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像顆糖,讓人想舔一口……
第33章 第 33 章 她像顆糖,讓人想舔一口……
聽到謝司危說要去偷星辰劍, 沈搖光碗裏的雞湯都不香了。
“師兄說過會把星辰劍傳給你,沒必要去偷吧,要是被師兄發現, 我們兩個都會被逐出師門,風險太大了, 要不你再想想。”沈搖光咂咂嘴, 苦口婆心地勸,“我是為你考慮, 一點私心都沒有, 成大事者,要步步為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我自有計較, 何須你替我考量。”
沈搖光噎住, 行吧, 要是一同被蕭天權逐出師門, 也算求仁得仁,間接實現把反派從主角身邊驅逐的心願了。
沈搖光喝完雞湯,胃裏暖了起來, 四肢也有了力氣。
這雞湯雖是謝司危端來的,她能嘗出來是蕭天權的手藝, 只有蕭天權能炖出如此鮮美的味道, 負責星辰派夥食的老張都自愧不如。
太陽已經落山,暮色罩上四野, 漆黑的天幕懸在頭頂,綴着幾顆亮晶晶的星子。
“這個時候師兄一般會去洗澡,洗完澡,還要搓洗衣裳, 沒個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我們趕在此時動手,在他回來前把劍還回去,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沈搖光貓着腰,蹲在草叢裏,微微傾身,貼着同樣半蹲在她身側的謝司危耳畔說道。
她吐出來的氣息熱乎乎地撲在謝司危的頸側。
“小師姐對師兄的習慣倒是了如指掌。”謝司危側首,以耳語回道。
“一同長大的,有什麽可奇怪。”沈搖光嘿嘿笑,“說不準哪一天你的習慣我也能如數家珍呢。”
“那是我的福氣。”
沈搖光還沒琢磨出謝司危這句福氣是不是在陰陽她,那廂,蕭天權抱着盛有幹淨衣物的木盆,推開屋門。
沈搖光與謝司危同時噤聲。
蕭天權回身閉上房門,步下臺階,踏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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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搖光鑽了出來,沖趴在草叢裏吃草的大白道:“你去監視狗子,有動向第一時間通知我。”
大白仗着謝司危不懂鵝語,直言不諱道:“你當真要和反派男二狼狽為奸?”
“說那麽難聽幹嘛,我這是為取得他的信任,讓你去你就去,不要那麽多廢話。”
大白拍着翅膀走了。
沈搖光回頭,驚覺謝司危饒有興趣地盯着自己,驀地汗毛倒豎。
他應該聽不懂自己和系統的對話吧——很多時候,她和系統謀劃都是不避着他的。
“杵在那裏幹嘛,不要耽誤時間了,拿着劍就走。”沈搖光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在謝司危探究的眼神中推開屋門。
窗臺上有蕭天權給小烏鴉搭的鳥窩,小烏鴉聽見動靜,渾渾噩噩地擡起腦袋。
謝司危揮出道靈力,将它擊昏了過去。
“劍在那裏。”沈搖光伸手一指。
星辰劍有專用的劍匣,蕭天權還為它打造了一個兵器架,此時那絕世名兵除去劍鞘,如耀眼星辰懸在兵器架上,在夜色裏熠熠生輝。
沈搖光驚嘆地用目光觀摩着劍身,并不敢伸手去觸碰。
星辰劍擇主以後,不讓其他人碰,她也不例外,強行握劍,會被寒霜侵蝕心脈。
星辰劍內有劍靈栖息,這劍靈也只與劍主心意相通,只有劍主才能召喚劍靈,劍靈唯獨不受召喚而現身,是在感應到劍主有性命之危時才會發生,比如上次蕭天權自斷右臂。
謝司危取出自制的劍匣,套上劍刃,星辰劍便落在了他手裏。這劍匣取自上古神木,能抵禦水火,将星辰劍封入其中,凡妖皆可取之。
謝司危拿劍就走。
“喂,等等我。”這厮拿了劍,肯定是要做壞事,沈搖光腦海飛速轉動着,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謝司危持着劍,直奔星辰山禁地,刑妖塔。
沈搖光咂舌。
他還是不死心,企圖接近越淮青。原書裏說過,禁锢越淮青的上古鎖妖大陣七星劍陣,只有星辰劍能劈開。
謝司危停在七星劍陣前,擡眸凝視着高塔。
在那高塔之內,越淮青被謝景淵封印在一口冰棺裏。
謝景淵确實用了點不光彩的手段,才困住這樣的絕世大妖,但他的舉動無疑是造福天下蒼生的,是非難以評定。
“拔劍。”星辰劍被遞到沈搖光面前,謝司危眼底是不容置疑的神色,出口也是命令的語氣。
“開什麽玩笑,我拔不出來。”沈搖光搖頭。
