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弊 你有風吹雨打的傲骨,你是傲霜的……

第40章 作弊 你有風吹雨打的傲骨,你是傲霜的……

耳畔缱绻的話語, 似一記驚雷,劈得少年耳尖羞紅,如含羞草, 目光一觸即離, 壓根兒不敢多瞧少女。

聽到狂妄而得意的笑聲, 解蘭深惱恨被她撩撥到不能自已, 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怨自己是個窩囊廢, 他強迫地移回目光, 重新看向嬉笑的少女:“你說我的唇很軟,現在要試試嗎?”

少女環顧四周,她們來到的這處園子僻靜:“可是現在在外面耶, 你不怕……”

“不怕,罩下一層結界便好。”他當真被她氣昏了頭, 擡手扔出個陣盤, 掌心一帶,将人擁入懷中, 俯下身來, 捧臉索吻……

裹挾着愠怒的吮吻, 一開始橫沖直撞,少女的唇瓣溫軟,不似平時的牙尖嘴利,她的唇甜膩膩,破碎的音調, 悅耳動聽極了。

她微蹙秀眉, 輕聲呼痛。

他便不自覺克制住渴望,放緩了步調,溫柔又缱绻地吻住她。

春風拂面, 兩人倚靠的桃花樹,随風飄飄灑灑的淡粉色花瓣,落在兩人發頂、肩上,相擁的懷中,解蘭深唇上沾了一片,被懷中人笑着奪走。

他眼底幽暗,纏上她的舌尖,淺嘗甜香與微苦的桃花……

許久之後,楚阿滿倚靠在桃樹,打量面前替自己整理發髻發帶的人。

放在以前,她都不敢想象一貫清冷的少年仙君,也會跟她一起在園子裏胡來。

被她氣昏了頭後,他的原則和底線,算不算一降再降?

對上楚阿滿的目光,她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盯來,解蘭深非常不安:“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啊,剛才好刺激。”楚阿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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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一連“你”了好幾聲,沒“你”出個理所當然,眉宇苦惱,強忍着無措:“以後你少氣我一點。”

如果她喜歡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楚阿滿偏不聽,平靜地說:“很早我就想說了,其實你吻技真的很爛,你要不要去學學?”

他替她整理額邊碎發的手指一僵,面上的薄紅迅速消去,透着不可置信,整個人像是霜打的小白菜秧兒,萎靡下來。

在解蘭深愣神時,懷裏被塞來一冊玉簡。

楚阿滿鼓勵的目光:“沒關系,我這裏有一冊水月宗的修煉心法,給你。”

從他手中撈回自己的發絲發帶,她走出結界,雙腿有點發軟。

其實除了一開始他莽莽撞撞,總是磕到她,後來在她隐晦調.教下,他的技巧進步飛快,她并不讨厭,偶爾也會進入狀态,渾身發麻。

但他好像不懂男女之事,水月宗的心法玉簡上,記載了些雙修之事,楚阿滿覺得有備無患,免得以後自己吃苦頭。

留在結界裏的人,因為她一句話,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她在他懷中時,總是小臉紅撲撲,亦會回應自己,所以解蘭深以為她是喜歡的。

收回陣盤,返回天劍宗客院,他從儲物空間取出那冊心法,神識一掃,裏面出現的兩個小人,擺弄着各種姿勢,叫他心口狂跳不止,猛地收回神識。

實在是不堪入目!

楚阿滿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她果然被水月宗的人帶壞!

過了會兒,待面上燥意淡去,想到楚阿滿一言難盡的目光,他窘迫又慌亂。

萬一因為他不行,她去找水月宗的男修怎麽辦?

