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幹嗎把我綁起來?”……

第16章 第 16 章 “你幹嗎把我綁起來?”……

尖銳的轟鳴聲驀地響起。

莊晗瞳孔緊縮, 有一瞬間的失聰,她的臉龐在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怔忪地重複道:“你說什麽?”

原主的意識竟然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白袅不是書裏的人物嗎?抹殺掉她的存在應該極其簡單才對……

莊晗臉色蒼白, 但随即她更深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連系統都是現在才發覺原主還沒死透這件事。

到底是出了什麽變故?

這個該死的原主,究竟是怎麽回事?

莊晗心底突然生出一陣寒意,她的思緒一下子全都亂了, 額前也有冷汗冒出。

不,不會的。

她可是穿書者,這個世界如果只能有一個主角的話, 必然只可能是會她。

可能是主系統那邊出問題了, 想到前段時間主系統更新,莊晗漸漸地放松下來。

對, 是主系統的問題。一定是這樣的。

對面的貴族小姐笑容柔和, 禮貌地問她:“白小姐,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聽到身邊人的聲音響起, 莊晗才驟然回過神來, 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對,我有些不舒服, 先去休息室一趟。”

她今天穿的是細高跟, 回身離開時, 顯得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原主是個虛榮到極點的人, 對表面的光鮮亮麗十分在意, 她其實不喜歡穿高跟鞋,性格又格外嬌氣,吃不得一點苦,但是為了漂亮硬生生學了模特的步姿。

莊晗很不想穿,可造型師已經把成套的衣裙和鞋襪準備好了。

她不得已才穿上, 匆忙走到休息室時,便精疲力竭。

掩上門後,莊晗急切地問系統:“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宿主您先別慌,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還在排查中,而且哪怕原主的意識真的還在這個世界,她也傷害不到您的。】

之前還每天叽叽喳喳的系統,現在像是蔫了似的。

白袅聽着兩人談話,心裏又緊張又高興。

她雖然很害怕被她們發現,意識消散,但看到她們兩個這麽害怕她,她就覺得很開心。

終于輪到這兩個混蛋擔驚受怕了。

白袅的尾巴都要翹起來。

莊晗聽不進去系統的解釋,聲音尖銳起來:“你們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們之前說的可是女主早就死透了,”她的言辭盡是焦灼,“還跟我說系統已經排查了好幾遍。”

做賊心虛就是這個樣子的。

白袅聽着莊晗歇斯底裏地跟系統撕扯,心情越來越好。

【宿主您先冷靜點,這個我們也沒有預料到,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們無論如何都會确保您的人身安全,而且原主現在也未必真的還活着。】

系統就像是個客服,耐心地為莊晗解答疑慮。

然而越聽系統辯解,莊晗心裏的焦灼就燒得越狠。

她在原本的世界中早就已經死去了,辛辛苦苦做了這麽多任務,不就是為了能找具合适的好身體,重新再活一世嗎?

這系統倒好,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竟然也能出這麽大的岔子。

莊晗想都不敢想,要是有一天原主活過來會怎樣。

她辛辛苦苦積攢的一切,難道就要這樣輕飄飄地毀于一旦嗎?

莊晗緊咬着牙關,心口像是有螞蟻在啃咬,焦慮和恐慌快把她給逼瘋,連系統冷靜的聲音她都聽不下去,直接掐斷了和系統的聯系。

她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只想找個有涼風的地方,短暫地冷靜一下。

人激動的時候是真的沒法思考。

耳邊完全靜止下來,莊晗才勉強地舒了口氣。

她站起身,拉開休息室的門,想要去樓下的花園轉轉。

但剛一打開門,就和一雙帶着審視意味的冰冷黑眸直接對上。

白袅驕縱任性,從前做鐘家大小姐時就樹敵無數,她不擅長跟人結善緣,但是她可太會得罪人了。

身着西裝的男人個子很高,鼻梁挺直,眼窩微深,是那種很昭然的俊美面容,氣質隐約帶了點風流和散漫,但是周身的貴氣又将其壓了下去,化作一種惹人矚目的尊崇。

他的眸色略深,盈着光亮時也透着黑。

莊晗才剛穿來這個世界沒多久,并不認得什麽人。

她甚至連這個國家的首腦是誰都不知道。

之前沒出岔子,全都是靠系統提示。

那男人的視線落下來時,莊晗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該不會是和原主曾經交惡過的人吧?

