則是太忙，興趣不大，四年來也沒去過舞廳。

快畢業，聚會多了起來，同學之間都很珍惜最後相處的時光，連續幾次，畢業班都在舞廳舉行了派對。肖竹勳推脫不過，邀請晖華做他的舞伴。晖華覺得能幫到他的機會不多，自然滿口應下。

這天，晖華在家裏準備了一下午，化妝、挑選衣服，忙得團團轉。可就是這麽不巧，趙娘子身體不适從店裏突然回來了。最近生意忙碌了起來，可能是飲食不講究吃壞了東西，肚子痛得一身冷汗。

梁老板夫婦知道晖華有約，直喊她快去，不要誤了時間。晖華猶豫再三，堅持醫生看過了她才放心。于是便去找了電話亭打給肖竹勳。

“小九哥，我娘有些不舒服，我和爹送她去醫院看一下。看完就過來，可能會有點遲到可以嗎？”

“叔母有沒有大礙？需要我過來陪你嗎？”

“不用過來。我娘應該沒有大礙，但我有些不放心。”

“遲到沒關系，有問題随時和我聯系，你知道怎麽找李叔吧。”

“好，我知道，一定會趕過來的。”

“我等你，注意安全。”

肖竹勳來到舞廳，和朋友們寒暄了一會，找了個能看到門口的角落坐下，他點了杯清酒慢慢喝着。舞廳放着爵士樂，燈光昏黃柔和，舞池裏的舞伴們依偎在一起随着音樂擺動。

“真是少見，”淑桦拿着一個高腳杯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晖華沒來？”

“她有些事晚點到。你經常來？”

“哦，她可能還在用心準備吧。”淑桦撥了一下耳邊的頭發，“下個學期我就要去英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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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留學嗎？怎麽沒聽晖華說過？”

淑桦點點頭：“怕影響她複習，期末考完再告訴她。”

“她會傷心的。”

“她不是還有你嘛。”淑桦笑了笑，“遲到有點久啊她。陪我跳一段，就當為我送行吧？”

肖竹勳一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需要思考這麽久嗎？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淑桦自我解嘲道。

肖竹勳于是站起來作勢邀請，兩人便在舞池裏輕輕起舞。這一對人兒個子高挑，舞姿翩翩，長相又好看，吸引了周圍的眼光和議論。

晖華就在這時走進了舞廳。淑桦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她，她神秘一笑，往肖竹勳貼近了一些做勢把頭貼向他肩膀，察覺他想後退，于是便開口說：“想不想她快些确定心意？”

肖竹勳還未反應過來，淑桦趕緊放開他笑說：“已經晚了，晖華正看着我們呢。”

晖華其實已經到了一小會兒，舞池中的兩人太引人注目，她還沒進舞廳就看到他們了。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心中一沉，目光緊緊地鎖在舞池中那個熟悉的身影上，有些喘不過氣來，絲絲刺痛從心底蔓延到指尖，手心又痛又麻。

她無意識地走進舞廳時，卻看到他們摟得更親熱了，晖華想和平時一樣同他們打招呼說：嗨，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可她的嘴巴像被粘住一樣張不開。肖竹勳朝她走來，她想對他笑，但臉木木的不受自己控制。

晖華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他們之間的那些溫柔瞬間、那些深情相處，難道都只是朋友間的親密？

不，并不是這樣，晖華想起每一次見面時，心中都會湧起的暖流，那是一種特殊的悸動，一種只有面對他時才會産生的感覺。而如今的心痛讓她确切地明白，這份感情是如此深沉而強烈。她不願和任何人分享他，他就像是她心中最珍貴的寶藏。她想象過未來的日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走過每一個日出日落，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樂。她渴望成為那個唯一能陪伴在他身邊的人，聽他傾訴煩惱，為他帶來快樂。

肖竹勳來到她身邊，拉起了她的手，但晖華卻掙脫開來轉身離去，她顧不上周圍人們的眼光，眼淚順着精心打扮的臉龐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