于是他強忍羞恥,再次投入神識,掃到男女親吻篇,兩人穿着衣裳,總算能入眼……

這邊解蘭深學習水月宗心法,另一邊楚阿滿回到觀賽臺等待,算算時間還有半個時辰,輪到她上場。

比試臺上熱火朝天,比試臺下的熱鬧,一茬接一茬。

中途,楚阿滿聽聞水月宗第一美男程錦向女主自薦枕席,甘願做女主的面首,只願常伴身側。

說到第一美男,楚阿滿記得夢裏楚阿滿是第一美人,程錦是第一美男,外人瞧着天生一對,其實私底下兩人不對付。

作為水月宗第一美男,程錦要實力有實力,要臉蛋有臉蛋,不好好搞事業,偏偏戀愛腦,跟瘋了一樣追逐女主,自甘堕落。

程錦乃水月宗長老之子,并非資質不好才拜入水月宗,父母想要将他送去更好的仙門,他不願,在水月宗沾花惹草,一點不自愛,後來遇到女主,浪子回頭,但女主壓根兒不鳥他。

現實裏,楚德音厭惡不忠貞之人,當然婉拒了。

本以為這事揭過,哪知裴徐安和秦雲骁得知這件事,暴脾氣的秦雲骁手持一杆紅纓槍,向水月宗程錦下戰書,決一生死。

程錦應了戰。

程錦和秦雲骁還未正式比試,另有天音閣少掌門季惟明與秦雲骁下戰書,與他比鬥。

原來天音閣少掌門對女主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奈何秦雲骁過于霸道,視楚德音為所有物,引起季惟明不滿,互相別苗頭。

她們洛水門掌門座下大師兄文澄,也跟着摻和進去了,對秦雲骁下戰書。

一茬茬的八卦,臺下比臺上還要熱鬧三分,要不是楚阿滿暫時走不開,真想過去瞧瞧。

被楚阿滿惦記的熱鬧,以楚德音為中心,圍繞了五大仙門的天之驕子。

平日裏他們目下無塵,此刻纡尊降貴對楚德音示好,但女主并不買賬:“秦師兄平時脾氣暴躁,說話沖動,不是有意開罪幾位,季道友、文道友,還有程道友,請不要與秦師兄計較,如今仙門大比最要緊,請幾位以大局為重。”

要不是師妹勸說自己,替自己考量,秦雲骁恨不得把這幾人揍趴下,見到他們,氣不打一處來,對上楚德音,強自忍下怒火。

見到楚德音和秦雲骁的眉眼官司,裴徐安和另外幾位天驕心涼了半截。

這時楚德音朝裴徐安看來:“裴大哥,麻煩你幫我将秦師兄送去天劍宗客院。”

心上人的囑托,裴徐安不忍拒絕,點了點頭。

楚德音松了一口氣,還是裴大哥靠譜,最值得信任。

……

還沒輪到楚師妹上臺,坐在觀賽臺聽了會兒最新消息,五大仙門天之驕子為女主争風吃醋的事兒,驚動了各大門派話事人,将弟子喊回去訓了一頓,這才消停。

除此之外,聽聞楚氏夫婦也來了乾元宗,為他們的女兒楚德音助威。

楚阿滿扯了扯唇角。

很好,楚氏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待前面兩輪選手比試完,随着長老念到名字,楚阿滿登上比試臺,餘光掃見觀衆席姍姍來遲的人。

兩人目光交彙一瞬,解蘭深難為情地垂了垂眼,透着不自信。

楚阿滿好笑,看來少年仙君被忽悠得不輕。

沒關系,下次誇誇他好了。

在走神期間,天劍宗的高彥禦劍飛上比試臺,站定,對她拱手執禮:“刀劍無眼,楚道友留心。”

按輩分論,高彥本應該喚她一聲師嬸,比試臺上無交情,都是為了各自宗門利益,即便遇到同門,照樣打得臉紅脖子粗。

“高道友也留心了。”話音一落,楚阿滿率先發動一記金系法術攻擊。

金斬術,是築基後能使用的中級法術。

金克木,高彥是中品木靈根,本命劍上的青綠靈光被耀眼刺目的金芒包裹。

楚阿滿先發制人,占盡了先機。

那廂,高彥對她的鬥法技巧頗有了解,這記金斬術在意料之中,解除掉壓制,他毫不客氣提前砍來。

楚阿滿不徐不疾,祭出金光罩,同時一記水矛刺,将高彥逼退。

劍修擅近戰,楚阿滿便拖着遠攻,采取放風筝式的作戰方式,拉開兩人距離,不遠不近吊着對手,消耗對手。

比賽進行到一半,高彥終于察覺她的意圖,想要逼近,奈何始終找不到合适時機,直到丹田靈力耗去七八成,對方從容自得,不見靈力枯竭。

這樣下去,必會輸掉比賽,他拼着被金斬術重傷,得以靠近楚阿滿,見對方祭出銀朱劍,雙方互砍。

直到這時,高彥發現楚阿滿不同于道修的孱弱,她看着跟天音閣弟子一樣身嬌肉貴,皮肉比自己還紮實,身上的靈器法衣自帶防禦,薄弱的手背被劍風掃過,只留下一道微淺傷痕,而他卻被擊落掉出比試臺,輸掉這場比試。

