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造孽啊, 大冬天扔孩子,這是不準備讓孩子活!”

“這也是沒辦法,家家戶戶日子都難, 不是所有孩子都能養活,這還算好的,願意給孩子找個活路, 有那心狠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扔尿桶裏淹死!”

“沒錯,隔壁那胡同不是有個叫桂花婆的,她兒媳婦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生的, 後來肚子沒了, 也沒見家裏有孩子哭,後來有人上門問, 人家硬是不承認懷過孕, 只說吃胖了。”

“沒人知道她兒媳婦生的孩子怎麽了, 很大可能被弄死了, 畢竟都生六個丫頭了, 前面五個都叫人伢子賣了,剩下的這個只埋頭幹活, 連身像模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那老婆子也屬實心狠!”

方娘子皺眉, 最不願意看見這種人, 都是女人, 對待孫女下手最狠。

“方娘子,我兒媳婦還有奶,剛準備給孫女斷了,你要收,我就喊她來。”

有人笑道:“金嬸, 你家孫女都兩歲了,怎麽還沒斷奶?”

金嬸笑眯眯道:“小孩子多吃點奶對身體好,我們家也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家,這都連續幾代沒有女娃了,這唯一一個自然多愛了些。”

“生在金嬸可算是進福窩了。”

沒多久,陸陸續續來了三五個婦人,有些有小毛病被大夫診出來了,還開了方子,其他健康的婦人被請去隔壁帳篷擠奶。

一見真是免費看病,原本看熱鬧的少了大半,沒多久更多哺乳期婦人跑來了。

賣一碗奶,還能免費看病,這種好事可不能錯過,很快胡同口排了長長的隊伍。

第一碗奶取出後,方娘子擡了一個木頭箱子過來,掀開箱蓋子,裏面事先放了半箱子幹淨的雪,将碗按在雪裏,上面蓋着一個碟子,一碗奶就凍上了。

有人好奇地問,這是做什麽。

“奶放久了容易壞,凍上能保存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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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凍肉一個道理。”有人明白過來。

方娘子笑了笑,“也就冬天用這辦法,凍得也不能放太久。”

有人道:“啊,這個法子可以試試,家裏産婦漲奶可以擠出來凍上,晚上熱了喂孩子喝,也能讓産婦睡個好覺。”

“可不是,我女兒夜裏總是起來喂奶,上回去看她,都沒什麽精神,月子坐不好得受一輩子罪!”

一上午消息傳開了,都知道這一片有人收奶。

黃昏之時收了最後一批奶,方娘子便讓收工了,拆了帳篷借放在胡同口第一戶人家,大半要了半只雞,也有要了二十文錢的票。

這種票在這幾個胡同已經跟錢等值,經常有遠一些的胡同的人過來以高出票價一文兩文錢收購。

要不是紙上的變色墨水調不出來,怕是早有人打僞造票據的主意了。

乘着城門還未關,方娘子拎着裝着凍成塊的人奶木桶出了城。

傍晚路邊都凍成冰,牛馬走上面容易滑倒,人走也得小心。

不過沒關系,這個時候可以用木馬,城門前就有木馬出售。

這段時間滑冰非常盛行,城裏的湖面不夠,有人就結衆出城玩,時間一久路面被踩得硬邦邦,這出行就成為老大難問題。

好在這難不倒有心之人,很快有人拿出了木馬,前面套着幾只狗,狗可以帶着主人體會雪地飛翔的感覺。

玩的人多了,附近村子就有人扛着新做的木馬來賣,還有人帶着自家養的狗來接活。

方娘子租了個木馬,這木馬和最開始小孩子玩的那種不一樣了,前面有主人控制狗,後面加了個兩頭翹的竹筏。

竹筏上還固定了一個椅子,方娘子在椅子上坐好,緊緊提着木桶,就見木馬主人抽了一下地面,在頭狗帶領下,四五條狗往官道飛奔而去。

小湯山也不是很遠,狗加速跑也就一刻鐘不到,這速度比馬跑得還要快。

狗主人是住在大湯山附近的,收了錢不準備接活了,便呼喚狗回家。

方娘子提着木桶沒有進莊子,而是沿着莊子外牆外山腳走去,莊子內溫度比外面高,她怕凍上的奶化了。

還未靠近山腳,她便聽到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這還不是一個孩子在哭,而是十多個一起哭。

