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第18章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小王爺雲曜直飛出去,腦袋迎着前方的桌子。他還來不及害怕,就感覺到腳踝驀然一緊,身子被一股力量往後帶,急促的呼吸傳入他耳底,頰邊恍惚拂過一縷青絲,腰上一雙溫熱繞過,他仰頭倏不防的正對住那張玉色小臉。

璃月低頭,清淩淩的雙眼骨碌碌的的望着他,眼角的一縷頭發随着深長的呼吸微微起伏,驚魂未定。她雖是要教訓這跋扈小王爺,可腦子沒抽筋,這個小王爺要真出個好歹,她可就得交代到這裏了。

桌上安放着的花瓶晃了兩晃,悠悠的落了下來,“乒乓”正中小王爺的額角。璃月呆若木雞,雙唇抽搐了下,仰首看天,果真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可是老天,你也不用每次都這麽精準吧!

“哥哥沒有砸他的頭,他的頭是自己被花瓶砸的。”小通通直着脖子對爹爹說。

安侯爺陰沉的臉直對着月兒。

“哥哥沒有胡鬧,是他先欺負哥哥的,他還欺負我,害我摔跤。”小通通像小公雞一樣的站在璃月面前。

“來人,把三公子帶下去。”安侯爺冷冷的說。

“我不走,爹爹你別罰哥哥,是我錯,我知道錯了,爹爹你別罰哥哥,我知道錯了,爹爹,爹爹,你罰我,你罰我* !”小通通扭動着小身子讓下人抓都抓不住,又不敢用勁。

藍夫人站在一旁正欲開口,“啪!”侯爺一手擊在桌子上,桌面裂開,如一聲驚雷。藍夫人身子一顫,她驚疑的看着侯爺。

“你們還要護他到什麽時候,這個家有她一天就會雞犬不寧!”侯爺的聲音震得人心口揪痛。

“哇”小通通哭了起來。

藍夫人臉色蒼白如雪,她抱住通通,“侯爺,孩子在哭呢。”

通通大哭,一聲比一聲高,通紅的小嘴微微發紫。

璃月急得想站起身去,“跪下!”侯爺厲喝。璃月乖乖跪好。

哭聲突的沒了。

“通兒,通兒。”藍夫人驚聲尖叫起來。

通通小嘴張着,可卻沒有聲息發出,臉色漲得通紫。

侯爺臉色驟變,他一把抱過通通,趕緊掐他的人中,“快,快去請衛醫官!”

璃月撲過來,抓住通通的小手,“通通,通通!”她低喚着,渾身發着抖,聲音都變了調。

“哇。”通通終于哭出聲來。

侯爺一腳踢開她,眼中的厭憎再無隐藏,一覽無遺的攤現在璃月的面前。

“侯爺。”藍夫人一把抱住璃月,顫聲叫道。

“來人,把她鎖到祠堂去跪着,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放她出來!”

藍夫人腳一軟,跪坐在地上。侯爺一把架住她,将她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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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跪在祠堂裏,幽暗沉悶的大殿中焚香無聲無息的燃燒,她擡起頭掃過神龛上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手托起腮邦,“別看了,我也不想侵入你們的地盤的,忍忍,大家将就着擠一晚上吧。”她墊起木棉蒲團躺下。開玩笑,沒人守着還跪,那腦袋絕對是被門夾了。

璃月剛躺下又坐了起來,,不行,太餓了,她摸摸小肚子,從早上之後一天都沒吃東西。她轉了幾圈,門窗緊閉。可惜這對于一個受過正規訓練,曾經當過緝毒警花的人來說,太兒科了。璃月利落的挑開門鎖,貓身出去,重新掩住門。展開身法,縱身朝廚房掠去。

“雞絲粥,簽鵝鴨,三脆羹……”璃月口水直淌,這個難時方知享福早啊,可惜能看不能吃,時間不夠!她忍痛蓋好,再翻,玉米大餅,好,幹雖幹點,但便于攜帶,吃起來很省事。她往懷裏一放,正準備翻身出去。有腳步聲,她眼珠急轉,躬身躲進了桌子底。

一尖紫繡籠鞋出現在璃月的眼底,“娘親?”

藍夫人揭開蓋子,将雞絲粥,簽鵝鴨放入蒸鍋。

“清如。”安平侯出現在廚房裏。

藍夫人沒有應。

安平侯走到他身側,溫言道:“你有什麽事叫下人做就可以了,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我倒想叫下人幫我做,可是我說的話下人聽嗎?”

璃月屏住呼吸,從沒有聽過娘親用這樣的語氣和侯爺說過話。

“清如。”

“侯爺,不是連送點東西去給我孩兒吃也不許吧?”

安侯爺的聲音低抑:“清如,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我不知道什麽原因,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月兒是我的孩子,一個懵懂稚弱的小小孩童。”

“一個能讓十八個人一夜間身亡的孩童。”

廚房裏一時靜得出奇。片刻後清如的冷寂的聲音響起:“侯爺終于說了出來,自從袁先生去了之後,這句話就一直藏在侯爺心底。因此侯爺從來不抱月兒,從來不對她笑,如果不是霄兒,侯爺甚至早已把她送走!侯爺,月兒是你的親生骨肉,她身上流淌着你的血!”

廚房靜寂無聲……

“此事不要再争辯了,我已決定将她送往寺院。佛法無邊,佛心慈悲,就讓她在佛門青燈下渡無驚歲月吧。”

啪一聲,青瓷碎裂在地。

“你,你狠心至此……好,那你更應把我這個娘親也送去寺院,月兒是我生的,我更不祥。”

“胡說八道,我不會讓你胡來的,來人,将夫人送回房間好生靜養。”廚房裏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打翻東西的脆響,夾雜着低低的抽泣和傷心的哽咽。這哽咽聲在廚房裏回旋,久久不散。

直到一切聲音都消失了之後,月兒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她蹲在空空的廚房中央啃餅子,她低頭啃着,餅屑落在地上,滿地狼藉,她喃喃自語:“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到處不留爺,爺就去賣醋。”

璃月站起身來,踉跄了幾步,腳都蹲麻了。她悄悄回到以前的房間,翻開櫃子,抓出幾件衣服,取下發冠上的幾顆明珠,腰帶上的瑪瑙,又翻出些零碎銀子,胡亂的包在一起。

然後她走到案頭前,拿起筆,墨滴在紙上,一滴一滴殘缺的墨跡。她發了好一會呆,潦潦寫道:“我走了,勿念。月留。”月字一勾,眼睛突的抽出一絲煙岚,她丢下紙,把包好的東西扛在小肩膀上,轉身就跑,頭也不曾回過,她全力施展輕功,縱身越過安侯府的牆頭,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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