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兩只老虎

第39章 【39】 兩只老虎

宋宸很緊張。

從頭一天晚上就開始緊張, 果然連吃飯，粥都要沾到了一點鼻尖還不自知。

郁清晗：“哥哥, 你的鼻子真想吃飯了。”

“這算不算發瘋成功了？”

宋宸：“……”

指尖在鼻子上摸了摸，沾到了米粒。

……他真瘋魔到這個地步了？

“應該吧，要是哥哥這次考的理想，哥哥給你買個最漂亮的洋娃娃！”

宋嶼擦拭着眼鏡，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你現在零花錢一個月只有六百。”

宋宸：“……”

“爸，我們家狗的狗糧一個月都不止花六百，你确定要對我這麽苛刻嗎？多加一點呗？”

宋嶼：“你要是羨慕, 可以和胖球換狗糧吃。”

宋宸：“……”

吃完了飯，宋宸又快回樓上刷卷子背筆記，過了一會, 推開門，看見樓下沒人了，只有蔡阿姨在廚房忙碌，準備明天早飯的工作，快速下了樓, 然後又放慢了速度，

“蔡阿姨，明天早上，我要吃油條和茶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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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己少爺竟然要吃茶葉蛋？

這東西多好弄。

“我現在就給煮上, 剝了皮在鍋裏溫着, 明天早上一準入味。”

宋宸轉過身，就看見自己老爸從樓上下來了。

應該沒聽見吧？

宋宸裝作若無其事的攥着巴黎水上樓。

宋嶼問：“幹什麽來了？”

宋宸晃了晃飲料：“拿點喝的。”

見宋嶼好像不像懷疑的樣子，宋宸籲了口氣，加快腳步小跑着回了房間。

廚房，菜阿姨拿了個雞蛋放進奶鍋裏, 宋家沒人吃茶葉蛋這麽平民的早飯，估計少爺也是突發奇想想嘗嘗，一個就夠他的量了。

宋嶼當然注意到兒子那個閃躲的眼神，從小到他，他一心虛，就不敢看他。

自己兒子一絕屁股，他都知道拉的是什麽屎。

“小宸來幹什麽？”

菜阿姨把奶鍋放到竈上回道：“少爺點了早飯，想吃油條，先生，您要不要也來一根？”

宋嶼不愛吃油條，太油了。

“不用。”

宋宸回到房間裏把手機壁紙換成了錦鯉，還拜了三拜。

明天能行吧？

以後，沈千梨就再也不用辛苦去做兼職了，周末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去喝杯奶茶，看個電影。

好吧，她好像并不是很喜歡這些娛樂。

一起去圖書館看書，也很幸福啊！

只好和沈千梨一起，喝水也是甜的，嘿嘿。

想到這些，興奮的睡不着，到後半夜，迷迷糊糊睡過去，夢裏，他們一起坐在圖書館，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她發上臉上，如一捧紗。

微風吹動，她輕柔的發絲被吹起，落在他手上，癢癢的，軟軟的。

慢慢的，女孩薄唇輕開，打了個呵欠，似乎是困了，腦袋一點一點，卷翹的睫毛撲閃，正要倒在他肩上，忽然一陣惱人的急促音樂響起。

是鬧鐘響了。

宋宸趕忙起床，快速洗漱好，下了樓。

“……”

誰來告訴他，為什麽他爸今天起這麽早！

他又不用坐班，為什麽六點半就坐在這裏啊！

“爸，早。”

“早。”宋嶼淡然的擱了財經雜志。

蔡阿姨把早飯端出來，宋嶼是黑咖啡可頌。

宋宸一杯進口鮮牛奶，白瓷盤裏，一根油條一個茶葉蛋。

宋宸:“……”

宋嶼淡淡的目光掃過來。

宋宸：“……”

蔡阿姨：“少爺，還有現烤的面包，我這就去切。”

感覺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爸給看透了，那淡淡的眼光似乎在說：

叫你這麽多年不用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迷信上。真正掌握自己命運的人，不靠這些迷信，靠自己。

宋宸哪裏還吃的下這雞蛋油條，他現在已經如芒刺背。

并且，這10分也太不吉利了。

“有肉夾馍嗎，我吃肉夾馍。”

“有。”