莊晗心裏警鈴大作,急切地想把跟系統的聯絡再度打開,但是她奇異地發現,她忽然點不動那個按鍵了。

冷汗霎時流了滿背。

莊晗雖然很厭煩系統那邊的一些限制,可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裏,要是沒了系統的幫助,她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心跳聲劇烈得如若擂鼓。

白袅的眼眸都睜大了,她一直都覺得莊晗沒有她聰明,但也沒有想到莊晗能笨成這個樣子。

如果她也有系統這麽方便的作弊器,就是有人拿槍逼着她,她都不可能把系統關掉的。

沒有想到莊晗居然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但更讓白袅覺得怪異的是高瞻的反應,他好像是沒有認出來她一樣,聲音冷淡:“休息室裏有人嗎?”

他在外間時跟在她面前很不同。

之前白袅忘記了高瞻的生日,到晚上吃蛋糕時也沒想起來,他拿這個事情講她好幾次,每次說起眉眼間都帶着幽怨。

如果外面認識他的人知道,傳說中八面玲珑的小高總會如此,只怕下巴都要驚掉。

經常偷情的人都清楚,偷情容易,不被發現難。

白袅跟高瞻每次私會也都很小心,只有一次他弄得太過,隔着層輕紗,在露臺邊就開始親她,才差點被段希然給發現。

除此之外,他們幾乎沒有被覺察過。

裝不熟是最簡單的。

可是眼下的高瞻,好像是真的不認識她了一樣。

莊晗搖了搖頭,緊忙說道:“沒有人的,先生。”

高瞻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好。”

說完他就走了進去,再沒有多說什麽。

白袅的眼眸睜得大大的,但到她随着莊晗走出長廊,高瞻也沒有跟上來。

她擡頭看向圓圓的月亮,簡直不敢相信,高瞻居然真的沒有來跟她講話。

難道高瞻是有一雙異次元眼鏡嗎,能看出來莊晗不是她?

白袅腦海裏都是問號,怎麽都想不出來這是怎麽一回事,她望着花園裏馥郁的新花,越來越迷亂。

莊晗一整個晚上,都在花園裏瘋狂地試圖重啓系統。

快十一點的時候莊晗終于放棄,準備先回賀家,白袅今天思考了好久,也覺得很累,想要回家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然而就在她走出花園的剎那,忽然有一雙手掩住了她的口鼻。

白袅來不及掙紮,就被染了迷藥的帕子給迷暈了。

身體的掌控權不在手裏,她甚至沒能體會到痛苦和難受的感覺。

-

白袅還沒有被人給綁架過。

她以前做鐘家大小姐的時候,就特別能惹是非。

但人人都知道,白袅有個厲害的未婚夫,那個人又對她很好很疼愛,

所以很多人被她惹了,也只能硬生生把怨恨咽下去,甚至連簡單的報複都不敢。

後來白袅失勢,許多人都等着落井下石,但沒多久就有消息傳來,她被賀宥廷護着,于是就更加沒有人敢招惹她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很想知道是誰這麽大膽,居然還在宴席上綁架她的。

可剛剛睜大眼眸,白袅就和高瞻對上了視線。

他看她的眼神跟看鬼一樣,黑眸冰冷冷的,母系一族軍将的氣質難得顯露出來,只是被盯着,就讓人禁不住地感到懼怕。

白袅的手腕也被綁了起來。

感知到腕間的微疼後,她陡然發現她回來身體裏面了。

原來除了睡覺,昏迷也能奪回身體嗎?

