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有說過讓他用私人微信加明黛……
占有欲 他有說過讓他用私人微信加明黛……
周岩拿過自己的手機, 定睛一看，朋友圈上方擠着一行小字：僅對朋友展示最近三天的內容。
“你至于嗎？”周岩幹脆把手機反蓋在一邊，為自己暗無天日的健身記錄而痛心, “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占有欲這麽強。”
“什麽叫占有欲？”談青切了一塊牛排, 送進嘴裏。
“就是, 對自己的東西特別看重，控制欲很強, 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她不是東西。”
不過談青大概理解他在說什麽, 悄無聲息将話題避開，“如果是我戀愛，那我連讓她和你接觸的可能都不會有。”
所以, 他對明黛并沒有所謂的占有欲, 畢竟周岩還在這兒堂而皇之地和人聊着天。
他只是, 單純看他這個行為不爽而已。
他有說過讓他用私人微信加明黛嗎？
手機響了幾聲, 大概是明黛發來的消息，周岩這次知趣地把手機遞過去，讓談青先看。
明黛忽略了他所發的那句話, 而是在努力解釋。
【我說話不帶“。”真的是我助理發的】
【她說她想摸，不過我說應該沒機會了】
談青往上翻了翻, 露骨的那兩句話的确帶了句號, 可在什麽情況下，明黛的助理會過來看周岩的朋友圈, 還是不是她邀請的？
好在談青對別人的手和眼睛沒有太大控制欲，明黛身在娛樂圈，反正也沒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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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糾結這件事情，把手機放在一旁, 又慢條斯理切了塊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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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吳！你膽子太大了！”居然敢直接拿着她手機就發。
明黛摟過人的肩膀，“不會你手機一刷，全是肌肉男的視頻吧。”
小吳紅着臉點頭。
看明黛在給周岩發飲食，再結合朋友圈，便下意識以為屏幕對面的人是健身教練，“能介紹一下嗎姐？”
“這種類型的可以，不過他可能不行。”
明黛不敢在談青眼皮子底下挖人，再者，她和談青的關系還沒到可以介紹人的地步。
“那姐你可以把那幾張照片發我一下嗎？”小吳羞澀一笑。
“這個……小吳……”明黛再次點進周岩的朋友圈，看到的卻是一片空白。
可能是剛剛把人吓到了，她深感愧疚，連忙挽救，發過去一句話：【抱歉，無意冒昧，但你身材真的很好】
她對能練成這樣的人抱有天然的敬意。
沒過多久，周岩就回複了她：【晚飯照片發我。】
他直接把這個話題掀過了。
明黛也自覺地沒再提，她從沙發上爬起來，來到餐桌前，站着拍了張照發過去。
在她發出照片的後一秒，就有了回複。
【吃太少了。】
對方的語調忽然正式冷淡下來。
明黛看着這兩句話，緩緩，眨了兩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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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錄制綜藝的日子。
拍攝場地在室內，明黛從後門進入時，看見了整整一條街的應援，烏泱泱的人擠在馬路對面，不少女生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那兒。
她仔細辨認了一下橫幅上的名字：胥浩。
隐約記得，這是何越帶的一個愛豆，也是節目上一季的智力擔當。
算起來，是她同公司的師弟。
節目正式錄制之前，在休息室外的走廊，明黛特意和人打了個招呼，誰想，胥浩不過看了她一眼，便直接進了休息室，還特意吩咐助理将門關上，別讓蹭熱度的人進來。
明黛不是軟性子，只是一貫對人抱有善意，很小的時候，家裏給她建造了一個象牙塔，讓她稍微長大點時，面對直白的惡意，經常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
