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果是她,也很不錯……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如果是她,也很不錯……

遲念做好被使喚得團團轉的準備, 結果在工位上坐了兩個小時,無事發生。

韓主管不在,組會臨時取消。

部門裏很靜, 除了偶爾幾聲鍵盤音,再也聽不到其他。她不解,大家平時拿咖啡當水喝, 現在馬上十點了,怎麽…

磨砂玻璃門突然開了,歡姐拎着十幾杯咖啡走進來,高高舉起, 大聲說:“辛苦啦同志們, 我請客!”

氣氛終于活絡, 從各個格子裏傳出道謝聲, 歡姐一一送過去。

遲念想到自己的處境, 故作透明地縮在工位當鴕鳥。

腳步聲越來越近,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她擡頭, 見歡姐笑容溫和,把一個精裝紙袋放在桌角。

她壓低聲音:“小遲, 我知道你不喜歡喝咖啡,特地買的奶茶, 還另加奶蓋了哦,店員說這款最近特別火,快嘗嘗。”

說完,迅速把吸管插進去,送到她嘴邊。

遲念:“……”

預想的水深火熱并沒有到來,歡姐現在比知道她是小陳總女朋友時還谄媚, 搞得她心裏突然沒底。

頭一歪,躲過投喂,不自然地說:“歡姐,我…我…”她本能想拒絕,但歡姐看人下菜碟不像嬌嬌那麽明顯,這段時間相處得還行。

只好欣然接受,“謝謝歡姐,破費了。”

歡姐笑着點頭,又湊過來,對她耳語:“你們年輕氣盛,晚上往被窩裏一鑽,天亮什麽事都沒了。”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開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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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念搓了搓汗毛直豎的手臂,暗想這話未免也太糙了,她還以為自己坐在村口大樹下呢。

歡姐說完之後還捏了她一把,然後才扭着圓滾的腰身離開。遲念打了個冷戰,好詭異,今天大家怎麽都不正常。

趁陳經理不在辦公室,她悄悄去找珍珠姐。

葉珍珠坐在工位上,桌角擺着幾個打開的文件夾,她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到遲念,馬上露出笑容。

“小遲啊,找我?”

遲念把大杯奶茶遞過去,“聽說是熱銷款,嘗嘗。”

葉珍珠看到奶茶,笑容倏地消失,冷聲說,“這是謝歡買的吧,我不喝。”

“…怎麽突然這麽見外啊?”遲念把奶茶送在她手邊,“我沒喝,吸管是幹淨的。”

葉珍珠搖了搖頭,“我不是沖你,就是單純覺得謝歡這人…”話說到一半,另一半被她咽回去了。

其實應該該怪自己。

遲念和她說的秘密,嘴上答應了會保密,結果當天中午在食堂遇到謝歡,邊吃邊聊,鬼使神差地把他們已經分手的事給說了出來。

意識到說錯話,她再三叮囑謝歡不要說出去,結果…還沒下班呢,分手的消息就在部門裏傳得沸沸揚揚。

心裏生氣,語氣不好地埋怨了謝歡幾句,這不,人家下樓買咖啡,故意沒帶她那份,惡心誰呢。

咖啡喝不喝無所謂,她主要是自責,去茶水間的時候遇到遲念,本想坦白,卻鬼使神差地撒謊了。

當時沒說,現在就更不能說了。

她壓下複雜的心情,喝了一口奶茶,笑着說:“嗯~好喝。”

遲念松了一口氣,“好喝就行,你全喝了吧。”說完,小心試探,“珍珠姐,今天發生什麽事了啊?”

“什麽?”

“就是…感覺大家突然變得很善良。”

這話說的,葉珍珠繃不住,“本來也沒有壞人啊。”

“呃,那倒是…”

說到這,葉珍珠卻突然想到一件事,“你這麽一說,确實,今天早上小陳總竟然是笑着進來的,還和我打招呼了呢。”

她雙手合十,眼睛冒着星星看向經理室的門,說話也未經思考,“為什麽你們分手了他這麽開心啊。”

遲念:“因為是孽緣。”

葉珍珠猛地反應過來,萬分歉疚地解釋:“小遲,你別難過,我不是那個意思,千萬別往心裏去。”

“我不難過啊,只是…”她想——只是奇怪,昨天還都對她很差呢,今天怎麽突然變臉。

下班時間到。

一下午沒見到陳經理,聽說和銷售部的人去考察市場了,眼看天色漸晚,她走到辦公室門口,“珍珠姐,陳經理什麽時候回來啊?”

葉珍珠看了眼行程表,“不清楚,下市場是小陳總臨時決定的。”

“哦…好吧。”

葉珍珠收拾自己的東西,見她在這磨磨蹭蹭,有些奇怪,“怎麽還不走?”

遲念忙說:“馬上。”

等部門走空了之後,遲念溜進辦公室,拉開抽屜,果然有一盒精裝名片,她抽出一張,悄悄離開。

電梯下到負一層,她站在車邊打電話。響了三聲,接通,對方似乎處在嘈雜的環境裏,聽着鬧哄哄的。

她堵住另一只耳朵,說:“陳經理,您在哪?”

嘈雜的聲音漸漸弱小,似乎走到僻靜的地方,男人的語氣有些意外,“遲念?”

“是我,陳經理,需要我開車去接您嗎?”

對面沉默兩秒,“不用,我會很晚,你早點回家,明早見。”

遲念應了一聲,對面率先挂斷。幸福來得太突然,她轉身看停在車位的黑色奔馳,露出笑容,整個人熊撲到引擎蓋上。

“小奔奔,姐姐帶你回家~”

何伶今天戲少,不到五點就收工了。

收拾房子,洗了一堆衣服,門開的時候,她正把甩到半幹的衣服挂到晾衣繩上。最近辛苦節食,效果不錯,穿着短款背心,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

遲念換鞋進屋,把車鑰匙放在餐桌上。

何伶晾完衣服,路過餐桌,突然定住,“我去!念念,你在哪撿的大奔鑰匙?”