白袅又解鎖一個新的知識點,但她還沒得及高興,高瞻手中冰冷的槍支就挑起了她的下颌。

他的聲音是冷的:“醒了?”

從最開始的時候,高瞻就是最寵白袅的那個,她被賀宥廷罰的時候,他還會給她說好話。

這就導致白袅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高瞻冷臉時的姿态。

槍支的金屬質感很分明,只是抵在下颌,就會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紅痕。

白袅神情懵然,呆愣愣地說道:“醒了呀。”

“你幹嗎把我綁起來?”她的小眉頭微微皺起,“手腕都磨破皮了。”

白袅沒有弄清楚情況,她也不知道高瞻想要幹什麽,但她的話音落下來後,高瞻的神情突然就變了。

他抿了抿唇,什麽也沒說,忽然就将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方才高瞻的神情那樣可怕,可現在的他,好像又變回了她熟悉的那個男人。

白袅被高瞻抱在懷裏,打理精細的長卷發散落,垂在他的肩頭。

高瞻的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腰身,讓她連絲毫的掙動空間都尋不到,他母家那邊全都是軍将,外祖父更是赫赫有名的上将。

所以高瞻雖然不是軍區出身,卻也沒差多少。

他槍法特別好,之前帶白袅去游樂園玩,啪啪啪地射擊,把她想要的玩具全都打下來了。

高瞻的性格也是他們幾個人裏最好的,他周全圓融、長袖善舞,這些年裏權貴圈子裏聲名最望的就是他了。

他是那種叫人最沒法質疑的天之驕子。

出身、履歷、容貌、能力,全都是最漂亮的。

也就只有白袅,會因為高瞻對她過分的寵愛,而沒那麽尊重他,甚至常常看輕他。

然而現在高瞻時常挂着從容淡笑的臉上,卻帶着些無措和失而複得的脆弱感。

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緒時,白袅有一瞬間的愣怔。

高瞻的手抵在她的後背,以一種将她完全禁锢的方式緊摟在懷裏,略微緊促的吐息灑在她的胸間,帶着陣陣戰栗般的親密感觸。

他深吸了一口氣,情緒好似才漸漸平靜下來。

高瞻仰起頭,望向白袅的眼眸:“從你第一次被奪舍到現在,多久了?”

他的話語突然,白袅霎時就怔在了原處。

高瞻發現了。他甚至沒有跟莊晗交談過,就是在休息室那麽突然的一次相見,他居然就發現了。

白袅無法描述她的心情是怎樣的,她的唇瓣微張,眼眸裏有一瞬間的無措。

雖然他們幾個也有意識到不對。

但高瞻是第一個才見到她就覺察到問題的人。

白袅忽略了高瞻的問題,下意識地就問道:“你怎麽發現的?”

連最近在她身邊較長的程譽和賀宥廷都遲疑了許久,在徹底排除她精神分裂的可能後,才逐漸确定是別的問題。

可是高瞻今天這才見莊晗第一面,就立刻覺察到了不對。

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沒察覺嗎?”高瞻聲線微低,“那麽明顯的事,那個冒牌貨一點也不像你。”

他對莊晗的這個叫法特別好的取悅了白袅。

她高興起來,翹着唇角說道:“他們都沒有你厲害,程譽和賀宥廷剛開始還以為我得了精神病。”

白袅喜歡和高瞻待在一起,哪怕在賀宥廷身邊最放松的時候,也完全沒有在高瞻身邊自由自在。

高瞻吻了吻她的臉頰,低聲說道:“之前生病也是因為這個嗎?”

“可能是吧,”白袅晃了晃小腿,“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有點苦惱地說道:“上次在醫院跟你講的都是真的,我現在只有晚上突然睡醒和生病的時候能控制身體……”

束縛腕間的黑膠帶被貼着皮膚撕下,并不是多疼,但在撕下來的那個瞬間,會有一種顫意乍然生出。

白袅的聲調微變,腰身一抖,倏然就軟在了高瞻的懷裏。

她以前也跟他玩過膠帶,但那種膠帶很柔軟,浸過水後輕輕一撕就掉了。

高瞻扶住白袅的腰身,眸色微暗:“所以上次不想我……也是因為這個?”

