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有男朋友了(小修)……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我有男朋友了(小修)……

遲念早上起來的時候, 臉上挂了兩個黑眼圈。

何伶在洗手間洗漱,餘光瞥見鏡子裏飄過來的女鬼,無語地說:“昨晚電話打到幾點啊?”

遲念打了個呵欠, 聲音透着虛,“一點?還是兩點來着,忘了。”

“熬太狠了吧, 他表白了?”

“…沒有。”

昨晚和許維安的通話,主要是他單方面輸出,全程都在聊工作。因為近期連續加班,他罵起領導像蹦豆子, 一個ber都不打。

許維安說話自帶笑點, 很多委屈的訴苦都是以脫口秀的方式講出來, 遲念雖表同情, 更多還是想笑。

她倚着門, 幽幽地說:“南陽分公司壓力好大,他要是能調到林江就好了。”

何伶擦完臉出來,給她讓出位置。

去卧室拿了瓶爽膚水, 啪啪往臉上拍,說:“你不是在給上司開車嗎, 公司早晚都是他的,調個人不就一句話的事兒。”

遲念搖頭, 不考慮這個方法。

“現在我在公司的人設是剛和陳經理分手,要是許維安調過來,我倆直接談上了,不就成無縫連接了嗎。”

何伶啧啧稱奇,“我也是服氣,你把事情鬧這麽大, 他全程不知道?”

“嗯,他說是調到我們部門,實際是管整個分公司,就上午開個會,下午不在,而且…”她心有餘悸地說,“他罰人特狠,上任第一天開會時就說,不想在上班時間聽到與工作無關的事,所以沒人敢貼臉開大。”

“真是太神了,我看吶…”何伶啧啧,“你還是跟他‘複合’吧,當個虛假的挂名女友,也比那個吊着你的許維安強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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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念堂皇,“你還在這替我挑上了,也不看看你姐妹配不配得上。”

“怎麽配不上?配他八十個來回帶拐彎!”

“……”

何伶抹完護膚品,去餐桌那邊化妝,耳朵聽着洗手間嘩嘩水聲,偷偷把衣領拉開,看到頸側的紅色有擴散趨勢,暗罵一句髒話。

六點十五,遲念來不及了,迅速換好衣服去門口穿鞋。

何伶突然轉頭,認真地說:“我覺得,紙包不住火,你坦白從寬吧,他要是開除你,你就來當我助理。”

“嗯?”遲念眼神一亮,“你最近資源變好了?演女一了?有拍橫屏的機會了?”

何伶搖頭,“沒有,但我掙的夠給你開工資了。”

遲念肩膀塌下去,老實地把鞋穿好,“還是等你火了再說吧,我這邊能還能應付一陣。”

門關,人走,只剩何伶自己。她看着鏡子裏的臉,惆悵地說:“我好像應付不了了。”

何伶進了一個古裝組,原著是某平臺爆火的小說,不過劇情和以前演的那些大差不差,已經拍了一周多。

這幾天氣溫升高,穿兩層古裝正好。

她趕到劇組,直奔化妝室,女一女二已經上完妝了,正坐在椅子上對劇本,見她進來,擺了擺手。

“嗨,來這麽早啊。”

今天主戲都在女一女二身上,何伶飾演的異國公主只有兩場,還被導演安排在下午,不到八點就來了,确實有點早。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無奈地說:“早點做完造型等着,比導演心血來潮想加戲的時候找不到人強。”

女一點了點頭,“那倒是。”

還沒開機,化妝師去吃早飯了,得八點半能回來。何伶和女一女二戲裏對手戲不多,在片場也沒有太多接觸,所以不太熟。

互道早安,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她們繼續看劇本。

何伶轉過身坐着,從包裏拿出手機。

未接通話十幾個。

全都來自花堯。

她無視,關掉手機,化妝室的門卻開了。花堯倚在門口,看到她在,喊了一聲:“何伶,你出來一下。”

何伶很抗拒,餘光掃到女一女二吃瓜的表情,站起來,面無表情地看向門口。

視線交彙,她微微皺眉。

兩人默契地走到避人的死角。

花堯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說:“怎麽?睡完不認賬啊。”

這話說的,何伶忍不住回怼,“意思是我還得給你個名分?”

“名分是以後的事,你總該解釋一下吧,畢竟是你主動撲的我。”

何伶扯了扯嘴角,“我不是給你錢了麽。”

花堯震驚,“你拿我當鴨啊?!”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鴨至少有服務意識,你在天天出鏡的女演員脖子上種草莓,還好意思跑來要說法。”

花堯視線下移,看到她穿的高領打底,仔細回憶那晚的細節,終于想起,“拜托,是你讓我用力的。”

遲念警鈴大作,狠踢了他一腳,“你給我閉嘴!”

