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真相（捉蟲）
第52章 【52】 真相（捉蟲）
郁清晗穩住視線, 就看見，自己的腳邊都是碎瓷。
宋書：“清晗妹妹, 你把爺爺的古董弄壞了。”
是她弄到的嗎？
可是，她什麽時候碰到的啊？
林清清和宋宸已經在第一時間擱下手柄起來，宋燦擱了畫筆。
宋書說：“你的胳膊，摔倒的時候，碰到瓷器了。”
“你快起來吧。”
宋書說的肯定，郁清晗小盆友自己是背對着瓷器的方向的，也沒看到, 腦子裏一片空白，似乎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只有一個被輸入的事實，她弄壞了爺爺的古董！
“哇”的一聲哭出來！
廚房裏, 宋老太太和張靜雅聽見動靜也出來，宋書滑着輪滑鞋過去：“奶奶，爺爺的宣德大盤，給清晗妹妹弄碎了。”
林清清檢查着郁清晗的腿：“清晗，你沒摔傷吧？”
郁清晗：“古董, 古董，嗚嗚嗚，爺爺的古董---”
林清清把小盆友抱在懷裏起來:“沒事，媽媽再給爺爺買, 你別怕。”
郁清晗又跪到地上, 撿起碎瓷片，很心疼：“嗚嗚，可是，值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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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花了好多錢的。”
“對不起奶奶，古董, 古董壞了。”
雖然進了宋家，過上了很富裕的日子，可郁清晗骨子裏始終不覺得這些是自己的，她很珍惜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錢。
用在東西上是用了，怎麽能這麽浪費了！
要說不心疼古董，那不太可能。
就是宋書這個親孫子打碎了，或者是自己無意當中拿碎了，宋老太太也要責怪的。
可郁清晗在心疼着，宋老太太對古董的惋惜情緒反而淡了。
因為這一剎那間，郁清晗這個小孩子的反應是讓人暖心又心疼的。
所以老太太也心疼起這個孩子，勝過古董：“快起來，沒事，能修複，锔瓷師傅能锔起來，就像膠水一樣，給粘起來，能複原的。”
張靜雅對郁清晗的感官很好：“怪，不哭了，你爺爺不會怪你的。”
大人一起揀瓷片。
郁清晗倒是會用膠水做手工：“膠起來可以的嗎？清晗會粘，肯定給粘好。”
“出什麽事了？”
宋嶼走在最前面從二樓下來，“清晗，哭什麽？”
郁清晗看到宋嶼身後的宋震霆，慌忙脫了輪滑鞋：“爺爺，爸爸，對不起，清晗闖禍了，清晗不應該在這裏穿輪滑鞋，害的爺爺的古董弄壞了。”
“清晗這就去買膠水粘，爺爺，等清晗膠好了，清晗來領罰。”
她雖然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麽弄壞的，但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
如果她沒有在這裏滑輪就好了。
林清清去把小盆友的拖鞋拿回來套上小盆友的腳：“你先把拖鞋穿上。”
宋老太太抓住要出去的小盆友：“清晗，我說的锔，和膠水不一樣，膠水只是個比方，要手藝很高的锔瓷師傅才行。”
很高意味着很貴。
郁清晗：“是不是又要花很多錢？清晗有七萬六千多，夠嗎？”