“對呀,”她聲音微顫,“最近都沒有……”

前不久白袅還在心裏想,要不要和高瞻結束這樣的關系,但在被他攏住細腰輕揉的時候,她忽然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他含吻住她的唇瓣,聲音裏含着笑意,呢喃般地低聲說道:“那袅袅最近好可憐。”

只要跟高瞻待在一起,便總不免會陷入混沌。

白袅的腰眼發麻,手臂搭在高瞻的肩頭,剛剛想要掙紮少許,就被他按在了沙發上。

她“唔”了一聲,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再度被堵上了唇。

-

将白袅抱回到床上後,高瞻才出來接了賀宥廷那邊打來的電話。

他突然将人綁了,周遭全都亂成一鍋粥。

白袅出門向來是扈從無數,明裏暗裏不知道多少人護着。

但突然對上高瞻,那就太不夠看了。

“袅袅在我這邊,”高瞻聲音冷淡,“辛苦你們跟賀先生說一下,她身體不太舒服,已經睡下了,明天我送她回去。”

他指間掐煙,站在落地窗邊,漫不經心地抽着。

那邊的人頓了頓,旋即笑着謙恭應道:“……原來是這樣,那今天真是麻煩您了。”

夜色深暗,家裏的大小姐突然被人綁架,在大庭廣衆之下平白消失了幾個小時。

賀宥廷就是再好脾氣,也不見得能容忍這種事。

更何況,他的脾氣從來都算不上好。

可知悉是高瞻綁的白袅後,賀宥廷卻沒再多說什麽,他站在窗邊,低眼看向外間的星河,漫不經心地說道:“跟他說可以。”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遠,平常有事也是程譽在中間做協調。

明明就四個人,但要是認真劃分派別的話,至少能劃出三四個。

但不管怎麽劃分,高瞻和賀宥廷的關系都格外得遠一些,都是頂級的權貴,他們之間卻沒什麽交集。

連帶着外人看來,白袅和高瞻的關系也不近。

他們幾人之間的關系怪異,瞧着疏遠淡漠,實則親密無間,為了同一個人能夠做到極致的退讓。

可要再往深裏去看,會發現他們也沒那麽親善。

男人間總是不乏争鬥的,更不用說是他們這樣病态的關系。

白袅最厭煩程譽的時候,找了無數人來對抗他,甚至不惜一切地求到了賀宥廷的跟前。

可是沒有一個人同意她。

白袅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他們也時常是全都不同意。

以至于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是鐵板一塊。

白袅不知道的是,這世上沒有人比他們更想要将彼此徹底地從這個游戲中踢出去。

畢竟獨占才是人的天性。

夜晚的事情來得非常突然,白袅完全沒有想到這意味着什麽。

她在高瞻這邊睡了一晚上,翌日太陽照屁股還不肯起床。

白袅最喜歡的宅邸是賀宥廷那邊的,但最喜歡的卧房卻是高瞻這邊的。

巨大的落地窗是朝陽的,冬天的時候陽光暖洋洋地照進來,把她的小熊都烘得熱熱的,不知道有多舒服。

快十一點的時候,白袅才從床上爬起來。

莊晗和那個壞蛋系統好像又出問題了。

她揉了揉眼眸,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一起床就能掌控身體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高瞻沒出門,剛開了個遠程的短會,白袅一睡醒,他就過去了。

他脾氣好,對她也疼得過分,她本就好吃懶做,在他身邊更是懶散的過分。

白袅穿着短褲睡衣,她站在二樓,連路都不想走,就這麽短短幾步的距離,也踮起腳伸出手臂要高瞻來抱。

上衣很短,她一伸手,半截白皙的腰身就露了出來。

高瞻唇邊含着笑意,輕輕将白袅抱了起來:“今天睡得舒服嗎?”

