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奇怪

第44章 【44】 奇怪

宋燦和唐沫一起, 刷了三個小時的卷子！

這晚他總算是在12點，準時入睡, 早上六點，準時起床洗漱吃飯刷卷子，吃藥倒也按時吃，也沒有再發生自殘的行為，只是還是不願意去醫院，或者說，去醫院, 也沒有辦法同醫生交底，沒有任何的治療效果。

還是保持在學校裏的作息，刷卷子到中午12點, 吃了飯趴半小時，又起來刷卷子，到晚上六點，吃了飯，再到晚上十二點, 中途能讓他從那個椅子上起來的，只有上廁所。

宋宸的卷子和習題冊，給他刷完了。

宋嶼和林清清給他約了心理醫生上門來診宋燦，會診完去樓下客廳溝通病情, 憋了四天的宋承和張靜雅正好也上門來。

宋承臉上的血痕結了深色的痂。

宋嶼故意問：“大哥, 你這臉，怎麽了？”

宋承勉強扯起個笑：“貓，貓抓的。”

宋嶼：“哦，大哥現在怪有閑情逸致的，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撸貓呢, 這貓挺狠啊，抓這麽深，怕不是只瘋貓，打了狂犬疫苗沒？”

宋承：“……”

張靜雅當然知道，宋嶼這是拐着彎給林清清報仇呢，只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畢竟現在孩子都住在人家。

“我是來看看小燦的，他這幾天怎麽樣？”

醫生把大概的情況說了，張靜雅聽了宋燦的狀況，心裏又升起了希望，畢竟自己特意訓練過他的意志力啊。

這也算是身殘志堅了。

“醫生，既然小燦還堅持刷卷子，又沒有再發生自殘的行為，這看起來很正常，我覺得他心裏還是想着學習的，也是不願意放棄自己，或者，讓他去學校上課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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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再次無語。

“正是這樣，病患現在才更危險，一個病人，現在情況還嚴重，可他卻還是不敢懈怠，是因為他從內心深處，認同了你給的價值觀，只有做學霸，考班級第一，年級第一，才是他的價值，除此以外，他感覺不到生命有任何意義，是随時可棄的，他能考到滿意的成績下當然好說，如果他的分數再次達不到預期，你覺得會發生什麽？”

張靜雅面色一白。

她的确輕視所有人的生命。

她曾經指着穿着保潔服的老年人說：“小燦，你看，這些人，年輕的時候不努力，老了老了，連最起碼的體面都沒有，這種人活着沒有任何意義。”

她也曾經指着那些普通的員工說：“這些人，從早到晚，被上司支配着，每天工作十個小時，做枯燥的數據，一個月只能拿一萬塊錢的薪水，他們的一輩子現在就可以望到頭，娶個老婆或是嫁個丈夫，生個孩子，虛度過去一輩子，庸庸碌碌毫無作為，默默無聞的來，默默無聞的走，過了幾年，誰也不記得，這世上有這個人來過，這種生命沒有任何意義。”

“你要考最好的大學，讓所有的人都臣服你，接管宋家的核心業務，成為世界一流的企業家，這是你的使命，如果不能做到，你這輩子，沒有任何意義。”

醫生說：“當他的考試成績達不到理想的程度，自我厭棄會達到頂峰，會再次發生自殘，甚至自殺的行為，到那個時候，誰都無能為力。”

“病患的嚴重程度，比我想象的更嚴重，我再次聲明，一定要遠離學校，并且，我懷疑，即便不去學校，他現在之所以還在堅持學校的作息，是在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就是說，一個月以後，他也很有可能自己給自己自測，如果還是達不到他理想的分數，他可能會毅然決然。”

林清清：“那現在能怎麽辦？”

醫生道：“還是那個道理，吃藥只是輔助治療，一方面是想盡辦法讓他先停下來修養，不要再認同那套價值觀。”

林清清急的眼眶子都紅了：“可是，我們已經把所有孩子能玩的東西，都帶他去玩了，他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只想刷卷子。”

醫生：“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他的價值觀已經深入骨髓，他現在活在自我的世界裏，對外界很排斥，這正是最難的地方，如果你們想不到辦法，那可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怎麽會這樣！

張靜雅無力的攤在沙發上，眼淚就橫着飛出去。

宋承氣的罵道：“哭什麽哭，孩子還不都是你逼出來的，你有什麽臉哭！”

