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叉燒也能上桌

第45章 【45】 叉燒也能上桌。

兩件奇怪的事情, 湊在一起，必然是事情。

宋嶼不信, 宋豐拿的真是鋼筆。

“是爺爺奶奶房間裏，玄關上門那個骨瓷瓶子裏拿出來的？”

“嗯。”小盆友用力點頭。

宋嶼想起來，今天早飯，宋豐是第一個上樓的。

“早飯的時候。”

“嗯！”

宋嶼心裏有了個猜想，在手機上搜了錄音筆，把圖片遞給郁清晗看：“是這個嗎？”

“嗯！”小盆友的小腦袋又用力一點。

宋嶼大概猜到怎麽回事了，去陽臺抽了一根雪茄, 複原了宋豐的思路。

現在宋燦看着是廢了。

按照老爺子的思路和壽命，現在可能更看重隔輩的孫子，宋豐大概是覺得自己上桌了, 是最有利的競争者。

昨天晚上陳蘭搞那一出，敗壞了好感。

他大概已經迫不及待想聽聽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真實想法。

昨天晚上，可不是宋豐扶的老兩口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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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嶼玩味的勾唇。

自己這個侄子，恐怕宋宸和宋燦加起來，都沒他一個人心眼子多。

但是人品就。

那麽問題來了, 作為繼承人，到底是人品重要，還是能力重要？

真想拍拍大腿！

要是在走廊裏裝了個監控就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宋豐恐怕就是因為沒有監控, 才敢這麽大膽, 要是有監控，他肯定會關上門，也不能讓郁清晗這個小孩子看見了。

扔了雪茄蒂，宋嶼大步進了客廳。

把郁清晗抱起來，往空中抛, 小盆友又是害怕又是刺激，被逗的咯吱咯吱笑。

林清清從二樓下來：“什麽事，這麽開心？”

宋嶼摸摸鼻子：“我有開心？”

林清清：“你的頭發絲都快豎起來了。”

宋嶼道：“我就是發現，你真是給我抱了個福寶回來。”

宋宸差點被人打斷腿，是郁清晗小盆友感知到，去玩個躲貓貓，撞上了宋燦自殘，送個早飯，都能撞破宋豐藏錄音筆。

宋嶼此時十分相信，郁清晗小盆友是真的有福運在身上的。

小盆友被抱在爸爸手臂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經過這5個月的激光治療，小盆友腦袋上的疤痕已經不太看的出來，只是顏色還稍微有一點點潛，只有湊近了仔細看，才能隐約看出來一點點顏色上的不同，再養一陣，就徹底好了。

實在是太可愛了。

林清清忍不住親一口：“聽見沒，你爸爸說，你是我們家的小福寶，小福寶。”

郁清晗：“……”有點不好意思的揉揉臉蛋。

宋嶼覺得吧，郁清晗真的很有玄學在身上，于是又帶着小盆友去宋燦房間，“你多跟哥哥說說話。”

郁清晗沮喪的垂下小腦袋：“清晗已經很努力，很努力跟哥哥說話了，小燦哥哥，不理清晗。”

宋嶼道：“你想起來就說，想不起來就在這屋玩，也可以在這邊學習，總之，就是能多待在這裏，就多待在這裏。”

“清晗玩樂高也可以嗎？”

“可以。”

“好吧。”郁清晗小盆友道：“清晗去拿樂高過來。”

小朋友噔噔噔邁着小短腿，一陣風一樣跑出去客廳拿樂高。

宋老太太不由得好奇：“你是覺得，清晗有辦法，能喚醒小燦？”

宋承：“醫生都沒辦法的事，一個孩”

張靜雅的眼刀就殺了過去，宋承被瞪的閉上嘴。

宋嶼：“我總覺得，清晗這孩子，有點玄學在身上，讓孩子試試吧。”

張靜雅現在，恨不得能用的辦法都給用上，“二弟想的對，讓清晗多待着，總是沒壞處的。”

郁清晗小朋友邁着小短腿，飛速又跑了回來，張靜雅把宋燦邊上的椅子讓了出來，又接過小盆友手裏的樂高，郁清晗自己爬了上去，搭建樂高。

她搭的是一個粉色的城堡，城堡裏，有花園，有秋千，還有小人，小盆友細細的手指穩健的搭着，宋燦捏着筆刷着卷子。

大人們，這幾天話都說的幹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在邊上默默坐着，坐不住了，再去樓下轉一圈之類的，沉默的煎熬。

