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東西好吃嗎
第0005章 :他的東西好吃嗎
一進到賀染的房間裏,迎面席卷而來的冷氣讓晏開不禁在對方肩上瑟縮了一下。
“整棟樓的人都要被你喊醒了。”賀染用腳關上了門,“明天他們該知道你上趕着來我這裏過夜了,你想讓我顏面掃地嗎。”
賀染的房間非常寬敞,一整面牆都是落地窗,這會兒已經拉上遮光性很好的落地簾了,亮面的楓木地板光是看着就已經讓人覺得很舒心涼爽了,牆上一前一後的兩臺空調一直在工作着,整個房間溫度低得像太平間似的。
晏開已經忘了上一次躺在這麽柔軟的床裏是什麽時候了,随着賀染的動作停下來,床榻發出了下陷的合聲。
“路上不是罵天咒地的嗎,現在不喊了?”賀染用一種非常強勢絕對的抱姿将人裹挾在懷裏,“想通了?”
“庭哥是不是睡在隔壁。”晏開問他。
賀染眉峰動了一下,“是。”
“我只是不希望他聽到而已。”
“你在乎他?”賀染輕笑了一下,“他在乎你嗎?”
晏開好像真的思考了一下,“他在不在乎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
賀染臉上表情未動,但眼神卻如同霜凍一樣沒了溫度,他再次一把将人撈起來扛到肩上,然後走出了房間。
“你又想幹什麽!”晏開不敢太大聲,因為這棟樓裏還住着其他人。
但賀染也僅僅走了兩步路而已,他來到隔壁房間門前,用腳踹了兩下門,并喊道:“賀庭開門!”
“賀染你發什麽瘋!”
接連踢了幾次都沒有回應後,走廊斜對角的一扇門打開了,戴着個眼罩的傑瑞從門裏探出頭來說:“你哥去越南了啊,大半夜的,你們兩兄弟掐架能不能挑個其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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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清賀染身上還有個人後,傑瑞默默将頭縮了回去。
“真是可惜了。”賀染嘀咕說。
本以為他會就此打住,誰知下一秒賀染再次擡起腿奮力往門鎖上狠狠一踹,賀庭的房門開了。
順腳把門掩上後,賀染開了燈,在晏開的質問罵聲中,兩人一同栽進了賀庭的大床裏。
“賀染你!”
“我怎麽!”賀染忙手忙腳的拽對方身上的衣服,“你不是在乎他嗎,現在機會來了,你可以考驗他在不在乎你了。”
原本平整的床單被褥這時已經全是暧昧的褶浪,裏裏外外都衣物橫七豎八的扔在床上床下。
粗急而帶着懲罰意味的吻勁兒在頸根如同沸水一樣燙人讓晏開感到不安,他的醫學知識告訴他,這種過于粗暴的吻法很可能讓他會有皮下血管破裂的可能,其次他絲毫不希望身上能留下一點被賀染染指的證據。
賀染連帶他整只耳朵都含進嘴裏時,那種氤氲親昵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産生心軟的感覺,四片唇被迫卷纏在一起時,晏開感覺得到賀染的唇傷還沒有完全愈合,那是他上次咬出來的,他再故技重施,但賀染很有預見性的中斷了這個沒有溫情的吻,他如同捏着個皮球一樣輕松的托着晏開整個頭,肆意而游刃有餘的吻時輕時重落在每一個晏開想不到的地方。
“你以為他是什麽清風做派的好人。”賀染在他耳邊說,“他背地裏幹的事比我龌龊得多。”
賀染的五指是槍杆磨打出來的粗粝,光是挲撫脊背臉頰就已經讓人覺得觸感幹澀了,更何況是用在其他地方,
晏開狠狠的咬在對方肩膀上,他用着牙口做着最後的反抗,但這點程度的傷害實在不值一提,沒有保留的距離讓他很快分心,牙關也逐漸失力。
“忘了告訴你。”賀染頂着脊骨發麻的沖擊感親了對方鼻根一口,“我哥房間裏有監控。”
晏開呼吸一顫一收的,柔軟的頭發晃動出光澤的重影,他瞪眼咬牙問:“那又怎麽樣。”
“你不如現在跟他打個招呼。”賀染非常滿意對方現在的表情,“告訴他,你現在在和他弟弟做什麽。”
“你覺得你這樣就能間隔我和賀庭的關系?”晏開擠出了一個看似輕松的微笑,“我和他跟你不一樣,這種粗俗的事情根本不能說明什麽,你以為他會生氣會嫉妒嗎?”
“怎麽,他不碰你,你就變着花樣為你們高潔的交情辯解?”賀染拽着對方的頭發迫使對方揚起下巴和光露的脖頸親了親,“你以為你在他眼裏多特殊?不對,你們之間有愛情嗎?”
