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變故
變故
公公婆婆也支持晖華婚後出去做事。他們認為，夫妻兩人相互扶持，共同進退，生活才會幸福美滿。晖華想把學業讀完，肖竹勳完全支持她的決定，只在課餘帶她熟悉一幹事物。于是，晖華對工廠的運作和經營也逐漸熟悉了解。
八月底，雨多得有些反常，已連續下了好幾天。臨到傍晚，天色昏黃，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眼見一場大雨将至。天黑的一霎，雨像打開閥門一般倒下來。陳管家從前廳慌忙地跑來：“少爺、少爺，不好了，老爺出事了。”
“什麽？”
“下大雨，老爺的車在莊縣那邊翻了。”
“啊？人呢？”
“沒有找到……”
“先別告訴太太，陳管家，你找些人跟我一起去看看。”
“少爺，這麽大的雨，你可別再出事啊，就讓我帶人去吧。”
“晖華，你守住家裏，我去看看。”
“啊，你要小心……”
陳管家下去做部署安排，一時間人心惶惶，大雨像鋼絲編織的巨網罩在人們心頭。肖竹勳急着去召集人手，晖華也趕忙在家收拾東西做着準備。
肖竹勳帶着十幾個壯丁直奔莊縣。至第三天清晨，陽光破雲而出，卻沒有帶來好消息，蓋着白布的肖老爺被擡了回來。
“老爺！”肖太太看了一眼蒼白浮腫的肖老爺，哭喊一聲，暈了過去。
“太太、太太！快去請裴醫生。”家裏下人亂做一團。
肖竹勳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出奇地安靜，面上好似有陰雲彙聚。管家低聲和晖華說：“少爺他們過去，發現老爺死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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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華驚得發抖：“怎麽回事？”
“前天下大暴雨，有人跑去找老爺，報太太得了急症，老爺擔心太太，冒着大雨出了門。可到了晚上，有人就見老爺的車翻在莊河橋邊，人已經不見了，司機也沒了影。後來少爺才在水潭裏找着老爺。”管家說完，擦了一把眼淚。
“娘在這邊好好的，是誰報說得了急症？”
“少爺已經派人去查了。”管家答。
“我知道了，麻煩陳管家安排煲些參雞湯，我怕他們身體熬不住。”
肖竹勳從前天晚上去莊縣到現在，都沒怎麽休息。他心情悲痛，形容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晖華強忍悲痛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父親的儀式我和張管家安排，你和娘都要保重身體。如果父親真是被人害死的，我們替他報仇。”
肖竹勳緊緊地握着晖華的手，沉痛地把她擁入懷中。
祖父祖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葬禮繁瑣複雜。晚輩們害怕他們傷心過度，沒讓他們參加。待肖老爺隆重安葬以後，晖華和肖竹勳兩人都瘦了一圈，身上的衣服松垮了許多。肖夫人傷心過度住了院，趙娘子趕過來陪他們，想法設法地給他倆補身體。姐姐、姐夫也來到家裏吊唁。
“以後這麽大個家，就只有你倆撐着，身體垮了可怎麽辦。”趙娘子眼淚汪汪地說。
“當務之急就是養好身子，後面還有得你們忙。”姐姐說。
晖華靠在趙娘子懷中無力地點點頭。
“田齊，我要拜托你幫我查個人。”肖竹勳擡起頭來。
“查誰？”
“毛俊明。”
“毛俊明？我聽說過他。去國外做了兩年生意，回來做事很是霸道張揚，搶了游叔好幾單生意，游叔找我爹抱怨過幾回。”
“我懷疑……是他。”
“啊！好，我查一下他這個月都去了哪裏，見了哪些人。”
“好，麻煩你了。我怕我這邊查，他會有所防備。”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放心。”
從醫院接回肖夫人，趙娘子才作別回家。田齊來到肖府，将打聽來的事與肖竹勳如實相告。
“九哥，真是毛俊明嗎？我好像見過他，之前舅舅邀我參加酒會，他找我搭過話……”
“可惡，他早就想截走我家的洋火生意。酒會那次他應該也是刻意去接近你，想從我們這邊下手。”肖竹勳沉着臉：“而且田齊告訴我，他之前謀財害命的事情絕沒有少做過。膽大妄為的畜生！”
晖華倒吸一口涼氣：“怎麽如此狠毒？”
“毛俊明的二舅是胡中尉，他仗着有靠山所以沒有顧忌，最近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門。”
“好，你打算怎麽做？”
“一定讓他受到懲罰，”肖竹勳握緊拳頭，“你也別太擔心，我有辦法。”
樓上又傳來肖母嗚嗚的哭聲，肖竹勳轉身上樓前去安慰，晖華扶着樓梯，愁眉不展。
過了月餘，肖竹勳準備把祖父祖母還有母親送去鄉下散心。
“這個時候把他們送去鄉下，安全嗎？”晖華有些擔心。
“你放心，都安排好了。這邊人多才危險。”
“好……”
“要不是怕打草驚蛇，我也想把你送走。”
“我們家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肯定有眼線盯着。如果我也走了，那邊肯定會有防備。我在你身邊陪着你。”
“只能如此。城南的李少帥，你知道嗎？”
“我知道。去年底剛上任的那個，怎麽突然提他？”
“如果哪天我出了事，你拿着這個去找李少帥，就說肖睦林的孫子求他幫忙。”說話間，肖竹勳往晖華手裏塞了一塊翠玉扳指。“祖父和他父親有些交情，我小時候還去他家拜訪過。”
晖華低頭一看，這玉扳指色澤黯淡，但被歲月磨得油亮光滑。
“會出什麽事？你打算怎麽做？千萬不要冒險，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我說！”晖華緊張得汗都冒了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