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蜜桔 那麽現在該我了
第34章 蜜桔 那麽現在該我了
以神識鎖定住小溪內的一尾魚兒, 按照楚阿滿的口述,殺魚剖腹,放到篝火上炙烤。
然後得到了又一只烏漆麻黑的烤魚?
一貫研習高深陣法和劍訣, 不曾皺過眉頭的劍修, 此刻面對一條看似簡單的烤魚, 苦大仇深, 他舉着烤魚, 問身旁的人:“比我想象的要難點, 你要吃嗎?”
楚阿滿不賞臉,搖搖頭。
她從儲物袋掏出肉幹充饑,拍拍裙擺上的碎屑, 站起身:“走吧,我們去做任務。”
門派任務是采集銅石, 分布銅石的地方通常有練氣期妖獸, 楚阿滿看上的這片,有一群練氣後期豪豬, 對她來說沒有絲毫難度。
豪豬背上的尖刺密密麻麻設立, 被楚阿滿祭出金光罩防護, 同時躲開尖刺的射程外,以土刺術,配合金系法術的飛刃,刺入脂肪堆積的獸皮,豪豬哀鳴一聲, 不甘瞪了瞪後腿, 倒在地上。
解決完豪豬群,她從儲物袋翻出鐵鍬工具,開始挖掘黃銅。
完成門派任務後, 她們立刻離開空翠山,楚阿滿找到只築基期妖獸,拿對方試試自己的無極傘。
修士以精血祭煉法寶,法寶與主人産生共鳴,心随所動間,紅傘如一片紅楓圍繞在楚阿滿身側,替她抵擋妖獸的攻擊。
解蘭深靜默一旁,只有當楚阿滿處于危險境遇時,才會出手。
他見她身形靈活繞開獨角犀的攻擊,踏着獨角犀的脊背後空翻,來到妖獸身後,深陷的土地,成功困住妖獸數息,趁着空檔期,周圍早布置下了天羅地網地青藤,将獵物圍困其中。
圍繞在楚阿滿身側的紅楓,不知何時悄然飄向獨角犀,咔嚓咔擦的金石碰撞聲,無極傘彈出一圈寒光凜凜的尖刃,形态發生變化,成為一件可攻擊的武器。
藤蔓絞住的獨角犀意識到危險,試圖奮力掙紮,被無極傘銳利的無數劍刃割開,皮糙肉厚的獸皮,剎時皮開肉綻。
紅楓傘一團炙熱火焰,躍回楚阿滿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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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掐了清塵訣,收回無極傘,從儲物袋掏出把匕首,分割獨角犀身上值錢的獸角和爪牙。
見解蘭深不解看來,她解釋:“可以交給門派,兌換貢獻點。我想要的功法,要好多貢獻點。”
對付這只獨角犀妖獸花費大量時間,此刻天色将晚,許多做任務的弟子和散修們紛紛離去,楚阿滿她們也要離開了。
上了白玉扇,解蘭深開啓了結界,方才在空翠山時遇到好幾波修士,其中不乏有男修,望着楚阿滿,目露驚豔。
盡管知曉他們只是驚豔她的鬥法身姿,他就是很不舒服。
楚阿滿誤會了,回去路上她渾身疲乏,懶得折騰他。
摟着他的脖子,在臉上吧唧一口,牽着裙擺跑走了。
次日,解蘭深陪未婚妻一起做門派任務的消息傳開。
楚阿滿對付獨角犀,未婚夫替她壓陣,傳得有鼻子有眼,因有好幾波修士遇到過她們,時不時有人站出來證實傳聞的真實性。
晚一些時候,方思道從空翠山回來,被父母和叔伯叫到廳裏,詢問空翠山發生的事。
方思道隐晦明白父母和叔伯的意思,堂兄一死,三房遲遲找不到那件半仙器,不肯罷休,于是将懷疑目标放在方令恒的仇敵,那些受過迫害的女修,以及解蘭深身上。
事後,那群女修手持解蘭深的身份玉牌,被解家安全送走,難保證有沒有偷偷潛回報複的。
且方令恒還擄過一位洛水門女修,事後洛水門對方家施壓,至于這名女修是誰,在方家三房見過楚阿滿的畫像後那神似小柔的眉眼,已然有了答案。
方令恒被殺那日,楚阿滿曾下過山,所以她的嫌疑很大。
比起半仙器,方思道更關系家族的未來,他将昨日在空翠山親眼見過的如實道來,又說起今天遇到解蘭深,對方願意給予靈石或是劍法指點等條件,同他交換烤追風兔和烤魚的技法。