原主曾多次試圖拔出星辰劍,每一次都毫不例外被星辰劍的寒氣所傷,最嚴重的一次險些毀了一只手。
“能不能拔出來,不由你說得算。拔劍!”最後兩個字語氣嚴厲起來。
沈搖光被他吼得一愣,下意識探出了指尖,停留在劍柄的三寸處,仍不死心地說道:“我剛被你取血,身子還虛着,這劍的威力你見識過,我拔劍肯定會沒命的,我沒命了,你以後也沒有血可飲了。”
“我取你血時自有分寸,你的身子虛不虛,我比你清楚,沈搖光,別讓我再說一遍,拔劍。”
謝司危渾身殺意沸騰,淩厲的雙目幾乎能蹦出刀子,沈搖光怕自己再不聽話,會被他化出藤蔓當場絞死,橫了橫心,閉上眼,握住劍柄,用力一抽。
劍刃如有千斤重,紋絲不動,沈搖光睜眼,對上謝司危咄咄逼人的目光,索性兩手并用,使出渾身力道。
在她的努力下,星辰劍掣出一寸,劍刃生出寒霜,霜氣迅速蔓延到沈搖光的指尖,像把刀鋒硬生生插入了骨縫裏,凍得沈搖光渾身打了個激靈,欲松手,卻為時已晚,十指僵硬,已不受她驅使。
“謝、謝司危。”沈搖光驚慌向謝司危求救。
謝司危并起兩指,重擊她兩腕,卸了她臂上的力道。沈搖光十指張開,星辰劍咣當落地,那徹骨冰寒終于從身上抽離而去。
沈搖光身子一軟,向後栽倒,被謝司危及時接住。
他握住沈搖光覆滿冰霜的兩只手掌,掌中蓄滿靈力,熱力發散,眨眼間将那些寒霜融化成水。
沈搖光的十根手指到此時方有一絲正常人的知覺。
她渾身經脈被霜氣侵蝕,人依舊動彈不得,虛軟地伏在謝司危的懷裏,起不了身,只一個勁兒地哆嗦着,蒙着白綢的兩只眼嘩嘩流着淚,不一會就濕透了遮光绫:“我都說我拔不出劍,你偏要我試,我才你被你凍上一回,這又凍了一回,鬼門關前過兩遭,誰受得住,你想要我的命你早說,何必這樣翻來覆的去折騰我。”
謝司危脫下身上的衣服,裹在沈搖光身上,又展開雙臂,用寬闊的胸膛擁住她顫抖不已的身軀。
衣袍上留有謝司危的餘溫,呼吸間都是淡雅的蘭香,沈搖光斂起眼睫,把自己往他懷裏更深的埋了兩分,那種仿佛血液裏摻上冰渣子的錯覺才緩上許多。
她依舊淚流不止,眼淚蹭得謝司危衣襟上都是,謝司危感覺到心口一片濕熱,輕嘆了口氣,溫聲安撫:“別哭了,我在這裏,自然不會讓你死。”
在他面前哭,是挺沒骨氣的,沈搖光吸了吸鼻子,收住眼淚,默不作聲。
“還冷嗎?”謝司危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沈搖光有點脾氣,不想搭理他,還想啐他一口。
謝司危說:“原來你也拔不出來這把劍。”
沈搖光沒好氣道:“我又不是什麽特殊的存在,憑什麽我能拔出這把劍。”
“你是蕭天權最疼愛的小師妹。”
“這事就和是不是蕭天權的小師妹沒有關系,我就算是他老婆,我也拔不出來那把劍。”
“你想當他老婆?”
“我的事你少管。”山間風大,沈搖光的聲音被風吹散,帶着點鼻音,“今日之事由你而起,你得背我回去。”
謝司危絲毫沒有推脫,半蹲下身子,朝她露出後背。
沈搖光驚嘆:“我以為你會拒絕。”
“為何這樣覺得?”
“狠辣無情的大妖,怎麽可能會為凡人折腰。”
“取你血的那日,你昏過去後,便是我背回去的。”謝司危五指張開,淩空握住星辰劍,推進木制劍鞘裏。
沈搖光被他穩穩當當背了起來。
小姑娘看着圓滾滾的,并不怎麽重,摸着軟乎乎的,像顆糖,讓人想舔一口。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謝司危唾棄自己這個無聊的念頭。
為沈搖光驅除寒氣受到影響,謝司危此時的臉色比沈搖光好不到哪裏去。
沈搖光暗罵了句活該:“師兄快回來了,走快點。”
謝司危步伐穩健,踏步如風,沈搖光趴在他背上,腦袋枕在他肩頭,凝望着他的側臉輪廓,無端想起那場荒唐的夢境。
夢裏的他身着紅裳,眼角綴着一粒妩媚的朱砂痣,比帶着朝露的山茶花還豔。
*
謝司危在蕭天權回來以前把星辰劍還了回去。
此事未引起蕭天權的注意。
試過這一回後,謝司危歇了利用沈搖光拔劍的心思,再未生出其他事端。
長夏已盡,山中愈發寒涼,蕭天權每日都會授謝司危星辰劍訣,沈搖光也得了一套拳法,起早貪黑地練着。
師兄妹三人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大半個月,霜降這日,蕭天權接到了一個捉妖的生意。
委托人是一位姓白的夫人,任務內容是幫白夫人找到女兒。
人口失蹤本該歸官府管,這件事怪就怪在白家的女人并非單純的失蹤,她換了副新面孔,回到了白家,是白夫人不肯認這個女兒。
大白:“新的主線任務已發布,請在三個月內找出白家真正的女兒,幫助主角斬獲名聲。”
沈搖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