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氣氛上死一般的凝重。

就像是驟然被按下了終止鍵一樣。

雖然風扇和鄭姐聽不到植物說的話, 但看到三人的神色,還是相當理智的沒有選擇開口,甚至彼此間瘋狂打着暗號。

“不,我不是, 我沒有!”雖然不知道藤蔓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做, 但是看到路辭的目光後,樹澤立刻開始解釋。

“不是什麽不是!”藤蔓用着小奶音怒吼道, “你不要敢做不敢擔!”

“我說什麽了?”樹澤有些欲哭無淚。

藤蔓憤怒了:“說好的以身相許, 兩肋插刀呢?”

這句話樹澤還真是說過,但當時他也僅僅是在感動狀态下這麽一說,就沒有想到會這麽快碰上。

不過話竟然是說出口了, 樹澤也就不是那種會反悔的性格。

最終, 樹澤強行克制住這種未知的恐懼, 強制性選擇不出聲。

“要做什麽?”打破僵局的反而是芋圓, 不明所以的看着藤蔓和樹澤, 神色中帶着疑惑。

樹澤看向芋圓, 眼中是同樣的懵逼:“不是你讓藤蔓暗示我的嗎?”

“我為什麽要?”芋圓垂眸看着樹澤的手。

氣氛一時間也有幾分尴尬。

“哪啥, 既然沒有我什麽事情的話,要不然我就先回去了啊。”樹澤看着周圍, 最終還是選擇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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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傻子, 僅僅只是看,他也知道兩人的關系出了問題。

然而真的摻合到其中的, 才是傻子。

見兩人都沒有回應他的話, 樹澤也就當作是被許諾, 默默開始向外移動。

狹小的房間頓時只剩下兩人。

芋圓并不畏懼,只是擡眸打量着面前的路辭。

“有事嗎?”

芋圓并不是很想糾結其中到底是什麽原因,也僅僅只是等待着路辭的回應。

他身上異能的躁動比想象中更加的頻繁, 白皙的脖頸和面頰依舊緋紅。

等待了片刻,見路辭并沒有回答的模樣,也便是失去了興趣,大步向前走去。

在兩人插肩而過之時,芋圓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空氣中彌漫着酒氣。

喝酒了?

芋圓錯愕的擡眼看向路辭。

也是現在兩人的距離拉近,芋圓這才意識到,對方的眼睛看似鎖定在她的身上,但卻沒有焦距。

或許也是平時的樣子太過于吓人了,所以其他人愣是沒有察覺出來,而都是下意識的感覺路辭也許是心情不好。

可能也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路辭平時太過于深井冰了。

“你還好嗎?”

最終,芋圓還是抱着淺薄的隊友愛,選擇開口。

路辭的動作比平時還慢了半拍,這才緩緩轉過頭看向芋圓,能看出來他的眼精十分努力的在聚焦,然而想要看清芋圓還是有點困難。

過了半響,路辭這才開口說道:“你最近很忙?”

突然的一句話,讓芋圓有些微愣,半響後才問到:“為什麽這麽說?”

然而路辭也并沒有回答芋圓的問題,只是微愣了片刻,這才開口繼續道:“樹澤雖然沒有什麽心眼,但身後的勢力過于複雜,你沒事不要和他瞎摻合。”

說完這句話,路辭也沒有理會芋圓,徑直邁開腿,和芋圓插肩而過。

沒有幾秒,身後便是突兀的一聲巨響傳來。

短暫的微愣過後,芋圓立刻回過頭去,瞬間神色變得相當的複雜。

撞就撞到吧,為什麽還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無奈的一聲嘆氣,為了反正路辭再搞出什麽幺蛾子,芋圓終究還是選擇走上前去,默默的擡手攙扶住對方。

路辭的動作猛然一頓,反手抓住了芋圓的手,扭頭看向她,神色明晃晃的透露出一個意思。

——你要做什麽?

芋圓指了指前方:“你要是在走下去,三步內必定撞牆。”

路辭停頓片刻才理解了芋圓的意思,緩緩解釋道:“我喝酒了,所以現在看東西有些暈。”

這麽坦白的酒鬼倒也是頭一次見。

芋圓抿了抿唇,總算是也有了點耐心:“那你現在應該要回去休息了,而不是到這裏來。”

“我是有問題才來找你的。”路辭解釋道,“荊棘示意你在這裏。”

“什麽問題?”芋圓有些微愣。

路辭的神色相當凝重,又問出來之前的問題:“你最近很忙?”

“也不是很忙,只不過事情很繁瑣……”

正當芋圓在糾結怎麽解釋自己的突然的疏遠行為時,路辭就想是已經了然了一樣,攔住了芋圓接下來要說的話。

“如果不是很忙的話,就是單純的想要偷懶?”不得不提的是,路辭在說話這一方面,還是相當容易拉仇恨的,“所以最近才看到我就跑了?”