“不過區區滿足口腹之欲的技藝,能得到清寧真人的親自指點,我自是受寵若驚,今日回得晚了些,也是因為受到真人的點撥,受益匪淺。”頓了頓,方思道添了自己的想法,補充說:“只是因為未婚妻喜愛吃我烤的魚,清寧真人便虛心向我請教學習,足以可見傳聞并非空穴來風,他對未婚妻的看重,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完,方家衆人面色各異。
從廳裏出來,方思道再三叮囑父母不可為了莫須有的半仙器得罪解蘭深的未婚妻。
方家父母自是曉得這個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觀解家夫人很是看重這位未來兒媳,今日聽說從老家送來特産。”
不看重的,紀夫人怎會大老遠眼巴巴送特産呢?
見父母頭腦清醒,方思道便放下心來。
回到小院,他忍不住回憶起白天解蘭深突然找到自己時的情景……
原來出塵之姿的天劍宗解師叔,有一日也會為了鐘愛的女子,甘願洗手作羹湯。
那人是楚阿滿,她美麗、生機勃勃地掙紮着,又覺得如果是她,好像本該如此。
從前他也愛慕過她,也曾在産生危機時意圖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好像察覺到了,打斷未宣之于口的單相思……自發生了堂兄那件事,再到她和解蘭深定親,那些虛妄的念頭,便也就此打住。
堂兄雖不好相處,到底是方家的人,幫助過指點過自己,楚阿滿是受害者,沒有錯,可兄長死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些東西成了解不開的結,或許他們連陌路人都做不成了。
方思道放下那段無疾而終的相思,全副心神投入到手中的大刀。
刀劍不分家,清寧真人在劍法上造詣頗深,他指點的幾處,令方思道茅塞頓開,一直卡着的瓶頸似乎有了松動。
距方家宅子十裏之外,玉英峰。
從方思道那處得了烤魚的秘法和秘方,解蘭深迫不及待給楚阿滿發去傳訊:“下次你什麽時候做門派任務?”
楚阿滿回:“下個月月底,怎麽了?”
“嗯,下次我給你做烤魚吃。”解蘭深暢想着她吃過自己的烤魚,誇贊他的模樣,唇角微勾:“跟昨天的不一樣,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很難忘。”
楚阿滿哦一聲。
接下來半個月,她幾乎不下山,花了點靈石托練氣初期的師弟幫自己跑腿,幫自己從山下酒樓帶些吃食來,她每日習劍打坐,不浪費一息一刻,争分奪秒的修煉提升。
半個月後,小燕和仙鶴來到洛水山門外接人。
楚阿滿抱着仙鶴打了會兒瞌睡,小燕推搡了把:“楚道友,我們到了。”
她整理了衣裙,推開殿門。
因她喜歡吃蜜桔,解蘭深讓人在書房擺了盤桔子。
等待的時間裏,不好打發時間,于是解蘭深将蜜桔一個個撥開,桔瓣上的;橘絡也被揪得幹淨。
楚阿滿在自己的位置落座,堆放着桔瓣的玉盤,随之被修長幹淨、瑩潤如白玉的手指推來,放置到跟前。
“剝這麽多做什麽,你又不愛吃蜜桔?”她不忍浪費,撚起個桔瓣往嘴裏送,雙眼一亮:“甜,汁水好足。”
解蘭深的目光從她亮晶晶的眸子,下移至被橘子汁染得水潤潤的唇,泛着水光。
莫名他口舌幹涸,喉結滾動了下:“因為我喜歡看着你吃。”
他們對坐,近到能聞見空氣裏傳來桔子的甜香,與清香之中帶着苦澀的桔皮不一樣,桔子汁的味道,會甜一些。
楚阿滿的手指又撚起個桔瓣,即便沒有擡眸,也能察覺到面前人的注視。
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笑意,她咬着桔瓣,包裹的桔子汁水充沛,溢到唇角,伸出的舌尖勾去汁液……
果然,下一刻面前的注視又炙熱滾燙了三分。
解蘭深耐着性子,見她吃下半盤,不動了:“吃好了嗎?”
