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寫了(劇情有變)

第5章 第 5 章 重寫了(劇情有變)

伏特加幾乎就要這麽相信了——如果琴酒沒有及時打來這通電話。

“伏特加,我好像和你說了,不該說的別亂說。”

伏特加狠狠地打了個哆嗦,腦袋像被按進了千年的冰窖,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意識到琴酒把剛才自己的八卦聽得一清二楚,肯定是因為自己身上有竊聽器,他慌亂地在身上翻找着,一邊結結巴巴地說:“是、是的大哥,我……”

琴酒冷哼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黑澤陣好心提醒:“別找了,竊聽器在你肩膀上。你就算找到也遲了,琴酒該聽到的都聽完了,現在也聽不見了。”琴酒肯定在另一邊把竊聽設備掐壞了。

他覺得沒意思,打了個哈欠,跳下椅子:“我去睡覺了。”

伏特加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離開,伸出手——所以這個小孩到底是琴酒和什麽人生的啊!

他真的很想知道。總不能……總不能真的是琴酒生的吧……伏特加最後還是把手放下了,疑神疑鬼地看了一圈四周,又開始翻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身上還有琴酒留下的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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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沒有組織任務的時候一向擁有很規律的作息,當然變小了的黑澤陣也是。

黑澤陣在天剛剛亮起的時候就睜開了眼,他躺在琴酒的床上思考了兩秒,意識到了哪裏有一些不應該。

琴酒居然沒有阻止自己上他的床。

黑澤陣裹着被子在琴酒的床上滾了一圈,很肯定這是一個不對勁。

最清楚自己性格的人當然只有自己。如果是黑澤陣自己,是絕對不會讓另一個人上自己的床,就算那個人是自己也不行。

或許是琴酒知道他肯定會睡在這張床上,所以就懶得再阻止嗎?也不對。黑澤陣把頭埋在被子裏,想了一會兒,覺得不是。也不會是因為共感。

昨天晚上他在發燒,注意力并沒有往常集中,忽略了一些細節。今天他複盤回想,才隐約意識到琴酒的态度有一些問題。具體是哪裏有問題,他一時也說不出來,只是憑借了對自己的熟悉,感覺到了一些異樣。

黑澤陣從床上爬起來,手背碰了一下額頭,粗糙地感受了兩秒,認為自己應該是退燒了。

現在是早上七點不到,以他對過去伏特加的了解來看,那家夥應該還在睡覺。希望他的作息在這十年裏并沒有改變。

黑澤陣收拾好,無聲無息地推開房間門時,已經是七點多了,但當他走到客廳的時候,果然看見伏特加仍然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黑澤陣的綠眼睛裏流露出幾分嫌棄,放輕腳步,走到伏特加身邊,很輕松地就把伏特加的手機順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在他恢複記憶後,簡單地撬一個自己安全屋的鎖并不是什麽問題。黑澤陣走出屋子。街上的景物是他完全不認識的。路标上寫着,米花町3丁目。

他退後幾步,仰着頭打量着自己剛走出來的屋子和周圍的街道。

這一條街應該都是以別墅為主,有獨棟也有聯排,大多是三層為主,琴酒的屋子坐落在其中,從外觀看平凡不起眼。街道上人不多,大概是因為時間還早。以黑澤陣的角度看,這算是一個還可以的安全屋。

最好的隐藏是藏在沒有人想得到,或者是沒人會在意的地方。沒有人會想到琴酒會住在這裏。

但黑澤陣知道琴酒只是暫時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在他剛進組織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習慣了,從來不會在某個地方久居,他沒有常規定義上的家,只有很多安全屋,一個地方住一段時間就會換。

他不認為十年後的自己會改掉這個習慣。

他們這種人……只有絕對的謹慎小心才能夠活下去。估計再過幾天琴酒就會搬走了。黑澤陣想着,還是往外走了一段路,想要大致了解周圍街道的環境。

他走出一段距離,忽然察覺到了微妙的不對勁。是一種被監視的感覺。黑澤陣警覺了起來,他拿出伏特加的手機,借着光滑的手機屏幕反光查看周圍的環境,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但他确确實實感受到了某種視線的存在,像是緊緊盯着獵物的狙擊槍,随着他的走動,始終落在他身上。

雖然身體變小了,但黑澤陣并沒有覺得自己的反偵察水平下降了。找不到視線的來源,卻又能清楚感知到視線的存在。沒有危機感,只有一點順着脊柱慢慢爬上來的刺激感。

黑澤陣眯了下眼,他似乎知道是誰在盯着他看了。

是琴酒。

只是為什麽?是以為他會就這麽離開嗎?

他站在那思考了兩秒,但很快,遠處傳來的騷動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小孩子的尖叫聲,黑澤陣看過去,看見有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渾身黑漆漆看不清面孔的家夥朝着自己沖了過來。

應該是綁架或者拐賣。黑澤陣看見他懷裏還抱着個孩子。

綁架犯後面遠遠地還有五個孩子,一個男性警察,正在飛快地想要追上綁架犯。

那幾個孩子裏,似乎有一個很眼熟的人。黑澤陣怔了一秒。那個茶色頭發的女孩……宮野家那個小女兒?

