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前傳第五章
前傳第五章
宇智波斑本來跟弟弟開開心心吃過晚飯，一起到院子裏練習刀術。
在飯桌上父親大肆慶祝了泉奈的開眼一事，贊揚弟弟是宇智波百年難遇的天才。對此斑倒是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弟弟越強，在戰場上存活的幾率就越高，他只會為泉奈開心，生不出一絲嫉妒之情。
至于他自己，大概是因為太過順風順水，所以一直沒能開眼……這倒是急不來的事，不過看來以後也要再多給自己一點壓力了。
泉奈心情顯然也不錯，與哥哥對練的時候，有意識地在去更改自己的揮刀習慣，讓自己的刀法向那位前輩更接近一些。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人就是自己向往的模樣。
“泉奈，你的刀法淩厲了不少啊。”
斑主攻的并不是刀術，但他也不偏科，因此在泉奈逼的他認真起來以後，斑的熱情也被調動起來了——
“就讓我試試，最近你有多少長進吧！”
“呵，那我可不能讓哥哥失望。”
泉奈露出自信的笑容。偷師偷師，師徒的事，怎麽能叫偷呢？
雖然他連前輩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既然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偷學兩招算的了什麽，相信前輩也不會那麽小氣。
木刀對拼之間，斑的神色逐漸詫異，難道開了寫輪眼之後真的會有這麽大的進步嗎，泉奈他整個人的風格都改變了，刀術也向着更成熟的方向進化——幾乎他們每一次短暫交鋒之後，泉奈的刀法都會更進一步。
這樣下去，難不成這個當哥哥的真的會被弟弟打敗？
這麽想着，只見弟弟的木刀又向着自己斬來，刀身掃過的痕跡就像一輪彎月。斑下意識就要橫刀去擋，卻感覺身體內似乎像是突然通暢了一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拔出木塞的水瓶？
暢快、舒爽，周圍的一切都如同靜止了一樣。斑反應很快，立刻改變了橫刀抵擋的策略，一刀掃在泉奈的手腕上，将他的木刀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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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是……怎麽了？
見弟弟空着手愣在原地，斑後知後覺地捂上眼睛——他，開眼了？
不對啊，他也沒有感受到什麽劇烈的情感刺激，也沒有仇恨、悲傷，更別提什麽生死關頭的絕望了。
宇智波泉奈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哥哥……你是不是把自己逼太急了……”
在哥哥眼睛中寄宿的，分明不是普通的寫輪眼，而是形狀特異的……萬花筒啊。這不是相傳要親手殺掉重要之人才能進化的眼睛嗎？
還沒等泉奈說出自己的發現，就只見斑眼中的萬花筒如昙花一現般消退下去，只餘三顆勾玉随着瞳孔的觸動而微微顫抖。
“哥，你怎麽了！”
泉奈焦急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兄長，斑丢開木刀，正一臉難以置信地捂着胸口。
——不是難受，也不是疲憊，但有什麽牽動着他的靈魂，讓他忍不住挂念。
“我……沒事。”大概是突然間開眼的後遺症吧，比起在生死間摸爬滾打，這樣順利開眼不被索取些代價才叫奇怪。
斑努力忽略胸口的情緒，向自家弟弟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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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你身邊的威脅解除，護在你周身的須佐能乎也順勢消解。
你徒勞地在周圍翻翻找找，可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麽值得一提的物件，更別提什麽珍貴的『遺物』了。
——md，肯定是被那個黑漆漆的玩意搶走了。
都說不要看別人說了什麽，要看對方做了什麽。雖然那壞水嚷嚷着是你把東西拿走了，但實際上呢？明明是它一消失，這秘境立刻就破敗了。
這說明什麽了？說明是那玩意把秘境的寶物帶走了啊！！