早先老太太第二次見到郁清晗的時候就給了一萬的見面禮，後面又領了壓歲錢，爸爸媽媽還每個月給零花錢，她什麽也不缺，至今就沒花過錢，都存着呢。
宋震霆：“零花錢，就是小盆友自己花的啊，你知道自己闖禍了就好，爺爺不怪你。”
宋嶼注意到，宋書的腳上也穿着輪滑鞋，“你和小書一起在這玩輪滑的？”
宋宸：“這輪滑鞋是小書送給妹妹的，讓妹妹試穿，這才玩了起來。”
宋燦：“我也聽到了，是小書提議玩的。”
宋嶼要被這兩個孩子蠢的氣笑了，這麽重要的事，他要不問，還都不提了！
嘴上說：“你們身為兩個哥哥，這麽說，好像是在責怪小書送的輪滑鞋不對，試穿不對，這不是把責任推給小書，我們弄壞了東西，就是弄壞了，清晗，你弄壞了東西，勇敢的承認錯誤，是對的。”
宋老太太和宋震霆這會子都是看向宋書。
宋書像是個沒事人。
反觀郁清晗小家夥哭的可憐，一抽一抽的。
有時候，比起損壞的東西，大人更在意的是小孩子弄壞東西之後的态度。
郁清晗“弄壞”東西之後，沒有推脫，沒有指責別人，先是深刻的自我檢讨玩的地方不對，後面也想着拿出來自己的零花錢補救。
宋書比郁清晗大了三歲，自然把這個源頭分怪到宋書頭上，他怎麽能帶着妹妹在這邊玩呢。
“小書，以後不要帶妹妹在狹窄的地方玩輪滑，要在寬闊的地方。”
宋書：“……奶奶，爺爺，對不起，是小書沒想到。”
張靜雅把碎瓷片都揀了起來。
陳蘭把在兒子那受的悶氣消化完，走從外面回來：“這是怎麽了？”
宋老太太完全不想搭理她，揮揮手：“都散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陳蘭：“……到底出什麽事了？”
宋溫：“你一個女人，有什麽好問的！”
陳蘭：“……”
林清清還是第一次看見郁清晗小盆友情緒這麽低落，把她摁在腿上哄：“別難過了，就一個盤子，不算什麽的。”
宋嶼：“別放在心上，沒事的。”
宋宸：“就是，我小時候還給爸爸的一副水墨畫給撕了，比這個貴多了，還倒過媽媽的化妝品，花瓶都不知道碎過多少個。”
郁清晗：“可是，清晗做不到，打碎了那麽貴的東西，什麽也不做。”
林清清：“沒事，爸爸媽媽替你出了，跟你做是一樣的。”
郁清晗：“爸爸媽媽，我闖禍了，你們怎麽不怪我？”
宋嶼：“爸媽，就是給自己的孩子兜底的呀。”
林清清：“對啊，你闖禍了，也是我女兒，不是只愛乖巧的你，你什麽樣，我都一樣愛你。”
郁清晗感動的眼睛濕濕的，親了親媽媽，又親了親爸爸。
“清晗還是想自己做點什麽。”
宋嶼：“那你自己想做什麽？爸爸媽媽都支持你。”
郁清晗：“清晗想把零花錢拿出來修盤子。”
“錢都在保險櫃裏，康叔叔都知道，密碼是mm88ggmm。”
就一瞬間，宋嶼心裏忽然就軟的受不了！
如果要用一樣東西來形容此刻的心髒，好像成了一塊軟軟的嫩豆腐，汪着水，看着是完整的，大概一根手指頭，都能壓碎了。
從沒有一個瞬間像現在這樣，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他有一個女兒。
不是因為郁清晗給他帶來多少好處，帶來多少臉面。
這孩子，真的把自己看成了這個家的一員，把自己發在最後呢。
“為什麽爸爸是在媽媽後面？”
“難道你喜歡媽媽勝過爸爸？”
郁清晗：“……”
林清清：“……”現在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宋宸也意識到這個排序！
“為什麽我在爸爸媽媽的後面？我不應該是在第一位嗎？”
郁清晗：“……”