楚阿滿回:“嗯,吃不下了。”
“過來。”他沖她招手。
楚阿滿起身,坐到他身旁的位置,被人一手扣住腰肢,一手擡高下巴,解蘭深的視線落到水潤潤的唇瓣,久久挪不開眼:“那麽現在該我了。”
“該你什麽……”她故作懵懂的話語,被人含住。
吮上唇瓣,他心道果然滋味很好,三分微酸,七分甜。
聽着懷中人的心跳,解蘭深想,原來她也會像自己這樣緊張,迷離的目光中,她面上泛着紅暈,是害羞嗎?
不知羞如她,竟也會在他懷中羞紅了臉。
真可愛,像一只小蘋果。
想起不久前,這只小蘋果刻意的引誘,空間溫度節節攀升,又似是對他的無聲邀請……
被撬開了唇齒,楚阿滿感覺到柔軟的異物闖入,侵略地占領、勾纏。
事畢,解蘭深将人困在懷中,把腦袋擱在她肩膀,嗅着頸項的暖香,聽楚阿滿輕笑:“小道長嘴很硬,舌頭卻很軟。”
聽得他太陽穴突突一跳,沒忍住在她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頸輕咬一口,非但沒有緩解惱怒,反而目光不安分下移至胸脯,默念了段清心咒,知道不能繼續将她留在這裏了:“我送你回去。”
“好。”楚阿滿試圖起身,奈何放置在腰間的臂彎箍得很緊:“你倒是放開我啊!”
解蘭深坦然松開,替她整理了碎發和發帶,替自己整理了番,兩人返回洛水門。
抵達山門,楚阿滿猶豫道:“馬上就是門派弟子大比,我想進入內門,最近可能沒時間去找你,我想在門中閉關,盡快提升到築基期。”
她把心思都放到修煉正途上,不同他厮混了,解蘭深完全無法反駁:“好,我知道了,那月底你還做門派任務嗎?”
“我會付一定報酬,托其他師兄師弟幫忙,沒辦法,我資質太差,打坐一晚吸納的靈氣只有中品靈根的三分之一,只能多花點時間在上面。你不會意見吧!”楚阿滿似憂心他不滿,忐忑不安。
解蘭深:“不會。你能靜下心來好好修煉,我會替你高興。盡早提升修為,以後才會獲得門派給予的更多資源、功法,能讓你以後的路走得更遠。”
“好,我回去修煉了。”楚阿滿下了白玉扇,走遠。
望着她的背影,解蘭深很想把人抓回來,問她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往常他送她到山門,她都會給一個離別吻,今天卻忘了。
直到回了玉英峰,解蘭深興致不高。
她發憤圖強,他理應為她感到高興。
事實上,好像不是這樣。
怎麽能奢求楚阿滿虛度光陰,常伴自己左右……這樣的念頭,讓他自認卑劣、不堪,産生自我厭棄的負面情緒。
如果當初他沒有故意冷落楚阿滿,她來到天劍宗,他可以幫她安排規劃相對穩定安全一條路,有他把控,在背後支持,她會比現在走的路輕松許多。
可惜人生沒有後悔藥。
接下來幾天,小燕發現解師叔總是板着張冷臉,早也去劍冢,晚也去劍冢,在劍冢深處鬧出不小的動靜。
之後的兩個月,沒見師叔派自己去接未婚妻,無意問起時,聽說對方在閉關,小燕默默懂了,這是見不到楚姑娘,相思病發作了。
洛水門。
楚阿滿不理會外界的人和事,一門心思閉關修煉,效果顯著。
練氣大圓滿修為更為凝視,如果說築基期有一百個臺階,她現在已經站在十幾個臺階,有一種預感,或許不用花費兩年,一年內,她定能築基!
