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一位

遙看只影人傷,半分惆悵,不曾一壺濁酒為哪般。

春去秋來,恍如隔世。

燭光下那人獨飲觞,舉杯間地崩天搖,陌殇莫念。

“太子将目光投向了蕭南王殿下。”

這場紛争不知誰會輸誰會贏,卻要付出萬般代價,後果又有誰來承擔?那暴風雨過後的平靜,又是誰人能承受的起?

楚睿與幾人再次歡聚在鳳舞樓,酒醉間,偶然大話非常,竟說這次的功勞他若居第二沒人敢居第一。

不知是不是因此事得了太子的重視,平時就為人嚣張跋扈的楚睿,今日更甚。

天香與那張家公子多喝了幾杯,來晚了,竟然引起了他軒然大怒,踹門進了那張公子的房間,砸了東西,還打了人。

吓得姑娘們紛紛跑出來,天香一邊哭着一邊求情,桃娘趕過來也只敢說幾句不輕不重的話,待楚睿消氣了,才敢讓天香扶着楚睿出去。

“都不知道誰是太子了。”

松菀湘冷眼旁觀,剛才的一幕幕,她無動于衷,也未派一個人過去,想這事鬧大些才好。

“現今誰人敢惹這樣的達官貴人?連松姐姐不也只是看看?”

松菀湘側頭看看琉鳶,不禁一笑,道:“你這丫頭少來這套。”

琉鳶低頭淺笑。

以為就此完事的一幕,誰知竟還有後續。

之間楚睿拿着木棍怒氣沖沖的又進了那間房,張公子被踹飛出來,這倒是讓人看出來名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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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按住張公子,看架勢,楚睿是要斷了此人的手?

琉鳶緊張回頭看看松菀湘,她竟毅然靜如松,急的琉鳶都差點出手相救了。

“你鬧夠了嗎?惹得大家都沒了清靜!”

楚睿放開了張公子,徑直向着那人過去,他步出房間,英姿飒爽卻略帶絲絲的書生氣,眉眼間甚是眼熟,好似哪裏見過。

他一紙折扇輕觸伸過來的手,楚睿更是生氣,後面的人就待一句話。

“你算什麽東西,敢管本公子的事?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先不說你是誰,要這人的手,為何?”

楚睿竟被他這氣勢壓倒,乖乖回答道:“他摸了天香的手,我的女人怎容得別人碰?”說完突感哪裏不對,“你算什麽東西,我何必與你解釋?”

那人很是滿意的表情,看看後面那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公子。

“人打了就算了,何必要苦苦糾纏?”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楚睿的女人,別人碰不得!”

“那關起來,或者娶回去,這裏是鳳舞樓,哪個女人是屬于你的?”

“你!”楚睿氣得怒指他都不夠,退後一步,“給我上,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人。”

不成想那人竟然會武功,兩三下就處理了楚睿的幾個手下,楚睿是個繡花枕頭,無人不知,見此情景還不立刻收手?但氣勢總不能太弱,他昂首挺胸大聲道:“小子,你有本事別走,待本公子叫人來!”

“憑什麽?”

“什麽?”

“我憑什麽要在這裏等你?你以為我是你嗎?喜歡留戀這樣的地方?今日要不是本公子有事,萬不會踏入這裏的,也算你倒黴碰到了我,不過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以來府上找我,随時恭候。”說完那人轉身就走。

楚睿一個健步上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就在要抓住又抓不住之間,他還是抓了空。

一個英氣淩然的男子上前拱手道:“我家主子主子永安王府,若是公子前來就免去拜帖了,楚睿公子是嗎?小的記住了。”

楚睿吓得腿軟,虧得被扶住,沒讓人看到這一幕。

這出戲倒是有意思,楚睿這是惹到了太歲了。

剛剛這位就是名揚楚國的永安王柴忘,曾經是敢稱混世魔王第一的,就連當今皇上也要讓上三分的親哥哥的遺子。朝廷元老大臣,也都擁護保護的王爺,看來是雲游回來了。

琉鳶只聽葉璎偶然提過一句,現今看來這次見到,頗為有趣。

松菀湘的臉色變得蒼白,大抵是沒有想到如此變數吧?而她剛剛想看的好戲是什麽?如此胡鬧的楚睿到底又能讓松菀湘獲利什麽?琉鳶怕自己真是一百個也不夠和這些人鬥頭腦。

随着松菀湘走着,她沒說要去哪兒,不過這馬車停下,聽着空靈婉轉,定是來了個山林幽間。

琉鳶随着松菀湘走着,那處背臨瀑布的小亭格外惹眼,好似獨立在亂世之中的清靜,或是那寧靜祥和中的一點熱鬧。

“參見蕭南王殿下、雲青王殿下、永安王殿下。”

琉鳶低頭作揖,沒想到他們三個竟然在此一聚?可見要隐藏內心,他們都做的很好。

松菀湘給三人斟滿酒後退了下來,緩緩道:“潺潺流水悠悠情長,一曲為殿下伴奏可好。”

雲青王點點頭。

“四哥有意思了,這般關系還能相見如初,看來這風流王爺不虛此名。”

柴鴻低頭笑笑,未語。

松菀湘給了琉鳶一個眼色,她步上臺階,伸手為幾人斟酒。

“你是跟着松夫人的?”