林清清：“我排第一實至名歸！我陪清晗最多，你們誰陪她上過課？給她開家長會。”
宋宸：“……那我也比爸爸多。”
宋嶼：“我下海給你妹妹撈過珍珠，你撈過？你過年在陪誰？”
宋宸：“……”好吧，他不冤。
郁清晗為難的想了一下。
張開自己的小手，“清晗不是有意的，就像手指頭，清晗每個都需要，每個都喜歡，一個也不想少。”
大人們接受這個回答。
宋嶼：“好，爸爸支持你，爸爸讓康叔把你的零花錢都拿過來，你親手交給爺爺奶奶？”
郁清晗點頭：“好。”
宋嶼撥通了康叔的電話，郁清晗接過電話，告訴康叔叔密碼。
陳蘭看到桌子上的碎盤子，感覺自己猜到了真相：“呀，爸的古董碎了。”
“清晗，是你弄碎的吧！”
“小福星不靈了哦。”
宋嶼：“三弟妹，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林清清：“三弟妹，你可以不說話嗎！”
宋宸：“三嬸，你可以不說話嗎！”
宋燦：“三嬸，你還是不說話吧！”
四人異口同聲。
陳蘭：“……”她這是怎麽了！
又不是她打碎了古董，怎麽人人都不待見她。
一個外姓的養女，自己居然還得罪不起了。
好郁悶。
現在過節，真是一點意思也沒。
康叔和蔡阿姨也是替郁清晗急啊！
畢竟那麽貴的東西，打工人都覺得頭上壓了一道山。
小小姐進這個家半年了，還是那麽禮貌可愛自立，對他們可好了，怎麽就攤上這樣的事啊。
蔡阿姨還是難以置信：“怎麽會碎了那麽貴的東西？”
“平時都是很小心的孩子，連個碗也沒摔碎過呢。”
康叔：“就是說呢，這麽貴的東西，怕是今天在老宅不好過啊！就算先生和太太是和善性子，另外兩房，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難怪要叫我把小小姐的零用錢都取出來送過去，恐怕老爺子老太太都發火了。”
蔡阿姨：“我想起來了，小小姐有個記賬的本子，我收拾她房間的時候看到過，你把那個帶回去，能給小小姐加分。”
康叔找到那個本子，這确實能給郁清晗加分，于是和零花錢一起送了過去。
郁清晗捧着自己零花錢，小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
剛才吃午飯，都随便扒拉兩口，病恹恹的樣子呢。
這會子眼睛又星亮了：“爺爺奶奶，給。”
宋嶼解釋：“清晗一直不高興，想要做點什麽，我覺得孩子的心很好，就叫康叔給送過來了。”
康叔把本子遞給宋震霆：“我去小小姐房間拿零花錢，無意間看到了這個，先生，太太，你們看看。”
是一本很普通的軟面皮本子，藍白相間的圖案，翻開來，第一頁，日期是2024.8.9。
大概是不會寫字，用的是拼音，标點符號還不會用，有點歪斜，卻很整潔的字面。
wo you jia la you baba mama gege
3640yuan
林清清：“這是我領養清晗的日子，這不是激光花的錢嗎！大概是這個數。”
她都不記得這麽精準！
再往後面翻，果然，記錄的都是開銷，大的開銷，小的錢都記了下來，還每一頁都做了加法，一直加到昨天晚上。
“你記這個做什麽？”
宋宸：“妹妹記賬的習慣我知道，我親眼見她寫過。”
“她說是為了長大回報你們。”
宋嶼：“清晗，爸爸媽媽不需要你記這麽清楚，我們是一家人，決定養你，就應該給你花錢，不用記賬。”
“清晗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孩子，也不是爺爺奶奶的親孩子，你們可以不花的。不記賬會忘記。”