反應過來後，她有自己的判斷，能不吃虧就不，只是勢單力薄，無可奈何也是常有的事。
想着是何越帶着的人，加上對方年紀小，她冷靜了一會兒，沒去計較。
到節目錄制的最後一個環節，要解開一個謎底，胥浩被所有人圍着站在道具寶箱前，滿臉通紅。
他對着密碼鎖試了五次，答案還是錯的。
這對胥浩在節目裏的定位來說，相當致命。
特別是，明黛一眼将答案看了出來。
她想着，既然她能看出來，別人想必也能，只是為了凸顯胥浩“高智商”的人設，忍着沒說。
“浩哥，要不你随便輸幾個數字試試，說不定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呢？”某個嘉賓忍不住開始提議，這麽耗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你在說什麽？”胥浩臉漲得像是從火爐裏來，“都說了你們不要圍在這，不然我還怎麽思考？”
其實那個嘉賓的意思，是讓胥浩求助場外，再假裝是随便試出來的，這樣既可以保全他的顏面，又可以方便後期剪輯。
一般情況下，解密的全過程會被放在花絮。所以即便有劇本，節目組也不會随便透題，否則太容易被觀衆看出端倪。
現在胥浩這種情況，用蒙對是最好糊弄過去的。
“那我們去外面等他吧。”明黛瞧出他的窘迫，主動解圍。
“你們都走了，節目效果還這麽做？”胥浩忽然朝她大吼一聲，眼底滿是惱怒，“會不會做綜藝啊你？”
要體現他的聰明，自然要有人在一旁吹捧。
人都走了，他唱獨角戲嗎？
“別生氣別生氣，浩哥。”
兩撥工作人員，一邊去哄胥浩，一邊來哄明黛。
“我沒事。”她不想為難無辜的人，将目光從胥浩身上挪開，陷入沉思。
剛才提議的嘉賓有些無奈，“這樣吧浩哥，等你把答案想出來了，再叫我們進來。”
胥浩這下沒像火藥一樣對誰噴誰，而是無聲地答應了這個建議。
一行人只好先從房間裏開，到外面去等他。
往常這個點，節目已經錄制完，嘉賓可以收場去吃晚飯。
現在卻只能延遲收工。
節目組為了安撫他們，将收上去的手機發了下來。
明黛坐在角落裏，看了眼未讀消息。
裏邊有兩條是周岩發來的：
【這幾天胃還疼麽？】
中間隔了半小時。
【還沒吃晚飯？】
明黛回複他：【還在錄節目，錄完了就去吃】
她又忍不住問：【你呢？】
周岩：【陪着老板工作，還沒來得及吃。】
明黛：【讓你們老板別那麽辛苦】
發完，她垂眸看着屏幕，過了五分鐘，對面沒回，她放下手機。
房間裏還沒有動靜，明黛都懷疑胥浩燕大的畢業證是買來的了。
她餓到前胸貼後背，實在按捺不住，問工作人員要了張草稿紙，抵着走廊邊的牆壁，将那道題目的解答過程寫了一遍。
解密并不是胥浩的專利，沒道理這麽多人等他一個。
她将筆還給工作人員，拿着草稿紙就直接進門了。
在胥浩的注視下，面不改色地走到寶箱前，将答案輸入。
胥浩皺起眉頭：“你……”亂來什麽？
他話還沒出口，寶箱就直接彈開了，線索被旋轉上來，展示在衆人面前。
明黛松了口氣，胥浩的臉色顯然就沒那麽好看了。
他要求重錄，導演躲到廁所裏去了，其他人也全當作沒聽見。
胥浩在惱怒中作罷。
這場鬧劇總算結束。
吃過晚飯，一回家，明黛就接到何越打來的電話。
“他就是小孩子脾氣。”
還好，何越不是不辨是非的人，盡管胥浩現在比她粉絲要多得多。
明黛只一個疑問，“他确定是燕大畢業？”
感覺明教授要給學校提議加強學生素質教育了。
“當然是。”何越道，“可能今天狀态不好，對了，下期節目錄制前你記得拍幾張照，節目播出的時候讓小吳發。”
“好的，何姐。”
兩期節目是連着錄的，第二天胥浩沒出什麽岔子，可能經過一晚上調整，狀态好了不少。
明黛按照何越的囑咐，在錄制前拍了幾張照。
錄制中，她有幾處高光，卻也沒搶胥浩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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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時間，轉瞬即逝。
談青抽空回家一趟，給談佑為彙報工作。
他一進門，就聽見客廳電視機裏發出來的聲音，嘈雜之中，摻雜着幾分熟悉。
是電視裏的人熟悉。
談墨穿着睡衣窩在沙發上，腿上還蓋了層薄毯，聽見聲響，仍目不轉睛盯着屏幕。
“爸還沒回家，不如你陪我看會兒？”
談青端了杯咖啡在他旁邊坐着。