見方娘子回來,一群婦人露出獲救了一樣的表情。

“有兩個喝不了羊奶,喝了就腹瀉……”

方娘子将不算大的木桶放在桌上道:“取個大碗來。”

碗拿過來,就是吃面的碗。

她拿竹夾子夾了兩塊放進碗裏,然後交代道:“隔水熱,喂之前要試一試,不能太燙。”

有人忙接過碗,“這還用你交代。”說着忙去了。

爐子上本就坐着一壺熱水,取來鍋倒入熱水,再将碗放進去,蓋上蓋子這般小火溫着。

不大一會兒乳黃色的凍奶便化了。

溫度上來,又拿了幾個小碗用熱水燙了燙,每碗分了一點,忙着的婦人接了碗拿勺子來喂。

還未滿月的孩子吃得并不多,嘗到奶香味咂咂嘴主動張嘴。

“你們看她吃得多香。”

被丢都是女孩,這種事民間太正常了,北方還好,南方丢孩子的風氣更盛。

有人湊到方娘子身邊小聲道:“我看這些孩子應該是特意丢到這來的,我打聽過了,沒聽說周圍有村子丢孩子。”

很顯然,之前莊子收留了大量難民被人看在眼裏,知道莊子主人心善,才把孩子丢過來找個活路。

方娘子哪裏不明白。

那人提醒道:“就怕有人等孩子長大後來認親,讓莊子幫着白養孩子。”

這種事太常見了,不知道多少人在孩子長大後去認親,認回來白得一姑娘,嫁出去還能拿回一份彩禮。

“你看這事要不要跟青管事提一提?”

……

晚間青珞在自己房間內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溫泉,她們自己人住的是莊子最中心,跟外面是隔離開的,要進來得通過幾道門。

泡完澡,她就披散着頭發等待發幹,盤腿坐在屋中審視着桌面上的建築圖紙。

莊子是主子的莊子,肯定不能容下這麽多外人,明年這些人都得遷走。

她已經看中了一塊地,就是宛平縣的鹽堿地。

在城東郊區,距離東便門也就三十裏地。

那邊通往通州,過往路人極多,交通也算便利。

她手上這張圖紙是請人設計的圖紙,許多不需要放在城裏的産業,比如皂廠、毛線廠、印刷廠等等都可以遷到外面來。

建廠和建莊子不同,莊子是以人為主要住着舒服,廠以貨物為主,要方便貨物運輸。

看了一遍她不是很滿意,做工的地方蓋什麽院子,做成大庫房那樣的不就行了?

在旁邊空白的地方寫上自己的意見後,青珞将設計圖打了回去。

沒多久方娘子提着一壺奶茶來敲門。

青珞請她進來,方娘子說明來意。

“這個簡單。”青珞道:“從現在記下每個孩子的開銷,日後有人上門索要回孩子,就讓對方将孩子的花費連本帶利還上。”

說到這裏她沉吟一聲,一樣米養百樣人,說不定就有小孩長大後變成白眼狼,覺得她們阻礙她找回親人。

這種有礙主子名聲的事肯定不能傳出去。

“滿三歲的小孩要多教育,跟她們說說養她們的開銷,養她們的辛苦,要是還想長大離開去找父母,需要為莊子工作還回撫養她們的費用,這些錢就花在養善堂吧。”

方娘子覺得這樣很好,她也見過一些出宮後執意回鄉找親人的傻子,找到了又怎麽樣?