蔡阿姨快速包了肉交給宋宸，再轉身收拾桌子，忍不住念叨：“少爺點的油條，怎麽不吃了？也不知道晚上還要不要。”

宋嶼端着咖啡：“茶葉蛋也是他點的？”

“是啊，少爺可能是一時興起普通早餐了吧。”

宋嶼：這哪是一時興起，是求神拜服呢。

宋宸的家離學校很近，但是紅綠燈有三個，一路紅燈。

到了學校，宋宸又被執勤的紀檢給留住了。

“這位同學，你的校牌呢？”

一中是半寄宿半走讀，寄宿生只有周末能出去，走讀生，平時都是靠校牌出入，沒有校牌，班主任來認領才能進。

宋宸：“……”

走的太急，把校牌忘記了。

靠班主任來領也太不好看了，宋宸正好看見，挂着校牌的孫懂和秦風，朝他們倆招手：“秦風，我校牌忘在桌上了，你去給我拿出來。”

孫懂正要走過去，秦風把孫懂朝邊上提了提，往校門口走進：“這是哪個學校的三好學生，我們兩個學渣可不認識。”

宋宸：“……”

進了校門，秦風又把自己的校牌摘了遞給孫懂，孫懂拿了校牌出來遞給宋宸，總算是進了學校。

“謝了。”

宋宸歪過去，搭秦風的肩。

“你女神來了。”秦風揶揄的說。

宋宸看過去，沈千梨手裏一根油條，吃着一個茶葉蛋。

“……”

這是什麽兆頭？今天和十分幹上了！

不會，他一定能考進班級前三十五名的，宋宸默默給自己打氣。

孫懂和秦風就先去了教室，宋宸放慢了腳步等沈千梨走過來，慢吞吞跟她并肩，看着她的影子小聲說：“我一定會考進班級前三十五的。”

沈千梨大口嚼着油條，“你說什麽？”

宋宸朝她笑了笑：“我說，祝你今天考出好成績。”

沈千梨笑說：“你也會考個好成績的。”

宋宸的心都蕩起來，辛苦這一個月，值得！

他還可以再苦兩年！

一個上午考了兩門，宋宸沒敢對答案，怕對完心态繃了。

考了兩天的試，過後正好是中秋。

成績要等過了中秋上課才下來了，不過今年的中秋和國慶靠的很近，中秋假期之後沒兩天，國慶假期也就來了。

宋家的傳統，中秋這種團圓節是在老宅一起過的。

吃完了午飯，宋嶼帶着一家人就往老宅去了。

“爺爺奶奶，中秋節快樂！”

郁清晗小盆友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全給宋書敗壞了，畫了一副中秋圓月圖過來，送給爺爺奶奶。

學了這一個月的畫，郁清晗小盆友的畫進步很明顯，畫的構圖和用色排版神韻都很不錯，一輪明月下，裏面是Q版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充滿了童趣。

再次見到這個孩子，宋震霆內心很複雜，總覺得過于伶俐了。

好在也不是他的親孫女，淡淡掃了一眼，不太願意給過多關注：“還不錯。”

宋老太太早就練就了一聲心思從不表現在臉上的本事。

林清清十分喜歡這幅畫，彎着腰靠在宋老太太身邊道：“媽，你看，這畫好萌，這個是你，這個是我，還有點我們的精髓是不是？”

宋老太太說：“還不錯。”

“小書，來，帶妹妹去兒童區玩。”

宋書走過來：“清晗妹妹，你好。”

郁清晗：“書哥哥，你上次送了我等離子球，清晗也給你帶禮物了。”

郁清晗小盆友把放在桌子上的禮盒，最外面的拿下來，是一個機器人的禮盒。

“你喜歡嗎？”

宋書：“謝謝你，我很喜歡，我們去那邊一起玩吧。”

“嗯。”

宋老太太餘光也一直注意着這邊，問林清清道：“剛才說的等離子球是怎麽回事？”

林清清：“哦，是小書送給清晗玩的吧，清晗還挺惦記這事，這是她花自己的零花錢買去超市買的，說要買給小書哥哥，要花她的錢才是心意。”

