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上瘾

第52章 第 52 章 上瘾

葉蜚聲看着李解和他身後的設計師團隊以及穿着藍色工作服的工人們, 一頭霧水地開了門,讓他們進來。

這間工作室,也就是葉蜚聲的外公,秦定知曾經的故居。

房子是那種老式平房, 一進門是寬闊敞亮的院子, 采光良好,占地約兩百多平, 院子角落放着秦定知早年遺留下來的匣缽和窯爐等設備, 不過因為時間太久, 東西已經生鏽,無法再繼續使用。

院子左右各有兩個房間, 通道盡頭是廚房和衛生間。二十多年前, 在葉蜚聲還沒被接回葉家以前,她就住在左邊那間房子。

房子早前被宿之苦派人清理過,不過因為葉蜚聲不在國內, 遠程指揮不方便,是以他僅做了簡單的清潔, 窯爐設備以及秦定知遺留下來的陶瓷作品,他都完整保留,沒有挪動過。

李解帶來的設計師進了門,沒說一句話, 就自覺開始帶着團隊夥伴拿出卡尺等工具, 對院子做測量, 記錄各種數據, 幾人不時湊到一起商讨,該如何對院子做規劃設計。

葉蜚聲看着他們的動作,和宿之苦對視了一眼, 兩人眼裏都很疑惑。最後還是沒忍住,葉蜚聲叫了聲在旁邊專注監工的李解。

“李特助,是嗎?”

李解正雙眼放光地看着設計師們的一舉一動,生怕出一點差錯,冷不丁被葉蜚聲點名,心裏突地一跳,克制着沒有大叫出聲。

“是的,少夫人,您好。”李解姿态恭敬,比面對宿時信的态度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保證道:“設計師會根據您的要求,将這個院子給您重新設計,不管是通風采光,還是安全防護,都會做到一等一的好,請您放心。”

葉蜚聲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誤會了。我是想問,你們為什麽會過來?”

她指着那些設計師們和工人們問道。

李解疑惑,以為自己剛開始說的話,葉蜚聲沒有聽清。于是,他便重申道:“是宿總讓我過來的,他說您今天回國,讓我特地等在這裏,幫您處理工作室的裝修事務。”

葉蜚聲皺眉,和他确認,“你說的宿總,是宿時信吧?”

“是的。”李解幹脆答道。心裏卻泛起嘀咕,這兩個人怎麽說都是結婚一年的夫妻了,結果對彼此還這麽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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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說彼此不熟悉,而是葉蜚聲單方面對宿時信不熟悉,連這種問題都要問。

他暗暗想着,不由為宿時信被忽視感到憤懑難平。

昨天晚上,他還沒睜眼,宿時信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讓他今天騰出一天時間,專門用來處理這件事情。

為了讓葉蜚聲滿意,他連夜搜索學習陶瓷知識,光是陶瓷燒制注意事項都做了三大頁筆記,還篩選了好多個設計師,才挑出了這麽一支經驗豐富老道又優秀的團隊。

葉蜚聲微笑着問:“我的意思是,他怎麽知道我今天回國,又怎麽知道我一下飛機就來這裏,還特地讓你等在這?”

“……”這他哪知道?

頂級的特助從來不問為什麽,只會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拿結果給上司交差。

李解打着哈哈,“少夫人,這可能是因為您和宿總心有靈犀吧。”

他剛說完,設計師就走了過來。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已經将整個院子的數據測量完畢,還畫出了一份裝修設計圖。

“少夫人。”設計師拿着那張圖紙,準備給葉蜚聲講解。

葉蜚聲蹙眉,打斷他,“稍等。”

設計師遲疑,很快反應過來,“抱歉,沒有提前詢問您的意見。少夫人,您對這個院子有什麽想法,我現在就可以加上去……”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葉蜚聲無奈,“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啊?”設計師瞠目,求助地看向李解。

葉蜚聲同樣看向他,“你也一樣,叫我名字就好了。”

李解被兩道目光注視着,一向運轉靈光的大腦難得宕機,還是宿之苦出聲解救了他們,“叫葉小姐好了。”

設計師得救,長出一口氣,立刻和葉蜚聲解釋自己的設計思路。

唯有李解,看着宿之苦的眼神,漸漸加深。

不愧是專業的設計團隊,葉蜚聲聽完他們的設計,深感自己就算有什麽想法,也是做一些無用功罷了。

設計師遠比她以為的要周到全面,甚至連一些小細節都考慮到了。

“你們之前做過類似的陶瓷工作室設計嗎?”葉蜚聲不由得問道。

設計師推了推金絲眼鏡,“第一次做。”

葉蜚聲真心誇獎道:“那你們很厲害,我之前也有咨詢過一些設計師,他們都沒有你們專業。”

設計師看她一眼,說道:“我們以前是專為國家級美術館做建築設計的。”

葉蜚聲:“……”所以這算是大材小用了嗎?