“本場比賽,洛水門弟子楚阿滿獲勝。”

收到乾元宗長老的賀喜,楚阿滿回以一笑,走下臺時,從儲物袋掏出瓶藥粉,傾倒在手背止血。

視野裏闖入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接過她手中的藥瓶,投來不贊同的目光,解蘭深道:“先清洗傷口血污,然後塗抹藥粉,效用會更好。”

然後楚阿滿被他領着來到休息室,打來盆清水,仔細替她清理幹淨手上的傷痕,塗上他從儲物空間取出的金瘡藥,用紗布包裹,貼心的纏成一只蝴蝶結。

楚阿滿瞅着手背上的可愛蝴蝶結,看了半晌,覺得解蘭深挺有少女心。

休練打坐一個時辰後,丹田充盈後,楚阿滿迎來第二場比賽。

對手是同門曹師兄,蕩楚阿滿登臺時,曹志執禮:“戰場無父子,比試臺上無師兄師妹,一會兒不小心傷了你,望楚師妹見諒。”

楚阿滿揚唇:“我也是,不小心傷到師兄,望師兄見諒。”

曹志嘴角抽了抽,認為楚師妹過于自信,轉念想到空流谷時,她神識比自己還敏銳,心頭咯噔一下,産生了危機感。

他的危機感十分正确,因為下一刻随着自己主動發出攻擊,楚阿滿提着銀朱,一記霜落碧天靜,銀霜悄無聲息落下,待曹志察覺時,呼吸都快被凍住,他是上品火靈根,對上冰系劍訣,被對方壓制得死死的。

他釋放築基中期威壓,楚阿滿絲毫不懼,且皮糙肉厚,被烈陽火珠掀飛,很快站起身來,跟個沒事人一樣,身上不見傷痕。

其實他哪裏知曉楚阿滿已是煉骨境體修,具備金丹修士的體魄,高防禦,金丹之下,傷不到要害。

論鬥法,楚阿滿的水矛刺、霜降,都能克制到他。

論近戰,楚阿滿皮實,曹志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後消耗完靈力,吞服補靈丹時,見楚師妹突然被藤蔓帶着閃到跟前,暗含威脅:“是師兄自己跳下去,還是我幫你?”

曹志當然不想離開比試臺,自己吞服的補靈丹還未煉化,觀楚師妹靈力還剩一二成,搖搖頭:“算了,不勞你動手,我自己下去。”

這場比試,楚阿滿再次迎來勝利。

葉苓師姐有自己的比試,趙晶晶去助威,觀賽席有不少同門為她歡呼。

她走向解蘭深,将額前碎發別在耳後:“我贏了,有沒有獎勵?”

解蘭深盯着她別碎發的手,系着的蝴蝶結染上了紅楓色:“獎勵,你想要什麽?”

她沉思片刻:“嗯,還沒想好,我能不能等以後想到了,再問你要獎勵?”

“可。”他伸出手,抓住她:“不過,在之前,我必須替你處理下傷口。”

解開紗布,果然裏面的傷口又裂開了。

清理完,重新綁上紗布,他目露心疼,沒有阻止她。

他知道,她等這一場比賽很久了,也無力去阻止:“吃顆丹藥,抓緊時間補充靈力,一個時辰後,你還要上臺。”

楚阿滿點點頭:“是啊,一個時辰後要上臺。”

為了這天,她等了很久很久。

當她們再次出現在比試現場,臺上,站着一身清爽潔淨的楚德音。

她一眼望見相偕走來的兩人,解蘭深着一身湛藍道袍,楚阿滿身上是同色衣裙,兩人袖擺交纏,盡顯親昵。

楚德音飛快垂下眼睫,盯着自己身上的湛藍弟子服,心不在焉。

楚阿滿上臺前,往觀衆席瞥來一眼,在掃見楚氏夫婦時,見對方面色一白,緊接着望了望臺上的女兒,還有仙劍寄雪,找回底氣,得意洋洋地擡着下巴回望來。

楚氏想,她寶貝女兒得仙劍認主,連築基後期都不是對手,何況小蹄子只是區區築基初期修為?