那可能，就是不知道金子的價值吧，宋老太太想。

可能這孩子的本性也沒那麽差吧。

宋豐在日本留學，那邊雖然過中秋，卻沒有中秋假期一說，不過陳蘭和宋溫夫妻早就想到這一茬，叫宋燦買了新鮮的白玉團空運了過來。

宋溫還撥通了視屏，宋豐在手機裏給二老磕了頭，話也說的漂亮：“爺爺，奶奶，孫子不孝，不能陪你們過中秋。”

惹的宋老太太夫妻看的心都揪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有出息是好事，這麽多禮數做什麽。”

宋豐這才起來，把餐桌上的中餐拿起來：“奶奶，這邊飲食和我們那不一樣，我可太想奶奶你做的肉蟹煲了，自己複刻了一份，沒有奶奶做的好吃。”

宋老太太被惹的眼睛微微濕潤，她最拿手的菜就是這個肉蟹煲了，每年過大慶節日都是親自做上一鍋。

這孩子，還惦記着呢。

宋震霆夫妻兩都圍着手機，左右分別是陳蘭和宋溫，連大房也插不上嘴，宋燦都被無視，張靜雅不滿的同林清清抱怨。

“三弟妹是越來越會整花活了，自己兒子都去國外了，還能想到這招。”

林清清朝她笑笑：“對了，小花和小果，都快畢業了吧？她們倆什麽打算？要留在國外嗎？還是回來？”

宋花和宋果是大房上面兩個女兒，初中就去國外念書了，現在都在世界一流名牌大學念書。

張靜雅道：“小花明年畢業，小果要晚一年，都要回來的。”

宋宸一般這種場合，就是縮在角落裏玩手機，看見宋燦難得也是冷冷清清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神情冷峻，也沒玩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

凍着一張臉，普通人有這個表情就是心情不好。

不過宋燦常年看着都是這種表情，宋宸早就習慣了。

想起來他上次給自己遞的水性筆，于是主動打開話匣子。

“哥，你感覺這次考試怎麽樣”

宋燦：“挺難的。”

宋宸：“……你都覺得難啊？”

宋燦：“嗯。”

宋宸心就提起來了，自己到底能考多少分？多少名？

等分數的滋味也太難受了。

連玩游戲都沒了滋味。

“今天快點過去就好了，我好想快點知道分數。”

“哦。”

宋燦幹巴巴的回了這個字，宋宸跟他實在說不到一起去，于是又低頭玩游戲。

那邊，宋豐拉着宋震霆夫妻兩說了一個小時，老太太嘴巴都有點幹了，總算是挂了視頻，張靜雅合時宜的端過去一杯茶，“媽，快喝點水，都說渴了吧？說了一個小時，我都喝了一壺水了，小豐對媽可真孝順，能聊這麽久。”

陳蘭：“……”

宋溫目光掃一眼，宋燦垂着眼皮，呆板的坐着，挑不出任何毛病。

倒是宋宸，窩在沙發裏，抱着手機，一看就是在玩手游。

“小宸，都高二了，還玩手機呢？”

宋嶼這就不能讓了！

當他是柿子可以捏？

“小宸最近很用功了，今天過節，來爺爺奶奶這邊才放松一下，教出了小豐這個留學生兒子，三弟是想給小宸也教成留學生？”

宋溫自己當年就是學渣，都是宋老爺子一路塞錢捐的學校。

宋嶼聲音不高，沒什麽情緒，宋溫下意識就慫了。

“二哥你說笑了，我哪有這本事，就是想起來，小宸之前不是去錄了個綜藝？”

“我還以為不念了，要接二嫂的班進娛樂圈，其實娛樂圈也不錯，賺錢不比開公司差，我瞧着小宸有這天賦，游泳館那裏，我看的飯都噴出來了。”

宋溫是笑着說的，語氣也溫和。

宋嶼卻不吃這套：“年輕人，最大的好處是犯了錯有機會改。三弟你高中就弄出來人命，現在不也懂事了？”

他看到宋溫唇角僵住，儒雅的笑了笑：“幾個公司管的也算有樣子了。”

“小宸的未來，不急。”

氣氛一凝滞。

宋溫面上很是不好看，說是公司管的不錯，比起宋嶼和宋丞手底下的公司，規模和營收根本就沒臉看。

陳蘭面色微變，雖然知道自己丈夫花心，卻不知道，原來高中就搞出人命了。

宋溫：“大好的日子，二哥，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你提這些做什麽，爸媽臉上都不好看。”