張靜雅這會子絕望的很，都是對宋燦的擔心，也顧不上反駁宋承。

林清清雖然挺讨厭張靜雅的，但看到宋承完全甩鍋，覺得他也挺無恥的。

但凡他這個父親稍微對孩子上點心，宋燦也不至于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大哥，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到底應該怎麽辦吧。”

宋承：“我哪知道怎麽辦，我要是知道怎麽辦就好了。”

醫生提建議道：“張女士，你是孩子的引路人，要不你試着跟孩子溝通一下，看能不能讓他放棄那套價值觀。”

張靜雅立刻抹幹淨眼淚：“好，我去試試。”

林清清：“大嫂，你先喝點水，平靜一下，組織好語言再去見小燦。”

張靜雅：“唉！”

過了五分鐘，眼睛看起來哭痕沒那麽明顯了，張靜雅這才輕輕扣了宋燦的房門，等了一分鐘，裏面并沒有傳來回話的聲音。

張靜雅推開門，宋燦坐在椅子前刷卷子，形容專注，根本沒注意到敲門的聲音。

自己兒子是這樣的，以前的張靜雅為此很驕傲。

現在，心中酸澀。

真的是她的教育方式不對嗎？

宋嶼和醫生幾人推開門縫，等在門上聽。

“小燦，是媽媽來了。”

宋燦刷着卷子，還是低頭寫着。

張靜雅又放柔了聲音，叫了一聲：“小燦，是媽媽，媽媽來看你。”

宋燦刷着卷子，低低的道：“現在是上課時間，不許吵。”

張靜雅剛才平複的心情，一下子就崩潰，哭出聲，同時拽走了宋燦手裏的筆。

“小燦，你看看媽媽，現在沒有上課，在家裏。”

“我來看你了。”

宋燦偏頭，看着鐘表：“9.25分，第三節課，8.50上課，9.35下課， 還有十分鐘下課，今天是周三，這節是化學課，下節是數學課。”

十六歲的少年，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泛着一種病弱的白，半透明的那種，人也是瘦瘦的，鼻梁上的眼鏡已經很厚，留着乖巧的短頭發。

原來兒子的眼睛，沒有一點朝氣啊。

“小燦，”張靜雅哽咽着：“你看看媽媽啊，現在不是在學校，你沒有上課。”

“是媽媽錯了，媽媽以前說的都不對，除了學習以外，你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不學了，我們不學了，我們就歇着，媽媽帶你出去玩，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去游樂場嗎？還喜歡玩機器人的，我帶你去玩。”

宋燦把自己手從張靜雅手裏抽出來。

“媽媽，還有8分鐘才下課，你別吵。”

“我還要考清華。”

張靜雅頭皮發麻，沒有任何一刻，她是這麽恐懼清華兩個字。

直接把他面前的試卷拿起來撕掉，撕成粉碎，搖晃宋燦。

“小燦，不寫了，你聽見沒有，不寫了，媽媽帶你出去玩，我們就出去玩。”

宋燦輕輕說着什麽，張靜雅湊近，聽見：

“cooNa +HCI—cooH + NacI……”

張靜雅踉跄的朝後退了兩步，然後對着自己的臉左右開工煽耳刮子，宋燦并沒什麽反應，垂着眼皮，背着剛才的化學題。

宋嶼和宋承都看不下去了，進來把張靜雅扶了出去。

宋嶼嘆了一口氣，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麻煩你，給我大嫂也看看吧。”

醫生也正有此意，“帶到醫院去檢測一下吧。”

宋承已經沒脾氣了，能怎麽辦，于是和醫生一起，帶着張靜雅直接去了醫院。

後面，宋震霆和宋老太太知道了複診結果，也趕到這邊別墅來看宋燦，看完，老兩口也是直接扶着心髒去的醫院做檢查，晚上陳蘭和宋溫也來看宋燦，陳蘭嘴裏直嘆氣，這倒是真不用做戲，實在是，對比宋燦曾經的光芒萬丈，人自然會流露出真實的同情。

這種同情，是對人生無常的動容，和她欣喜宋豐的能上位并不沖突。

出了宋家的大門，陳蘭真心實意的給宋豐去了個電話，要他周末回來看看。

單趟也就三個小時的行程，宋豐早上坐的飛機，中午就到了，宋家直系的三代都聚在二房。

宋豐看着宋燦，直接哭出來，撲在老太太懷裏，“奶奶，我走的時候，弟弟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成了這樣？”