啧。你要想追查它，那肯真是天方夜譚。沒有靈魂卻有思想的東西，基本上就算是你的克星了，你的能力對他恐怕起不了什麽作用。
還是要等回去以後從長計議嗎。
所以……現在，回去？
你擡頭看了看已經高懸的明月，今晚月亮很圓，按照月歷，或許是快到十五了吧。
你擡手覆在胸口，忽然有些擔心，盡管斑跟你說這截須佐的肋骨已經與你的靈魂綁定，但須佐的防護仍需要他的靈魂存在于世才能發動。
所以，剛才其實是小時候的斑保護了你嗎。
這個時間線的斑還沒有永恒的萬花筒，甚至連普通的萬花筒都沒有吧？不知道強行引動寄宿在他眼中的須佐能乎會不會對斑造成什麽不良影響……有些在意啊。
腦海中浮現小號的宇智波斑痛苦地跪在地上，雙手捂着眼睛，指縫中不斷湧出鮮血的模樣，你狠狠打了個激靈。
別啊，別坑自己人啊！這是被動技能，不是你要主動釋放的，倒也不必這樣吓人吧！！
沒有心思去管那個黑鬼了，你掏出地圖，借着月色看了一眼，勉強辨認出宇智波的方向。趕過去大概要天亮，但是你不去确認的話，過不了自己內心的坎。
斑把那截須佐肋骨交給你的時候，想必是考慮過你以後也會在各個時間線穿梭，應該不會給過去的自己留下這麽嚴重的隐患吧……但宇智波的感情向來是不講道理的。
如果斑搞來一些“以傷換傷”的法子用在自己的身上，你也不會意外。
……別了，還是別做這種假設了。
你看着月亮辨認了一下方位。得益于今晚明亮的月光，趕路基本不費多少勁，星夜兼程對你來說好像已經是常有的事了……誰叫你的這具靈魂化身不需要休息呢。
你踏着枝杈間的樹葉，踩着滔滔的河水，與寧靜的月色為伴——期間偶有遇到交戰的忍者，你只匆匆一瞥就忽略過去。
所謂的，歸心似箭嗎。
東邊還未泛起光芒之時，你單手撐牆翻過宇智波的邊界，順利進入到陌生而熟悉的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的防守很嚴密，比起查克拉感知，他們更依賴于自己『看』到的。
可你的感知能力更勝一籌，找到防守薄弱的地方直接進去就是。有你身上這一身宇智波衣服，在族內只要不遇見族長之類的高層，應該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身份。
更何況你也不用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兜圈子，斑和泉奈住在哪你可是一清二楚。
畢竟宇智波搬來搬去，房屋結構布局之類的都沒怎麽改變。
你落到斑和泉奈的院子裏。你确信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暴露任何氣息，除非有人這麽晚還沒睡，還恰巧目睹了你落地的那一瞬，不然你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你只要遠遠地看斑一眼，确定他沒事就好。
所有的屋子內都一片昏暗，這個時代物資匮乏，就算是族長家的孩子也不會奢侈到睡覺的時候還點着油燈。
你後背貼着牆面，悄悄湊近窗戶，打算輕輕推開一道縫隙，看看屋內熟睡的兄弟倆。
可就在你手指剛觸碰到窗框之時，整片窗戶突然被掀開——
碎發淩亂的少年一下子撞入你的眼中。
迎着月光，少年的面容輪廓被打上了一層亮晶晶的霜，與他有神的雙眼一樣別致閃耀。
“你是來找我的吧。”
少年宇智波斑在你之前，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很低，像是怕吵醒了熟睡的弟弟。
你的目光越過他，看向躺在涼席上睡得正香的泉奈。
“……嗯。”你扶了一把臉上的面具，對于斑的先發制人有些意外，“我身上并沒有查克拉，你怎麽發現我的？”
斑穿着木屐從窗戶翻了出去，站到你的面前。少年的斑并沒有高挑的身高，即便穿着不算薄的木屐，也依舊只到你的胸口高度。
他的眼睛平靜地看着你，然而在平靜之下，是已經快被撐爆了的無數疑問。
怎麽可能不發現啊，那種靈魂的牽引，直接把他在睡夢中喚醒，讓他坐立難安。
他的靈魂，在牽挂着什麽。
而如今，站在你的面前，那份心悸和牽挂都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至于沒有查克拉一辭……斑倒是不以為然，感受不到查克拉波動一定是因為你有高超的遮掩氣息的技巧。
他認為這個帶着面具的女人應該是個超強的宇智波強者，不然怎麽可能會跟他宇智波斑的寫輪眼産生共鳴。
“你是誰？我以前從未見在族內見過你。”
在族內還要戴着面具，着實有些怪異。不過這份疑慮還不至于轉化為懷疑，寫輪眼向他傳達了極度信任的情緒，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個自己一樣。