有了具體的設計方案,不等葉蜚聲交代,設計師便帶着工人們開始熱火朝天行動起來。

葉蜚聲剛開始還會提醒他們注意一下東西的擺放,但到最後發現自己站在一邊,反倒拖累了他們的進度。

只好連嘴皮子也懶得動了。

中途,宿之苦購買的家具送過來了,但因為室內還在清理,無處可放,只好先放到外面。

那位主設計師抽空到外面看了眼家具,看完後的神情難言,只給出了短短四個字的評價:“不倫不類。”

當時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評價,宿之苦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但葉蜚聲卻覺得莫名被鄙視,只好找補,“我挺喜歡這種風格的。”

誰知,她剛說完,就收獲了設計師一枚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意思是“瞧瞧你的品味”。

院子裏因為裝修無處下腳,葉蜚聲只好站在外面。

拿出手機,看着熟悉的微信頭像和聊天頁面,葉蜚聲手指點在對話框上,遲疑許久,最終還是退出,收起手機。

中午葉蜚聲為他們點了盒飯,讓他們吃飯休息一下,下午再繼續工作。

不過設計師和工人們大概知道給錢的人是誰,因此只是口頭上謝過葉蜚聲,行動上卻是絲毫不敢怠慢。

葉蜚聲看了眼李解,李解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回避她的視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吃完飯後就溜之大吉,生怕聽到葉蜚聲讓他們停工的話,自己不好給宿時信交差。

下午五點,整個院子煥然一新,工人們除了将原來的雜物清理掉後,還做了深層清潔,連秦定知以前遺留下來的陶瓷作品都清洗過,規整擺放在展示臺上。

原來生鏽的窯爐和匣缽都被拿走,改換了一套嶄新的電窯爐設備。

整個屋子再看不出任何破舊的痕跡,整體風格簡約又古樸。

葉蜚聲将整個院子轉了一圈,對這群人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質量除了嘆服只剩嘆服。

李解離開前讓葉蜚聲加了下他的聯系方式,說道:“葉小姐,您有任何事都可以聯系我。”

葉蜚聲添加了他的微信,到過謝後,又無意問道:“你們宿總今天很忙嗎?”

李解定住了三秒,然後斬釘截鐵道:“很忙,特別忙。宿總真的是走不開,否則一定會去機場接您,又親自陪您過來。”

宿之苦在一旁扯唇,無聲笑了笑。

設計師臨走前對她說:“你的家具和院子風格完全不搭,我明天派人給你重新送一套過來。”

葉蜚聲猶豫,“不用了吧,我覺得挺好的。”

不過是用來睡覺的床和沙發,只要能夠使用,沒必要重新再換一套。

李解還記得那套家具是誰訂購的,急忙說道:“葉小姐,咱們還是聽設計師的專業意見吧。”

說完,不給葉蜚聲拒絕的機會,直接吩咐人把院外的那套家具搬到車上,揚長而去。

葉蜚聲看着貨車噴出來的車尾氣,還處在怔愣當中。

就聽到宿之苦忽然的輕笑聲,“我哥帶出來的助理,跟他的行事風格還真是如出一轍。”

葉蜚聲偏頭看他,“什麽意思?”

宿之苦對上她淨澈的雙眼,忽然一愣,沒再繼續說下去,“沒什麽。”

兩人進了屋,葉蜚聲給他倒了杯水,說道:“本來還想請你吃一頓好吃的,結果只讓你吃了盒飯。”

“沒事。”宿之苦喝了口水,“待會我們吃晚飯也是一樣的。”

屋子裏的東西被設計師基本整理完畢,葉蜚聲從宿之苦的車裏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将自己帶回來的幾件陶器拿了出來。

宿之苦幫她收拾,忽然被一只皮箱吸引了視線,“聲聲,這裏面也是陶瓷嗎?”

葉蜚聲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那只皮箱微微一怔,随即說:“嗯,我畢業前做的一件陶器。”

宿之苦忽然來了興趣,朝那只皮箱伸手探了過去,“是什麽樣的,我看看。”

“阿之。”葉蜚聲阻攔住他的腳步,聲音倉猝。

宿之苦看向她,聽到她開口,語氣裏有些諱莫如深的味道,“抱歉,這件瓷器不能給你看。”

宿之苦愣住,一向溫和的笑意僵在臉上,有些許滑稽。

葉蜚聲低頭,躲開他的眼神,“這件陶器,我是要送人的。”

宿之苦笑意微斂,沉思一瞬,便已猜到她是要送給誰,但還是輕聲問了出來,“是送給我哥的嗎?”

