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戀成真
暗戀成真
譚青看了看表，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會兒，他找個地兒坐下，一邊回複起老伯爾的消息。說不能在國內待太久是真的，伯爾已經盡可能為他拖延時間了。
哥最近跟那個叫傅乘的走的很近，哦，不能說很近，應該是已經談上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哥确實跟那小子在一塊兒很幸福，譚青也沒什麽難過的，哥只要開心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譚青看着機場裏的人流，竟然莫名開始緊張起來。他撫摸了一下後脖頸，那裏的标記已經消失了，身上也聞不到香香的甜橙味信息素了，好像就這樣，斷了與那個人的所有聯系。
這些天，一有時間，卓曉就和譚青黏在一起，說實話，明明卓曉是和自己哥哥一樣的歲數，但在譚青眼裏，好像自己更年長一樣，無意識就慣着了。
換句話說，卓曉太會撒嬌。
但那也已經是過去了，标記消失，卓曉不會再因為缺少他的信息素而纏着他了。譚青幹脆這時候正好走，也好把不切實際的想法斷個幹幹淨淨。
也對，自己的信息素再怎麽努力釋放都很少，也沒有哪個Alpha會受得了吧？
一直到譚青不得不上飛機，也沒有瞥見期待中的身影。
譚青垂着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風景。
“噠。”很輕的一聲，譚青回過神來，一扭頭，對上一雙哭紅的雙眼。
“你……”他有點意外，也有點驚喜，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個“你”字丢在半空，已經撿不回來了。
卓曉用這雙眼睛怨艾地瞪着他，眉毛下彎，嘴巴一撇，一聲不吭地坐到了譚青旁邊。
一直到飛機起飛，兩個人一個扭左邊，一個正對着前方，誰也沒理誰。
譚青有點煎熬。卓曉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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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飛機，譚青就見人兒起身走掉了，他有些着急，去追時人已經不見了。
為什麽要這樣。他想。
斷聯一聲不吭離開的是自己，可是現在又見面卻還是忍不住想跟他在一起。
标記消失以後，還是會對對方有感覺，這是什麽原因？
譚青突然有點想哭，但是又沒有任何理由落淚。最後走下飛機，仍是有點落寞。
“噠，噠噠。”
熟悉的腳步聲跟在他身後。
譚青迅速地扭過頭，見到熟悉的人，剛想邁不過去的腳又不敢動了。
萬一呢，萬一是同路而已，冒昧去找他，會不會很尴尬？對方會不會扭頭就走？可如果這次不去找他，那以後真的還有機會見面嗎？
卓曉一副委屈的表情，就站在譚青身後沒幾米遠，他知道譚青會走，可沒想到會把他丢下。一覺醒來，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動用了一點關系才查到他在哪裏，苦着臉坐到他旁邊，他也不願意搭理自己，就連下飛機也不挽留他。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譚青？
最後還是忍不住跟上他，他這樣是不是太耍賴了。
“對不起。”
“別走。”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然後是一雙交握的手。
譚青那張漂亮的臉上挂着淚珠，最後都被卓曉親掉了。
“別哭了。”
“你不是也哭過了，我還回來不好嘛。”
“那也舍不得。”
卓曉用一雙小狗眼委屈巴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不管标記消失沒消失，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所以別走了好嗎。”
“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包括我自己，好不好，你就要了我吧，我很乖的，真的真的真的。”
卓曉還想繼續說，譚青拉住了他的手腕，主動吻了下去，很輕，然後他道:
“那我們試試吧。”
“我發現，我好像也離不開你了。”
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喜歡，他喜歡面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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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話過去，譚噫才知道這倆人一起回國了。原本就覺得卓曉不會輕易放棄，譚青跟他說要回國，雖然他保證替譚青保密，但也譚噫也知道八成卓曉自己動點手段就過去了。
“祝福你們……還有，”譚噫隔着電話線威脅了一下，“卓曉，青才23，信息素也少，你做什麽都悠着點。”
“放心吧哥，你也小心點傅乘那小子，別讓他太折騰你，我真怕他一句話哼哼唧唧你就被哄同意了……”
傅乘奪過電話，沒好氣道:“卓曉，我看現在離得遠了你膽子肥了，知不知道有外放這種東西？你敢說你比我強哪去了？”
“還有，你和譚青結婚了嗎就先喊譚噫哥了，怎麽沒見你喊我幾句……”
“那嫂子好。”
傅乘不說話了，雖然但是吧，叫他嫂子也不是不可以……“傅乘！”譚噫紅着臉奪回來，電話那頭已經換人了。
“哥。”
“我在。”
兩個兄弟很久沒隔着手機通話了，現在突然這樣，總有點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最後譚噫開口:
“那想我的時候再打電話吧，我會回消息的。”他又打趣兒道，“或者立馬回來看看我也行。”
“會的哥，常聯系。”譚青嘴角笑着。
“那就這樣啦。”
譚噫準備挂電話，又聽譚青突然叫住他:“……等等哥！”
“嗯？”
一秒、兩秒，譚青抿了抿唇，最後說道:“哥，也祝你幸福。”
有什麽穿透了身體，擊得譚噫潰不成軍。
同為兄弟，流淌在血液裏的，是親情與愛。
從很久之前來說，譚噫因為導致母親難産遭到了厭惡，寄托在了一處窮苦人家，早就已經将與父母的感情斷的一幹二淨，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
等爺爺奶奶走了，他被找上門來，卻是因為血緣上的弟弟生病了。
不得不做的選擇，虛弱的身體，封鎖的房子，被迫染上的信息素失控綜合征……讓他痛恨這明目張膽的偏愛，讓他讨厭這密不透風的牢籠。
譚噫沒打算原諒父母，可又實在讨厭不了這個弟弟。他會喊着自己“哥哥”“哥哥”，無論他怎麽拒絕，還是會被貼上來，即便回國後，也總是給他發短信。
也是，自己救活的孩子，怎能沒有感情。
“謝謝你，青，我會的。”
電話中途挂斷，兩兄弟相隔萬裏，卻同時流下了眼淚。
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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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傅乘家裏，下午一下班，譚噫拉着傅乘逛了好一會兒，恨不得要把整個禮品店搬空，最後滿載一車出發。
還是那個家，因為住習慣了，一直沒變。
譚噫坐在副駕，車輛駛過一條小巷子，
“這裏……”譚噫很久沒來過了，看到這個地方，回憶湧現，下意識脫口而出。
“怎麽了？”見譚噫不說了，傅乘停下車，才扭頭去看他。
“沒事，”見車停了，譚噫眼睛一轉，突然萌生了想逗逗傅乘的想法。
他嘴巴一張，毫不臉紅地說道:“就是想起我第一次和人接吻就是在這裏。”
“接吻……？”傅乘之前一直沒問，見譚噫突然提起，咬牙努力忍住氣道，“寶貝兒，你是不是故意氣我呢。”
“嗯。”譚噫看他這副醋樣兒，笑了，“氣你。”
“好，那我們也在這裏親一下吧，最好做一次，讓你把這個記憶給覆蓋了。”
傅乘作勢就要伸手解安全帶實操，譚噫一下子老實了，摁住他的手，投降:“好啦好啦好啦，一會兒還要見你爸媽，你別沖動。”
“那我吃醋了。”傅乘撇嘴，不高興，“你哄我吧。”
“傻。”譚噫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角忍不住挂笑，緊接着說，“那你醋你自己吧。”
“什麽我醋我……我醋我自己？！”
傅乘石化了，不是……等等……他什麽時候還幹過這好事兒？
“那個位置，”譚噫指了指某處牆壁，“畢業聚會你喝醉了，我趁機跟你說了出國的事兒，你就把我抵在那親了。”