上次下山前,她帶着小燕特意去過坊間,将從鄒家得來的法寶,挑出部分用不上的,拿到珍寶閣兌換成靈石,大批量采購中品靈草。
這些靈草足夠她煉體至固元境後期,以她練氣期修為,煉體境與練氣不能跨越兩個大境界,會爆體而亡。
煉體能去除體內雜質,楚阿滿能感覺到自己吸納靈氣的速度更快,較以前一晚吸納的靈氣,快了一個時辰。
從前吸納靈氣,她的身體就像一個天然篩子,吸收進體內的靈氣,十不存三,現在十能存四,一點點進步改變,向着好的方向慢慢來。
煉體帶來的好處很多,費靈石也是很多,從鄒家得來的大部分法寶和中下品靈石,都被她拿來買中品靈草。
每三個月浸泡一次藥浴,上百種中品靈草,普通修士哪裏耗得起,也就是楚阿滿跟着解蘭深蹭了些機緣,這才大手筆采買。
深夜,她靠在浴桶一面泡藥浴,一面修行煉體心法。
晨風習習,她在院子複習萬象劍訣第十九式,揮劍三萬次……
經過上回她和解蘭深的切磋,對雪魄劍法第二式有了些感悟,複習時腦海閃過一道靈光,快要抓住時,靈光轉瞬即逝。
只差一點,就能悟到第二式仙藻之劍意,她懊惱。
她一心修煉,偶爾也會收到解蘭深發來的傳訊,例如:
“入冬了,快下雪了,蝴蝶蘭最近長勢一般,你不用惦念,我會将它照顧好。”
“昨天下雪了,洛水門後山的紅果子是否豐收,可惜你要閉關,恐吃不到了。”
……
聽得楚阿滿挑眉一笑。
她突然閉關,一來想盡快提升修為,為極樂秘境做準備,二來也有冷落解蘭深的意思。
從前都是他刻意冷落自己,現在也該讓他嘗嘗被冷落的滋味了吧。
再者這些時日,她們每半個月在玉英峰膩歪上半日,相伴相依,看似親密無間的關系,實則始終無法更進一步地靠近彼此內心。
解蘭深從未對某位女子産生渴望,現在對她抱有好奇和貪戀,一味的予給予求,用不多了多久,只會讓他餍足之後煩膩。
除了培養習慣,楚阿滿需要解蘭深對她付出更多,當他投注太多的情感和沉沒成本,怎會輕易舍棄呢?
面對解蘭深的主動傳訊,楚阿滿敷衍地回,依舊每日将自己關在小院閉關。
小院的植被從銀裝素裹,轉瞬冒出嫩綠新芽,再到抽條開花,北風蕭瑟、碩果累累。
秋意濃後,又是一年冬雪季。
近幾個月,解蘭深發來的傳訊越來越少,到上個月,已然失去音訊。
冬去春來,秋收冬藏,楚阿滿暫時顧不上他,因為過去一年,體內積攢的靈氣到達了一個臨界線。
她準備沖擊築基!
濃密如水霧的靈氣沖刷着靈脈和丹田,霧氣凝成的靈氣小水珠如浪潮湧來,一波又一波,不知疲倦……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日,直到第三日,體內“轟隆隆”一聲,奮勇向前游走的靈氣水珠破開某道壁壘,終于,她築基了!
練氣與築基,猶如雲泥之別,區別是練氣修士用的是靈氣,只有打好地基,才能使用靈力,這便是築基。
築基修士開辟識海,從此她有了神識,可以內視外視。
她閉目感受一番,釋放出的神識輕輕觸碰到飄香丹桂。
分明此刻她人正坐在卧室,鼻端仿佛能聞到桂花的濃香。
果真神奇。
除了神識,她內視自己的丹田,那處形成浩瀚氣海,同時她随手抽出的靈力,比練氣大圓滿時的靈氣濃郁千百倍,這就是築基修士的力量麽?