當初能狠心将她們送進宮,又如何指望那些親人不會賣第二回。

有多少找回親人後,就被父母匆匆嫁去做繼室?

莊子做善事,可不代表自己是大冤種。

四阿哥過生辰,旁的宮沒有反應,景仁宮提前一日就忙活起來。

在小太監騎了兩天,車都沒出現問題後,寶音便将車收了起來。

小太監也沒趕走,就留在延祺宮。

在上了兩節光學課後,終于鎮住了一群小孩,寶音的數學課也正式進入正軌。

每日教完皇子公主簡單的計算後,就開始給皇帝補二元一次方程和幾何題。

這些皇帝都有基礎,只是需要換算成陌生的阿拉伯數字和英語字母,進度才顯得慢了一些。

不過沒關系,他身邊有個南懷仁。

南懷仁在聽了寶音一次課後,就知道該怎麽教皇帝了。

上完課,皇帝要是沒有理解透徹會讓南懷仁再教一遍。

他還帶着大阿哥和太子一起聽。

牛掰的還是用滿語講解。

或許是用母語,皇帝理解起來更加容易,就這樣皇帝進展一日千裏。

本來這些初級數學知識對于大人就不難,在親手推導了幾次公式後,記住公式将數字代入計算出結果,皇帝便學得更加得心應手了。

學會了還抽出手來指點兒子如何計算。

這日寶音出了兩道常見的應用題,便提前下課了。

留皇帝帶着大阿哥和太子對着蓄水池一邊注水一邊放水計算水池何時注滿和一條一百裏的路兩人兩頭同時跑,速度一快一慢在幾時能碰面的題目苦思。

寶音心情愉悅地回了延祺宮,做老師和做學生體驗就是不一樣,做老師的快樂就是看學生被題目難住,更不要說這個學生還是一個皇帝。

“娘娘,納蘭大人已經在等着了。”

剛從轎子裏出來,馬必應過來攙扶小聲提醒。

寶音的心情就不大好了。

納蘭佟桂非常積極讨好女兒,三天兩頭來彙報情況,除了第一天出格地帶了禮物,其他時間都是空着手來。

皇帝肯定是知道的,不過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怎麽又來了?”寶音踏入門檻後看見屋檐下站着的人問。

納蘭佟桂忙道:“有件事拿不定主意,特來請教娘娘。”

寶音領着他進了正殿,“何事?”

納蘭佟桂将事情說了。

納蘭佟桂說的是一起旗人和民人之間的官司。

大致內容是內務府三旗屬下一個叫朱顯達的采蜜差使頭目多次讓自家馬啃食民人的禾苗,民人報官後仍然放馬啃食。

寶音皺眉,“這件案子跟內務府有什麽關系?”

“關系可大了。”納蘭佟桂解釋,“這類案件地方官員無權審理,涉及內務府旗人的案件會移交內務府。”

寶音一驚,也就是說內務府還有審案的權利,不就意味可以執掌部分司法權嗎?

這權力也太大了!

納蘭佟桂可不知道寶音這般想法,對他來說他巴不得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多。

“這官司下面移交上來被一直壓着,內務府肯定是偏向旗人,你看我是不是插一手,争取一些旗人的支持?”

這個時候旗人和民人用的是兩套法律,旗人在法律層面上就有優待,旗人可以買民田,民人不能買旗田,這就導致雙方摩擦很大,演變成了民族糾紛。

寶音不由頭痛,這見鬼的兩套法律,到底是哪位大聰明弄出來的?

這不是加深民族糾紛嗎?

大清的問題是真不少,她真有信心能改造自己想象的那樣嗎?

寶音搖了搖頭,“我先問問皇上,這事先不要管。”

丢給皇帝頭疼去,或許是內務府太好用了,皇帝不停給內務府加碼,反正倒黴的是他的子孫。

不管旗民的官司會怎麽樣,內務府的司法權肯定要拿掉。

納蘭佟桂又小心翼翼送上來一張紙。

“娘娘,您看這是什麽?”