楚氏是得意炫耀,楚父望着楚阿滿這個小女兒則是委屈。

大女兒有出息了,光顧着給母親買定顏丹,根本不管他,在前不久,楚父終于得知自己不能生子的噩耗。

自從楚德音得了仙劍寄雪,生出這麽優秀的女兒,楚氏最近越來越張狂了,對他管東管西,有要當家做主的趨勢。

一想到以後自己要做個妻管嚴,看她們母女倆的眼色過日子,楚父頓覺人生無望,對給自己下毒的楚阿滿又氣又恨,恨自己養了個白眼狼。

楚阿滿瞥過一眼,不再去理會這對夫妻,集中心神,應對接下來的比試。

她禦劍上了臺,楚德音祭出仙劍寄雪:“阿滿妹妹,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

自己讓過一次,這次絕不可能退讓!

楚阿滿很欣慰,她并不希望阿姐在比試臺忍讓。

如果是讓來的,會很沒意思。

她要的是逆天掙紮,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正式開始比試,楚阿滿方知仙劍寄雪的厲害,只一道劍風,她祭出的金光罩被粉碎,劍風穿破護罩後,被她躲避開來。

第二記劍風,便沒有這樣好運,她無處可躲,靈器法衣硬生生抗下這記,周身的光暈黯淡下去三分。

見狀,楚阿滿收起了試探,祭出無極傘。

漂浮在半空環繞了幾圈的紅楓,被楚阿滿握住,倚在肩頭,瞬間吸引了觀衆席所有人的注意目光。

曹志冷抽一口氣:“這是靈器?”

看到楚阿滿手中的無極傘,他比看見仙劍寄雪還要震驚。

本來認為自己輸掉比賽,輸得冤枉,這下子才知原來楚師妹根本沒有用盡全力,甚至她還有底牌沒拿出來。

無極傘懸浮在半空,楚阿滿的手指豐潤白皙,修長,指骨分明,飛快掐訣,随之傘面迸發出一面五色結界,抵擋住寄雪的鋒芒。

“五彩斑斓的靈光結界!”

“我去,這難道是蘊含五行之力的防禦結界!”

臺下衆人紛紛屏氣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鬥法最精彩之處。

臺上,楚德音納罕,她記得阿滿妹妹是四靈根,唯獨缺了火靈根,怎會使出天地五行之力?

傘狀靈器竟镌刻了五行防禦陣法,一時難以攻破,這時楚德音留意到剛才楚阿滿并沒有使用出火系法術,為何……

對了,是金系法術和土系法術碰撞,産生的火焰,形成火球術!

楚阿滿做出防禦姿态,楚德音也不好受,旁人見她衣袂飄飄,輕松應對,實則每使用寄雪揮出一劍,會消耗自己大量靈力。

估算着丹田耗去了大半,僅剩的靈力,只夠維持她繼續揮劍三次。

自知鬥法不足,她必須在三招之內将對手擊落比試臺,否則一定會輸。

楚德音不想輸。

于是一記落雷咒,迅速打斷兩人的對峙,楚德音後退數步,拉開距離後,往嘴裏塞來一顆補靈丹。

在落雷咒出現時,楚阿滿也順勢退開,給自己塞一顆補靈丹,掐出一記春風化雨訣,給自己療傷。

祭出銀朱劍,劇烈的狂風,吹得她裙擺飛揚,宛若一片湛藍的雲。

兩朵藍雲互相撞擊,後者略輸一籌,她身上法衣被寄雪的劍峰割破,損毀,黯淡無光。

楚阿滿一手持劍,一手握傘,抵禦住這一記仙劍之威,喉頭一癢,嘔出一口血來。

無極傘的玲珑傘骨,碎裂兩根,傘面似蒙上塵埃,不再鮮豔。

無極傘是楚阿滿的本命法寶,本命法寶受創,她也好不到哪兒去,面色慘白,不見一絲血色。

剛才瘋狂抽取丹田靈力防禦,此刻丹田筋脈幹澀,她給自己又塞了顆補靈丹,仍舊站得筆挺。

臺下葉苓非常不理解:“明知是敗局,楚師妹也太執拗了。”

趙晶晶附和:“是啊,從天劍宗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輸給楚德音後,之後比試遇到她的修士,直接投降認輸。楚師妹拼着身上的法衣,本命法寶受創,她自己也會被重傷啊!”