黑澤陣的視力很好,記憶也不差,更何況,和宮野志保見面對他來說只是前幾天的事。但現在是十年後,所以是長得很像的人嗎?

黑澤陣來不及多想,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因為這幾秒的停頓陷入了麻煩,他忘了自己現在只是三歲的小孩,不是十九歲的成年人,他對綁架犯來說不但沒有任何威懾力,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好的威脅。

“……”不是,你都抓了一個了,為什麽還要抓我。黑澤陣來不及閃躲,就這麽看着綁架犯朝着他沖了過來,伸出手一抓,他就這麽被牽連上了。更糟糕的是對方手裏顯然有麻醉的藥物,刺鼻的味道湧上來,他的意識恍惚了一下。

黑澤陣閉上眼,倒不是因為麻醉的效果。他雖然變小了,但身體對麻醉藥物的适應性并沒有消失,他并沒有失去意識。他只是覺得丢臉。

是的,黑澤陣甚至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都因為懊惱而升高了,他咬了一下唇,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麽在另一個自己面前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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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沒想到,琴酒也沒有想到還會發生這種意外。

他動了一下,原本藏匿得很好的身形出現的破綻,但現在也無所謂了。黑澤陣已經被帶上車離開了。

琴酒沒有急着去追。從綁架犯的僞裝能夠看出他綁架的目的是為了要贖金。綁架犯在被警察威脅的時候,選擇把黑澤陣帶走以此要挾警察不許再追上來,可以推斷出綁架犯極大可能與被綁架的小孩有很親密的關系,并且警方已經對這層關系有所了解。

那麽想要找到黑澤陣只是時間的問題,他會有生命危險的可能也極低。

而且那是另一個自己。琴酒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既然是他的話,有能力在就警方到來前就逃出去。

他沒有必要多此一舉親自去找他。那反而有可能引起警方的注意。

琴酒慢慢抽着這根煙,自言自語着:“這是正确的選擇,你也這麽認為吧。”

沒有回答。當然不可能有回應。琴酒撇撇嘴,把沒有抽完的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了。

算了,萬一黑澤陣從綁架犯那裏逃走後,找不到他,又或者不想來找他呢。前者可能性幾乎為零,可以忽略不計。

至于後者。琴酒眸色加深,綠眸裏翻滾起不明的色彩,他擡手碰了下昨天身上被黑澤陣劃出來的傷口。這道由另一個自己給出的傷痕并沒有愈合,雖然不深,但按下去還是會感到疼痛。琴酒用力地按下去,疼痛上湧,他垂眸感受着,猜想黑澤陣會不會因為突然的疼痛小聲罵出來。

共感。很新鮮的感覺。琴酒松開手,勾了勾唇,但是他喜歡。

本來是不喜歡的,但在确認了黑澤陣的身份後,他完全不介意共感一直持續下去。這沒有什麽不對,和以前沒有任何不同。

黑澤陣現在還什麽也不知道。琴酒清楚。他确實有可能會趁着這個絕佳的機會離開他。概率很小,但琴酒不喜歡賭。于是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伏特加,開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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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确實罵出來了。他一開始還以為是綁架犯的刀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劃刀了自己,拉開衣服看的時候卻發現感受到疼痛的地方什麽也沒有,皮膚光滑如初。

他下一秒就意識到了肯定是琴酒做的。因此這句話罵聲是對着琴酒去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另一個自己有點神經病。

另一旁的小孩試着安慰他:“你別害怕,少年偵探團已經知道我被抓走了,他們肯定會來救我的。”

黑澤陣審視了他幾秒,說:“你認識綁架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慌張。”男孩臉上沒有恐懼的色彩,身上也幾乎沒有負面情緒,還能反過來安慰他。只是少年偵探團是什麽?聽起來很像他小二期沒過的時候會幻想組建一個二人殺手組。

男孩搖搖頭:“不認識。但是在米花町,而且我又有一個很有錢的老媽,所以這種事情還挺正常的。”

“?”

黑澤陣站起身,準備去找哪裏可以逃走。

在走出兩步後,他還是問了:“為什麽這種事情在米花町很正常?”他對這句話很在意。

男孩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因為米花町有很多偵探。”

“……?”

算了,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

黑澤陣很快找到了一個可以出去的地方。他們所在的是處于一樓的某間屋子裏,他們被扔在客廳,所有房間的門都上了鎖,除了廁所。而廁所有個很小的通風窗口,他能夠出去,只是想要安全落地可能有點麻煩。

黑澤陣沒多考慮,找了張凳子就爬了上去,他心裏估算着高度,一邊推開了灰蒙蒙的通風窗口。

只是在推開窗戶的那一瞬,空氣極其詭異地扭曲了一下,快得肉眼幾乎無法看清。

他甚至還沒看清窗外的景物,就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他的眼睛直直地對上了鏡子裏的自己——不是三歲,也不是十九歲,而是更成熟的那個自己,穿着黑色風衣,戴着黑色禮帽,一頭銀白色的長發,綠眼睛鋒銳地盯着鏡子,像是看到了他的存在一般。

琴酒戴着黑色手套,修長的五指按在鏡面上,以低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着:“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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