剛晉階,她在卧房閉關半月,穩固了修為,這才走出院子。
穆清歷練回來,已是練氣大圓滿,本以為自己修為算是這批新晉弟子裏的佼佼者,這會兒見到楚阿滿,竟看不透她的修為,冷抽一口氣:“你築基了?”
楚阿滿含笑點頭:“是啊,我築基了。”
穆清開始懷疑人生,論資質,她是中品單靈根,比楚阿滿下品靈根資質好一些,可這個同住的鄰居比自己的修煉速度還快。
不由反思,是不是平時自己不夠努力?
匆匆跟鄰居道別,穆清回卧房抓緊修煉去了。
晉升築基初期後,楚阿滿下山到酒樓大吃大喝一頓,犒勞犒勞自己。
等她從坊間回來,自己進階築基期的消息在洛水門傳開了。
築基後,基本能摸到內門弟子的門檻,作為準內門弟子,受到山門管事的額外照料,本着攀個面子情,将弟子大比上的流程同她一一詳說。
楚阿滿正想找這方面的流程問一問,從管事這處聽來,倒也省事。
次日去學堂聽長老講解經義,亦有不少外門弟子捧着若幹厚禮,向她請教。
修士與修士之間,因為靈根、資質和悟性等不同,并非都能借鑒其他修士的修煉之法,楚阿滿以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打發掉了這些人。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秘訣,那就是拼命提升自我,對自己夠狠,當然有時候努力不一定會有收獲,也要在這時寬慰自己,承認自己的平庸,偶爾情緒低落,也會很快調整情緒,重新站起來,朝着自己的目标,堅定前行!
洛水門傳出楚阿滿築基的消息,坊間楚氏夫婦吓得晚上睡覺,不敢熄燈。
眼見父母驚恐得睡不着覺,身子骨日益衰弱,楚德音向師尊告了假,特意回坊間的小院陪伴父母。
楚氏吃定顏丹之前,兩鬓已然有了霜白,如今雖保持三十歲出頭的婦人模樣,眼白布滿血絲,面上蠟黃,氣色很差:“你才築基,她也跟着築基,真是陰魂不散。”
眼見楚氏每日疑神疑鬼,種種異常,楚德音對母親不是沒有懷疑,但楚氏生養過她,疼愛她。
作為女兒,她不舍楚氏受罪:“母親,你放心,有我在這裏保護你們,不會有事。”
又幾日過去,天氣驟然轉涼。
出關後,楚阿滿沒主動找解蘭深。
對方也沒聯絡過她,仿佛不知道她出關了。
這個可能,立即被她否定。
她築基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遠在凡人坊市的楚氏都能知曉,別提解蘭深了。
她是他的未婚妻,即便解蘭深不知道,也會有同門或是小燕告知他。
就像當初解蘭深晉級金丹期,不乏有洛水門同門恭賀她一樣。
所以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理她,是發覺她的用意,還是一年沒見面,熱烈褪去,對她無所謂了?
與此同時,天劍宗。
從劍冢深處走出,一路上遇到的同門說着恭維的話,只因他的未婚妻築基了。
解蘭深輕輕颔首,平靜又從容,擡手拂掉落在肩頭的雪。
楚阿滿築基成功,他的确是知道的。
回玉英峰時,路上遇到小燕,他期待地問:“真人,需要我帶着仙鶴去洛水門接楚姑娘嗎?”
未婚妻閉關一年,好不容易終于出關,兩人肯定要見上一面,互訴衷腸,去年自楚姑娘閉關後,這位面色冷冰冰,情緒沒晴朗過一日。
“不必麻煩。”解蘭深翹起唇角,眼中并無笑意。
小燕沒多想,只道解真人打算親自去洛水門與未婚妻見面。
回到寝殿,推開窗子,四面透風,他并不畏懼嚴寒。
蘭花嬌貴,遇到寒冷低溫天氣,會被凍死。
那盆蝴蝶蘭被置放在偏殿暖室,燃着炭火,嬌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