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避子湯 當年他就曾看着她将藥飲盡

第12章 避子湯 當年他就曾看着她将藥飲盡。……

兩道目光交彙的時候,明姝還在愣着。

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思緒一瞬間清醒。

康寧公主的孩子,也是這樣求來的嗎?

還是就在捉弄她?

明姝目光黯淡,心底很清楚,既然明家與先皇後的事有牽扯,那蕭以鳴是絕對不會讓她有孩子的。

即便是真僥幸懷上,中間十個月,孩子也很難生下來。

明姝閉上眼睛,忍着燥熱撥開他的手,做不出這麽卑微的事情來。

哪知道下一刻粗壯的手臂将她一提,一個濕潤帶着刺痛的吻落在她的鎖骨處。

明姝“嘶”了一聲。

沒想到兩年之後,依舊以這個動作開頭。

他沒有像畫冊那樣帶着纏綿親她,反而像是帶着怒氣似的,咬她的骨和肉。

明姝早就猜測明家曾經對他們蕭家做過什麽事,否則不會這麽報複她。

被咬過的地方有點疼又有點癢,明姝忍不住去碰,一搓便又紅了一塊,恍若雪地裏悄然綻放的紅梅,讓他移不開眼。

衣衫剝落,露出大片雪景。蕭以鳴擡身半跪,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明姝承不住這種熱烈的目光,移開視線,忽然想起來,先前梓鳶說陳玉妍和她有幾分相似。

Advertisement

幾分相似她不知道,明明很熱,她卻不自覺地開始發抖。她将臉頰埋進一旁的薄毯裏,外面的動作便停了。

幾根手指将她的臉頰強行扭過來,明姝看見了巨大的陰影,随即視線破碎,她驚叫一聲,咬着唇瓣縮起身子。

只是很快,她便感覺到了異樣的觸碰,不由得擰緊了身旁的毯子,嗚咽地喊:“你……”

蕭以鳴這幾年在軍營裏,雖然諸事忙碌,可也見過不少将士們和随行的妓子打趣,聽得多了,就明白床笫之歡的樂趣在哪裏,也知道為什麽兩年前那次圓房一樣,兩個人都沒有讨到什麽好處。

那些不經意聽來的話,都在此刻回想起來并付諸實踐。

蕭以鳴掐着她的腰,看到上面的雪景紅梅,眸光沉沉。

他對她的反應并不怎麽滿意,因為她始終緊閉雙眸,攥着薄被,好像難以忍受。

即便是身體相貼,依然隔着遙遠的距離。

明姝喘着氣,忽然發現他的動作停了,低着頭看她。她心底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随即身體被翻過來,蕭以鳴從後面抱住了她。

倘若他從正面抱她,明姝一定會推拒,甚至要他。可是他從後面來,一只胳膊沉沉地壓在她身上,像是罩住她似的,明姝急促地想掙脫,卻徒勞無功。

似曾相識的痛感從後背傳來,明姝忍着不肯發出聲音,但她知道身後定然與她的手臂上一樣慘烈。

明姝忽然很佩服陳玉妍。她是怎麽忍受得了的?

第二次的折磨卻比第一次更長一些,明姝紅着臉,額間全是汗珠,滾燙的熱度從身後傳來,她累得犯暈。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再醒來時,身上不着寸縷,僅蓋了薄毯,而床側空空。

她面無表情撐着身子想起來,但立即吸了一口涼氣,感覺渾身如同被車碾過一般。

“娘娘醒了。”

梓鳶的身影從屏風後繞過來,掀開床帳,帶來了冷氣,讓人感到有些寒涼。

她将安靜的衣裙放置在床榻,一面禀報道:“陛下半個時辰前走的,走之前讓奴婢們不要打擾娘娘歇息。”

看到陛下對皇後這樣的關懷,梓鳶覺得很高興,問道:“娘娘的事情應該成了吧?”

明姝怔忪片刻,身體的觸感還未消退,但她是真真切切受了這一遭的苦,怎麽能不成。

但有孩子不是簡單的事,明姝只能模棱兩可地道:“或許吧。”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梓鳶的語氣又上揚了幾分,“娘娘換好浴衣,奴婢為娘娘沐浴。”

一截細白的腿從帳子裏邁出,露出一塊塊紅痕。

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在皮膚上留下這些痕跡?梓鳶一直一語不發,将明姝攙扶進浴房。

水溫有點燙,尤其是碰到明姝身上的痛處。梓鳶不得已又加了些涼水,明姝才覺得舒服很多。

軟帕擦過身體時,明姝的身體不由得顫抖。

梓鳶蹙起眉,也不敢用太大的力道,寬慰道:“只要娘娘一舉懷下孩子,那之後的日子,就輕松多了。”

明姝并未回答。

她在想孩子的事。若真的拿下孩子,她就不算辜負太後賦予的使命。從此之後,陛下再處置明家,也不得不考慮明皇後生下的這個孩子。

可是,真的有這麽順利嗎?

