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芋圓被路辭的酒量給驚到了。
一瓶啤酒是什麽概念?
一瓶啤酒就等于是她都喝不醉的概念。
“你好菜啊。”芋圓的這聲感慨是發自內心的。
路辭非常認真的為自己辯解道:“只是體質問題。”
芋圓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 從見面開始,路辭就好像是沒有喝過酒,即使是有時鄭姐和風扇手中都拿着酒水的時候,在他身旁的也只有罐裝可樂。
“那這次為什麽會喝酒呢?”芋圓詢問道。
路辭頓了頓, 視線停留在芋圓的臉上, 由于醉酒的原因,本來就易眼尾帶着淡淡的淺紅, 眼中似乎也帶着點水光, 加上略微有些淩亂的發絲,目光毫無焦距的盯着她,透露出一種茫然的意味, 往日本就殷紅的唇瓣此刻更是紅豔, 宛若鮮血。
“因為有事情想不開。”路辭的眉頭微微皺起, 思考了片刻, 最終還是将視線投擲在芋圓的臉上, 似乎是在征求着答案。
芋圓突然覺得路辭還真的不能喝酒。
酒量菜是一回事。
酒後腦子不清楚又是一回事。
現在的路辭, 看上去就是一副“我很好騙, 快來騙我”的模樣。
芋圓甚至都不知道路辭到底是怎麽來到這裏的,而另外三人為什麽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所以你什麽事情想不開呢?”芋圓詢問道, “因為異能的副作用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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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路辭回答的很是不在意, “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你是因為什麽事情想不開了?”芋圓說真的來了興趣。
就連異能帶來的副作用路辭都能不在意, 那是什麽事情會讓他想不開。
路辭張了張嘴, 目光停留在芋圓的身上:“所以你為什麽不理我了?”
芋圓差點沒有說上話, 半響後才憋出兩個字:“……就這?”
“就這。”路辭神色越發的認真。
芋圓突然覺得話題回歸到之前的話題。
最終,為了避免話題再次進入到無厘頭的怪圈中,芋圓嘆了口氣, 主動選擇挑開話題:“我不理你是因為你不理我,還記得你之前副作用發作的時候,我去詢問你情況,結果你什麽都不說
都扭頭就走了。”
一段話下來,路辭安靜思考了片刻,這才反應了過來:“那是因為當時待在你身邊會難受。”
芋圓微愣,察覺到路辭的目光,慢慢指了指自己:“是因為我嗎?”
“嗯。”在芋圓略帶着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路辭點了點頭腦袋,“你碰到的地方都很燙,而且太接近了,味道也很香。”
芋圓有聽到過別人誇她身上香的,但是如此一本正經的話語,讓芋圓無法聯想到和誇贊有關。
“就因為這個?”芋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路辭搖了搖頭,繼續糾正道:“樹澤現在的狀态也不能輔助你。”
芋圓這才想起吵架之前,還有樹澤的事情發生。
“樹澤并沒有多少的實戰經驗,關鍵的時候并不能輔助你。”路辭義正言辭的強調道,“如果你想活着,就不要考慮他。”
相當正經的話語,讓芋圓有些啞然失笑。
這麽嚴肅的嗎?
雖然沒有問出聲,但路辭此刻的神色也給了相當肯定的回答,并且還像是等不到答案就
不罷休的模樣。
“我知道了。”芋圓被路辭如此專注的注視,有些不好意思,片刻之後也只好草草的回應了一句,便低下頭去來給路辭繼續包紮傷口來轉移注意力。
但顯然路辭反手便抓住了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抓住她的食指,力度不大,卻不好掙脫。
芋圓微微皺起眉頭,反手上前迅速攤開他的手,語氣越發着急:“玻璃,不許動!”
果不其然,芋圓還沒有來得及取出的玻璃因為路辭的動作造成了二次傷害。
人喝完酒真的感受不到疼嗎?
芋圓盯着路辭,神色越發的疑惑。
然而路辭對此半點的都沒有關心,而是固執的詢問道:“你還會找樹澤嗎?”
芋圓對此有些無奈,果然喝酒醉的人都這麽固執嗎?