宋嶼：“知道是好日子，就少惹事，說話過過腦子，我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成了泥，連你也能來捏了。”

宋承出來打圓場，拉着宋溫過去：“都是自己兄弟，別傷了和氣了，三弟，走下棋。”

宋嶼這才又看向老爺子：“爸，去書房，我陪您下一局？”

宋老爺子：“好。”

雖然宋溫這個丈夫不争氣，可財産和利益卻是一致的。

陳蘭撒着嬌朝宋老太太：“媽，你看看二哥，我老公那個人，就是粗枝大葉的，關心一下小宸，還挨了一頓訓。”

雖然宋宸不争氣，可宋嶼這個老子能力沒得說啊。

宋老太太板着臉道：“知道自己粗枝大葉，就少說話，再說，老二那個人，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那個性子，想得罪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陳蘭：“……媳婦知道了。”

兒童區，宋書目光從陳蘭臉上移開，抱着機器人道：“清晗妹妹，這個機器人我很喜歡，我要把他放到玩具室去，我們一起，挑一些別的玩具玩吧？”

“好呀。”

郁清晗跟着宋書，再次來到了他收藏玩具的房間，宋書把機器人放好，拿了一個嶄新的無人機，去了樓頂玩無人機航拍。

“好厲害啊！”

“小書哥哥，你的無人機，和我的不一樣。”

郁清晗還是第一次看見，可以飛這麽高的無人機，比大樓還高，畫面也特別好。

宋書就道：“你的那種是兒童玩具，飛行高度和畫面和這個當然不一樣。”價格上就差了接近20倍，購買渠道也不是市面上的。

原來無人機還有這麽大的區別。

無人機在天上飛來飛去，航拍了很多特別漂亮的畫面，直到傭人找上來，要吃晚飯了。

“知道了，我們一會就下去。”

傭人就先離開了。

宋書道：“清晗妹妹，你先下去吧，我等無人機降下來，拿回房間。”

“好。”

郁清晗就先下去找媽媽了。

宋書等無人機落地，拿起來在屋角用力磕了一下，無人機的一只腿上磕出了細細的蛛網一般的裂紋，抱回玩具間，放在玩具架上，去了樓下。

餐廳長長的法式餐桌坐滿了孩子大人，很熱鬧。

林清清和郁清晗坐在鋼琴邊上，和媽媽一起聯手在彈一曲《兩只老虎》。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

小盆友的聲音清脆的像鈴铛，羊角辮翹着，雪白的蓬蓬裙，白藕似的胳膊，小臉肉嘟嘟的，眼睛大鼻梁高，雖然額頭上還有淡淡的疤，可是依然不損那種，幼童的靈動可愛。

耀目的天生就是一束光，會吸走所有人的目光。

是宋書第一眼看見，便嫉妒的那種。

而宋書，作為一個八歲的小孩，身高和臉型都在抽條式的發育，那種奶萌的幼感已經很稀薄，上一次坐在奶奶腿上，還是兩年前。

現在，爺爺奶奶對他最大的關注點，一直在學習成績上。

這麽簡單的童歌，引的餐桌上的人都看過來，唇角翹着，帶着笑。

大概都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吧。

一晃眼，都這麽大了。

但凡換個人，即便是林清清這個大歌星本人，都達不到這個效果。

宋書直到坐到餐桌上，都沒人注意到。

歌曲結束，宋宸帶頭鼓掌：“好！”

郁清晗小盆友被誇的不太好意思了，跑去宋老太太身邊：“奶奶，清晗彈的好不好聽？”

餐桌上，郁清晗現在是最小的幼童，這個年紀的孩子，有點懂事，卻還兼顧天真，尤其是女孩子。

可愛啊！

讓人看到就想捏她小臉蛋的那種。

宋老太太很難不喜歡：“好聽，奶奶很愛聽。”

郁清晗就開心了，“奶奶，清晗要再學更多的曲子給奶奶聽。”

宋老太太笑的彎起了眼睛：“好，奶奶等着聽。”

宋老太太果然就把小盆友抱到自己的腿上，要喂小盆友吃飯。

“奶奶，清晗自己會吃飯。”