“清晗想記住，好多好多呢，長大了，也要給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很多，不，要更多更多。”
這記的哪裏是帳啊。
分明是家人對她的愛啊。
四個孫子，兩個孫女，也沒有一個讓宋震霆有過這種動容。
他還頭一次知道，原來，小孩子是可以貼心到這個程度的。
眼睛微微濕潤，摟着小姑娘到自己懷裏：“清晗雖然不是爺爺的親孫女，可是比爺爺的親孫子，親孫女還讓爺爺喜歡呢。”
宋老太太摸着小姑娘的小腦袋：“奶奶也最喜歡清晗呢，比親生的都喜歡。”
宋書心裏滋過毒蛇一般的恨意，所以爺爺奶奶，就是更喜歡她！
郁清晗：“爺爺奶奶，不能這樣比，小書哥哥會傷心的。”
“清晗已經很幸福啦。”
宋老太太：“唉，奶奶都老糊塗了。”
宋溫聽見嗚嗚的哭聲，一偏頭，就看見，陳蘭捂着臉大哭：“你哭什麽？”
“太感動了！”
同樣是孩子，怎麽自己的兒子，跟老公一個死出！
對自己，開口就是嫌惡批評，完全不尊重，人家一個領養的，對父母這麽好！
“老公，我們生個女兒吧。”
宋溫：“……”
宋溫給了陳蘭兩只白眼，那意思是說，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麽年紀！
宋溫外面的情人一直都是不超過二十五的那種，他們夫妻，早就名存實亡，一個是因為宋豐這個紐帶，二來，宋溫也渣的很清楚，外面的女人，玩玩得了，真娶回家，遲早鬧成第二個陳蘭。
彩旗飄飄的日子多好，再結婚，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陳蘭呢，也不想放棄優越的闊太太生活，她常常這樣安慰自己，男人嗎，宋嶼這種的才有幾個，真有，也輪不上她這個年紀的，還不如留在宋家，至少面子上還風光！
現在，她意識到，除了錢以為，她其實也是空虛的。
需要這種溫情的。
宋溫不給她，她為什麽不去領養一個呢？也要這麽乖巧懂事心疼她的！
送碎瓷送去修複這種粗事，管家就可以做。
宋嶼估計着，郁清晗的零花錢應該就夠，于是不辭辛苦跑一趟，帶着小盆友一起去。
锔瓷師傅是非遺傳承人，已經一把年紀，扶着老花鏡，仔細檢查了一下宣德大盤：“你這是上等的藍釉蓮紋盤啊，怎麽碎成這樣！”
“糟蹋啊！”
宋嶼：“師傅，咱們都是熟人了，3萬，能複原不？”
師傅：“……你砍價也沒個數，就你碎成這樣，要想修複，得花不少功夫，20個，最少的。”
“那我還是再去買一個吧。”
宋嶼捧起來碎瓷就要走，老師傅：“宋總！我瞧你穿的挺貴的，怎麽這麽摳！”
“你這活，少于7萬不能幹。”
郁清晗眼睛一亮，那夠了啊。
宋嶼還是捧着盒子走：“走吧走吧，我們換一家。”
老師傅咬牙：“6萬，不能再少了！”
宋嶼：“4.5萬，多一塊也不行！”
老師傅忍痛，“行吧！”
“怎麽全是現金啊！”
“你不要？”
“好吧。”
宋嶼把剩下的錢拿給郁清晗:“收好了。”
郁清晗小盆友眼睛彎彎的收下錢：“爸爸，你好會砍價。”
宋嶼悄悄湊過去：“告訴你一個秘訣，砍價的秘訣就在于，臉皮夠厚，他敢要一百，你就敢還十塊。”
郁清晗：“……”爸爸真的好大膽哦。
可是，省下來的錢好香。
郁清晗小盆友親了親自己的錢包。
“爺爺奶奶，爸爸好厲害！砍價！花了45000，清晗還剩很多錢呢！”
宋震霆摸着下巴笑：“向來都是爺爺給別人花錢，爺爺還是頭一次，花上我孫女的錢，爺爺今天真幸福。”