劇痛從小腿擴散,蔓延到全身,花堯卻露出笑容,他說:“反正已經做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當你男朋友吧。”

何伶也笑了,反唇相譏:“還勉為其難…不好意思,我喜歡年紀小的弟弟,你不符合我的擇偶标準。”

花堯:“……”

這是嫌他太老了?年齡攻擊對他來說是一把利劍,身心直紮個對穿。他沒想到何伶不止變臉,講話還這麽難聽。

他冷冷一笑,“既然不符合你标準,那天晚上為什麽扯我衣服,還抱着我的腰不松手?”

話說到這份上,何伶也無所畏懼了,她是演員,演這種渣女游刃有餘,“人餓的時候不挑食,饅頭夾鹹菜也能對付吃一頓。”

黑色奔馳停在約定的位置,時間剛好七點十五。

今天陳經理沒有提前下來,這讓遲念松了一口氣,她在這等多久都沒關系,讓領導等她可是職場大忌。

十分鐘後,陳晝下樓。

今天溫度高,他只穿了襯衣和西褲,上車後,遲念規矩地說了一聲早上好,擡頭時,注意到他面帶疲倦。

想到昨天他請吃自己早餐,今天她應該回請。

“陳經理,時間還挺充足的,我請你喝咖啡吧!”

陳晝正想拉長和她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特意指定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五分鐘後,車停在咖啡館門口。

遲念下車,仔細打量這家店。門面很小,沒有牌匾,透明落地窗上挂着一個形狀不規則的木牌,上面寫着“告白”。

她自信地走進去,翻開菜單之後傻眼。

還沒鳥窩大的店,竟然明目張膽宰客!三口就能喝完的咖啡58元起!她忍着肉痛,指了指旁邊68的那款,對服務員說:“我要這個吧。”

陳晝坐在對面,淡淡地說:“我和她一樣。”

遲念規規矩矩坐好,心裏卻瘋狂速算:68+68=136,昨天早上的豆漿+小籠包才15,抵不上一杯咖啡的零頭。

工資沒開,還欠何伶兩千沒還,月末正是紮緊褲腰的時候,結果猝不及防買了個大單。

早知道不沖動了。

她肉痛到恍惚。

時間太早,店裏只有他們一桌客人,空氣裏彌漫着濃郁的咖啡香,老式唱片機正播放經典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陳晝輕咳一聲,狀做随意:“昨晚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遲念一驚,馬上道歉,“對不起!應該是我在和別人通話,所以打不進來,絕對沒有屏蔽您的號碼。”

陳晝喜歡她一驚一乍被吓到的樣子,笑着說:“和家人通話?”

遲念略微思索,“男朋友。”

空氣有一瞬間凝滞,陳晝完全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努力壓抑驚愕,鎮定反問:“男朋友?”

遲念看出他很意外,遲鈍地點了點頭,“對,男朋友。”

見陳晝不說話,遲念以為他這是“願聞其詳”的意思。咖啡還沒好,總要說點什麽,她把和許維安的相識過程和盤托出。

“……說起來,這都要感謝您。”

陳晝遲鈍地點了點頭,想到在總部那天,确實在樓梯口遇到一個員工,并囑托他帶遲念培訓,并看緊她。

樣貌已經記不清,一定是平平無奇的那種,想到這段孽緣竟然是由自己親手牽線,頓時産生一種奇怪的荒唐感。

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木質扶手,沉吟着說:“這樣說的話…你們認識的時間很短。”

“對。”

“還沒有我們認識的時間久。”

服務員端着托盤過來,把咖啡擺在桌上,遲念連連道謝,心想,陳經理這句話說的,怎麽…怎麽這麽怪呢。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是,但他性格很好。”

陳晝把杯子推遠,“這麽短的時間,很難看出一個人的真實性格。”

遲念差點嗆到,本想讨好他,奉上月老牽線積福的馬屁,結果怎麽成了三堂會審,比開會還可怕。

她底氣不足,“呃…沒想那麽遠。”

68元一杯的咖啡,遲念不想浪費,全都喝光了。而陳晝那杯,一口沒動,飄在上面的心形拉花漸漸暗淡了。

既然不想喝,為什麽要選這麽貴的店啊啊啊!她去吧臺買單,卻被告知陳經理是店裏VIP,已經自動劃卡了。

啊!錢沒花出去,反倒覺得心裏不舒服,她說了要請客的,怎麽又欠了他一頓。

去公司的路上,陳晝沒有再說話。

遲念對氣氛變化很敏感,思索後,覺得陳經理應該在生氣,默默在心裏複盤剛才的對話,到底哪句說錯了。

快到公司樓下,她靈光一閃。

——昨晚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沒錯,就是這句!

上司說這句話的意思,大概率是想談工作,應該馬上問是什麽事,馬上為您效勞。

結果呢,沒長大腦似的,嘚嘚嘚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

拜托,誰會對你的私人生活感興趣啊!

她狂冒冷汗。

車速放慢,她硬着頭皮補救,“陳經理,您剛才說的昨晚有事找我,是什麽事啊?”

陳晝面色平靜。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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