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借力
“你不是在養病嗎?怎麽也被抓來了?”
“回禀公主,只要與馬有關的士兵都會被帶來。”
“可他是我帶來的,是我們馬場的馴馬師,護送我過來的。”
“那就該查查了,公主。”
“紮爾你怎麽話這麽多啊?連我的人都懷疑?”
“寧錯殺一千。”
薇雅甩袖坐下道:“你說吧,是誰?”
琉鳶轉頭看向萬燭,實在抱歉,你家主子想我死,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琉鳶指着萬燭:“是他。”
萬燭自然急了,站起來大吼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幹的,我分明看到了!”
“剛剛你怎麽不說?想反咬我一口啊?冤枉好人也要挑準時機!”
薇雅點點頭道:“可不是,剛剛你想什麽了?竟敢冤枉我的人?”
萬燭生氣道:“不信你們可以搜身,他身上還有藥呢!”
琉鳶一時疏忽,剛剛站起來時,萬燭抓了她一把,本沒覺得什麽,現在想來,還真是落入他的奸計。
紮爾過來就要搜,琉鳶也真的躲不過,一摸腰間,自己給掏了出來:“這一定是他陷害我才塞到我身上的。”
“我可沒有碰過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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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吵了,竟敢陷害我軍,險些讓大軍陷入困境,兩個都拉下去殺了。”
“殿下,萬燭跟了您多年,怎能相信這小人之言?他定是他國派來的細作,不然怎麽他來了才會發生這樣的事?若是奴才還用等到今天嗎?殿下!”
“等等。”宿勇轉頭看向紮爾,“他說的也有道理啊?這萬燭跟你最久,雖無大功也無大過,你怎麽看?”
“末将覺得此事頗為蹊跷,萬燭所言也不無道理。”
宿勇又看向薇雅:“人是你帶來的,你有何要說?”
“大哥這是在懷疑薇雅?”
“大哥怎麽會懷疑你?只是種種跡象都指向此人,你覺得呢?”
薇雅為難起來,含含糊糊道:“其實我也并不了解,現在想來也許他是有意靠近我的。”
“哦?怎麽說?”
薇雅将那比賽之事說了一遍,自然也說了那被留在遼國休養的烈馬一事,此番娓娓道來,可算是定了琉鳶的罪,真是難逃一劫了。
“那就拉下去殺了。”
“那萬燭呢?”
“自然是放了,還能冤枉了好人嗎?”
琉鳶被硬生生拉出了營帳,一路被綁着到了樹林,手起刀落之時,琉鳶側滾逃了開。那人舉到揮過來,琉鳶高擡腿踢開了那人,一個轉身又利用另一個人的刀解開了繩子。
要想殺琉鳶,這兩個蝦兵蟹将恐怕還差點火候。
不過嗓門很大,迅速的那邊軍營就聽到了,這家夥逃跑了消息。
琉鳶本該殺了那兩個人,一時心軟,便讓自己的處境更為兇險。
後有追兵,因不熟悉地形,很快便被追上,琉鳶迫不得已與之動手,這樣一來若是被抓了回去,這罪名就更加坐實了。
琉鳶只有逃亡這一條路,不然就是死在這些刀槍下。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将琉鳶團團圍住,茉漓劍留在馬場,此次前來沒有敢帶劍,因還存着一絲僥幸,早知道就該一劍殺了那宿傑的,竟如此設計陷害。
怪不得別人,若不是自己想捉弄薇雅,一時露出了弊端,才會讓那宿傑抓了把柄,只能認栽。
琉鳶随手拿起一樹枝,與之抗衡,很快便有落敗之人,她奪了對方的劍,這樣才算打的痛快。
将要突破之時,方凱帶兵圍住琉鳶。看來此次戰役,肯定是大敗,不然怎麽會派方凱來抓奸細呢?