遲念從卧室裏探出頭,睡衣換到一半,肩膀露出一大片,“不是,這陳經理的車,我這幾天兼職司機,就開回來了。”

何伶拿在手裏掂了掂,“他不是富二代嗎,我還以為平時都開蘭博基尼或者法拉利那種豪車呢。”

遲念換好衣服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啃了兩口的蘋果,邊吃邊說:“他好像不喜歡車,在廣安的時候是賓利,也是我開。”

何伶伸脖子,偷咬一大口,想到她的車技,對這位照片裏的男人産生膜拜心理,“他還挺有冒險精神的。”

遲念“切”了一聲,剛想吹噓日漸娴熟的車技,目光卻被她的脖子吸引,伸手想去摸,“你這怎麽紅了一塊?”

何伶急忙捂住,皺眉說:“蚊子叮的,癢着呢,別碰。”

“噢…”遲念沒多想,“蚊子這麽早就活了?”

“不要小看害蟲的生命力。”何伶抱着盆子去洗手間,走到門口時突然轉身,“你的睡衣穿好幾天了吧,趕緊脫了洗洗。”

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遲念敷着面膜,舒服地躺在床上刷手機。時間還早,何伶在洗澡,她那一套保養流程沒有兩小時出不來。

遲念進微信,第N次點開置頂聯系人。

最後一條還是許維安的擁抱,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應該不忙了吧?

糾結幾秒,發過去一個“探頭”的表情包。

對面秒回。

【許Vivian】:別跟我說你已經下班了[微笑]。

遲念一骨碌爬起來,把不服帖的面膜揭掉,扔進垃圾桶,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全身心投入聊天裏。

【小遲】:早就下班了啊,難道你?

【許Vivian】:呵呵,剛加完班,同是分公司,怎麽林江比南陽舒服啊,咱們真是一個老板嗎?

怪不得一直沒消息,原來這麽忙。

【小遲】:抱抱,你現在哪啊,回家了嗎?

【許Vivian】:沒,打字不方便,打電話行不?

遲念馬上輸入一串數字過去,過了幾秒,手機鈴聲響起,號碼歸屬地顯示:南陽。

心裏一陣悸動,她緩了兩口氣,按下接通鍵。

“嗨~許維安,好久不見…”

陳晝去的是城西一家馬上要開業的大型商超,考察了一下周邊配置,聽說這裏的負責人也來了,剛好認識一下。

結果一見面,發現是老同學。

陳晝從小在林江長大,高中之後才去廣安。

今天見到的這兩人,一個叫喬森,一個叫鄭彥澤。陳晝在小學時和他們是同班,初中後雖上了不同的學校,

但周末會約出來打球。

陳晝前幾年在這邊工作時,聯系了兩次,他們那時在南方開公司,忙得腳打後腦勺,只有過年回來聚了幾次。

後來,他們回來了,陳晝又走了。

仔細算起來,也兩年沒見了。

喬森是個大塊頭,站在文質彬彬的鄭彥澤旁邊,像個打手,不過外表雖粗糙,眼睛倒是挺尖,一眼就認出老同學。

他大巴掌拍過來,順勢攬住陳晝的肩,“你這個死富二代,回來怎麽不找我們,我記仇哈,今晚的飯不是五星你別想走。”

嘴上說得挺狠,實際就近找了一家平價飯館。點完菜之後,喬森拎了兩箱啤酒進來,放在椅子腿旁邊,豪邁地說:“今晚不醉不歸!”

鄭彥澤皺了皺眉,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明擺着不配合,“你們喝吧,我就算了,等會兒回去還得值夜班呢。”

陳晝奇怪,“你還有別的工作?”

此話一出,兩人都笑了。

喬森用筷子崩開啤酒蓋,邊倒邊打趣:“鄭彥澤可是三好男人,老婆生孩子了,白天保姆帶,晚上他帶。”

見陳晝意外,鄭彥澤含笑說:“十個月,正是鬧人的時候。”

陳晝轉動杯子,仔細回憶,“我記得你去年年初結的婚,怎麽今年就…”

喬森在旁邊暗戳戳:“帶球跑呗。”

鄭彥澤狠狠瞪了他一眼,反擊:“你別說人不如人,夏天不是要結婚了嗎,你最好管住下半身。”

陳晝驚訝地看喬森,“你也要結婚?”

喬森憨笑着點頭,“已經談五年了,也該結了,再不結三十了,一想到這個年齡我後背就嗖嗖冒涼風。”

說完,他舉起酒杯,“你呢,什麽時候結?”

陳晝驚訝,不懂話題怎麽突然轉到自己身上。

“我…”手機在桌上震動,他拿起,樂得逃避這個話題,“我出去接個電話。”

本以為是公事,沒想到這個電話是遲念打的。聽到聲音的瞬間,心髒不自然地跳了幾下,他忽略不适,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遲念?”

結束通話,回到座位,喬森突然捏着嗓子模仿:“我會很晚~你早點回家~”

鄭彥澤笑着說:“看來,我們很快也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許是酒精的作用,陳晝沒有解釋,甚至順勢産生一種其實遲念不是下屬,就是他女朋友的錯覺。

讓他意外的是,設想和她在一起的場景,身心完全沒有抗拒。

甚至覺得,這樣很不錯。

聚會散場,他拿出手機,回撥剛才的號碼。

聽筒裏傳出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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