他的話音那樣輕,卻像是一柄重錘無端在葉蜚聲心上砸了下去,她輕吸了口氣,準備向宿之苦坦白。

坦白她的心情,以及對宿時信的感情。

這個時機或許不太對,她原本設想的是他們會在某個時刻,某個适合傾訴的時刻,将這些話說出來。但此時此地,她也沒有什麽隐瞞的必要。

“阿之,我——”

然而,要說的話剛起了個頭,院子外面就有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忽然響起。持續的鳴笛聲,像是盛夏裏躲藏在樹上的蟬鳴。

喧噪地讓人不安。

葉蜚聲朝外面看去,院子外停着一輛粉色的保時捷,有人從車上下來。

迎面而來的人,帶着黑色墨鏡,穿着一身粉紫色的套裝裙,腳上踩着雙白色高跟鞋,葉蜚聲目測了下,至少有十二公分。對方從頭到腳都是大牌奢侈品,耳朵上的鑽石耳環,被陽光一照,快要刺瞎人眼。

葉曲棠走到近前,摘下墨鏡,将葉蜚聲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看着她身上淡綠色的長裙,吐出兩個字,“真土。”

葉蜚聲早習慣了她這種說話方式,看着她腳上的高跟鞋,疑惑問道:“開車還能穿高跟鞋?”

“你管我。”葉曲棠冷哼一聲,繼而施施然拎着手裏的包包朝裏走去。

葉蜚聲瞬間後悔多管閑事。

葉曲棠一進門,就看到宿之苦站在架子前欣賞瓷器。聽到門口的動靜,他只随意瞥了一眼,自然和她打招呼,“曲棠,你來了。”

葉曲棠化了全妝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并不應聲。

宿之苦見狀,便重新看向架子上的瓷器,不再自讨沒趣。

葉蜚聲跟在身後進來,問她:“你怎麽過來了?”問完,又覺得忽略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國?”

一個兩個,她誰都沒說,結果全都一股腦地跑到這裏來。

她有種,回國第一天,就被夾道歡迎的錯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葉曲棠冷哼道。

葉蜚聲:“……”徹底放棄和她交流的想法。

他們三人本就很少有和平共處的時刻。

從小到大,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兩家聚會的場合,經常是葉曲棠走過來故意找茬,不是出言諷刺,就是故意炫耀。

一開始,葉蜚聲還會回嗆,但每次葉曲棠說不過她,就會哭着找盧美君告狀。

葉蜚聲幾次三番得到盧美君的冷臉,漸漸地,也懂得寄人籬下要賣乖讨巧,之後等葉曲棠再過來諷刺或炫耀的時候,便一聲不吭,實在聽不下去了,便會拉着宿之苦離開。

不過這種小兒科的把戲,葉曲棠也只持續到初中就停止了,大概她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等到了高中,三人在學校遇見,通常是各走各路,互不搭理。

葉曲棠見兩人都不理自己,也不覺得尴尬,将工作室看了個遍,又拿起幾件瓷器在手裏把玩。

葉蜚聲看着她的動作,眉頭緊皺,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聲聲,我先走了。”宿之苦忽然放下手上的杯子,對她說道,“這裏要是還缺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

葉蜚聲詫異,看了眼時間,“你不和我一起吃晚飯了?”

已經六點半了。

“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哪天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

葉蜚聲有些懵,總覺得他這個決定像是忽然做出來的,但一時沒法反駁,便點頭說了聲“好”。

宿之苦臨走前,又回頭笑着說:“聲聲,下次我帶你見見我女朋友。”

葉蜚聲還沒說話,葉曲棠便走了過來,命令式的語氣,“我也要走了,你送我回去。”

葉蜚聲的注意力被轉移,問她:“你不是開車過來的?”

葉曲棠不鹹不淡看她一眼,“穿高跟鞋不能開車。”

“……”

回市區的路上,宿之苦打開車載廣播,裏面播放着京市最近的新聞信息,廣播裏的女聲說着京市最近創建的文創園項目在未來将以數倍回報率反哺京市,晟遠集團将會把文創園第一期收益的1%捐獻給公益基金項目……

葉曲棠拿出化妝鏡補完妝後,随手将廣播關掉。宿之苦目光掠過她的紫色美甲,始終沉默。

“你還真是着急。”

安靜的車內,響起葉曲棠的聲音,譏诮又不屑,“葉蜚聲回國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的趕過來了。別忘了,她已經和時信哥結婚了,你就算再有什麽想法,她名義上都是你的嫂子。”

“曲棠,我想你誤會了。”宿之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任何情緒,語氣數十年如一日的溫和無波,“聲聲已婚,我也有女朋友了,你這樣随便誤會我們,不太好。要是被我哥聽到,我和你可都會倒黴的。”

葉曲棠冷笑,畫着精致眼妝的眼尾勾起,“那個劉部長的女兒?”