“哥哥，你能幫我，把這個小人的頭安上去嗎？”

總算是下了晚課，郁清晗小盆友的樂高總算是搭了出來，小人特別小，腦袋和胳膊都是特別難裝的。

宋燦就接過來，把他裝了上去。

“謝謝哥哥。”

郁清晗小盆友把三個小人裝在花園裏，自言自語的介紹自己的樂高：“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寶寶，寶寶要吃奶了，咕嘟咕嘟，你快吃呀……寶寶吃好奶了，要睡覺覺了……”

宋宸刷了一天的卷子，伸着懶腰下樓吃晚飯。

“爸。”

“嗯。”

宋宸被宋嶼的目光看的心髒突突跳，立刻先是自省了一遍，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偷偷和沈千梨去圖書館。

“爸，我最近上課沒睡覺，也沒翹課，和沈千梨一起，也只是去自習室了，就純看書，什麽都沒做，我保證。”

宋嶼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宋宸。

宋宸：“……還和她吃了幾次飯，就是晚自習之前，三次，真的沒有了。”

“真沒了！”

宋老太太被逗的飯都噴出來了，自己這大孫子，也太實誠了吧！

有一點點可愛。

宋嶼擱了飯碗，經過兒子身邊，拍了怕宋宸肩膀：“好好學習。”

宋宸：“……”

林清清十分好奇，擱了飯碗跟在宋嶼後面進房間：“你今天，到底什麽事，這麽高興？”

宋嶼搓着下巴道：“沒什麽，我就是發現，這塊叉燒還行，或許也能上桌。”

林清清：“……你明天想吃叉燒？”

宋嶼笑笑：“算是吧。”

日子在愁苦中，也還是一日一日的走過去，轉眼一周過去，郁清晗小盆友背着小書包，跑進家裏，“蔡阿姨，清晗放寒假啦！”

幼兒園和小學的寒假放的是要早一些，蔡阿姨道：“放寒假啦，太太陪着老太太出去了，小小姐，要不要去小區裏玩一會啊，最近都沒出去玩。”

郁清晗：“清晗想去喂小動物。”

這小區裏的小動物太多了，有孔雀，有鴿子，還有馬，都是散養的狀态，郁清晗最喜歡羊駝。

蔡阿姨：“好呀，阿姨給你拿點胡蘿蔔青菜，換上雪地靴，別把腳凍着了。”

“嗯，清晗知道啦。”

小盆友跑去廚房，蔡阿姨給她拿了塑料袋裝一些新鮮的蔬菜去，才走到大門外，就遇上也剛放寒假的蘇泡泡，于是兩個小盆友就結伴而行。

羊駝實在是太萌了，脖子長長的，眼睛大大的，看着人的時候，好像是有什麽故事，都是散養的，能喂食，摸毛也很方便。

雖然是深冬，小區裏的綠枝依然還是深綠的，只是這幾天一直下大雪，被厚厚的學層覆蓋在下面，連梅枝上都積着積雪，風一吹，雪就撲簌簌往下落。

純淨的雪白綿延，天地都是一個顏色，有一種寧靜的自然美。

站在樹枝下，朝天上往，銀裝素裹的枝丫真好看。

“清晗妹妹，我們來打雪仗吧！”

蘇泡泡已經團了一個雪球，砸在郁清晗後背，雪球就散了，哈哈大笑。

郁清晗小盆友不喜歡打雪仗，拒絕了這個提議，“你砸我，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家了。”

蘇泡泡：“那我讓你砸回來，你我砸三下，我們再玩。”

剛才蘇泡泡用的力氣不大，郁清晗也沒感覺到疼，“也不疼，我們比賽，看誰扔的遠吧。”

蘇泡泡：“那好吧，我先抛。”

蘇泡泡手裏的雪球往外抛，一陣寒風恰好吹過來，那雪球又被風卷回來，正好砸在蘇泡泡的腦袋上。

郁清晗：“……”

風止了，樹上又有個東西砸下來，郁清晗走過去，是一只鳥巢，裏面有兩只小幼鳥，這一摔，兩只小鳥都受了傷。

宋嶼走進大門，就看見自己女兒的小書包放在玄關處。

“小小姐人呢？”

蔡阿姨回道：“小小姐放寒假了，和泡泡少爺一起去喂小動物了。”

宋嶼又問：“太太人呢？”

蔡阿姨接了熱水過來道：“出去了，和老太太一起，有人介紹了一個小診所的中醫，說是可能對小燦少爺有用，去看看了。”