用力将路辭的手攤平,芋圓一字一句強調道:“不會不會,都說的這麽嚴重了我為什麽還會去找他。”
路辭擡眼看着面前的芋圓,似乎想要将她此刻的表情記在心中一般:“真的不會但是為什麽你剛剛找他說話”
芋圓覺得自己在哄一個孩子:“那個講的是別的事情,我和他以後也不會有什麽機會成為隊友的。”
其他不說,光是樹澤克植物這點,就已經注定了兩人的不可能。
實在是太致命了。
她以後對付喪屍或者變異動物的主要底牌就是植物,要是被樹澤這麽一摻和,植物通通變成周抛月抛型的那還得了。
頂多就是讓樹澤接自己的班,她走好讓樹澤加入隊伍,這樣也不會使得隊伍的戰鬥力下降太多。
不過和一個醉鬼也沒有說這麽詳細的必要。
對此,芋圓只是一遍遍耐心的重複道:“我不會和他組隊的。”
路程:“真的”
芋圓:“我又不會騙你。”
只是短暫的停頓後,路辭的唇角突然上揚。
這是芋圓第一次看到路辭如此燦爛的笑容,不帶絲毫嘲諷的意味,雙眸明亮璀璨,唇紅齒白,俊秀的臉上滿是柔和的笑意。
幹幹淨淨的,就像是剛剛入學的乖巧學弟,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就像只露出肚皮的貓兒。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芋圓這才注意到路辭的左臉還有個非常淺淡的梨渦。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芋圓覺得今晚就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也是鬼使神差的,她緩緩伸出手,在路辭的注視下,迅速伸出手來,輕輕戳了戳。
還挺軟的。
又連續輕戳了兩下,芋圓這才算是消停。
擡眸對上路辭的眼神,對方倒是沒有什麽反應,也只是任由着芋圓的動作,視線順着芋圓的動作移動,看上去乖巧的不像話。
只是眼眸中透露出的茫然,還是表達了他此刻內心的疑惑。
莫名的,芋圓突然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在欺負小孩子。
輕輕咳嗽了兩聲,芋圓并不打算也不知道怎麽打算和一個醉鬼回答她為什麽要突然去戳臉頰這件事,也打算将這些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默默垂下腦袋,繼續去專注清理對方手中的玻璃渣。
然而還沒有認真清理幾下,芋圓也感覺到臉頰一癢。
順着路辭的手看去,芋圓無聲的挑了挑眉,似乎也不能理解路辭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做。
“這樣做心情會好嗎?”最終,還是路辭先開了口。
芋圓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我不知道你剛才為什麽要這麽做,所以現在想要試試。”
說話的過程中,路辭也沒有放棄戳芋圓臉頰的動作,到後來幹脆直接用掐的,力道也不重,只不過比臉頰高的溫度以及略顯粗躁的觸感讓芋圓有幾分不适應。
“好像還挺解壓的”最終,路辭給予了解釋和總結。
面對遞來的臺階,芋圓不可能沒有不下的理由,強行忍着內心的羞恥心,芋圓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對啊,是挺解壓的,我剛剛挑玻璃太累了。”
“哦。”路辭收回了手,認真道,“那你多捏幾下。”
芋圓:“……”
啊啊啊,為什麽喝醉酒的路辭會這麽乖啊!
芋圓覺得自己的負罪感更重了。
一邊祈禱着明天路辭醒來後忘記,芋圓一邊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
其實玻璃渣并不多,只不過由于兩人的分心才耽誤了這麽久。
兩人重新安靜下來,過了三五分鐘,玻璃渣也已經徹底的清楚幹淨。
再三詢問過後,确認路辭的手上真的沒有玻璃渣後,芋圓這才放心收回了手,開始包紮。
只不過她的包紮手法實在是不怎麽好,嘗試許多次,最後才弄出一個勉強固定好的。
“等到你明天自己重新找人包紮吧。”芋圓知道這是自己最高水平,也沒有再多勉強自己,拍了拍手,順手将剩餘的繃帶抛到一邊。
她也不擔心明天路辭會不會記得。
正常人看到這麽歪歪扭扭的包紮,也差不多知道要去換掉。
解決好了事情,芋圓這才感覺到了困倦,打了個哈欠後,看着同樣臉上帶着疲憊的路辭,開口道:“走吧,我把你送到房間裏面。”
經過剛才的事情,芋圓是真的沒有再敢放心讓路辭獨自一人回去,幹脆對着他招了招手,決定快點把他給送回去然後再去睡覺。
路辭微愣了片刻,這才跟上了她的步伐。
他走路的樣子倒是沒有和平常有什麽不同,只不過緩慢了很多,步伐也有些踉跄。
芋圓看着卻也不怎麽放心,主動上前走到他的身旁,開口道:“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話可以扶着我,或者我調動藤蔓給你擡回去。”
路辭看着她,也沒有推卸,徑直伸出手來,攬過芋圓的肩頭。
下一刻,他俯下身去,輕輕嗅了嗅芋圓的發絲。
像是重新回到溫暖懷抱的幼貓般,帶着顯而易見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