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弄疼小師姐了嗎?”……

第26章 第 26 章 “弄疼小師姐了嗎?”……

“所以, 你出門一趟,成功把自己策反,混進了反派的陣營?”

大白聽說沈搖光沒抓住謝司危的小辮子, 還被謝司危抓住了小辮子,整只鵝呈呆滞狀。

“我這叫暗度陳倉。”沈搖光長嘆一口氣, “我這樣才能保住狗子的命。”

“你別忘了, 你還有個任務是揭開謝司危的真面目,曝光他是妖的身份。”

“這有何難, 等時機一到, 我會成為關鍵證人,站出來揭發反派的罪行。”

“你剛才還說上一個試圖挑戰他的蛇妖被他吸幹了血液。”

“這就是為什麽要等待合适的時機了,我想過了, 我之前暗算屢屢失敗, 就是因為他對我防備心太重, 我要先取得他的信任, 再給他致命一擊。”

沈搖光心态樂觀,在她看來,加入反派陣營不失為一件壞事。

眼前就有個天大的好處, 成為謝司危的人,萬事都好商量, 謝司危答應她, 不傷害林覓夏的性命,幫她做成這樁生意。

沈搖光先将林覓夏送回了家, 拿到她承諾的黃金,再将鲛珠送到陳小姐手上,順利結了尾款。陳小姐私底下還給了她幸苦費,這一來一回, 錢袋子增肥成功。

沈搖光回到星辰山的兩日後,蕭天權回來了。

這一趟捉鬼之行還算順利,拿到不少的報酬,蕭天權拿出一部分錢,給沈搖光裁了件新裙子,也給謝司危和绛河分別帶了件禮物。

從小到大,沈搖光的裙子都是蕭天權經手的,她的尺寸蕭天權爛熟于心,蕭天權經過一家賣布的鋪子,被一匹燦若雲霞的粉色錦緞吸引了注意力,剎那間,沈搖光的身影浮現心間,便買下了這匹布,直接讓人裁成一件羅裙。

給謝司危帶的是一方墨綠色的硯臺,天然成趣的綠蘿玉,細細雕镂出雲紋,幽谷湧翠,碧波瀉玉。

“與你尚未久處,不清楚你喜歡什麽,你寫字好看,看到這個,我就想到你了。”蕭天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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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帶給绛河的是由紅珍珠串出的劍穗。

绛河在成為劍靈前,曾是極愛美的女子,現如今只剩下靈體,不能用胭脂水粉,也不能穿漂亮羅裙了,蕭天權就每隔一段時間給星辰劍換一條新的劍穗。

蕭天權把劍穗系在星辰劍的劍柄上,撫摸着劍身,想到自己曾經的承諾,對謝司危說:“司危,從明天開始,我授你星辰劍訣。”

謝司危還未表态,沈搖光心思一動,這回她沒有再勸蕭天權,反而附和地點點頭:“師弟是師父的親生血脈,師兄是不該藏私。”

蕭天權不由高興起來。

這次回來沈搖光不但與謝司危相處和睦,還變得如此通情達理,可見沒有白費他的心思。

蕭天權惦記着歸還掌門之位,成為星辰派掌門之前,必須學會星辰劍訣,翌日一早,天色微微亮,蕭天權喚起謝司危,引他去後山。

星辰劍訣只有星辰派的繼承人可以學,沈搖光不能在場,閑來無事,就跟着老張下了趟山。

時值初夏,西瓜陸陸續續上市,沈搖光在集市上挑挑揀揀,選了個皮薄瓤紅的大西瓜,呼哧呼哧扛上了山,等到中午,攬了老張送飯的活計,拎着食盒去尋謝司危和蕭天權二人。

山崖前,清風徐徐,兩道身影持劍而立,謝司危跟着蕭天權比劃,星辰劍訣變化萬千,要全部學完,至少要半年的時間。

“吃飯啦!”沈搖光遠遠地喊一聲。

謝司危和蕭天權同時撤劍,回頭見那粉衣少女快步跑來,日頭烈,她打了把傘,眼睛用遮光绫仔仔細細地蒙好了,揚起的粉色裙擺,如落英缤紛。

老張做了三個菜,一盤紅彤彤的麻婆豆腐,一碟子清爽可口的素炒菜瓜,一碗肥瘦相間炖得酥軟的紅燒肉。

沈搖光來之前吃過了,坐在一旁看着二人吃,待到兩人放碗,拿出食盒底下的半個西瓜:“這是我親手挑的,保證甜,賣瓜的大嬸都誇我會挑。”

蕭天權道:“你何時會這個了?”