在家裏，兩兄弟還是比較好辨認的，談青性格平和，氣質卻十分凜冽冰冷，談墨骨子裏有些倔強，看起來卻是溫潤如玉。
傭人送來一盤水果，又詢問他們晚飯吃些什麽。
“青頭鴨焖鮑魚吧，爸愛吃。”談墨道，“媽最近心情不好，弄點酸甜口的。”
“你呢？”他問談青。
“我随意。”談青道，“媽為什麽心情不好？”
“老生常談的事了。”
談墨語氣平淡，聊起他自己，也沒有太多波瀾，“她在張羅給我相親。”
“你怎麽看？”談青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問。
談墨從桌上拿過一顆青提，“誰能看得上我呢？難道我還有得挑。”
“你可以選擇不結婚。”
聞言，談墨朝身側人看去，而談青黑曜石般的眸子，也稍稍轉動，像機器那樣。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靠自己，我不能。”
“你還可以靠爸媽。”
“爸媽總會年邁不是嗎？”
談青以後會成為談氏真正的繼承人，婚姻上卻是自由的，而聯姻的任務，交給了談墨。
只有這樣，兄弟之間才存在制衡。
談青在心底冷笑一聲。
父母給哥哥規劃好了未來的每一步，而每個計劃的首要目的，都是提防他。
可當初是誰把他送到國外，讓他和談墨之間生疏？
“好了，不說，我們看電視吧。”這種話題，收場都是不愉快的。
談墨拿起遙控器，将進度條拉回到十分鐘前。
正是明黛的高光時刻，節目組将她解密寶箱的全過程直接放在了正片。
看到她獲得其他嘉賓和喝彩，談墨的眉眼也舒展開，“她很聰明。”
談青抵着額頭，半掀眼皮，不像看得有多投入，聞言，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這個叫胥浩的，明明沒什麽本事，脾氣卻不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普信男’吧。”
談青的中文詞彙還沒涉及網絡用語這一層，他閉着眼，又“嗯”了一聲。
“我要再看一遍。”
談青倦了，不再說話。
意識混沌的這幾分鐘內，電視裏明黛和身側談墨的聲音交替出現，他莫名想起那日在車內，懷中一片柔軟，而他銜着那抹漂亮的頸，再往上一寸，就能含住她的唇，讓她喘息得更厲害些。
驀地，談青睜開眼。
盛苓遛狗回來，關上門後，讓傭人給Fenrir擦擦腳。
“偶爾看電視放松一下，也挺好。”她換完鞋，湊上前，看清電視裏的內容後，先喝了杯水。
談墨當作沒聽見細微的嘆氣聲，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
“秦家的小女兒，性格安靜，長得也不錯，要不要去見見？”
“人家比我小八歲，前年正月裏見着，人還喊我叔叔呢。”
談墨啞然失笑。
“秦家那邊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盛苓拿起遙控機，把電視關了，坐在談墨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他家兒女多，個個婚事都訂得早，老三在外留學剛回，婚事卻是小時候就定了，就是訂的哪家女兒，我沒打聽。”
“過年的時候，有機會再見見吧。”
談墨回拒，知道母親也不會強求。
盛苓歇下沒多久，談佑為就趕了回來，談青起身，跟着他來到二樓書房，兩人一直聊到天黑。
晚飯沒仔細吃，逗了逗Fenrir，談青便離開了。
飛機定的明日一大早的，他不準備再休息，深夜處理一些工作。
洗完澡後，他換上一身整潔的衣服，坐在了落地窗前，手邊是用來解悶的起泡酒。
恒雲館這塊兒的夜總是有些寂靜的，連每家每戶的燈都顯得有幾分沉默。
隔着條寬敞的街，已瞧不清對岸每戶人家燈光的顏色，不知是暖的，還是冷的，或是早已浸泡在黑暗當中，無人留心。
談青想起上次去明黛家，客廳是柔軟的昏黃，讓人昏昏欲睡。
一直到打開手機，點開聊天框，他才忽然清醒過來。
他和明黛之間，沒有太多可以說的話。
明明他們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對彼此的了解卻是屈指可數。
往上翻聊天記錄，有幾條是重複的——都是讓她去卡曼。
還有幾條，冷淡得不像話。
在微信裏，他還不如頂着“周岩”能和她聊得多。
談青盯着屏幕看了會兒，正準備放下手機，卻有幾條消息忽然彈了出來。
他沒給明黛備注，卻對她的微信名并不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