“是啊。”宿之苦笑着說,“哪天帶你見見她,不過文珊性子太柔,可能和你不太合得來。”

“我聽說劉部長只有這麽一個獨生女,誰要是想娶他女兒,可是要入贅的,你也真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宿之苦輕描淡寫道:“為什麽不能?做劉部長的乘龍快婿,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我又有什麽理由拒絕。”

“宿爺爺不會同意的,就算是政商聯姻,也沒有讓宿家人低頭入贅的說法。”葉曲棠冷聲道。

“宿家人。”宿之苦輕笑着念出這三個字,覺得這話實在是陌生。

“還有,你不是喜歡葉蜚聲嗎?”葉曲棠說,“我想,那個劉文珊應該不想看到你觊觎自己嫂子的模樣。”

“吱——”

宿之苦急速踩下剎車,輪胎在地上拖行了五十多米後,才在路邊停下。

葉曲棠的上半身被安全帶用力彈起又落回。

宿之苦雙手撐在方向盤上,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偏頭看着葉曲棠受驚的表情,冷聲道:“你真的太蠢了!”

他毫不留情的話語,讓葉曲棠倏然變了臉色,怒瞪向他,眼尾無端生出了一抹紅暈。

宿之苦繼續開口,語氣刻薄又不留情面,“奉勸你,這話別讓我哥聽到,不然你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葉曲棠恨聲道:“你自己心裏有鬼,別拿時信哥當借口,時信哥才不會在乎這些事。”

不在乎?

宿之苦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他突然解開安全帶,傾身将她按在座椅上,湊近她,看着這張漂亮卻傲慢的臉,壓低了聲音,“那你試試把剛才的話說出去,看看咱們兩個,誰死得更快一點。”

他語氣狠厲又陰沉,葉曲棠被控制住動作,心裏惱火,“你終于不再裝模作樣了,現在這個樣子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宿之苦勾唇,居高臨下地冷睨着她,“何必拆穿呢,葉曲棠,你不是也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嗎?”

“我裝什麽了?”葉曲棠不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兩面派。”

宿之苦眉眼舒展,輕“啊”了一聲,“不是嗎?你出現在工作室,臨走時又搭我的車,話裏話外又套我女朋友的情況,你不是……”

“你胡說什麽!”葉曲棠越聽越心驚,突然大聲打斷他的話。用力推他的胸膛,卻沒有任何作用,“我對你這種人根本沒有興趣,放開我!”

宿之苦哼笑,撩起她的頭發,纏繞在指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原來是沒興趣嗎?我還以為和我睡過一次後,你就上瘾了,所以想再來一次。”

葉曲棠臉色難看至極,瞪着宿之苦,如果不是被制住手腕,她會立刻朝宿之苦的臉上甩一巴掌。

然而,宿之苦對她充滿恨意的眼神視而不見,繼續說:“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要是想和我睡,就只能當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了。”

“對了,睡過之後千萬要記得吃藥,萬一生了私生子,你不得直接掐死。”

宿之苦似乎已經想象到了那種場景,笑得無比快意,指着她的肚子,問她,“你覺得這個畫面有意思嗎?”

“你有病!”葉曲棠聽得毛骨悚然,怒罵道。她手上用力,這次宿之苦沒再控制她,上半身被葉曲棠很輕易地推開。

葉曲棠右手揚起,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車內響起。

她轉身就要推開車門下車,卻被一股大力迅速扯了回去,副駕駛的門鎖聲落在耳畔。

葉曲棠還沒大罵出聲,眼前就是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唇瓣被用力蹂躏,她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宿之苦在接吻的間隙,冷聲道:“葉曲棠,這是第二次了。”

他不會給她第三次機會。

重疊的身影倒映在暗色的車窗玻璃上,車窗外,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迎面開了過去,李解透過後視鏡再看了一眼車牌號,說道:“宿總,那好像是宿之苦的車。”

宿時信低頭看着手上文件,頭也不擡,淡聲道:“你還挺關心他的。”

李解立刻閉嘴,開了一段路後,沒忍住,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那你現在就下車去戰。”

“……”

“我這不是看少夫人和他關系挺好的,他還給少夫人買家具用品。”李解抓緊時間告狀。

“他們年齡相近,一起長大,關系好點也無可厚非。”宿時信不在意道。

李解:“……”

算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宿時信不在乎,他着急上火有個屁用。

李解放松了心情,繼續專心開車,卻忽然聽到宿時信冒出一句話。

“沒事,他們關系很快就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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