“我會的可多了。”

蕭天權又說:“以前是我懈怠,沒有好好教導你,這幾日清閑,你有空過來,我教你套拳法。”

“啊。”正在切瓜的沈搖光驚呼一聲,左手的食指冒出一粒血珠。

“怎麽這麽不小心,你啊,總是這般急性子。”蕭天權握住她的手,檢查她的傷口。

沈搖光甩了甩血珠:“不小心切到的,沒事,傷口不大。”

“師兄,我手傷了,碗筷你就自個兒收拾吧,要洗幹淨點,老張會檢查的,傷口讓師弟幫我包紮就好。”沈搖光笑嘻嘻地将染了血的手指遞到謝司危面前。

謝司危擡眼看她。

沈搖光露出乖巧的笑:“有勞師弟了。”

“小師姐客氣。”謝司危拿出帕子,裹住沈搖光的傷口,指腹壓了壓。

沈搖光一個激靈,縮回了手。

“弄疼小師姐了嗎?”他眼露無辜。

血珠很快染紅了帕子,像是開出的玫瑰花,鮮紅的顏色刺目極了,眼前的謝司危卻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模樣。

上回在鎮南王墓,謝司危對她的血反應特別大,妖怪都喜歡喝人血,謝司危不例外,這回怎麽沒反應?

沈搖光心疼地抱住自己。

這一刀有故意的成分,她還是不死心,想讓謝司危當着蕭天權的面現出真身。

“我自己來。”沈搖光見謝司危再次伸手,将自己的手藏到身後。

她懷疑謝司危是有意折磨她。

旁邊有一個水潭,泉水是從山頂上流下來的,蕭天權蹲在潭邊将碗筷洗刷好,放進食盒裏。

沈搖光不讓謝司危碰傷口,謝司危也不再強求,他撿起方才和蕭天權練習用的木劍,撣去上面的草屑。

沈搖光用帕子纏住傷口,郁悶地坐在陰影裏,涼飕飕的山風,驅散夏日的暑氣。

謝司危拿着木劍走到蕭天權面前:“師兄,上午所教,我尚有一式不清楚。”

“哪一式?”

謝司危擡起劍,比劃了一下。

蕭天權看得分明,拿過木劍,糾正道:“你這一式确實是錯的,正确的應該是這樣的。”

“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劍,如何當得起天下第一劍。”謝司危看完疑惑地說道。

蕭天權那一劍,劍起,劍落,飄逸如驚鴻,動作非常快,要說平平無奇是冤枉了,但說是天下第一劍,的确名不副實。

“星辰劍訣要配合星辰劍使用,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師兄,你何不拔出星辰劍,與師弟拆招,讓師弟見識一下真正的星辰劍訣。”沈搖光趁機道。

蕭天權覺得沈搖光說的有理,打開劍匣,取出星辰劍:“司危,你看清楚了。”

沈搖光又道:“普通的木劍,又怎能抵擋星辰劍的鋒芒,師弟,我建議你用嬌嬌。”

“嬌嬌?”蕭天權遲疑。

“我給師弟的劍起的名字。”

“怎可如此戲弄你師弟?”蕭天權搖頭。

“哪有,師弟可喜歡了。”

謝司危接話道:“不錯,我很喜歡小師姐起的這個名字。”

沈搖光胡鬧,謝司危跟着胡鬧,真是一對活寶。蕭天權失笑,說:“司危,你要小心了。”

兩人都用的是上午蕭天權教的劍法,星辰劍冷如寒星,嬌嬌如游走的靈蛇,兩道劍光在空中交錯,清脆的金屬相擊聲響起,迸出璀璨華光。

在這華光流轉之間,那點點寒星凝成的劍光刺破天光,襲至謝司危眉峰處。

蕭天權臉色驟變,腕底翻轉,想要轉變劍鋒的方向,然而那劍刃氣勢洶洶,速度絲毫不緩,蕭天權無奈之下只好棄劍,劍柄卻被掌心吸附,脫手不得。

星辰劍将要洞穿謝司危眉心之際,蕭天權擡起左手,掌中凝聚着畢生修為,打向自己的右手腕骨。

只聽得“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星辰劍終于停了下來,咣當掉在腳下。

“師兄!”

“蕭天權!”

沈搖光與绛河的聲音同時響起。

星辰劍中飛出一道白色光束,凝作一個女子的輪廓,便是那寄居在星辰劍中的劍靈。

沈搖光将蕭天權扶起,心髒噗噗狂跳,還好蕭天權廢的只是他自己的手,要是傷及性命,她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因為星辰劍會攻擊謝司危,是出自她的引導。

昨日聽蕭天權說要教授謝司危星辰劍訣時,她第一時間醞釀出了套計劃,非但沒有勸導蕭天權,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用血刺激謝司危,迫他發狂,現出真身,是她的第一步。

此步失敗,還有第二步。

被血刺激過的謝司危,不可能不顯露出一絲妖氣,她制造話題,勸說蕭天權用星辰劍,是想借星辰劍天生的浩然正氣,将謝司危斬于劍下。

事實證明,後者可行,差一點謝司危就死在了星辰劍下。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蕭天權這次生了戒心,以後再想借刀殺人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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