她嬌聲說道:“特別舒服。”

白袅擡手環住高瞻的脖頸,任由他幫她換衣服,直到準備上車離開時,還戀戀不舍地不想從他的懷裏下去。

“下回見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她有點低落地說道,“你最近都好忙。”

高瞻吻了吻白袅的額頭。

“軍區那邊的事處理完我就回來,”他低聲說道,“有事情讓人跟我傳話。”

高瞻看向白袅,語調輕柔:“身體的事不用害怕,一定能解決掉的。”

她坐在高瞻腿上,腦袋枕在他的肩頭。

白袅聲音軟軟的,啄吻了一下高瞻的臉龐:“嗯,我相信你。”

雖然不太合适,但她莫名地覺得從其他人的視角來看,她和高瞻可真像一對狗男女呀。

直到轎車停在賀宥廷的宅邸前時,白袅腦子裏紛亂的思緒才終于清空。

擁有身體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白袅張開手臂,像小鳥似的從底座高高的車上跳下來。

古文裏的那句話說的真好呀,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久前白袅還在難過沒人發現她被奪舍怎麽辦,沒想到一轉眼他們都察覺得七七八八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有這麽多人幫她,就是一想到莊晗和系統可能發現她的存在,白袅也沒那麽害怕了。

賀宥廷有事不在家,她就在家裏玩游戲機,把之前在游戲裏種的已經全都成熟的花花和果子全都摘了,然後又去商城裏買了好多新的種子,開始新一輪的栽種。

澆水,施肥,除蟲。

認認真真,仔仔細細。

到夜間的時候,賀宥廷方才回來,他事情總是很多。

白袅昨夜待在高瞻身邊,今天又玩了很久的游戲,有些心虛,沒有早早睡覺,特意在洗過澡後下樓等他回來。

她善于邀功,既然做好了等他的準備,就專門地候在了客廳的長沙發上,好叫賀宥廷一進門就能瞧見她。

好在賀宥廷沒有回來得太晚,快到十一點時,白袅便困得快要睡着了。

她打哈欠時,剛巧與推門進來的賀宥廷對上視線。

哪怕是天最熱的時候,夜間的溫度也是相對較低的。

賀宥廷走在黑暗裏,一雙眼也像是凝着夜色,但在看見長沙發上裹着薄毯的她後,他眼底的冷意驀地消逝少許。

白袅驚喜地擡起頭,光着腳就撲到了他的懷裏:“賀先生!”

她的聲音甜軟,好像是個很乖順的孩子。

賀宥廷攬過白袅的腰身,擡手将她抱了起來,他的聲音平靜:“這麽晚了,怎麽不去睡?”

“我想您,”她聲音柔軟,“您不回來,我睡不着。”

白袅乖的時候,甜言蜜語能說個不停,但她城府很淺,說着說着話題就到了別處。

“對了,賀先生,”她慢慢地轉移話題,“我昨天不是被綁架了,是高瞻看出來我被奪舍了,想要看看是怎麽回事。”

說到這裏,白袅有些好奇,這麽重要的事情,他們為什麽不趕快互通消息呢?

明明她生病,他們都是那麽關切的。

白袅這樣想着,也這樣問了出來。

賀宥廷輕笑一聲,他的模樣俊美,矜貴尊崇,唯有笑起來的時候有些難得的風流氣質。

他輕聲說道:“當然是因為我們沒有告訴他。”

賀宥廷的笑容溫柔,白袅卻莫名地有些害怕,她本能地想要往後躲,腕骨卻被男人的指節扣住,冰冷的感觸霎時襲來,細腕也被牢牢铐住。

他的眸色深暗,眼底沒有分毫的笑意。

“袅袅,你要知道底線在哪裏。”賀宥廷聲音冰冷,“先說說吧,昨晚都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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