“特不特殊你不是最清楚嗎。”晏開腳l趾都在蜷縮,強裝鎮靜的感覺會讓他神經僵硬。
賀染将人抱起來走到賀庭的書桌前坐下,晏開的背貼着對方胸膛,一手拿起桌上一板拆了還沒吃的巧克力,他掰了一小塊喂進晏開嘴裏,“他的東西是不是好吃得很?嗯?”
入口即化的莓果黑巧非常甜膩,晏開被嗆了一下,“放,放我下來……”
“你最好是能指望過兩天他回來時這桌子還沒幹,否則他就能聞不到你這心口不一的偷腥味了。”賀染低語道,他将掌心裏的膩濕全數抹在了晏開的臉上。
重新被扔/)進榻裏時,晏開已經是過多的力氣再做一輪.l抵抗了,賀染這次就顯得有人性得多,但賀庭的床被不可避免的還是留下了最糜爛過激的痕跡。
事後,晏開好像被人摘了聲帶一樣一句話也支吾不出來,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他身上沁着細汗,整個人看起來乏力而香豔,失去靈魂一樣躺在床心中央。
賀染打開賀庭的書櫃,從裏面翻出了一臺日本的數碼相機,他試着開了機,并對地板拍了一張,确定能使用後又走到床邊,他将人收進懷裏,掐着晏開的嘴往自己唇邊上親了一口,同時舉着鏡頭對兩具緊緊依偎的身體抓拍了一張。
不過相機取景有限,只拍到兩人重疊在一起的肩膀和那個只露出纏綿一角的唇邊吻。
賀染滿意了,直接将相機往床頭櫃上一放,扯下床單将人一裹就扛着回了隔壁,完全不管這個被他弄得狼藉一片的房間。
回去後,晏開在浴缸裏突然幹嘔了一下,因為賀染的沐浴液是香爛的莓果味兒,這跟他前面吃下的巧克力是同一種香味,方才過激而不齒的虐行讓他突然對這種味道有點生理上的嗅覺抗拒,以至于胃裏都卷起來一陣惡感。
賀染掰開對方的嘴檢查了一下,被甩了一耳光後,他不禁摸着對方小腹調侃道:“想起我哥犯惡心了嗎?”
晏開沒有力氣和精力繼續跟對方争執了,他甚至想在浴缸裏直接睡過去,後面被搬回床上時,他沒一會兒就萌生了睡意。
但賀染顯然還不困,就在晏開幾乎要睡着的時候,賀染拿着一張白色的卡片蹲在床邊上對他說:“跟你商量個事。”
晏開乏力的睜開了一下眼睛,但又閉了回去。
“這是你的身份證。”
這話讓晏開重新睜開了眼睛,他擡手去搶對方手裏的那張卡證,但賀染當然不會就這麽好心還給他。
反正也得不到,晏開幹脆翻了個身背對過去繼續睡了。
賀染不滿的将人又翻了回來,他無理的将人晃醒,看到晏開眼睛半開後又說:“你的回國行李裏一共有的40件東西在我這裏,如果你有本事在三年內把這四十件東西都拿回去,我就放你走。”
“……”晏開半阖着眼看他,顯然不信,也懶得搭理。
“那支口琴算你拿走的第一件,我不會再要回來。”賀染又說,“至于剩下的要怎麽拿回去,你可以試着讨好我,勾引我,或者是求我都可以,我滿意了就會還給你一件,我說到做到。”
晏開久久沒有回話,短暫的小睡了幾秒鐘後他又思路非常清晰的回複對方說:“你不能把我的衣服也算進去……那不重要,我不要。”
可能是因為太困太累了,晏開此時說話粘粘的,腔調也溫柔,賀染聽了覺得也有道理。
于是他又過去把晏開的行李重新羅列出來,減去了那些衣物重新數了一遍又返回床邊把人搖醒說:“那不算衣服就有22件,那我可以給你的期限也必須縮短,兩年內你能全部拿回去,我就放你走,如果逾期了,行李就永遠歸我沒收保管,連帶你也是。”
“……”晏開沒回話,也不知道是在聽,還是睡着了。
“我跟你說話呢,誰準你睡了!”