琉鳶點點頭。

“哪裏的松夫人,忘弟怕是說錯話了。”

柴忘擡頭看看柴鴻,點頭笑道:“還是三哥明白事,是我的錯,罰酒一杯。”

琉鳶再為柴忘添酒,正直酒壺空了,琉鳶宛身道:“這就去添酒,要請王爺稍等片刻。”

柴忘笑道:“你這是害怕本王嗎?怎麽都不敢擡頭看看本王?莫不是那天在鳳舞樓你也在,給你吓到了?”

此事鬧得再大,也不及永安王回來的事情大,皇上欣喜非常,為此還略教訓了楚睿,讓他閉門思過三日,想來柴忘在皇上的心中也是有分量的吧?

“看來你這剛剛回都,就用你那最本真的方式歸來,怕是人人都将畏之吧?”

“三哥是在笑我?還是在怪我?在鳳舞樓多管閑事了?”

柴鴻不慌不忙道:“那地方是我陪給菀湘的,與本王可沒有瓜葛,別耽誤了人家才是。”

柴忘饒有興趣道:“怎麽?還想松夫人能托付個好人再?”

“若是能如此,也不更好?”

柴忘轉頭看向松菀湘:“松夫人可聽到了,這樣夫君不要也罷。”

松菀湘一驚,差一點那琴弦便斷了,衆人看去,松菀湘平靜片刻,起身道:“奴家琴藝不精,怕是掃了王爺的興了。”

柴忘覺得是自己說錯了話,忙的下來,正撞上添了酒回來的琉鳶,這酒灑了滿懷,琉鳶立刻跪下:“請王爺贖罪。”

柴忘倒是沒有震怒,而是仰頭大笑道:“你這是給主子報仇呢?”

琉鳶低着頭。

“算了,你起來說話吧。”

松菀湘忙過來解圍道:“是奴家調/教不周,沖撞了王爺,還不回去,免得讓王爺生氣。”

琉鳶松了口氣,剛剛的小心思,竟讓這個看着傻裏傻氣的柴忘看出來了,看來自己還是功夫不到家。

琉鳶起身道:“民女告退。”

“等等。”

琉鳶不得不停下,卻沒有回頭。

“民女?為何自稱民女?你不是鳳舞樓的人嗎?”

琉鳶轉身依舊低頭回話:“不過是個自稱,若是王爺覺得不合适,那便改過來。”

柴忘伸手搭在琉鳶的肩上,好一個不知禮數,就算是王爺,也不該如此吧?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不是嗎?

要他不是王爺,早就給他一吓摔倒在地了。

“行了,你走吧,本王今日就不和你計較了。”

琉鳶作揖道:“多謝王爺。”

“等等。”

琉鳶真想擡手給他一拳,都說讓走了,為何總是有這句‘等等’。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本王還沒看到你的樣子,若是下次去了鳳舞樓,可要繞着走,免得你記恨再來灑我一身酒。”

“忘弟,還喝不喝酒了?”柴湛一句,讓柴忘才回過神去。

不過哪裏能讓他改變什麽決定,他擡起琉鳶的下颚:“若是像松夫人一樣清麗,本王也納回去當妾。”

琉鳶緩緩擡頭,雖不是情緣,卻無法自主。

“是你?”

琉鳶不明此句的意思,難不成那天晚上,柴忘看到了琉鳶在看熱鬧?不過也不至于那種表情吧?

琉鳶微微退步道:“琉鳶若是有沖撞到王爺的,請王爺手下留情。”

柴忘激動的上前抓住琉鳶,欣喜道:“是我啊!我是柴忘,你不記得了?”

“民女知道您的名字,不過不好直呼其名。”

“那日大雨滂沱,你我初遇,你不記得了?我們在一起足足十天,你也都不記得了?”柴忘看着琉鳶空洞的眼神,心中不禁失望。

琉鳶心中波瀾,卻不敢輕易開口。

柴湛、柴鴻也走了過來。

“你們認識?”

柴忘轉頭開懷大笑:“我找了兩年的人竟然在這裏遇見了,三哥、四哥,這就是我與你們說過的那位姑娘。”

看柴忘如此激動和開心,大概不是仇敵,琉鳶心也放下了一半,如果說曾經認識,這樣找到過去就不難了。

“是她?”

柴忘點頭,歡喜的牽住琉鳶的雙手,道:“是兩年沒見,忘了我長什麽樣子了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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