宋老太太被勾的哽咽，“你試試，跟你弟弟說話，看看他能不能聽你的。”

“唉。”

宋豐嘗試着和宋燦說很久的話，宋豐并沒有任何反應，一家子聚在一起，氣氛卻是愁雲慘淡，宋老太太愁的沒胃口，一碗粥才喝了半碗就不想動了。

郁清晗小盆友爬上老太太的腿上，拿了個蝦餃喂給老太太，“奶奶，不吃飯會生病。”

“奶奶要養好身體。”

“要長命百歲。”

宋老太太努力吃蝦餃：“我們清晗說的對，都要努力吃飯，越是這會子，越要好好吃飯，養好身體，才能陪着小燦，你們都多吃點，尤其是你，老二，你整夜陪着小燦睡覺最辛苦。”

老太太話是這麽說，自己也就多吃了兩個蝦餃。

宋豐吃了一個包子吃了一碗雞湯馄饨就放下了碗筷，然後再桌子底下，踩了一腳陳蘭。

于是陳蘭也跟着“愁雲慘淡”的放下筷子，“毫無胃口”。

嘆息的道：“唉！小燦這樣，可怎麽辦！”

內心裏其實在咆哮，她好餓，等到晚上九點，終于聽見林清清說：“爸，媽，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陳蘭心說，她終于可以回家吃飯了！

沒想到，就聽見宋老太太說：“我和你爸今晚留在這邊。”

宋豐：“二嬸，麻煩你給我準備一間客房，我也留下來住。”

宋溫：“二嫂，我們夫妻也留下來，多陪陪小燦吧。”

陳蘭：“……”

夫妻兩餓着肚子，進了房間就沒力氣的靠在沙發上，中午就沒好意思多吃，她要餓死了！

滴的一聲，宋豐的微信進來。

【媽，一會，大家睡了，給我送點吃的。】

【好的。】

宋溫也道：“你給我也帶點吃的，我餓的不行了。”

陳蘭沒好氣的道：“知道了。”

憋到大家都休息，和陳蘭悄悄下樓，用手電筒照明，去冰箱裏找吃的。

中國人到了中年之後，很少吃的下從冰箱裏直接拿出來的面包，更喜歡吃帶湯水的東西，陳蘭在冰箱下層翻找到了包好的水餃湯圓，她并不擔心阿姨會發現，因為傭人并不會找主人追問冰箱裏的吃的。

用手機照明去廚房，餃子湯圓最好做了，水煮開了，再用冷水擊兩次，浮上來就可以吃了。

忽然，陳蘭慘叫一聲，驚的大家都從房間裏出來、

“怎麽了，怎麽了！”

宋震霆夫妻更是披着睡衣跑出來的，“小燦怎麽了？”

得知是陳蘭在廚房，踩到了老鼠籠夾了腳，夫妻二人很是無語。

陳蘭抹着眼淚，“二嫂，你是不是故意的，什麽年代了，廚房裏還放老鼠籠！你這不是害人嗎！”

林清清哪裏知道這件事。

蔡阿姨又把解釋的話說一遍：“那天，我看到有一只老鼠蹿過去，老鼠藥放了兩天了，沒看到老鼠屍體，是小虎和小小姐一起設計做的捕鼠籠，效果還挺好，當天晚上果然抓到了老鼠，我怕還有，所以就多放幾個晚上，怪我，今天沒交代大家，三太太，挺大的東西放在這，你沒開燈嗎？”

陳蘭：“……”

林清清：“對啊，二嫂，這麽明顯的東西放在這，你沒看見啊？”

陳蘭欲哭無淚，她怕人發現，根本就沒開燈。

幸虧這捕鼠籠是那種鐵絲做的，不是那種鋸齒的，否則陳蘭懷疑自己的腳今天晚上得廢。

蔡阿姨撿着地上的餃子和湯圓，又問道：“三太太，你是餓了嗎？我再給你下一碗？”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這會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是半夜來廚房偷吃，恐怕根本就沒開燈。

宋老太太從來都鎮定溫婉的寬和老太太，這會子，眼睛裏的嫌棄和厭惡明晃晃的。

她也不是那種自己心情不好，就不讓晚輩吃飯的人，裝作傷心的模樣，背地裏又跑廚房來偷吃，這算什麽。

扶着心髒道：“你這腳都成這樣了，還是回家養養傷吧，老二，叫司機備車，送老三夫妻回去。”