斑的拳頭微微攥緊，這種感受對他來說是平生第一次。除了家人，他本不應該如此信任一個外人，更遑論是個陌生人。
你差點就要自我介紹起來，話到嘴邊硬生生忍了下來。
“以後你會知道我的名字的。深夜造訪嗯……萬分抱歉？”
你知道斑喜歡用一些文鄒鄒的詞彙，于是也習慣性用上了。
“我只是想來确認你的狀态，還好嗎？就是傍晚那個時候，眼睛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吧？”
你關切地問道。
聽了你的話，斑下意識去摸自己的眼睛。開眼的事目前只有泉奈一個人知道，他甚至還沒有告訴父親，居然就被面前這個女性知曉了……
她到底是……
你看着斑擡手摸眼的動作，內心一沉，難不成真的造成了什麽後遺症嗎。
“眼睛難受嗎？”你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嚴肅地說道，“別揉，我給你看看。”
你的幻術醫療并不能直接作用于寫輪眼的後遺症，但靈魂之力與寫輪眼的陰之力同源，從原理上來講，就算量變不能産生質變，也可以稍稍緩解一些眼部的壓力。
斑并未掙紮，雖然他并不喜歡被長輩摸頭，但眼前之人并不是懷着那種小觑于他的心情觸碰他的頭發的。
女性手掌根部的地方貼着他的額頭，亂翹的發絲被指尖壓了下去，少許溫暖伴随着接觸傳遞了過來。
淺眠的疲憊一掃而空，頭腦內只餘一股令人放松的清爽之感，三勾玉寫輪眼不由自主被引動了出來，自虹膜之中安靜地守望着。
“……可以了。”再繼續下去總覺得要養成依賴性，宇智波斑沒有任由自己體驗下去，一閃身從你的手掌下躲了過去。
“我的眼睛沒事，只是突然間開眼了而已，看來你知道我身上發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對麽。”
跟斑說話時完全沒有跟孩子交流的感覺，你仿佛覺得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成年的斑，思維清晰、情緒穩定。小時候你認識他的時候，他就這樣厲害，總能包容你的負面情緒和各種無厘頭的想法。
“是啊。”你點點頭，也不勉強，痛快地放下手臂，“看到你還精神，我就放心了。”
斑還想追問下去，但看到你拒絕透露的态度，他也沒有緊追不放，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你插在頭發上的兩根樹枝發簪。女忍者少有這麽在意發型打扮的，戰時都以方便屬實為主。
再加上陌生的氣息，刻意遮擋的面目容貌……這人的身份很可能比他想的還要特殊。
天邊開始有熹微的光芒露頭了，長夜将盡，新的一天又要有新的流血和厮殺。
你到底還是無法在這裏久留，既然這趟任務的目标已經跟丢，你差不多也沒有停留在這裏的必要性了。靈魂力量加劇消耗，你的歸返時間又提前了些許。
在回去之前，再多看你年幼的摯友幾眼吧。
“斑。”
盡管只是無用的囑托，盡管不會改變未來分毫，但你還是要說出口：
“萬花筒是傷人傷己的能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盡量少用，好嗎？”
你不知道一個人逐漸失去視力是什麽樣的感受，想來就像鈍刀割肉一樣難熬吧。
他可是驕傲的宇智波斑，是大手一揮就把自己的須佐能乎拆下一根肋骨送給你的人。你殷切地希望他能平安長大，在遇到你之前的人生當中，少一些、再少一些痛苦為好。
為了此刻正在未來等待着他們的——『和平』。
“知道了。”斑好似并沒放在心上，随口應道。
萬花筒……麽。自己還并未掌握這種力量，他不理解眼前之人為何要這樣說。
疑惑太多，恐怕也沒有辦法指望一個個都有解答吧。斑随着你的目光看了眼天邊的晨光，一抹紫氣在其中醞釀。
“你要走了嗎。”他問。
“嗯。”你輕輕笑起來，有些不自然地擦擦鼻尖，“要是斑你想留我的話，也不是不能多……”
“你還是快走吧。”斑無情地打斷你的話，雙臂抱胸地看向你，眼裏有種看破一切的了然神色，“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裏不是你該久留的地方吧？”
藏頭露臉的，絕對是被發現了會出事的那種人，保不齊還是宇智波的叛徒一類……看在眼睛的份上，這次先不把她交給父親了。
斑朝你揮揮手，轉身打開窗戶跳了進去，在關窗之前小聲跟你說道：“走吧，趁現在族人們都還沒出來活動。”
唔呃，好感動，心靈暴擊max。
這好像是你來到這邊的時間線以來，第一次被人關照。
真不愧是宇智波的『大家長』啊，不管哪個年齡段的斑都能讓人感到安心。
嗯，回去以後要好好贊美他才行。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