兩人紛紛看向後排的解真人,希望他能勸說楚師妹別這麽倔,等待半晌,見對方直直望着比試臺,沒有任何動作。

解蘭深的目光緊緊跟随楚阿滿,見她法衣損毀,躲避時,被劍氣削去耳邊的一縷發絲,見她本命法寶光彩黯淡,見她面色蒼白如紙地吐血……他跟着提着一顆心,放置在膝上的手,緊緊握住。

又一次交手,無極傘傘面破損一個窟窿,楚阿滿的身形搖搖欲墜,她咽下口中的甜腥,甚至沒有靈力給自己掐個春風化雨訣療傷。

再次給自己塞來一顆補靈丹,她提着銀朱劍上前,這時楚德音丹田消耗一空,倍感滞澀。

楚阿滿揮出的劍勢,快若閃電,令楚德音心頭一緊,反擊地揮劍。

兩人丹田靈力所剩無幾,數十回合下來,楚德音越打下去,心裏越是發慌。

她進入天劍宗後,修習過萬象劍訣,這種大路劍訣,幾乎人手一本,但楚阿滿的萬象劍訣詭谲多變,配合法訣,上一秒飛雪落梅,劍氣幻化的數十片梅花,叫人躲閃不及。

楚德音的臉頰被梅花劍氣割傷,沁出血珠。

下一刻,楚阿滿一招萬物生,被寄雪劍風掃過的藤蔓牢籠,眨眼重新煥發生機,楚德音只覺足下一輕,整個人被掀至半空。

她,竟然要輸了?

在楚德音閃過這個念頭時,納入體內的寄雪,突然躍出,迸發一股威勢,掀起驟風。

飓風掀起飛沙走石,阻礙修士的神識。

天道玩不起,作弊是吧?

楚阿滿早就等在這裏,勾唇一笑,用丹田僅剩的一絲靈力,以藤蔓纏繞,将自己的手腕和楚德音系在一起。

随着她被掀飛,楚德音也跟着一起飛出比試臺。

當驟風停止,乾元宗長老上前查看時,發現兩人一起摔出比試臺。

過往沒少發生比試途中,兩名修士齊齊跌落比試臺,有舊例可循,長老當即宣布兩人一起出局。

比賽場地和時間有限,為防止修士與修士之間作弊,只能判定出局。

楚阿滿躺在地上,渾身酸痛,木然望着頭頂的一片藍天,嘴唇嗫嚅着。

解蘭深掰開她的唇瓣,喂來回春丹與靈液,又去替她解開跟楚德音捆在一起的綠藤,見她嘴唇一張一合,湊耳過來。

只聽她虛弱的聲線,他只聽到模糊的幾個詞語,“贏了”和“改變”等字眼。

她身上法衣破損,被鮮血染紅,解蘭深脫下外衣包裹住她:“是的,你贏了。我知道你有風吹雨打的傲骨,你是傲霜的紅楓……可是,我還是會心疼你。”

頓了頓,他喉嚨幹澀地問:“七七,你疼不疼?”

楚阿滿自然是疼的,全身上下,連骨頭縫都在發疼。

可能是哪根骨頭又斷掉了,可她眼淚在笑,笑自己的倔,笑自己日複一日的修煉,并非無用功。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楚阿滿,好樣的,你給洛水門争光了”,清亮的歡呼聲,掌聲,在整個觀衆席響起。

楚德音目露茫然,對上裴徐安、秦師兄他們的擔憂目光,緊接着是母親紅腫的眼眶,無助哀呼:“我的兒,那小蹄子竟把你傷成這樣,你是不是很疼,阿娘該怎麽做,阿娘能怎麽做,讓你好受一點?”

她搖搖頭,正想寬慰母親,聽到一潮高過一潮的掌聲,那是洛水門弟子以楚阿滿為榮……

不,不只是洛水門,還有無數低階弟子,以及在比試臺上棄賽的其他仙門弟子。

他們在狂歡,為勇敢前行者歌頌,只因楚阿滿做到了他們做不到的事。

原來仙劍認主,不是不可戰勝!

看到解蘭深抱起楚阿滿離開,直到這時,楚德音突然意識到除了裴徐安秦師兄他們寬慰着她,不見天劍宗同門。

唯有師尊隐秀真人送來許多丹藥,溫言囑咐她好好養傷。

師尊對她失望了。楚德音想。

惡毒女配,但她實在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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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作弊 你有風吹雨打的傲骨,你是傲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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