宋豐立刻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故意道：“媽，你這吃夜宵的習慣還沒改呢，回去吧，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聽不得鬧騰。”

又一手扶着宋老太太，一手扶着宋震霆：“奶奶，爺爺，我送你們回房間休息。”

張靜雅冷冷掃了一眼陳蘭，故意吩咐菜阿姨：“再煮兩碗餃子吧，誰要是餓了，吃飽了再睡，免的吃不飽，半夜起來，小心再叫老鼠籠夾了。”

陳蘭灰溜溜的，活像一只過街老鼠，宋溫一張臉臊的通紅，連扶她一把也不願意，“我的臉真是給你丢盡了！”

“還不快走。”

宋豐把兩位老人家摻進房間，體貼的接了兩杯溫水問：“爺爺奶奶，你們心髒沒事吧？要不要吃點藥？”

宋宸霆搖搖頭：“沒事。”

宋老太太身子骨也還很硬朗：“沒事，你也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趕飛機。”

“爺爺，奶奶，我媽那個人就是膚淺，人不壞，你們，別跟她計較。”宋豐說。

宋老太太：“我都知道，你回去睡吧。”

宋豐走出客卧內室，目光在外間一掃，從口袋裏抽出來一只錄音筆，打開，放進架子上的一只骨瓷花瓶裏，這才又帶上外面的門。

宋震霆掀了被子上床，嫌棄的道：“老三這太太，也太差勁了！”

宋老太太道：“那能有什麽辦法，老三自己本身就不争氣，好在小豐不像他們倆。”

宋震霆：“歹竹裏出了好筍，小豐，是不錯，可惜，攤上了那麽個媽。”

宋老太太的心現在的确偏向了宋豐：“好在小豐是個拎的清的，也不是那種愚孝的人，還重情義，我瞧着，小燦出了這事，他是真挺傷心的，等過兩年，課業結束了，培養着看看吧。”

宋震霆：“睡覺吧，唉，也不知道小燦，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可千萬別有事。”

宋老太太：“可不是。”

老夫妻倆沒再說話，沉沉睡過去。

宋豐回到自己房間，寒着臉撥通了陳蘭的電話：“媽，你以後做事能不能用點心？帶點腦子？”

藥店這個點都關門了，宋溫是不願意半夜陪陳蘭去醫院的，這會子已經在家吃了夜宵重新睡覺了，陳蘭一個人在醫院，腳雖然用藥油擦了，還疼着，真是委屈死了。

“我也不想被夾啊，我哪裏知道，廚房裏還放了老鼠籠。”

宋豐不耐的道：“你明天早點和爸一起過來，今天爺爺奶奶已經夠不高興了，你別再出岔子，趕過來一起吃早飯。”

陳蘭：“我知道了。”

次日一大早，陳蘭和宋溫早上能捏着鼻子再過來。

宋老太太還得顧着宋豐的面子，不好再計較：“一塊坐下吃吧。”

郁清晗小盆友夜裏睡的沉，不知道半夜的事。

“三嬸，你的腳怎麽啦？”

陳蘭尴尬的道：“扭着了。”

宋宸熱心的道：“去醫院看了嗎？有沒有傷到骨頭？我上次骨裂躺了一個星期才能動，三嬸，你可要好好養着，別逞能。”

張靜雅冷笑：“對啊，陳蘭，可別逞能，該歇着就回家歇着。”

陳蘭一張臉臊的通紅：“我沒逞能，沒事。”

張靜雅心裏還不爽着：“清晗，你那老鼠籠做的不錯，我家廚房也有老鼠，你給我做兩個，沒準我家廚房也能抓出來兩只老鼠。”

陳蘭一家子持續裝死。

郁清晗認真道：“這樣啊，大伯母，我一個人做不出來，要和小虎哥哥一起，下周，可以嗎？”

張靜雅：“可以的。”

宋豐第一個擱下筷子，照舊吃的并不多：“爺爺，奶奶，我去看看弟弟。”

宋老太太眉頭蹙起來：“又吃這麽點？你還長身體呢，學業又重，好好吃飯。”

宋豐：“奶奶，我吃飽了。”

宋老太太擔憂的看着宋豐的背影：“這孩子，就是重感情，昨天就沒有好好吃飯。”

陳蘭：“是啊，這孩子随我，心善。”