想來想去,路辭就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原因。

芋圓盯着路辭絲毫沒有自我反省的模樣,原本是不想要和路辭溝通的,現在反而是有了鬥志。

明明這個鍋有路辭的一半,怎麽最後都變成了自己的反常行為了。

“最開始冷落的人也不是我吧。”

“我在思考問題。”路辭回答的相當正經。

然而他的這個回答并沒有得到芋圓的滿意,在路辭一本正經的回答中,甚至話有種火上澆油的勁頭:“我也在思考問題。”

路辭微微皺眉:“我們想的是同一個問題嗎?”

芋圓覺得問題相同的幾率也大不到哪裏去,但也并沒有開口否認:“你不說是什麽問題我怎麽知道是不是同一個?”

“別鬧。”

說實在的,這幾句話加在一起,脾氣容易激動的人立刻上去就是一陣毆打。

不過芋圓的脾氣顯然也沒有那麽激動。

畢竟都是和路辭相處了幾個月了,要是真的這麽容易被刺激到,那估計現在都要腦溢血送入醫院了。

芋圓淺淺的吸了口氣,神色已然調節成和平時無異:“沒事的話我就去休息了,你自己走路小心點。”

也不給路辭反應的機會,芋圓轉身幾步,率先路辭一步走出房間。

她最讨厭這種繞圈圈的人了!

就是這種暧昧的回答,讓她相當的搞不清方向。

天知道路辭到底在糾結着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芋圓在轉角處等待了五分鐘左右,在聽到室內第三聲巨響後,為了路辭的生命考慮,她最終還是把門再一次的給打開。

不出芋圓所料,路辭還在原地徘徊着,入目的還有着一地的碎玻璃。

她為什麽要和一個酒鬼糾結這些有的沒的破事?

當時就因該直接動用藤蔓将路辭給擡回去。

“你過來。”

帶着毫無所知的路辭來到沒有玻璃的空曠地方坐下,叮囑了一句後,便又去給路辭拿醫藥箱。

這次她不敢在多做耽誤,深怕路辭聽不懂自己的話,而又到處亂跑。

然而這次的路辭并沒有亂動,而是乖巧的坐下芋圓,狹長的黑眸只是專注的盯着芋圓消失的方向,只有在芋圓來到的時候,他這才有所動作。

“把手給伸出來。”芋圓看着面前的路辭,開口道。

路辭片刻之後這才将手給伸出,果不其然,他的手中帶着幾片玻璃渣。

顯然這麽精細的活藤蔓是做不出來的,而經歷過剛才幾人再一次時所讓人覺得不對的氣氛,芋圓并不能确定今晚到底會不會有人來,只得拿着鑷子給路辭挑出來。

“首先聲明一下,我的手藝可沒有那麽精細,要是疼了就給我忍住,我是不會哄你的。”

抛下這句話後,也不等路辭反應,芋圓拿着鑷子開始專心致志的挑玻璃。

過了好半響,路辭這才發出一個音節,就像是回應芋圓之前的話一樣。

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路辭比想象中的更乖。

雙手攤開,伴随着芋圓的指令而移動,除了動作和會慢上幾分,倒也能稱得上是高度配合。

就連芋圓都懷疑其實受傷的并不是路辭,他僅僅只是個旁觀者一樣。

莫非酒精就真的這麽有效嗎?

懷着這個疑惑,芋圓下意識的擡頭看向路辭,才和對方對上視線,路辭的聲音便已經傳來:“還生氣嗎?”

“沒有。”幾乎是下一秒迅速否定,芋圓看着路辭的神色,皺了皺眉,“你就不疼嗎,現在還關心這個。”

“疼。”路辭回答的相當,薄唇張了張,最終略顯疑惑的吐出一句話:“我也不想一直在糾結這個,但是我的大腦一直控制我去看。”

這是什麽恐怖片的描述。

“我的潛意識認為,你的心情比我現在所承受的疼痛更加重要。”路辭看着手中的玻璃渣,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從肉中溢出,染紅了潔白的紙巾。

說實話,芋圓的包紮處理能力并不是很好,說實話很多次都有些牽扯到傷口造成二次傷害。

但路辭的注意力卻始終沒有被這份疼痛感給拽回,而是着魔的盯着少女琥珀色的眼眸,腦內也是不自覺的在揣測着她的想法和動作,默默的給予配合。

如果是平時的樹澤說不定還能夠得出結論,但是對于醉酒狀态下的路辭來說,這注定是一個難上加難的問題。

為什麽呢?

聽到路辭的話,芋圓沒有忍住,擡頭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不得不說,酒前和酒後的路辭顯然是兩個極端。

前者是遮遮掩掩的什麽都不愛說,後者則是過分的直白。

“你到底喝了多少,這麽瘋的樣子?”

“一瓶左右。”

芋圓微微皺眉:“一瓶白酒?“

路辭緩慢的搖了搖頭腦袋,眼睛依舊盯着面前的芋圓,一字一頓的糾正道:“一瓶啤酒。”

芋圓:“……”

這個酒量貌似比她的還菜啊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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