寶音接了過去,神色有點複雜。

這是她曾經賣出去的雞蛋糕方子。

“這方子早些年就被佐領獻給了內務府,那群王八犢子壓着沒往上交,還是我無意中發現。”

他又掏出一沓紙,“這些都是下面獻上來的方子,全都被丢在庫房沒人管,也沒呈給皇上。”

寶音接過,納蘭佟桂小聲問,“按理說這是他們辦事不上心,能不要用這個理由拿下他們換成自己人?”

顯然納蘭佟桂不想單打獨鬥了,他想培養屬于自己的人。

寶音翻着方子,有幾張明顯是家傳秘方,這些後世都沒聽過。

她讓馬必應拿下去抄錄,然後回道:“這個不夠,只能說辦事不細心,阿瑪可以拉攏一批不得志的人,年底內務府肯定要盤賬,先不用管,過完年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重要的位置換上咱們的人。”

納蘭佟桂眼睛一亮,忙不疊應下。

等他離去,寶音看着馬必應抄錄的配方若有所思。

或許可以開一家醫學院了,也不知道顯微鏡弄出來沒有,弄出來的話各種抗生素研發可以安排上了。

想到少到可憐的點數她又頭疼,點到用時方覺少。

不行,寫論文的煩惱不能只有她一個人,她要讓別人也體驗一下寫論文的痛苦!

打定主意後,寶音将雞蛋糕的方子交給了小廚房。

“去做一些送去乾清宮。”

想到明日是四阿哥的生日,過生日怎麽能少得了蛋糕呢?

她覺得不會承認是自己想吃了。

隔天一早景仁宮收到了隔壁延祺宮送來的禮物。

四阿哥醒來揉了揉眼睛,就往正殿跑去,身後的太監忙追了上去。

“額涅!”

佟佳氏正跟嬷嬷說着什麽,小阿哥一進來嬷嬷立刻緊張攔住他。

四阿哥很委屈,最近一段時間總是一靠近額涅就被嬷嬷攔住。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額涅抱抱了。

今日是他生辰,可以不用去上學,可以一整天陪着額涅,誰想被這麽一攔,他心情失落起來。

額涅好像不喜歡他了。

佟佳氏訓了嬷嬷一句,招手讓小阿哥過去。

四阿哥這才一掃失落,高高興興走了過去。

“兒子給額涅請安。”

佟佳氏摸了摸他額頭,見沒有出汗才道:“今日是你生辰,額涅讓小廚房為你準備了長壽面。”

佟佳氏給嬷嬷遞了一個眼神,嬷嬷不情不願下去,很快端了一碗打鹵面進來。

佟佳氏接過親自喂他,小阿哥又是別扭又是害羞張嘴吃了。

吃完後,佟佳氏送上了準備的禮物,是一身新衣服。

小阿哥滿臉驚喜,這布料是他前些日子看到過的,是額涅親手縫的,他還以為是為汗阿瑪準備的。

竟然是給他的?

小阿哥急切道:“額涅,我現在換上。”

等他換上,他高興地在殿內跑了起來,沒發現嬷嬷守在佟佳氏身邊,一臉警惕模樣。

“其他宮送來的禮物放暖閣了,我讓人領你去。”

一太監站出來,恭敬對小阿哥道:“四阿哥,奴才領你去。”

四阿哥不想走,可看到額涅一臉疲倦還是跟着去了。

等人影不見了,嬷嬷小聲道:“格格,永和宮今年還是沒送衣服過來。”

前年六阿哥出生,德妃照顧孩子的同時還不忘讓人送一身衣服過來,去年就無端端斷了,今年更是像不知道一樣,也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佟佳氏摸了摸肚子神色複雜,只叮囑道:“不要讓人虧待胤禛。”

“延祺宮也送來了禮物。”嬷嬷突然想到什麽說,“還送了糕點來,奴婢沒敢讓人呈上來。”

“你做得對,糕點讓下面人分了,送給小阿哥的禮物都檢查了嗎?”