明姝擡起眸子望向半開的窗棂,窗外的樹影昏昏沉沉,不辨全貌。明姝想,如果她是蕭以鳴,就不會寵幸明家的女子,更不會給她孩子。

如果明姝的孩子出生,那宮中就有兩個懷有孩子的女人,陳玉妍的身份只會更加尴尬。

他會讓他的小青梅陷入這種尴尬的境地嗎?

明姝細細碎碎想了很多,最終只是沉默着換好衣裳從浴房中走出。

一進門,就看見了馬公公,他朝明姝恭敬地行了一禮。明姝垂眼,只看見了一旁的太監手拎的食盒。

“娘娘,陛下囑咐,娘娘醒來以後需要喝完這碗湯藥。”

馬真說完,小太監便将食盒打開,露出其中的棕褐色湯藥,小心翼翼地呈到明姝面前。

苦味順着藥碗傳了出來,明姝面色驟冷:“本宮不喝。”

馬真繼續賠笑道:“娘娘放心,這湯藥是太醫院的秘方,不會傷身體的。”

“再說一遍,本宮不喝。”明姝不依不饒,回到主位坐下,冷聲道,“陛下既然要賞,為何不當面賞給本宮。”

馬真見她如此堅持,便揮揮手,讓呈藥的太監退下,溫聲道:“娘娘,您知道陛下的脾氣。”

明姝沒說話。

兩年之前,她已經見識過他的脾氣。

圓房第二日,他帶着藥找到從太後寝殿回來的明姝,看着她将藥一飲而盡。

“你放在這裏。”明姝回過神來,冷淡地回答,“本宮回來再喝。”

明姝留下這句話,起身進入寝殿。她梳發點妝,又換過一身莊重的長裙,帶着人向承德殿走去。

天光已然大亮,此時已過了早朝,這個時候,蕭以鳴或許在用早膳。

明姝走到承德殿外請人去通報,卻看見陳玉妍挺着肚子從裏面出來。

康寧望見她微微一笑,扶着後腰屈身行禮。明姝怎好讓一個有孕的女人這麽強撐着給她行禮,抿了抿唇,免去她的禮數。

“時辰這麽早,怎麽不在宮裏多歇一會兒?”

康寧嘆氣道:“昨夜腹中胎動,請了太醫來也不見好,只好過來求助陛下。”

明姝望着她的小腹問:“現在如何?”

“現在好多了。”康寧舒了一口氣,笑道,“一進入承德殿,孩子就安頓不少。”

明姝點點頭,囑咐道:“你身子重,多注意些。”

兩個人短暫地寒暄完,康寧便告退。她行路有些緩慢,一旁的婢女一步一步攙扶着,直至走下長長的臺階。

明姝的視線一路跟随着陳玉妍,直到後者消失在花園小徑。随即她轉過身來,對承德殿的宮人道:“本宮要見陛下。”

宮人進去傳了話,很快出來:“陛下如今事務正忙,不便見娘娘。”

這樣的借口明姝聽慣了。大約他已猜出來自己找過來的原因,兩個人某種程度上也有一定的默契。

明姝望着大殿朱紅的門檻,最終嘆了口氣:“罷了。”

她轉過身,一步步地邁回宮去。梓鳶不知道皇後心裏在想什麽,但總覺得不太好,只得一步步地寬慰她。

“眼下娘娘雖然沒有子嗣,但好歹陛下終于願意留在娘娘這裏了。有君恩在身,日後不愁沒有皇嗣。”

明姝一句也沒有應。

梓鳶實在太樂觀了些,有一點點苗頭,就覺得日子要好起來了。這兩年裏,明姝總在這種虛幻的希望裏日複一日。

她又想起了那份離宮的手谕,如今被蕭以鳴藏起來,不知所蹤。

回想起來,若她是蕭以鳴,把一個人永永遠遠地困死在宮裏,任她掙紮不得,才叫報複。

她不能再盼着蕭以鳴願意放她走,她要為自己謀出路。

明姝回到宮裏,沒什麽猶豫就将已經冷掉的避子湯悉數喝下。

說起來諷刺,這湯藥并不苦,甚至帶着些許甘甜。

馬真目睹皇後将空空的藥碗放回食盒之後,恭恭敬敬地告退,又回承德殿複命。

案幾前的蕭以鳴将奏折展開,卻無心去看,擡眸問:“她喝下了?”

“是。”馬真将其中的曲折一并禀報,“先前娘娘是不肯喝的,不過出去了一趟,回來就将湯藥飲盡了。”

蕭以鳴想到,那個時辰,她來過一趟承德殿,只是他沒有見她。

眼下明家的地位緊張,随時可能牽連到明姝,的确不是有孩子最好的時機。

可她若是執意要一個孩子,那蕭以鳴也願意盡力保下。

蕭以鳴沒搖搖頭,不再言語,又低頭看折子。

馬真遲疑地禀報:“聽聞,皇後娘娘來承德殿以後,正巧在門外遇見了康寧公主。”

康寧公主的身份神秘,馬真也捉摸不透,只是事關皇後,他還是提了一嘴,以防萬一。

蕭以鳴沒擡頭,只是道:“以後讓她們二人少見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