宋老太太：“……”臉皮看真厚。

張靜雅也被無恥到，一口馄饨差點直接嗆進嗓子裏。

郁清晗小盆友已經吃完了，拿起一個包子道：“奶奶，我拿去給哥哥。”

宋老太太憐愛的摸摸她小腦袋：“去吧。”

宋豐上了旋轉樓梯，餐廳的視線看不到這裏，他也不擔心，直接去了老兩口的卧室，把花瓶裏的錄音筆拿出來，放進口袋裏，再出來，就看見，郁清晗小盆友端着透着粉的蝦餃，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看着他。

小盆友的腳步聲不像大人，太輕了，大概是他沒聽見。

“小豐哥哥，你從花瓶裏，拿的什麽呀？”

原來他們家的花瓶裏，還藏着東西呢。

小女孩，個子小小的，聲音也細細的，宋豐并不慌亂，笑着伸手端過蝦餃，跟個沒事人一樣，“沒什麽，你這蝦餃別端的掉了，哥哥來端，走拿給小燦哥哥吃。”

“嗯。”

宋燦照舊在刷卷子，宋豐拉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弟弟，來，吃蝦餃。”

宋燦刷着卷子道：“上課時間，不吃東西。”

宋豐就嘆息的不說話了，郁清晗小盆友拿過來時鐘，調到了8.40分，“當當當當，小燦哥哥，下課拉！”

宋燦轉頭，看向鐘表，不疑有它，拿起來蝦餃吃。

張靜雅和宋老太太進來，正好就看到這一幕，偷偷給小盆友比了個大拇指。

不過宋燦吃完了蝦餃，又繼續上課了，張靜雅受郁清晗的啓發，不斷的偷改鬧鐘時間，延長宋燦的休息時間，只是宋燦如果不是需要上廁所，偶爾吃點東西補充體力，課間也是在刷卷子，改了兩次之後就沒什麽用了。

宋豐一直在這邊待到吃過午飯，宋溫和陳蘭一起送他去機場。

上了豪車，宋豐塞上耳機，迫不及待打開錄音筆。

陳蘭問道：“兒子，你聽什麽呢？”

宋豐摘了耳機，把擋板升起來，播放錄音筆。

“……小豐，是不錯，可惜，攤上了那麽個媽……”

“老太太和老爺子這是都中意你呢，想栽培你，”陳蘭先是高興，後面反應過來又十分愧疚：“對不起，小豐，都是媽給你拖了後腿。”

宋豐：“知道自己給我拖後腿，以後做事聰明點，大伯母現在恐怕很不高興，張家在爺爺面前說話很有分量，大伯母是不好徹底得罪的，這樣，你這幾天，多在大伯母面前表現一下。”

陳蘭：“……啊？”

“你大伯母那性子，你還不知道啊，她現在已經很不待見我了，我還朝她面前杵，這不是自找難堪嗎。”

陳蘭完全不想！

宋豐說道：“你伏低做小，殷勤點，讓大伯母出了這口氣就好了，在奶奶面前也能挽回點形象，不至于太糟糕，你要是就這樣不露面，那才是真叫奶奶永遠都瞧不上你。”

宋溫：“就是，反正你在家也沒事，少逛點街。”

陳蘭只好妥協，為了兒子，受點委屈也沒什麽：“好吧。”

家裏的花瓶都藏着什麽呢？

郁清晗小盆友還挺好奇的，于是踩着板凳，一個一個的看。

家裏的花瓶可真多啊，有的還真叫她翻出來了一點東西，有電視遙控器，有電池，還有一個裏面有零食呢，閉上眼睛，只用一只眼，還能當成玩具呢。

宋嶼看小盆友一會拿起這個花瓶，一會拿起那個瓶子，“清晗，你找什麽呢？”

郁清晗：“清晗在找花瓶裏的東西。”

宋嶼：“花瓶裏都是花，有什麽東西給你找？”

郁清晗嘿嘿一笑：“花瓶裏的東西可多了，爸爸，你看，這個遙控器，電池，還有辣條，都是清晗翻出來的。”

“小豐哥哥，也翻到東西啦！”

宋嶼：“小豐哥哥翻了什麽出來？”

郁清晗：“好像是鋼筆，是爺爺奶奶，房間的花瓶裏，清晗能去爺爺奶奶房間找嗎？”

宋嶼皺眉：“你是說，小燦哥哥，在爺爺奶奶的房間裏，找到了鋼筆？”

他爸什麽時候，随身帶鋼筆了？

宋豐現在用鋼筆？

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