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怪老頭

懷連岳少言寡語,問什麽都不說話,琉鳶想要去找被發配去鎮守邊關的柴湛,需要走很長的路,而這一路又會遇到什麽事也不知道。

琉鳶拔出茉漓劍練起來,不然到時候随便被俘,可就白費了柴忘的一片苦心。

一條長藤抽打琉鳶的手,劍掉落在地上,琉鳶莫名看向懷連岳。

“誰教你的武功?”

“一半是個熟悉之人,一半是憑着記憶随便練的,怎麽了?”

“憑着記憶?”

“十六歲前的記憶我都沒有了,醒來的時候渾身是傷被一家人所救,到了永陽以後偶然學武功,腦中時有武功招式斷斷續續,便将記住的拿來練了。”

懷連岳起身走向琉鳶,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二話沒說便出手,琉鳶敏捷躲開,招招狠準,琉鳶節節敗退,根本不是對手,但好在也躲了過去。

懷連岳仰天長嘯:“好呀,這便是你給我的命運。”

這人不會是瘋了吧?怎麽突然發狂起來,琉鳶心有餘悸與懷連岳保持距離,不敢靠近。

懷連岳轉身,一臉嚴肅道:“過來拜師吧。”

這回真是有些意外,才三天就收徒了?剛開始不過是想找個借口留下,休養生息,怕遇上伏兵打不過耍賴的方法,誰知這懷連岳真是個怪人,竟同意收徒了?

“怎麽?還不願意了?”

琉鳶連連擺手道:“可為什麽突然轉變心思了?”

“你拜了師再告訴你。”

琉鳶顧不得想那麽多,若是能讓武功精進,拜個師有什麽難的?再說之前都拜過一次了,也不差再重新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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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連岳拿出一把鑰匙和一個錦囊,琉鳶欣喜萬分,這拜了師還有禮收?

“多謝師傅。”

正要打開錦囊,卻被懷連岳阻止道:“待你恢複記憶再開。”

“你知道我?或者說你認識之前的我?”

懷連岳搖搖頭:“我只認得你的武功路數是出自哪裏,至于其他還真不曉得,待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我的武功是出自哪裏?”

“算得上跟為師同一派,有不同,此來解釋有些麻煩,将來你恢複記憶便全可知。”

“您是打算一點都不告訴我嗎?那我要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呢?”

“那是你的事,與為師何幹?今天起你就跟着為師練功,直到你武功有所成之時再離開。”

之後無論琉鳶怎麽問,懷連岳都不肯告之,并在練功之時多加刁難,使得琉鳶覺得練功跟受罪沒什麽分別。

好在一個月的時間,琉鳶便進步神速,懷連岳老懷安慰的笑道:“若是我死了,也算後繼有人了。”

“師傅,你得了不治之症,還是中了無解之毒?”

“怎麽這麽問?”

“若非如此,以師傅的體格,恐怕都強過我兩倍,哪裏會死呢?”

“你記住,将來萬事要小心,莫要沖動行事。為師這裏有一本秘笈只給關門弟子,你将其練好,去了結你的情仇吧。”

“師傅…….”

懷連岳并非看不出琉鳶招招中帶有的仇怨,卻還尚欠缺些火候,即便練的再久,也不過真實面對時的爆發。

“那秘笈?”

“已經爛熟于心,雖還不是把握的很好。”

“好,這樣便拿回來給為師吧。”

琉鳶交出秘笈,心中猶豫該如何開口,總覺得好像一只狼,喂飽了就走的架勢。

懷連岳将那秘笈扔到火中,琉鳶驚慌失措,想要去拿,卻被那熊熊烈火給吓的不敢伸手。

“記住了就好,便沒有存在的價值。”

“師傅不想傳與他人了?”

“這武功太過霸道,若是駕馭自如便可以以一敵百,若是一招行錯便會自損經脈,你現在不覺得是因只練到一層,切記莫要再無法駕馭之時輕易展露,到時可能會傷及你的性命。”

“那師傅我是繼續練還是不練啊?”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愚笨,內力提升自然駕馭的了這武功,我探過你的脈,你若将從前武功全部想起,加上這武功,怕是能有敵手。”

“那我如何将內力提升,我也想不起來什麽啊?”

“自己去參悟,少來煩我。明天你就啓程離開,為師還要參悟人生大道,哪有功夫和你閑話。”

拜別懷連岳,琉鳶踏上奔赴邊關的道路,這路很長,長到她有些不想去找柴湛。柴忘已死,而皇位也只剩下柴湛和柴鴻兩人,即将上演的一幕,恐怕也那麽好看。

琉鳶在這其中不過是一枚棋子,現在又失去了柴忘這個依靠,柴湛即便願意收留自己,但也會成為柴湛的一個把柄,柴鴻利用琉鳶的話,便可以将太子之事順勢牽扯到柴湛身上,那樣豈不是害了柴湛?