宋嶼：“小燦現在是大嫂看着？”

蔡阿姨：“應該是吧，可能大太太和三太太都在。”

宋嶼就上樓去，敲了敲房門，推門進去。

“三弟妹，小燦人呢？”

陳蘭揉了揉眼睛，從沙發上起來，“是不是去上廁所了？”

宋嶼邊去廁所，邊問：“大嫂怎麽也不在？”

陳蘭懶洋洋的樹了個懶腰：“大嫂太困了，我就叫她去房間休息一會。”

張靜雅眼下烏青很嚴重，她這半個月，可以說是人生最糟糕的一段日子，每天半夜都被關于宋燦的噩夢驚醒，後半夜就吓的不敢再睡覺，白天也是沒什麽精神，硬撐着守着宋燦，半個月下來，人已經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

陳蘭剛才就把她推回房間，說是自己看着宋燦，誰知道刷着短視頻困意上來，她眯着了。

宋嶼從衛生間出來，“小燦不在這裏。”

陳蘭：“會不會去別的地方了？奇怪，剛才還在這裏寫卷子。”

“小燦，小燦--”

宋嶼大步回到書桌，拿起做了一半的卷子，瞳孔放大：“這卷子哪來的？”

為了不讓宋燦受刺激，他準備的全是簡單的卷子，方便宋燦刷。

可現在，這卷子分明是去年的高考卷。

宋嶼捏着卷子的手發冷。

“怎麽了？”現在睡眠特別輕的張靜雅幾乎在陳蘭喊的第一聲就立刻醒了，掀了被子下床：“小燦怎麽了？”

陳蘭：“不知道，明明剛才還在這刷題的。”

宋嶼捏着卷子回頭：“今天，是不是一中的期末測試？”

張靜雅面色刷的一白，大聲呼喊：“小燦！”

宋嶼也是一邊大步查房間，一邊喊宋燦，很快，地下室，一樓，二樓，三樓，都找遍了。

“只有--”

宋燦看着通往露臺的樓梯，帶頭大步跑了上去。

果然，宋燦站在邊緣。

“小燦，你冷靜一點，來，到二叔這裏來。”

張靜雅緊随其後，“小燦，你快過來，媽媽在這裏。”

陳蘭吓的驚叫一聲，直接軟腿蹲在地上。

宋燦捂着腦袋，十分痛苦：“我做不出來題目，我不會考試了，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張靜雅：“沒事，你全忘了也沒關系，是媽媽的錯，媽媽以後再也不逼你了，你開心活着就好。”

宋燦：“不是的，你花了那麽多的心思栽培我，我沒用，我不配活着。”

張靜雅尖肅叫出聲：“不要，小燦，千萬不要，你配活着，你要好好活着。”

蔡阿姨這邊第一時間聯系了120，和消防員，然後又聯系林清清。

“太太，你快回來，小燦少爺現在很危險。”

宋老太太吓的心髒都飚上去，趕忙上了汽車往家裏狂奔，一邊不解的嘟囔：“怎麽突然這樣，不是月底才月考嗎。”

林清清手機裏彈出來郁清晗老師發的寒假通知，下周一，去拿寒假報告書就可以了，猛的想起來：“快放寒假了，一中是不是，要期末測試了？”

老太太猛的拍腦袋，這半個月，都過的稀裏糊塗的，都在數着月底。

過年，寒假，統統都給忘了。

“沒用，我是沒用的人，我不能考上清華，不能有最漂亮的履歷，辜負了媽媽的期待，”宋燦念着這些，腳踩上最高處，“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就讓一切都解脫吧。

“小燦！”

張靜雅的心髒縮成一個點，尖肅叫出聲！

宋嶼一直從側邊偷偷朝宋燦移動，看見宋燦背過去，踩到臺子上，立刻爆發出最快的速度，把宋燦拽了回來，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宋嶼死死抱着宋燦。

張靜雅嚎啕大哭。

宋燦用力咬宋嶼的手，偏執的目光緊緊盯着樓檐，瘋了一般要朝那邊掙紮：“放開我，放開我，你讓我解脫，你讓我解脫。”

“小燦哥哥。”

郁清晗捧着鳥窩，邁着小短腿跑過來，“小鳥。”

“給。”