“還能喂奶奶呢。”

“是嗎，那給奶奶喂一個，奶奶就吃蒸蛋吧。”

小盆友捏着瓷勺，邊上的張靜雅伶俐的把蒸蛋端的近一點，方便小盆友舀到，小盆友舀了一勺子，送進奶奶嘴裏。

“奶奶，好吃嗎？”

“好吃，好吃，哈哈哈。”

這種場合裏，最能逗的就是小孩子了。

張靜雅問道：“清晗長的可真漂亮，以後長大了，想做什麽呀？鋼琴家，舞蹈家，或者像你媽媽一樣，做個家喻戶曉的歌唱家？”

郁清晗小盆友卷翹的睫毛顫啊顫。

然後說：“清晗想成為爺爺奶奶。”

宋老太太笑死：“怎麽還想成個老頭老太太？”

小盆友細聲細氣的道：“爺爺奶奶，很厲害！”

“爸爸說，爺爺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靠賣洋汽水，走街串巷，做了自己的第一筆生意，十八歲的時候，就把家裏的作坊開成了工廠，娶到了奶奶，開創了宋家的家業，宋家才有今天。”

“清晗想要成為爺爺奶奶這樣厲害的人，不過，清晗還不知道，長大以後要做什麽，才能像爺爺奶奶這麽厲害，現在，先努力學知識吧。”

宋老爺子詫異，“你爸竟然和你說這些了？”

宋嶼也奇怪：“清晗，爸爸什麽時候和你說這些了？”

郁清晗：“你跟哥哥說的呀，清晗聽見了。”

宋嶼想起來，八月份的時候，宋宸去擺攤，自己的确當面說了這話。

沒想到小朋友竟然記得了。

宋老爺子的目光都欣賞起來。

“好，清晗的确像我宋家的子孫後代，有志氣！”

郁清晗小盆友端起牛奶：“爺爺，幹杯。”

宋老爺子端起酒杯，和小盆友碰了杯子。

“爺爺奶奶，你們會吃奧利奧嗎？”

“爺爺奶奶，你們會吹泡泡嗎？”

宋震霆夫妻活了快八十年了，作為宋家的掌舵人，每一句話都要引的三個兒子思量琢磨好幾天，還第一次有人教他們這麽幼稚的東西。

但是，這個年紀，逗小盆友多好玩啊！

“爺爺不會。”

“那清晗教你吧，這樣掰開，扭一扭，泡一泡。”

“泡泡糖嚼開，吹氣就好啦！”

小朋友一本正經的帶着爺爺奶奶吃奧利奧，吹泡泡糖，不時又有可愛天真的童言童語。

“月亮好大啊，好想爬上去，咬一口，肯定很好吃。”

“奶奶，月亮是什麽味道啊？”

“媽媽，你像月亮一樣漂亮，清晗像小星星，圍繞着媽媽這樣轉啊轉。”

宋家的老宅，這個中秋的歡聲笑語無比的多，玩到很晚才散場。

宋嶼還是第一次體驗到，自己孩子在老一輩面前得臉的感覺，玩的太晚了，小盆友在回程的車上睡着了，車子駛進自家別墅，他親自給抱下來，送到房間去。

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也是困的厲害，散了宴席，自有老管家帶着傭人收拾，二人就相攜帶着孫子也轉身進了屋。

宋書道：“奶奶，爺爺，今天的營養品還沒吃吧？”

“還沒呢。”

宋書就去倒了水，把鈣片，維E這些老兩口現在每天必補的東西全部按照分量倒出來，“奶奶，魚肝油沒有了？只剩一顆了？”

宋老太太：“沒有了嗎？我記得昨天還剩兩顆的，真是老糊塗了，說是跟管家說也忘記了。”

宋書就大喊了院子裏的管家過來：“奶奶的魚肝油沒有了，明天記得去買。”

管家：“少爺，我記得了。”

宋書又道：“對了，明天記得，把我的無人機也送去售後點，看能不能修一下。”

宋震霆：“無人機這麽快就壞了？”

宋書道：“對不起爺爺，都是我不好，清晗妹妹還不太會操作，撞到了牆，我應該攔着她，讓她選別的無人機玩的，把您親自挑選的無人機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