記憶回籠，傅乘仔細回憶起那個夜晚，終于想起自己第二天納悶嘴角破了的原因了。
“真是可惜……”傅乘撈過來人親了一口，“現在才知道，如果我們再也見不着了，你難不成要瞞我一輩子啊？”
“沒想到我這麽早就吃到了我家寶貝兒的唇……只恨當年酒量差，還沒能記起來。”
“你害不害臊了？”一個吻緊接着就是密密麻麻地吻，譚噫被親得喘不來氣了，錘了他胸口一下，沒成，故技重施，咬了他的嘴巴一下，這回才松開嘴。
“可算是都想起來了。”傅乘擦掉血珠，眼裏也有別的情愫。
原來當時譚噫也不算是不辭而別，原來譚噫也并不想離開他，他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說了，可是他不記得了。
而堵住譚噫的嘴有很多種方式，即便是現在的自己，也無法解釋當時醉酒的他，為什麽偏偏用吻。
也許喜歡很早很早就已經埋藏在了身體裏，只等某個瞬間，破開心底那道壁障，生根發芽。
也還好，他現在終于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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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噫不是第一次去傅乘家，但卻是第一次以準媳婦的身份去。即便他已經再三叮囑傅乘見長輩不要再拉他的手了，但一到門口，傅乘還是一點不害臊地拉過他的手就往裏走，還硬十指相扣了。
“不聽不聽，就喜歡拉你的小手。”
“你要不願意，你就拉我的小手吧。”
“什麽嘛，這不都一樣。”譚青無奈地由着傅乘，另一只手剛打算提點東西就被傅乘搶走了。
“我提，你要是拿一點東西，我心疼，我爸媽更心疼，還會一人賞我一個大嘴巴子說我不知道心疼人兒。”
“咳，哈哈哈……”譚噫被逗笑了。
即便有所準備，譚噫還是被房子整得這大場面震驚住了，甚至還有條幅:
“歡迎小噫來家裏，以後就是咱們家！”
“小噫小噫，順遂如意，我兒乘乘，守好小噫！”
……
不用猜就知道是傅加整的。
譚噫順手撈過來一個橙子氣球，沒想到上面還有可愛的圖畫，一個小橙子即将掉落在平靜的潭水上。
“可愛。”
見到人兒，雖然這麽久沒見，可還是不生分，譚噫比以前要開朗許多，會和湯乾真和傅加聊上好久，而且這樣一聊，免不了要提及到傅乘小時候，傅加非常有發言權，嘴巴一張，就把兒子的底給搬空了。
譚噫笑個不停，湯乾真沒忍住摸了摸譚噫的頭，把譚噫弄得不好意思了都。
“小噫，見面禮。”
譚噫沒有做拂面子的事，謝着拿過，打開一看差點沒眼暈。
好多零……等等，為什麽還有房産證？
就這，湯乾真還說:“你放心，結婚後傅乘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他要是敢忤逆你一句，我和他爸不介意進行男女混合雙打。”
又被逗笑了，譚噫悄咪咪看了眼傅乘，見他還跟着笑，就知道他是真的習慣了，看來這富家少爺也有被爸媽壓榨的時候啊。
飯桌上也很愉快，譚噫頭一次有了被爸爸媽媽愛着的感覺，湯乾真和傅加兩人是真的很喜歡小噫。
直到最後，要不是傅乘堅持要回去，譚噫都要被他們兩個說服，要在這住一晚再走了。
傅乘拉着人上車，也不急着開走，給人系上安全帶之後就靜靜地看着他。
譚噫感覺快被盯出洞來了，想着盯回去，卻還是在他含情的眼神裏敗下陣來，俯過身子去親他的嘴角:“怎麽了，這麽盯着我看。”
“羨慕我爸媽了。”
“這也羨慕，你是小孩子呀。”
“我現在是，”譚噫只親了一下，傅乘卻追着吻了很多下，“待會兒不是。”
“待會兒……？”
很快譚噫就知道待會兒為什麽不是了。
譚噫被壓着弄了好幾個回合，人都快沒力氣了。傅乘看着喘氣的人，壓到他雪白的肩膀上，吹氣，誘哄道:“譚噫，标記要消失了，讓我終身标記你，好不好。”
表面是在問，實則這句話沒有否定答案。
譚噫的耳朵癢癢的，轉頭吻上傅乘的嘴巴，汲取更多，信息素也越發肆意了起來，閉上眼，睫毛長長的躺着，在一個深吻後，輕輕答道:“嗯。”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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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的暗戀成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