巴掌大的小幼鳥，躺在草和樹枝做的鳥巢裏，一只傷了翅膀，一只傷了腿，縮在鳥巢裏抽搐着身體，發出脆弱的聲音。

宋燦混亂的視線緊緊盯着小鳥，卸了掙紮的力氣，漸漸恢複清明，把小鳥抱出來，托在掌心。

兩條活生生的生命，在他掌心，是那樣奇妙。

漸漸地，目光輕柔，指尖溫柔的撫着。

“二叔，有沒有藥。”

“有！”宋嶼激動的道：“我們下去，房間裏暖和，好處理小鳥的傷口。”

宋燦捧着小鳥護在懷裏，回了房間，宋嶼找了藥箱過來，宋燦親自給小鳥上藥，包紮傷口。

這是半個月以來，宋燦第一次對寫卷子之外的事情産生興趣。

醫生說過，從卷子裏，學業裏走出來，就是有希望。

張靜雅激動的拽着宋嶼，眼裏升起了一點亮光：“二弟，小燦他，是不是，能好好活了？”

宋嶼：“有可能。”

宋嶼直接把郁清晗抱到椅子上，連着椅子推到宋燦邊上：“清晗，快，跟你哥哥說話。”

張靜雅緊張的抓着郁清晗：“清晗，跟你哥哥多說話。”

郁清晗：“大伯母，我胳膊給你抓疼了。”

張靜雅立刻松開：“大伯母求你了。”

“嗯。”

郁清晗仰着小腦袋，看向宋燦：“小燦哥哥，我們給小鳥搭一個家吧。”

“清晗知道，雜物間有紙箱。”

宋燦：“好。”

張靜雅：“我去拿紙”

宋嶼拽住張靜雅，“清晗自己帶小燦去。”

郁清晗爬到宋宸的腿上，賴在他懷裏：“小燦哥哥，你抱清晗去吧。”

粉雕玉琢的小盆友，身上一股子小孩子的奶香，聲音細細的，軟軟的，眼睛閃着bling bling的光，小小的手臂圈着自己。

宋燦不自覺抱住小盆友，起身，好輕啊。

小朋友指路，“雜物室在地下一層。”

林清清和宋老太太，宋震霆，宋承等人奔進客廳，就看見，宋燦和郁清晗一起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面前鋪着紙箱子，小盆友拿着水性筆在上面畫，“哥哥，這樣畫可以嗎？我們可以裁剪了嗎？”

宋震霆:“這是怎麽回事？”

宋嶼：“就是您看到的這樣，兄妹兩，一起給小鳥做家呢。”

宋燦和郁清晗一起合力，一個小時，總算是做出了一個漂亮的小窩，林清清找了毯子來，鋪在下面，又軟又暖和，小鳥舒服的躺在裏面哼哧。

這會子，蔡阿姨的晚飯也做好了，端到桌子上。

林清清郭凱攙扶宋老太太：“爸，媽，一起去吃飯吧。”

郁清晗：“小燦哥哥，我們也去洗手吃飯吧。”

“好。”

“①小朋友，愛洗手。洗前先卷衣袖口，打開龍頭濕濕手……”

郁清晗小盆友一邊洗手，一邊念着洗手歌。

擦幹淨手，再回到餐桌，郁清晗爬上椅子，張靜雅把手邊的馄饨分推給郁清晗和宋燦。

郁清晗小盆友：“清晗是小孩子，小孩子要吃小碗。”

宋燦：“我也要小碗。”

衆人：“……”

郁清晗：“清晗還要勺子。”

宋燦：“我也要勺子。”

雖然覺得很奇怪，林清清還是給了宋燦小碗和勺子。

郁清晗第一個吃完了馄饨，放下了筷子：“媽媽，清晗又是第一名，你快誇誇清晗呀。”

林清清摸了摸小盆友的小腦袋：“清晗真棒！”

宋燦也擱了勺子，腦袋歪過來：“二嬸，小燦也吃完了，你快誇誇我。”

林清清：“……小燦真棒。”

宋燦：“二嬸，你怎麽不摸我的頭。”

林清清伸手，揉了揉宋燦的大腦袋。

郁清晗從椅子上下去，又坐到了鋼琴面前，她該練琴了，今天還沒練呢。

宋燦也坐到了鋼琴凳。

郁清晗：“小燦哥哥，你會彈鋼琴嗎？”

宋燦很小的時候，學過鋼琴，慢慢的，随着學業的繁忙，張靜雅就把這些才藝漸漸減掉了，只剩和學習相關的。

宋燦搖搖頭：“我不會，你教我吧。”