琉鳶打的過宿勇手底下的人,可卻沒有跟方凱交過手,聽聞他一戰成名,曾一夜間僅憑自己殺敵三十,以一敵十就已經不容易,這次還要面對如此高手。
他人舉槍在四處,方凱持槍過來,琉鳶好不容易用劍抗住,方凱用力一壓,琉鳶半跪在地。
這次可要用全力了,不然要是柴湛來了,真就是腹背受敵了。
琉鳶運功向上突破,方凱的槍被琉鳶用力擋開,琉鳶退後幾步。眼神淩厲,飛快揮劍,腳步規律前進,方凱被琉鳶的氣勢所迫,連連後退,持槍吃力抵擋。
這秘笈可不是白練的,雖未登峰造極,但想要對付方凱,拼盡全力不是無法突破。
方凱意志堅決,更是不服輸,哪是輕易就能告饒之人。他奮力抵抗,後腳踩樹步步向上,一個空翻,扭轉局勢。琉鳶發髻被放開/長/槍打散,好在輕紗遮面,看不出模樣來。
琉鳶摸了下後頸,剛剛被劃/破出道口子來,疼痛是暫時的,活命才是重要的。
方凱趁機全力沖來,琉鳶向後一仰,躲過/長/槍。接着雙手撐地,雙腿高擡鎖住/長/槍,一個反轉,方凱跟着一個回旋落地重摔。琉鳶趁機撿起地上的劍,朝着他刺過去,他迅速拿槍擋住,琉鳶不斷揮動劍,想找機會突破,方凱不斷防禦,也在等待時機。
兩人不相上下,琉鳶的不斷進擊,方凱的不斷防禦,一刻都不敢怠慢。
可琉鳶偏偏忘了,這裏不光兩人,那宿勇的士兵趁着兩人糾纏在一起,狠狠刺了琉鳶一刀,琉鳶後背劇痛,持劍跪地。幾個人将槍壓在琉鳶的脖子上,琉鳶一腳将放開踹遠,依然不肯放棄的,向上揮劍抵抗。脖子上劃過的傷口,差一點刺到要害,好在轉身低頭間躲了過去。
殺方凱不易,但幾個小兵小将,不足為懼,即便已經千瘡百孔。
圍困在幾個小兵中間,琉鳶腹背受敵,仍奮力抵抗。
就在殺最後一個兵的時候,方凱還是沖了過來,槍頭刺到琉鳶的腰間,琉鳶跪倒在地。
方凱再次動手之際,琉鳶奮力大喊一聲:“繡望山。”
差一點點,再晚一點,放開就要了琉鳶的命。琉鳶擡起頭,眼神堅定的看着方凱,方凱忽感這眼神似曾相識,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宿勇的人過來要殺琉鳶之時,方凱眉頭一皺,朝着琉鳶一槍/刺/下,琉鳶口吐鮮血,轟然倒地。
“将屍體給王子帶回去。”
方凱舉手阻止道:“既然人已經死了,莫要帶回去惹王子生氣,就地埋了,我家王爺還要與王子商議大事,這種事怕污了兩位的眼。”
那頭領不敢違抗方凱的命令,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将軍了,這邊畢竟是蕭南王的軍營附近,我們不好處理。”
方凱點頭道:“你們盡管回去複命吧。”
“此事還要多謝将軍。”
“不必言謝,捉拿奸細是應該做的。”
這一生這一世,總是要在生死間膽戰心驚。
醒來時,那被緊握的手,那張睡顏,本不該如此重逢,卻無奈用這樣的方式再次将命運糾纏在一起。
想要起身,傷口隐隐作痛,柴湛緩緩睜開眼睛,與琉鳶對視。
“你還好嗎?”
琉鳶嫣然一笑,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派人找了你很久。”
“何苦。”
“你好生養病,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看着柴湛的背影,那倔強的生死間不肯掉落的眼淚,不争氣的流下。好似心底一絲溫暖,太過寒冷的冬,一縷光便能融化那一處冰冷。
在念織悉心的照料下,琉鳶好的很快,鏡中的自己,已然有了血色。
“姑娘怎麽不吃?”
“我問的,你還沒回答我。”
“葉璎的事,還是由王爺告訴會比較好。”
“這幾天戰事吃緊,不知前方還好嗎?”
“相信王爺可以應對自如,他可是戰神。”
琉鳶藏身在蕭南王的軍帳之中,雖不能外出,但好在桌上有許多可以讀的書,也算可以打發閑悶的時光。
柴湛的字鋼筋有力,筆鋒出有顯出霸氣,此乃王者風範。
琉鳶學着寫了幾個,可怎麽都不像,茶香撲鼻,琉鳶忙不疊起身,想去迎迎念織。
進來的卻是柴湛,琉鳶不自覺停下腳步,不知所措的看着柴湛。
只聽帳外有人求見,也被柴湛寥寥幾字打發。
柴湛自然領着琉鳶進了內帳,兩人相對而坐。
“茶是都中帶來,水是這山中泉水,甚是清甜,你且品味一番。”
琉鳶自覺接過茶杯,小小一口,好久沒有喝到如此香醇的茶,一時忘記了自己置身何地。
“王爺喜上眉梢,可是大獲全勝?”
柴湛完顏一笑:“這世上唯你懂我。”
琉鳶忙低下頭,生怕心思被柴湛看穿。
“還有許多要處理,想要回去還需些時日,但宿勇他們會先行離開,你且等兩天,便可以出去看看這泉北的風光了。”
琉鳶輕輕點頭。
本想問葉璎的事,見他手臂上還有傷,便起身拿起藥來,坐到他身旁:“都不知保護自己。”
柴湛會心一笑,待琉鳶處理完傷口,緊緊抓住她的手。
琉鳶欲抽出,卻沒有他的力氣大,擡頭對視,這炙熱的眼光,着實讓人臉紅心跳。
“不要再離開我了。”
此話的意思,琉鳶不懂,若是放在之前,或許會好一些。而現在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個人,雖然那人已經離開,但相較起來,柴忘的真心與柴湛此刻的深情,孰真孰假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