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邪門了,這麽個粉嘟嘟……

第20章 第 20 章 太邪門了,這麽個粉嘟嘟……

謝司危警覺,沈搖光不敢跟得太近。

受到七星劍陣的劍意影響,越是往前走,足下草木越是稀少,到最後只剩下滿地的枯寂荒蕪。

黑色的山谷無聲地張開懷抱,透着股陰森和寂靜。

兩條巨大的蛇影騰懸在半空中,俯沖而來的姿态兀的叫人膽寒,若細細打量,能發現它們是由山石雕刻而成,卻鱗片分明,栩栩如生,金色豎瞳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謝司危按住腰間的劍柄,殺意環繞周身。

頭頂的蛇影動了一下,隐有嘶嘶聲,似在警告謝司危。

謝司危抽出佩劍,毫不猶豫地劈了下去。

那兩條巨蛇頓時剝落表面的石紋,露出渾身的青麟,麟片寒光閃爍,構築出最堅硬的護甲。

“退下。”巨蛇口吐人言。

謝司危冷冷地勾了下唇角:“就憑你們兩個還想阻我?”

*

遠處傳來劍嘯和巨物落地的聲音。

沈搖光驚疑道:“謝司危直接動手了?”

大白道:“行事幹脆利落,是他的風格。”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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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鵝,一路小跑,進了山谷。

暗紅的血色淌了一地,兩只巨大的蛇頭滾落進血泊裏,瞪着金色的豎瞳,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現場不見了謝司危的蹤影。

這兩條蛇是修行數百年的大妖,被謝景淵封印在這裏,強制看守禁地。蛇頭切口整齊,說明對方用劍毫不拖泥帶水。

沈搖光想象得出來,謝司危是如何一劍将它們的頭切下來的。

血漿混合着泥土,腥臭味直沖鼻腔,沈搖光捂着嘴巴,隐隐作嘔。

第一次見謝司危殺人,是在下着霧的夜裏,隔着重重花影,其實看得并不是很清楚,那青年白皙如玉的面頰濺了血,妖鬼般豔麗的容顏,更是沖淡了幾分死亡的陰森恐怖。

而在此之前,反派男二的毒辣與危險,在書中都是以文字的形式呈現的。

大白毛骨悚然:“ 謝司危實力不可小觑,要不小七你多啃兩根玉米吧。”

“有道理。”沈搖光從乾坤袋裏又掏出兩根玉米,顧不得眼前令人作嘔的景象,大口啃了起來。

書上說,越淮青一直被封印在冰棺裏,那冰棺是謝景淵尋千年玄冰打造而成,死人躺在裏面可保持屍身不腐,活人躺在裏面,冰封住身體,容顏亘古不朽。

按照謝司危這個速度,約莫已經到了刑妖塔下。

沈搖光猜得不錯,謝司危确實已經來到了刑妖塔下。

矗立雲天的高塔被淡淡金光托舉着,四周插着七柄古劍,分別以鐵鏈拴住,釘入塔下,而塔的表面,貼滿了畫着血色咒文的黃色符紙。

謝司危還劍入鞘,深不可測的雙眸,靜靜凝視着眼前的塔影,目力洞穿塔身,凝成睡在冰棺裏的女子模樣。

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膚色瓷白,烏發如墨,淡淡一襲青衫,夢影般飄渺銷魂。

母親?