郁清晗：“清晗教你彈兩只老虎吧。”

學過琴的人，自身會有一定的肌肉記憶，兩只老虎這種簡單的曲子是觸到鋼琴就能彈出來的，宋燦卻仿佛完全不記得一樣，被小盆友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教着，然後兩人一起，投入的彈唱。

宋燦似乎真的成了個孩子。

以前的宋燦，從來不好意思當衆唱歌，總是沉默寡言的。

張靜雅又擔憂的拍下視頻，發給心裏醫生，并說了之前要小碗，勺子的事。

醫生很快回複過來，說這是好事，這說明，一方面，是宋燦放下了包袱，一方面，他的求生意志在加強，重走一遍童年，是對曾經忙碌缺失的童年抱有遺憾，這一次，是想滿足自己。

醫生給出的建議是，滿足宋燦。

讓他再當一次孩子。

和真正的兒童，郁清晗多在一起接觸最好。

張靜雅這回自然是滿足。

7點鐘，是郁清晗小盆友洗漱上床的時間。

“小燦哥哥，小孩子要在八點鐘之前睡覺，我們該休息啦！”

“好。”

張靜雅走過來，溫聲同宋燦道：“小燦，媽媽帶你去洗漱。”

郁清晗小朋友跑過去牽林清清的手：“媽媽，一會給我講繪本。”

宋燦離開張靜雅，牽林清清右手：“二嬸，小燦也也要聽故事。”

“二嬸，你給小燦刷牙吧。”

張靜雅唇角僵了僵，不過還是拜托林清清，“拜托你了。”

林清清點頭：“沒事。”

郁清晗是會自己洗漱的，林清清就去宋燦的房間給他刷牙，宋燦像個孩子一樣，玩起了泡沫。

林清清上一次這麽伺候人，還是宋宸，宋宸小時候是很懶的，林清清給他刷牙喂飯直到九歲。

宋燦之後又賴着，聽了三個童話故事，這才關燈睡覺，次日，一改之前的作息，懶散的睡到九點，這一天，他退化到吃飯都要林清清喂給他吃，洗手也要林清清給他打泡沫。

和郁清晗一起，畫天馬行空的兒童水粉畫，玩幼稚的游戲，照看小鳥，相比起失去宋燦，張靜雅已經很知足。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轉眼到了春節，除夕。

宋家三房整整齊齊的聚在一起過春節，宋震霆十分有興致，親自寫了春聯來貼，電視機裏播放着春晚，大人給小孩發紅包。

宋家長輩多，每個小朋友都拿到了豐厚的紅包。

宋溫懷疑郁清晗并不能認識錢，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一只拿了一百塊錢，一只手拿了十塊錢

“清晗，你要哪個？”

宋宸在邊上道：“妹妹，要那個一百塊的。”

郁清晗指了指十塊的。

宋溫捧腹大笑：“傻孩子，一百塊才是大錢。”

郁清晗：“清晗喜歡這個。”

于是宋溫又拿了五十塊錢和一百塊錢給郁清晗選：“你要哪個？”

宋宸：“要一百的。”

郁清晗友選了五十快的。

大人逗小孩，總是樂此不疲的，宋承，陳蘭也紛紛加入了游戲，拿了一張小錢和一張百元大鈔給郁清晗選：“你要哪個？”

郁清晗都選了小的。

宋宸彈了下郁清晗的腦瓜子：“你什麽時候這麽笨了！”

郁清晗小盆友眨巴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把紅包朝小書包裏塞。

又跑去問宋震霆，和宋老太太：“爺爺奶奶，你們要和清晗玩，選錢游戲嗎？”

宋震霆：“……”

宋老太太：“……”

好吧，于是兩個老人，也拿出來給小盆友選，小盆友無一例外，都選了小的錢。

陳蘭笑的肚子都疼：“二嫂，二哥，你們該給清晗補補數學了，這孩子，還不會認錢呢。”

宋嶼把郁清晗撈到腿上，掏出來錢教她，“一百塊的紙幣是最大的，怎，這是五十，這是二十，這是十塊……哪個錢最大？”

郁清晗：“一百塊。”

宋嶼：“對，那現在讓你選錢，你知道選哪個了吧？”

郁清晗又選了十塊的。

宋嶼：“……怎麽選最小的？”

郁清晗：“選大的，你們只給清晗選一次，選小的，都有錢給清晗選，能選很多次。”

一衆大人：“……”合着他們才是被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