清晗：“爺爺，清晗長大了，還掙很多錢給您花呢，讓您更幸福。”
宋老太太：“那奶奶也等着花我孫女的錢呢。”
郁清晗：“嗯！”
林清清摸摸她小腦袋瓜：“我還記得，你說長大了要給我買包買香水的，你這人還沒長大，可許出去不少了，小小年紀，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啊。”
郁清晗：“啊，我還給小虎哥哥許諾買車，真的欠很多了呀，爸爸，你以後一定要教我賺錢啊，不然清晗要成吹牛大王了。”
“好！”
宋嶼：“爸爸最會賺錢了，指定讓你都實現。”
夜色升上來。
宋震霆：“清晗，走，爺爺帶你去看月亮，今天的月亮可好看了！”
“好！”
郁清晗就擱下手裏的積木，蹦跳着跑過去。
宋書：“爺爺，我想看土星！”
宋震霆：“好，一起來。”
宋震霆熟練的裝上6毫米目鏡，100倍的倍增鏡，尋找到月球，對焦，稍微調整一下，月亮就出現在視野裏了，上面的隕石坑都能清晰的看到。
“調好了，清晗，來。”
郁清晗：“先讓小書哥哥看吧。”
宋震霆：“小書，那你先來看。”
宋書看了一會，又下來，換郁清晗上去看。
在邊上等了一會，選了12.5的目鏡，“爺爺，我要看土星。”
“我要自己調。”
宋震霆就讓出來位置，宋書拆下目鏡，倍增鏡：“清晗妹妹，你給放回去。”
“好。”
郁清晗接過來，把6毫米的目鏡放回盒子裏。
宋書：“清含妹妹，我調到了，你看。”
郁清晗上去一看，土星外面一圈的星光閃爍：“我看到了。”
宋書：“我教你調星吧。”
郁清晗：“好呀，謝謝小書哥哥。”
宋書從20毫米的目鏡給郁清晗科普，焦距，尋星都很不錯，宋震霆看了二十分鐘，有點口渴，就自己下去喝水去了。
“清晗妹妹，你看看，是這個焦距，擰這裏，你看看。”
郁清晗站在小板凳上，眼睛堵上望遠鏡，宋書快速拿起6毫米的目鏡，往側邊的窗戶扔了出去。
目鏡很輕，落在地上，并沒什麽聲音，郁清晗自然也沒聽見。
兩個小盆友又一起玩了大約二十分鐘，林清清找上來：“清晗，我們該回家了。”
“媽媽，我馬上來了。”
宋書把目鏡和倍增鏡都給拆下來：“我也不看了，清晗妹妹，你給裝好吧。”
“嗯！”
“咦！”
郁清晗傻眼了，“小書哥哥，怎麽有了一個空位置？是不是6毫米的目鏡沒有了？”
宋書：“我不是給你，叫你放回去了嗎。”
“對啊！”郁清晗：“可是，可是我放回去的呀！”
宋書：“你不會又把爺爺的目鏡弄丢了吧？”
郁清晗：“可是，清晗沒有亂放啊，就放在這裏的。”
宋書：“……”這次怎麽不一樣，為什麽不攬下責任了？
“我是交給你的啊！”
郁清晗：“……”難道她又把爺爺的目鏡弄丢了？
郁清晗把這個天文臺的小玻璃房所有角落全找了一遍。
“媽媽，我，我又闖禍了，爺爺的望遠鏡，6毫米的目鏡不知道去哪了！”
林清清：“……”
宋嶼走過來：“是不是滾到哪邊去了？你找找看，應該在的。”
目鏡确實是圓的，有滾走的可能。
郁清晗：“清晗已經把所有地方都找過了，清晗記得，自己是放在盒子裏的，清晗肯定沒有記錯。”
“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外星人拿走了！像熏香一樣。”
宋嶼一點也不懷疑郁清晗的話！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宋書身上：“小書，你看到沒有？”
宋書：“沒有，我一直在調望遠鏡，是清晗妹妹放的，我沒有碰。”
郁清晗：“小書哥哥确實沒有碰。”