“太醫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佟佳氏捂着額頭,“嬷嬷,我這精力一日不如一日,景仁宮這不勞你多操勞了。”

嬷嬷忙道:“奴婢為主子分憂是應該的。”

她一臉慈愛地看了看佟佳氏的肚子,“只要小皇子能平安出生,就算讓去死也是心甘情願。”

……

“哇!”

四阿哥一進屋子就看到一輛嶄新的小車子,他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住,特別是車身上畫的小狗,還有車龍頭上的狗頭形狀車籃都入了他的心。

太監忙介紹道:“四阿哥,這是延祺宮的貴妃娘娘送來的小車,這是派來教阿哥騎車的小蘇子。”

年歲不大卻高四阿哥一頭的小太監忙下跪行禮。

四阿哥眼睛緊放在小車上,“這個要怎麽用?”

小蘇子忙告知。

四阿哥坐在牛皮座上,兩腳用力蹬着腳蹬,小車動了起來。

有後面輔助輪在,也不用擔心摔倒,就這麽在殿內跑了兩圈,四阿哥就騎熟練了。

“我要去外面騎!”他大聲宣布道。

太監忙攔住,“小主子,外面冷,這不行吶,會吹風生病,奴婢讓人将配殿收拾收拾,您在配殿騎可行?”

四阿哥勉強道:“那我明天騎着去乾清宮……”

隔天天色剛亮,一群打着哈欠的阿哥便被送去了乾清宮。

四阿哥打着瞌睡,吃了饽饽後想起自己的寶貝小車來,一下子精神起來。

“小蘇子,去把我的車推進來!”

小蘇子應下,很快把車扛了進來。

四阿哥得意地在配殿騎了一圈,把一群用膳的阿哥們給看得一愣一愣。

大阿哥眼睛一亮,放下筷子跑了過來,“四弟,讓我玩玩!”

“四弟,你從哪弄來的?”

三阿哥跑過來一臉羨慕問。

四阿哥不舍地将車子讓給了大哥,回答了三哥的話。

“是昨兒個延祺宮貴母妃送我的生辰禮物。”

三阿哥立刻道:“是養心殿造辦處做的嗎?我也要!”

十一歲的大阿哥壯得跟小牛犢子一樣,蜷縮在小車上腿都有些伸展不開。

哪怕是這樣,他也歡快地騎着車跑起來,且速度越來越快,一下子撞在殿內柱子上。

哐!

小車前輪直接散架。

四阿哥嘴抖了抖,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哇,我的車~”

惠妃看了看銀鏡裏清晰的自己,是已經青春不再的自己,她放下鏡子吩咐宮女。

“收起來吧,用慣了銅鏡,用其他還有些不習慣。”

這鏡子是家裏人從南方買回來的,說是洋人的東西,在揚州那邊都賣瘋了,一面巴掌大的銀鏡就敢要一千兩!

這面鏡子是下面人送的禮,經過了幾道手到了惠妃手裏。

本來有些好奇的惠妃看到裏面的青春不再的自己卻沒了心情。

她到底是老了,比不上宮裏花骨朵一樣的女孩了。

“娘娘,大阿哥被皇上打手板了!”

本來跟随大阿哥去讀書的小太監忙跑回儲秀宮求救。

惠妃驚訝,“這回又是因為什麽事?”

上回是作業讓哈哈珠子代寫,這回又因為什麽原因?

她看了看發白的天色,這個時間正是皇上禦門聽政的時候,兒子到底做了什麽惹怒了皇上?

小太監忙說了緣由。

一聽原因,惠妃也忍不住了,“該!”

他都多大了?都快娶媳婦了,還去玩弟弟的玩具!

“娘娘?”

惠妃忍着氣道:“先備一份禮去景仁宮給皇貴妃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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