這條路就在前方,只要五天的路程就可以抵達柴湛所在之地。如果真的害了柴湛,定也不是柴忘所希望的,他為她打算,卻疏忽了這一點。

西走便是遼國,那裏的人也都骁勇善戰,一身的武功無處施展也覺得好沒意思,不如就去那裏度過後半生也好。

琉鳶毅然選擇一條不再害人害己的路,與之前苦練武功時的心境大相徑庭,不為別的,剛剛又一次的死裏逃生,讓琉鳶心有餘悸,他們定會一路朝着邊關方向追去。既然知道琉鳶曾在柴湛府邸待過,必定也是投奔唯一的對象。

不過三日就到了遼國的邊境,茶療的人也都帶着刀,還真是各個都英雄氣魄。那邊有幾個人吵了幾句便動手,不過好在及時被人勸和了。

“聽說了嗎?我們的大王子和二王子又打起來了,好好的帶兵打仗不好嗎?那王位有什麽好争的?”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這裏常年風沙,人都快吹成木頭了,要是哪個能帶領我們沖出這個鬼地方,我就願意俯首稱臣。”

“瞧你說的,好像現在的王不能你就敢怎麽樣一樣。”

“說說嘛!”

兩人推杯換盞很是痛快。

“來間上房。”

小二領着琉鳶上了樓,琉鳶随手賞了些錢給小二,那小二更是熱情。

“公子是外地來的?”

琉鳶點點頭,也順勢打聽了一下。

原來這裏的兩位皇子常年征戰,不相上下,一直都對王位很有信心,遼王對此也猶豫不決,不知該選誰是好。

宿勇野心勃勃,向來以武戰天下,出了名的好鬥,沖動易怒,不懂聽人規勸的一根筋。

宿傑二王子,好大喜功,有着三寸不爛之舌,和精明的頭腦,卻也不失戰場殺敵的英勇,見風使舵,善用人心,在利害面前,總能把握自如。

雖說遼國很小,不及楚國一半大,疆土大半都是黃沙漫天,但戰鬥民族可謂無人敢撼動,人人會武功,各個有本事,只缺了那天時地利。連年的征戰也不過勝了敗了,相較之間不過還是原地打轉的樣子。

本想用和親來穩定局勢,大王子宿勇娶了夏國的公主,二王子宿傑娶了苻國的一位郡主,可都沒有真正的穩固國與國之間的關系。苻國雖為第二,但嫁過來的畢竟是個沒什麽地位的郡主,也只是側室不能與那楚國相提并論。

但最不幸的是,楚國竟無一位公主,都是皇子,遼國便把這和親的念想都寄托在了薇雅公主身上了。這位公主可是了得,馬術精湛武藝超群,非等閑之輩可以近身,傳言這公主生的極美,見過之人無不傾心難忘。

當初曾提出嫁給太子做妃,哪怕是側妃,但因遼國那時的條件太差,被婉言拒絕,後來漸漸強大起來,再提此事,便被提上了日程。

本該下月十五到楚國一見,卻因楚國邊境戰亂,太子親自上陣為由,給退後了。

太子親自上陣?柴曜不是死了嗎?難不成楚國秘不發喪,想另立太子後再迎娶這位公主?

遼國雖比不上他國,但是戰士各個英勇,也有很好的軍隊,若是加以利用,楚國便不必費自己太多兵力,讓遼國為其鞍前馬後,豈不快哉?

在這裏想知道楚國最準确的消息怕是很難了,這樣也好,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無論誰當了太子,那背後定是經歷了一番腥風血雨,刀刃下奪下來的,也真是想想都覺得悲涼。

遼國最不缺的就是苦力,要想找份差事,還真有些難。

那小二倒是盡心,為琉鳶找了一份兒好工。

雖然條件差點,不過不用與人打交道,免去了說錯話辦錯事,丢了腦袋的危險。

看着馬廄裏的馬兒,琉鳶不禁想起她的紅塵,因路途遙遠,柴忘當初便将紅塵、白隙都留在了柴湛府裏。現在想想若是一起去了繡望山,說不定也會難逃一劫吧?

若柴忘是早有計劃,為何不能早些言語,定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就算拼盡性命,琉鳶也不會讓柴忘與那柴曜同歸于盡。

此刻想來,不是柴忘太過謹慎缜密,就是琉鳶心思不在于此,疏忽了柴忘的心情。若說後悔那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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