晏開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你少用這種假裝冷漠的伎倆跟我讨價還價。”賀染将手中那張身份證放到對方臉頰上,“身份證這東西份量夠重了吧,如果你現在能讓我舒心一下,我今晚就可以還給你,而且永遠都不會要回來。”
“……”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又是過了兩秒鐘後,晏開才五指發軟的将臉上那張身份證拿下來,然後喘着困意濃濃的淺息睜開了半只眼說:“你過來。”
賀染湊頭過去,殊不知下一秒晏開在他唇角上親了一口。
“身份證……可以給我了嗎。”晏開說這話時已經又閉上了眼睛,也就剛好沒有看到賀染眼裏的震驚和驚喜。
賀染抿了抿嘴,好像在做一個很為難的決定,兩秒鐘過後他說:“可以,拿回去吧。”
晏開輕哼了一聲,攥着身份證又昏睡過去了。
賀染坐在地板上想了很久,他看了看床頭上的鐘表,竟然已經淩晨四點了。
不過他還是毫無睡意,于是他又重新去數了一遍晏開的行李,護照、學歷證書、獲獎證明這些證件類的東西不算多,但是卻是最重要的,剩下的無非是一些書籍和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了,不見得這些對晏開有多重要。賀染有點後悔了,他不應該一上來就那樣輕而易舉把身份證還給對方的。
次日一早,晏開在刺眼溫熱的陽光裏醒了過來,努力适應了光線許久後,他先看清的是站在落地窗前的賀染。
對方只穿了條長褲,正在看着窗外的風景抽早煙,看到床上的人動了,他回頭不冷不熱問了一句:“你還想賴在這裏睡多久。”
晏開用餘光掃了一下床頭上的電子鐘,也才早上八點多。
沒等他開口說話,賀染又說:“這麽想睡那就住在這裏好了,正好離我哥房間近,省得他大老遠跑去那棟蒸拿房裏找你。”
晏開支着身體坐了起來,“我會和他好好商量的。”
“可要好好談啊,他正寂寞呢。”賀染将半根沒有抽完的煙頭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晏開赤着身下了床,準備穿衣服離開,卻不見自己的衣物一二,“我衣服呢。”
“不是留在隔壁房間給我哥當念想了嗎。”
晏開對上男人一臉觀賞的目光,不給好臉色道:“你去給我拿回來。”
“你在……命令我?”賀染漫步走到對方面前。
晏開臉上盡是沒睡飽的疲憊,“怎麽,昨晚你沒爽夠嗎。”
“也就那樣。”賀染說,他從對方手心裏抽走那張身份證,“要衣服還是要身份證,你自己選。”
“你不是說給我了?!”
“哦,你記得還挺清楚啊。”賀染捏着身份證看了看,“不過,要求我辦事也是有代價的。”
晏開也該想到的,這人怎麽可能說給就給,“行,那我要衣服。”
“等着吧。”賀染将身份證往兜裏一揣,慢悠悠的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賀染提着幾件濕漉漉的衣服過來了,這衣服甚至還在滴水,并在地板上拖出了長長的一條水痕。
“誰把我衣服洗了?!”晏開明明記得昨晚衣服只是丢在地上而已。
“誰知道呢。”賀染将濕衣服往地上一扔,“你确定要穿嗎。”
晏開猶豫了一下就彎身下去撿起衣服要套上身,但賀染一把将人拎了起來抱到身上。
“你能不能像個人一樣管控一下你的禽獸X/需求?!”晏開麻木了。
然而賀染只是抱着人走到自己的衣櫃前,挑挑揀揀了一身衣服扔到床上,又把人往床上丢,“穿我的。”
“……”晏開不動,他覺得這人沒這麽好心。
賀染見對方沒動靜,于是嘆了口氣:“你不要以為一直光着身子這樣勾引我是什麽很高明新鮮的手段,你以前沒這麽蠢,晏開。”
在對方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晏開只好套上了那不太合身的衣服褲子。
果不其然,在他出門前,賀染又說:“這衣服算你欠我的,先記在賬上,等你下次能跟我拿東西了,這筆賬就算平了。”
“你還真是會打算盤。”晏開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差點被氣笑了。
“其實我也沒那麽不講道理,只是你吧,沒眼見力,雖然我對你是沒什麽興趣,但是畢竟是你自賤勾引在先,這樣,算我賣你一個順水人情……”說着,賀染又掏出那張身份證,“你過來親我一口,我就給你,我說話算數。”
“你覺得我還會上當第二次嗎。”晏開冷笑。
“我只是記賬比較分明,不代表我說話不算數。”賀染舉着身份證走到對方面前,“我保證還給你。”
晏開和對方幹瞪眼很久後,也才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往對方臉上親了一口,賀染就立馬把他往牆上摁發狂了一樣吻起來,在難以招架的唇齒追逐間,他感覺到對方将身份證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好在賀染發狂的持續時間并不長,十來分鐘後就放他走了,他人下紅樓時感覺腦子裏還是供氧不足,有點腳底打飄。
一大早的動了太多的火氣,晏開此時又餓又虛就先去打食堂先吃早飯了。
吃到一半時,他才想起來身份證的事,然後摸了摸兜,那張硬卡還在。
但當他拿出來一看,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他的身份證!
看到這張非大陸居民身份證件上名字一欄寫着“賀染”二字,晏開瞬間就氣僵了。
天殺的賀染!調包了他的身份證就算了,還塞了一張過期的!