宋嶼看着宋老太太說宋書：“媽，我挺奇怪的，清晗最近幾次闖禍，都是和小書一起。”
宋老太太心髒蹭的跳了一下。
不是最近幾次。
是幾次的禍，都單獨的和小書在一起。
宋老太太：“那東西，只要在家裏，丢不了，沒事，清晗，你先回去吧，爺爺奶奶知道，不是你的錯。”
“可是，”郁清晗還是很自責：“爺爺，看不了星星了，都怪我，沒有看好。”
宋老太太：“清晗，奶奶大概知道在哪裏了，目鏡沒丢，你先和媽媽回家去，哥哥明天還要上學。”
郁清晗一步三回頭的跟着爸爸媽媽出了別墅。
她還是好困惑啊。
為什麽，好好的東西，會丢呢。
張靜雅：“小燦，你都好了，該跟爸爸媽媽回家了。”
宋燦已經站在宋嶼的車前，“媽，我打算學畫畫，不會再追求清華了，大概，也不會再去争繼承人的位置。”
陳蘭：“！”
宋溫：“……”
心情瞬間又又又好起來了！
張靜雅今天愉悅的心情瞬間又跌了回去。
宋承也是炸了：“我跟你媽圍着你轉了幾”
宋嶼打斷宋承：“大哥，今天太晚了，明天孩子還要上課，這樣，過兩天就是周六，先讓孩子跟我回家去，周六，你們好好聊。”
張靜雅夫妻二人點點頭，今天确實不适合再談這個事。
宋燦上了車問：“二叔，二嬸，我想畫畫，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爺爺，能同意嗎？”
宋嶼：“我不覺得你自私，你的生命本來就是你自己的。”
林清清：“對啊，你要是想清楚了，二嬸支持你。”
郁清晗琢磨了一路，回到房間，撥通了小虎的電話。
小虎哥哥那麽厲害，一定會有辦法的。
“……小虎哥哥，目鏡到底掉哪裏去了？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外星人嗎？”
小虎：“不存在，外星人都是大人編出來騙小孩子的，那裏只有你們兩個人，不是你，就是另外一個孩子。”
郁清晗：“可是，小書哥哥沒有碰目鏡啊。”
小虎：“你眼睛沒有看到的時候呢？你的眼睛，大部分時間都趴在望遠鏡上啊，既然你都在看望遠鏡，怎麽能說，他沒有碰。”
郁清晗：“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虎：“你跟他一起，還有弄壞過東西這種事嗎？”
郁清晗：“中午就有！我弄壞了爺爺的古董，兩百萬的古董。”
電話手表另一端，小虎立刻放下手裏的課外書，認真拿起手表，看向視頻另一端的小盆友：“你詳細和我說說……多長多寬的桌子……确定盤子是放在茶幾中間的……你仰卧的，确實只能扶到邊緣，我去實驗一下，你看看。”
小虎在相對窄很多的桌子上擺了一只玩，模拟了摔倒，“是這樣嗎？”
“嗯！”
“可是，這麽窄的桌子，碗我也沒碰到。”
郁清晗抱着手表跑出卧室：“我家客廳的和爺爺家的很像，我摔給你看看。”
宋嶼下來拿瓶水，就看見，小盆友仰卧在茶幾邊上，腳上穿着輪滑鞋：“清晗，你在做什麽？”
“清晗在和小虎哥哥演練摔倒，可是清晗怎麽摔，都碰不到茶幾中央啊。”
宋嶼腦子裏靈光閃過：“那盤子，不是你碰到的？你怎麽說是你碰到的。”
“清晗沒看到自己碰到盤子，摔倒以後，小書哥哥就說，我打碎了盤子，我，我不敢争辯，我怕奶奶以為我狡辯。”
“清晗是這樣摔的，”郁清晗又表演了一遍，精準的扶着茶幾邊緣：“清晗怎麽摔，都碰不到茶幾中央的盤子，盤子怎麽會掉在腳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