謝司危對“母親”這兩個字是陌生的。

開了靈智的妖,本就不同于人類的孩童,況且他生下來就是半人半妖,比普通的孩童更加聰慧,在其他嬰兒只知啼哭的年紀,他已記事明理,自是記得越淮青的模樣。

雲想衣曾說,他有七分像他的母親,尤其是眼角的那顆痣,與越淮青眼尾的朱砂痣一模一樣。

謝司危摸了下自己眼角的那顆痣,冷笑浮現在唇角,接着,全身的修為凝于指尖,被他用手掌虛虛攏住,化作一團紫色的雷光,一掌推出。

轟然一聲,似山塌地陷,深海倒流。

腳底的地面劇烈地震了震,那紫色的光柱撞上塔周金光,形成強大的沖擊力,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将謝司危震了出去。

七道金光沖天而起,凝出無數劍影,如雨墜落,劈了下來。

謝司危雙掌合起,快速結着法印,周身張開一道幽藍屏障,将大半金色劍影擋在護身罩外。

也有一小部分金光穿透他的身體,留下密密麻麻的血洞。

謝司危渾身一震,嘔出口血。

散開的金光重新聚攏在高塔四周,形成新的牢籠,謝司危受此一擊,半跪在地上,短時間內竟連妖力都無法凝起來了。

他擡起頭來,滿眼陰鸷,盡是不甘心,就在此時,沈搖光握着兩只拳頭,突然飛身撲了過來:“大膽賊人,擅闖七星劍陣,受死吧!”

拳頭帶着呼嘯的風聲,朝着他的臉砸了過來。

謝司危就地一滾,方才蹲立的地方,已被沈搖光赤手空拳砸了個大坑。

倘若不是他躲閃的及時,能被沈搖光當場錘出腦漿。

太邪門了,這麽個粉嘟嘟的小姑娘,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

沈搖光一擊不中,再次攻了過來,她力氣奇大,拳頭揮得虎虎生風,又毫無章法。

正因毫無章法,叫人無法預測下一步動作,好幾次險些将謝司危錘了個正着。

礙于她實在太難纏,謝司危足尖一點,掠退數十步。

他身體不好,從小謝家夫婦為他請了不少武夫,教導他凡人的武學,用以強身鍛體。

就算一時無法使用自己的妖力,這一身的好武藝在凡人當中也算得上高手,沈搖光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身法,在他的眼中破綻百出,憑着巧勁也勉強躲過了她一身的蠻力。

在她又一次撲過來時,謝司危擡腳将一枚小石子踢出,命中她的膝蓋。

沈搖光只覺右邊膝蓋一陣劇痛,整個人失了平衡,撲通栽倒在地,啃了一嘴土。

謝司危神色冷酷,手按在腰間,準備抽出劍将沈搖光徹底解決,猛然發現那與沈搖光形影不離的大白鵝不在此處,神思一晃,收回了手。

沈搖光爬了起來,眼角餘光閃過一襲翩飛的衣袂,謝司危已擡步離去,原地只留下他用來罩面的狐貍面具。

她吐掉嘴裏的灰,撿起那張面具,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謝司危不愧是原書裏最強大的妖,哪怕被七星陣反噬,身受重傷,都能将自己傷成這樣,她本來想的是能拖得一時是一時,拖到蕭天權趕過來,叫他原形畢露。

謝司危毫不戀戰,完全打亂她的計劃,她咬着嘴唇,思前想後,将面具揣入懷中,追了上去。

機會千載難逢,她得斬草除根,滅了這禍害。

大白的确是去找蕭天權了,其實不用大白去搬救兵,蕭天權聽到禁地的那番動靜,也會趕過來的。

半路上,蕭天權碰見一瘸一拐滿臉是灰的沈搖光,驚愕道:“小七?”

“師兄,有人闖禁地,我與他過了幾招,他見勢不對,甩開我跑了。”沈搖光吃進肚子裏的那幾根玉米已經消耗完畢,這會兒正手腳發軟,眼前一陣黑過一陣的。

蕭天權話不多說,将她背起,問道:“哪個方向?”

“那裏。”沈搖光伸手指路。

地上有零星的血跡,蜿蜒向着前方延伸,到了某個地方,血跡消失了。

沈搖光勉強撐着沒睡,虛弱道:“那人身受重傷,走不了多遠,肯定還在這附近。”

血跡消失的方向,是謝景淵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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